醒来后竟成了情敌的老婆! 第6章

大概就是他被拒绝后太伤心了,把关于唐悄悄的都清空了。

想到这里,盛旖光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心情有些发闷。

直到邱敏进来,把他从床上揪起来:“干嘛呢,叫你吃饭也不应声?”

顺着邱敏的动作,盛旖光踩着拖鞋下了床:“没听见。”

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盛旖光过去坐下。

见盛旖光只顾着往嘴里扒饭,和刚才回家明显不一样了,问他:“这是怎么了?”

盛旖光停住动作,看着邱敏问:“妈,你还记得唐悄悄吗?”

邱敏想了会儿:“和你参加朗诵比赛的那个女孩子吗?她怎么了?”

盛旖光:“我高中的时候喜欢她来着。”

邱敏:“哦知道,她不喜欢你。”

盛旖光:“?”

接收到儿子惊疑的眼神,邱敏笑:“你忘了啊,高考完那个暑假,你因为失恋学人家买醉,还是小泽给你送回来。”

盛旖光不太相信:“啊,傅竞泽那么好心?”

邱敏:“你这说的什么话,小泽对你再上心不过,否则我和你爸能同意你俩?”

盛旖光想反驳,但找不到有力的事实支撑,于是选择了闭嘴。

在得知自己已经和傅竞泽领证结婚后,他还是了解了下现在的婚姻法的。

现行婚姻法在他大四时通过修订,并于来年元月一日正式施行,将同性婚姻合法化。

关于是否应当支持同性婚姻,一直存在较大的争议,在盛旖光高中时同性恋依旧被多数人视为异端,认为同性恋是畸形、病态的,阻碍社会的健康发展。

为了纠正这种“错误”的性取向,家人选择将同性恋者送入戒同所或类似戒同所的非法机构进行封闭式治疗,通过心理疗法等手段进行干预,期望将其拉回正轨。

戒同所也成了某些人牟取暴利、满足自己不正当私欲的工具。

尽管法律并不允许戒同所存在,但它们还是悄然存在着,隐秘又张狂地舞动着黑暗的触须,以罪恶欲.望吞噬人生而为人的基本权利。

潜藏着的积累已久的矛盾在一次次侵害同性恋者人权的社会事件被揭露又被压下后终于爆发了。

知名媒体人邓书立的一篇文章,将H市新桥区的心康疗养院带入公众视线,将“驯化厂”的种种残忍手段曝光。其后一条庞大的、浸着血液的产业线,显露出身形。

谴责与反思,人的平等、自由权利,乃至最基本最重要的生命权受到空前重视。更多人终于意识到同性恋者拥有同等的人权,不因性取向悖于传统而可剥夺;若纵容践踏人权才是这个社会的畸形和退化。

社会的日渐开化以及现实的迫切需要推动同性恋婚姻合法的法案在不久后得以通过并施行,又在实践中不断完善。

时至今日,尽管还是有不少人无法接受同性恋,但同性恋者已经基本实现平权。

盛旖光不禁想,他还挺能赶时髦的,新婚姻法施行后第一个七夕和死对头、男的领了证,真有纪念意义。

邱敏问:“怎么今天肯回家了,小泽下班过来吗?”

这话问得奇怪,盛旖光想了下:“他不来,我回家住段时间。”

“吵架了?”

问完没等盛旖光回答,邱敏又继续说:“小泽工作忙,你少折腾他。你说你一天天净关在家里打游戏,毕业一年了也不说出去找份工作,闷出问题来怎么办?”

“我和你爸也不指望你多出息,你总得走出社会有自立的能力吧?小泽现在是好,哪天他受不了你这破脾性,你俩过不下去了你要怎么办?我和你爸现在年纪也大了,能陪你走多远?”

邱敏看着儿子头越埋越低,快埋进碗里了,好笑又有点气:“嫌我€€嗦是吧?懒得说你,多吃点瘦成这个鬼样子,哪像我儿子。”边说边往盛旖光碟子里放了个大鸡腿。

“谢谢妈。”盛旖光听话地连吃了两大碗米饭,接着又被投喂了一大盘水果。

吃饱喝足后盛旖光瘫在沙发上思考人生。

工作要找,婚也要离。

问题是他有大学文凭,但知识水平停留在高中,去面试被问到专业相关肯定答不上来。找工作,难!

至于离婚,傅竞泽摆明了不同意,根据刚才母上大人话里的意思,他亲爱的爸妈也会反对。离婚,难!

盛旖光忧郁地揉着鼓胀的肚子,再次被残酷的现实打击到。盘了盘自己账户的余额,又有被安慰。

八位数够他躺平一辈子了,不过离婚的话还得分一半给傅竞泽吧?

分一半,盛旖光忽然就精神了。他好像可以靠离婚分财产致富!

或许他可以拿这个和傅竞泽谈条件,同意离婚的话他可以少分一点,不分也行。

要是傅竞泽还是不同意,他可就不客气了!

盛旖光当即就想给傅竞泽发消息,理智让他忍住了。当面说不留证据,否则傅竞泽拿着聊天记录找他爸妈打小报告怎么办?从小到大他没少被傅竞泽坑过。

用眼睛把傅竞泽的头像刀了几遍,盛旖光愉悦地开始玩游戏了,他之前预约的游戏都已经上线,甚至很多都凉了,不过还出了更多有意思的。

邱敏午休后就出门了,只剩盛旖光守家。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盛旖光眼睛被手机光刺得有些不适,暂时停下游戏去开灯。

刚走到玄关就听到门铃声,以为是爸妈回来了,盛旖光小跑着过去开门。

敞开的房门外,傅竞泽眉眼疏冷地立着,仿佛盛旖光不是回家了,而是出.轨了。

盛旖光手速飞快要把门关上,傅竞泽快一步挤了进来,将他困在臂弯与橱柜之间。

温热的呼吸打在额头,痒痒的,盛旖光偏开头想躲却被捏住下巴与傅竞泽对视,耳边传来问询:“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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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盛旖光本能想解释,陷险克制住:“这是我家,回来还用跟你说?”

傅竞泽眼眸冷沉沉的,薄唇抿成一道直线,瞅着有些吓人。

盛旖光倒更习惯这样的他,比记忆里昨天的某些片段好太多,说完话就去推他,反而被借着力道拉入怀中,被重重地禁锢住。

西服外套的料子有些硬,盛旖光下巴被擦得发疼,颇为不满的:“傅竞泽,你在搞什么鬼?”

傅竞泽只是松了些力道,什么也没说。

这样亲近的姿态,还是和傅竞泽,盛旖光实在难以接受,可他背后抵着橱柜退无可退。

不浪费力气挣扎,盛旖光把本就想说的趁机说出来:“昨晚说的事可还没完,我没办法和你过。”

“只要你同意离婚,我可以不分你财产。不然我就起诉了,到时候法院来做财产分割没我这么好说话。”

盛旖光等得快没耐心了,才听傅竞泽说:“旖光,我不同意。”

傅竞泽松开盛旖光,看着他:“你现在失忆了,不适合做决定。”

盛旖光被他这样专注地看着,荒谬地生出被喜欢和包容的感觉,可怎么可能呢。从他看清傅竞泽这个人,就无法生出一点好感,这个人诡计多端、孤僻冷傲,他俩天生不合。

不想再绕来绕去,盛旖光气闷的:“行了你,我说话算数绝对不要你财产,咱俩明天就去民政局。你不放心我还可以写保证书。”

“什么保证书?”恰好这个时候,邱敏和盛登云一起回来了,“你俩站门口干嘛?”

傅竞泽主动解释:“是我惹旖光生气了。”

听完邱敏不满地看盛旖光:“盛旖光你消停点,多大事还要写保证书啊?”

盛登云也附和:“就是,有问题好好沟通,赶紧进去。”

盛旖光非常不爽,连他爸妈也帮着傅竞泽,虽然都不是第一次了。从他第一次把傅竞泽带回家,就非常悲惨地被爸妈拿来对照,他经常怀疑傅竞泽才是他爸妈的梦中情儿。

谁也没理,盛旖光气哼哼地回自己房间待着。

房间隔音不太行,盛旖光在里面还能听见傅竞泽和他爸妈聊天,三两句就扯到他身上。

无非是他爸妈说他不懂事,傅竞泽假惺惺帮他说话,真没意思。

边默默吐槽,边在游戏里收割人头,赢了几局后终于气顺了。

“怎么不开灯?”是傅竞泽的声音。

“没手。”本来不想玩了,盛旖光又开了一局,纯纯不想理会傅竞泽。

傅竞泽站在床边:“明天我不去公司,你想怎么过?”

盛旖光头也不抬:“想去民政局过。”

静默了会儿,傅竞泽说:“等你恢复记忆了,我尊重你的选择,但现在不行。”

盛旖光心想,又不是真失忆,哪来的记忆恢复?

“那先分居。”满两年了他就起诉去。

傅竞泽还没回应,邱敏听见了先反对:“分什么居,吃完饭就给我回去。”

盛旖光谴责地看着傅竞泽,知道开灯不知道带上门!

傅竞泽这个时候又长嘴了:“抱歉,忘了。”

盛旖光一阵无语,接着控诉:“妈,这还是不是我家?”

邱敏:“是,可你还有自己的小家,要是小泽对不起你你要闹我不拦着,但不能瞎折腾。你俩结婚才多久就闹分居?”

“谈恋爱的时候好好的,怎么结婚了这个样子?”

盛旖光被絮叨得耳朵疼头疼,迅速转移话题:“饭好了吧,我饿了。”迅速穿上鞋子往客厅去。

“这孩子。”邱敏感慨着,“总算又活泛点了。”

“小泽,去吃饭吧。”

“好。”

傅竞泽看着那道不太稳重的身影,眼眸柔和了许多。

吃过晚饭后盛旖光赖着不走,邱敏女士让他和傅竞泽不然就一起留,不然就一起走,反正不能落单。

盛旖光反抗无效,只能选择和傅竞泽一起回去。一对一总比三对一强。

刚出电梯,盛旖光就说:“傅竞泽,我失忆的事不许和我爸妈说。可以先不分居,但我不能和你在一个房间。”

这趟回家盛旖光想明白了,得抓住傅竞泽的错处,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得道多助,他才能无痛离婚。

先想办法把婚离了,再恶补大学的专业知识然后找份工作,他的生活就算回到正轨了。

傅竞泽:“可以。”

见他应得爽快,盛旖光继续提要求:“你不能随便进我房间,也不能管我,更不许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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