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的那天朕发现自己是反派 第197章

口而出:“你是谁,好大的胆子!”

对方吓了一跳,手上火折子都丢了,转身看见是洛琼花,哆哆嗦嗦跪下来,道:“奴、奴只是在祭奠……祭奠喜乐。”

“什么?”洛琼花认出对方来,“你是清茶吧,你说喜乐……”

洛琼花的脸渐渐白了。

喜乐是先前因为逼死小宫人,被她赶出宫去的那个。

“……喜乐走了?”

赵嬷嬷上前,立刻给了清茶两巴掌,怒道:“谁让你在这边烧纸的,晦不晦气,还冲撞了宫人,看来你也该死,快把他拉走……”

洛琼花抬手道:“等一下,喜乐是怎么死的?”

清茶泣不成声:“他进宫,本来就是为了给家里攒些家底,如今分文不剩回去了,不受家里人待见,好死不死生了病,很快就没了……”

“他怎么会分文不剩呢?宫中俸银并不少。”

“他每月都寄出去给父母的,根本没给自己留过。”

“那为什么…为什么……”

“娘娘!”赵嬷嬷恨铁不成钢道,“这小子就是看你心软,故意在这等着呢,不然喜乐都没了半个月了,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

洛琼花闻言,却只觉得耳中嗡鸣一片。

“所以,你们都知道喜乐死了?”

赵嬷嬷讪笑:“娘娘在病中,哪能拿这种事来打扰娘娘呢……你们怎么还愣着,快把这小子拉走。”

“等一下!”洛琼花突然高举起手来,“等一下,我说等一下,我……我要……”

话音未落,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此时此刻,傅平安在昭阳殿见到了陈宴。

“博陵节妇案”如今已经结案,苏家苏扬勾结陈家陈沣源欺压寡妇柳春致死一事,证据确凿,秋后问斩。

这件事一来一回,大约是查了一个月。

考虑到路途如此遥远,这已经非常快了,由此可以察觉到陈宴确实上心。

再考虑到对方是陈家人这一点,对方如此大义灭亲,已经可以载入史书了。

但今日傅平安看着卷宗,脸上却没有笑意,也久久没有言语。

陈宴跪

在殿上,心中已经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直到陛下开口:“你查出来的结果和祝澄的一样,可见没有徇私。”

这么说着,突然从案中抽出另一份卷宗,扔掉了陈宴的面前。

陈宴低头,看见上面署着祝澄的名字。

陛下竟然也叫祝澄去查了此事。

后背沁出冷汗来,她现在知道缘由了。

陛下的声音冷冷的:“但是有些细节不太一样,你看看,祝澄是不是查错了。”

陈宴将头重重磕在地上:“臣惶恐。”

“你在惶恐什么?”

“臣……罪该万死。”

“哦?所以你也承认了,你是在利用朕对你的信任?因为朕只将微服出行的事告诉了你,就刚好方便你做这个局,叫朕和皇后一起被你耍得团团转么!”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折子飞了出来,直直砸在了陈宴的额角。

折子落下,额角也渗出血来。

陈宴却继续重重磕头:“臣……知错。”

傅平安知道自己除了愤怒陈宴欺骗自己,也是在迁怒。

那日之后,洛琼花重病,病好之后,却又拒绝见她,说是什么“害怕过了病气”,但傅平安看得出来,洛琼花对她有些冷淡。

是因为那晚的话么?

她难道说错了什么么?

难道她要将权力拱手让出么?

她想不明白。

但是归根结底,就是因为陈宴居然利用了她。

傅平安大步走到陈宴面前,蹲下来捏着她的脸,问:“你不狡辩么?”

“臣……臣只是希望,陛下能更重视此事。”

“为什么?你认识柳春?”

陈宴摇头。

“那是为什么,快说!你别以为朕不敢杀你!”

汗水涔涔而下,陈宴捏紧拳头,感觉到一种让她头皮发麻的恐惧。

这是陛下从前从未给她过的感觉。

她终于还是开口:“臣……臣和陈沣源有私仇,他害死了臣的好友。”

傅平安松了手,目光冰冷道:“很好,你说了实话。”

陈宴惊惧不已。

陛下原来知道。

“那你说朕应该怎么罚你?”

陈宴不敢说话。

她觉得自己好像站在悬崖之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就在这时,琴荷匆忙跑进了宣室殿:“陛下,陛下,娘娘,娘娘晕倒了。”

傅平安闻言,立刻不管陈宴了,脱口而出一句“你们怎么照看的”,便匆匆往外走。

直到门口,回过头来,对着身边两位郎卫道:“将京兆尹拖出去打五十杖€€€€生死不论!”!

第一百七十章

傅平安也到了景和宫,匆匆步入寝宫,任丹竹已经到了,正在把脉。

傅平安的目光落在洛琼花身上,对方平躺着,双眸紧闭,面无血色,嘴唇苍白,便是昏迷,也微微皱着眉头。

傅平安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一口气上不来,转身先出去了,同时道:“静月,嬷嬷,你们也出来。”

到了门外,她又问:“是发生了什么?”

静月已经吓傻了,赵嬷嬷便开口道:“都是清茶那小子,在路上烧纸,将娘娘吓到了。”

“烧纸?谁允许他在宫中私自烧纸的,他人呢,把他带过来。”

因为洛琼花昏过去之前阻止了旁人将清茶带走,于是清茶确实没走,很快就到了傅平安的身前,赵嬷嬷替傅平安再次喝问了清茶:“你怎么敢私自在宫中烧纸,你把皇宫当你家后山么?”

清茶道:“宫人一年到头不能出宫,奴想要祭奠喜乐,只能在宫中呀。”

赵嬷嬷气道:“从前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更何况陛下几年前,都已经让你们每月都是休息两天了,是你们不争气,休息的时候就去倒卖宫中财物,散播宫中隐秘,搞得乌烟瘴气,这才停了……还有今日这事,要是谁都像你一样在宫中祭奠,宫中一年到头要走水几次?”

其实这其中还有个缘故。

宫人每月得了休息的机会,人员就流动起来,有些人出去了再没回来,有些人出去了换了个人回来,乱七八糟的此类事件实在发生太多了。

清茶却还是固执道:“宫规也没有明确规定不能在宫中祭奠亲友。”

赵嬷嬷急得又去打清茶巴掌,傅平安拦住她。

实际上,怒气已经在心中变作熊熊烈火,几乎有燎原之势,但是理智让傅平安冷静下来:“所以就这几句话,让娘娘昏厥了?”

赵嬷嬷犹豫了一下,凑到傅平安身边,低声道:“清茶祭奠的喜乐,是上个月刚被娘娘撵出宫去的,如今病死了,娘娘心善,怕是有些气急了……”

“喜乐……”傅平安想起来了,“是因为那个教导过于严苛,害得小宫人投井的么。”

赵嬷嬷点头。

清茶听到却说:“喜乐并不严苛,她只是不希望对

方犯错而已,若是犯错,也要挨罚啊。”

傅平安明白了,再看清茶,她心中虽然怒气犹在,却犹豫了一下,说:“先将他关起来,还有,加条宫规,不能在宫中祭奠亲友。”

确实容易走水。

她走到房门前,又想到什么,冲琴荷招手,低声含糊道:“你去外面,叫郎卫们也别下死手,别真把她给打死了。”

琴荷领命,忙小跑着去了。

……

却说此时正在行刑的羲和广场,王霁站在一边,也是一边倒吸冷气一边求爷爷告奶奶:“稍微收着点,哪能真打死啊。”

先前在宣室殿门口,王霁见陛下走了,忙偷偷过来,看见陈宴被郎卫拖走,便问身边没走的郎卫:“陛下怎么说的。”

郎卫小声道:“说是五十杖,生死不论。”

王霁闻言,脑袋一阵发晕:“五十杖打完,人不都成一滩烂泥了?”

郎卫道:“可不是么,刚才咱们也在嘀咕呢,真的假的。”

王霁道:“这能是真的?陛下肯定只是在气头上,之后会后悔的。”

郎卫忙点头:“卑职也这么想。”

王霁不理会了,连忙提起裙摆往羲和广场跑,到了行刑处,看见行刑的也是熟人,正是太仆彭玲的小儿子彭培,便忙说:“彭校尉,行行好,下手收着些。”

彭培却展现出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来:“卑职是替皇上办事的,自然只能听皇上的。”

但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却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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