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竞泽收起撑着额头的手,与握着鼠标的手一起放到桌上,语调缓慢地:“你陪我一起?”
盛旖光被他看得有些脸热,他现在也有些怀疑空调温度太高了,语气生硬的:“不行。”
傅竞泽没有意外,他只是缓缓说:“那我不睡了。”
似乎是怕盛旖光误会,傅竞泽又补充:“有很重要的事。”
盛旖光看着他,想说那你忙吧我走了,可鬼使神差地他妥协了:“我和你睡觉。”
傅竞泽眼底的笑意晕染到眼周,整个人好看得不像话。他将电脑合上,两步就走到了盛旖光面前,垂眸望着:“真的?”
盛旖光稳住呼吸,将视线别开:“骗你干嘛,不过只是睡觉啊!”
傅竞泽轻笑出声,指腹拨了拨盛旖光头顶翘起的发丝,认真应下来:“好,不会做什么。”
听到保证后盛旖光放下心来,率先转身往外面走,边走还边想着是不是该给傅竞泽叫个救护车,他真怕这人烧坏掉了。
在盛旖光转身时,傅竞泽眼底笑意散得干净,他回头看了眼笔记本电脑,锐利的冷光在眼中闪现。
走到门口见傅竞泽还没跟上,盛旖光转身催促:“你干嘛呢磨磨蹭蹭的?”
傅竞泽重又柔和下来,迈步走过去:“忽然有点头晕,没事。”
听到傅竞泽说头晕,盛旖光垮着脸训他:“你说说你就喜欢逞强,你要是倒下了不得我照顾你啊,这么大个人了一点也不懂事。”
“我警告你啊,要是我爸妈问你必须说清楚和我没关系!”
傅竞泽伸手搭在盛旖光的肩上,侧头看着他脸上鲜活生动的表情,温声应了下来。
盛旖光边说话边扶着傅竞泽往主卧去,一个伤员一个病号走起来比乌龟还慢,等把傅竞泽扶到床上时,盛旖光已经出了一头一脸的汗。
盛旖光找到遥控把室温往下调了几度,又从柜子里搬出厚棉被盖到傅竞泽身上。
想了想还是不太够,盛旖光又从医药箱里翻出退烧药和暖贴,一股脑给傅竞泽用上。
弄完这些后盛旖光也累得躺倒在床上,自己抱着薄被子睡觉。
本以为睡不着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了,没几分钟盛旖光就进入了深眠状态,梦都没做一个。
而在盛旖光睡过去后不久,傅竞泽摸过手机,撑着身子到阳台打电话给助理薛文达:“给段山辉透消息,我们看好博宇,近日会联系洽谈投资。”
薛文达:“知道了,傅总。梁总那边要知会吗?”
“嗯。”
挂断电话,傅竞泽又从通讯列表找出备注为“傅萦”的联系人,在看完对方最近发来的消息后,将人从好友列表删除。
在阳台站了会儿,监控视频里的画面在脑中不断播放。
傅竞泽无法想象,以盛旖光的性格是怎样忍受那些肮脏的、充满羞辱的话语的,从始至终没有反驳,没有告诉他的新婚丈夫,只因为说那些话的人是丈夫的长辈。
因为傅萦说傅竞泽是为了反抗家里的控制才会和盛旖光结婚,说盛旖光站在傅竞泽身边就会拖累他对外的形象,说盛旖光费尽心机装可怜攀上傅竞泽只是为了傅家的地位、傅竞泽的钱……
那些话把盛旖光贬低到了尘埃里,不止一次。
赤诚善良、总是发着光的青年,好不容易回来了些,被不相干的充满恶意的人推到了窒息的黑暗里,自我封闭起来。
傅竞泽按在围栏上的手用力到边缘泛白,心脏像被挤压在狭小的盒子里,里面塞满了尖锐的玻璃渣,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至极。
他以为盛旖光答应结婚是混乱下的决定,以为盛旖光或许不需要他的陪伴,所以他挣很多的钱,给盛旖光最大的自由。
可他错了,他以为他在保护盛旖光,却忽视了因为他给盛旖光带来的伤害。
傅竞泽低垂着头,呼吸沉而缓,眼底猩红一片。
€€€€
盛旖光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等到再醒过来时,他感觉自己像被什么绑住了,全身都在发热。
他缓了缓彻底醒过神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滚进了傅竞泽的被窝里,厚实的棉被压得他喘不过气。
不过更离谱的还是,他整个人都被傅竞泽圈在怀里,傅竞泽沉重的腿压着他的腿,他感觉自己腿都麻了。
盛旖光试着推了推傅竞泽,发现他就像一座山一样重,根本就推不动。
没办法,他又大声喊傅竞泽:“傅竞泽,醒醒!”
只是喊还不行,盛旖光伸手去拍傅竞泽的脸,拍了好多下还是没用。
盛旖光有些慌了,连忙伸出手指去探他的呼吸,好在虽然微弱还是有的。
安下心来,盛旖光伸手捏住傅竞泽的鼻子,想着先把他弄醒了好起来打电话,叫救护车来把人拉走。
不管傅竞泽同不同意,他都得把他送医院去,不然怕是得出事。
过了大概一分钟,盛旖光怀疑自己下手太重把他憋死了,傅竞泽睫毛颤动几下,睁开眼皮,露出的眼球上布满血丝。
傅竞泽张了张唇,似乎想说什么,没能发出声音来。
盛旖光怕他烧糊涂了,忙凑到他的耳边用很大的音量:“把你的腿和手从我身上移开!”
傅竞泽没动静,盛旖光再提高音量重复。
过了几秒,傅竞泽有意识地把腿挪开了,手还是圈在盛旖光的腰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盛旖光。
盛旖光用力去掰开他的手,他却忽然用力把盛旖光压向他,似乎是累极了,用气音在盛旖光耳边说:“我错了。”
盛旖光倒是听清了,但他以为傅竞泽是为现在的事道歉,于是不客气地说:“知道错了你就把我放开!”
傅竞泽被烧糊涂了的脑子倒是一下子灵光了,他不仅没放还把盛旖光搂得更紧了些,回应道:“不放。”
盛旖光被他勒得骨头疼,气得在他近在咫尺的脸上拍了下,手心被烫得缩了缩,咬牙道:“再不放开我就要给你买骨灰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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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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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冷美人被强势大佬盯上后》,落魄贵族与暴发户的协议婚姻
文案:司为是名门司家长子,容貌€€丽,气质清冷,是圈里公认的大美人,一个回眸就能勾得人心神荡漾。
当传出司家要用司为联姻时,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更甚者有人专门搭坐私人飞机越洋而来,只为借机攀折这朵高岭之花。
司为身体很差,于家族的唯一用处便是联姻。
他每天见不同的男人,与他们聊文学艺术,被他们用优美的辞藻吹捧着,见识一颗颗浅薄的真心。
只等家族从中挑出最有权有势又开价最高的一个。
直到有天,家里来了个高大、野蛮的男人,他有深邃的轮廓,狼一般进攻性的眼眸。
他白手起家,在三十出头的年纪打下庞大的商业帝国,足以令日渐式微的司家忌惮。
初次见面,男人看他的目光锐利、放肆,像在挑剔一件商品。
他无视司为的美貌。
他对文学艺术、风花雪月嗤之以鼻。
他无礼傲慢,仅见面十分钟就对司为说:你很适合当我的妻子。
司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司为从未见过这样蛮横的人,分明对他不屑一顾,却仍是攫取着将他据为己有。
甚至,想要司为爱他。
二、《猫咪真的会招财!》,不止会招财,还会哔~
文案:温鹤礼曾是风光无限的集团继承人,手掌权柄,温雅清隽。却突遭亲近之人联手背叛,从云端狠狠跌落。
最落魄时温鹤礼身边仅有一只小流浪猫,一人一猫在公园的长椅从夜晚到天明。
温鹤礼用仅剩的钱为小猫买了食物,看着救助机构的人把小猫带走,独自上了天台。
那天风声雨声都很大,小猫不知怎么找了回来,湿漉漉地围在他脚边。
一人一猫对望了很久,温鹤礼最终抱起小猫,和它组成一个家。
小猫很不好养,挑食又能吃,还调皮爱黏人。吃的是高档猫粮和罐头,喝的是零添加酸奶,睡觉要抱着,亲亲摸摸才肯乖。
可小猫又实在贴心,会在温鹤礼失意时钻进他的怀里,敞开软乎乎的肚皮给他摸,还会一下一下地舔着他的下巴安慰他。
为了养好小猫,温鹤礼第一次揣着简历到市中心的大厦,第一次进福彩店赌自己不存在的运气,第一次尝试重新拥抱这个世界。
后来,温鹤礼的出租屋变成了大平层,猫猫的小窝也从纸箱子换成了猫别墅。
圆润的猫猫与爱笑的温鹤礼生活在一起。
然而某天,温鹤礼从梦中醒来,发现猫猫不见了,怀里蜷了个浅金色长发、碧绿色眼睛的漂亮少年,毛茸茸的尾巴缠在他腰上,熟练地亲亲他的嘴角:“主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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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章
医院的病房里,林泊声倚着门框调侃道:“旖光,你俩干脆在我们院包月得了。”
盛旖光嘴角抽了抽,看着病床上睡得人事不知的傅竞泽,一时之间竟然无言反驳。好容易把傅竞泽送上救护车,体温计一量39.8℃,再拖下去还真得在医院包月。
盛旖光接着表示:“我没意见。”
林泊声笑着走到床边打量了下傅竞泽的脸色,苍白中透着病态的红,唇瓣更是干燥到起皮,不由吐槽道:“没你看着点,他怕是病死都不知道来医院。说真的,认识他这么些年,就没见他病过。”
盛旖光很难不认同林泊声的话,认识近二十年只有他生病吃药的时候,傅竞泽像铁打的身体,天天卷生卷死的。
“我先领你去吃点东西吧,竞泽这边我让护士看着点。”林泊声提议道。
盛旖光看着还剩了大半瓶的输液瓶,点点头同意下来。
刚好是晚餐时间,林泊声带着盛旖光体验了下员工食堂,快吃完时林泊声接到急诊就先走了。
盛旖光拎着打包的清粥自己往住院部去。
刚出电梯走到病房连接的走廊时,盛旖光被一位打扮考究的中年女士拦住,对方似乎是认识他,直接喊他:“小盛。”
盛旖光缓下脚步,不能确认对方的身份,只是礼貌微笑着冲她颔首回应。
那位女士看着盛旖光手里的打包盒,问到:“竞泽生病了?不是听说出差去了吗?”
盛旖光被她的眼神看得不太舒服,对方像是在看他,又像没把他当成平等的个体,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盛旖光脸上笑意淡下,回答说:“是感冒了,没其他事的话借过下。”
听到这话,对方本就称不上和善的脸色更冷了几分,很不客气地说:“才几天不见,就拿自己当个人物了?我可是竞泽的亲姑姑,你就这样的态度?小门小户的果然没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