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攻受又爱上了我 第84章

也是,能将一名修士的皮肉刺破,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这蛇并非凡物,叶淮停心中自然也清楚。

不过他当时不愿再继续跟这位师伯纠缠,语气便也带了几分不耐:“师伯不必多言,我到现在也没出什么事,想来这蛇毒对我影响不大,之后我再去寻些药膏敷上便是,不用叫你多忧心。”

他当时注视着那条蛇,心中俨然非常不喜,那蛇看他的眼神阴毒冷漠,好似淬了毒液。而他也不知怎么的,竟对一不懂人话的畜生生出几分敌意。

现在一想,莫非当日针对厌烦的并非是蛇,而是人?

可此事不也证实了那条蛇在师伯心中地位之高么,但今日一见,怎么蛇就消失在对方身边了。

才不过两年,就已经物是人非了吗?

这还是那个千百年都不堪一提的修.真.界么,莫不是叫他记错了。

许是师伯没有把蛇带出来呢,他猜想着。

叶淮停的师尊,曲零濯却先一步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他的视线同样放在了宿时漾的腕子上边,道的是:“师兄,你的那条小宠呢?”

那条蛇他也见过,白身红目,眼珠子总是暗含恶意地盯着他们,盯得人总有不适之感,只是他师兄喜欢,左右不过一条小蛇而已,也不必再去让他师兄烦扰。

宿时漾想到自己的小白,也有点儿感伤,恹恹道:“在去剑冢之前,我将它放生了,现在也不知在何处,只盼它能过得好吧。”

曲零濯平日少见旁人直白的喜怒哀乐,一来是他这个位置别人都得小心翼翼的,哪里敢在他这个仙君面前放纵,二来则是他从不在意别人的情绪。

现下他师兄的黯然神伤倒叫他一时无措起来,思索着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叶淮停身为曲零濯唯一的弟子,自然得为自己的师尊排忧解难:“师伯,左右不过是一条小蛇,若是喜欢,再养一条便是。实在在意的话,还能去寻它一回。”

宿时漾听罢,摇了摇头:“既然放了它自由,就该让它自在些地活着,何苦再去扰乱它的生活。何况我也怕……”

至于怕什么,他却骤然止声,无非也就是生老病死一类的。

未开化,没有灵智的蛇下场便只有那些,他只能不去看不去想。

然而宿时漾心心念念的蛇却和他们设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对方不但没有在哪处山林之中捕猎打窝生蛋,老婆孩子炕头热,反倒是幻化成人形,混入了此次来交流大会的合欢宗弟子中,正直朝天门宗而来。

不日便又要相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出自《寿康宝鉴》

第63章 师尊在上8

“师兄。”一直旁观他二人说话的曲零濯开口打断。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这位说话不甚娴熟的剑修道:“这一次你出关,我携弟子来恭贺你,不要再想那些悲伤的事情了,好吗?师兄身负宏图大运,你身边的人也定能逢凶化吉,平平安安的。”

他的师兄一直都在同自己的徒弟讲话,注意力也全都被吸引过去。

他就像是一个误入他们之间的外人。

缘何?

曲零濯说话时,从袖口里拿出来一样宝物,这是一株出了名的珍稀静心草,细长碧绿的叶条从根部衍出,每一根都伸展出柔软的弧度,根叶上边流转着灼眼的亮色,就好似刚从地里采摘出来的一般。

也就只有像是他这般实力高超的青年剑修才能有如此手段将静心草保存完好吧。

“给我的?”宿时漾看对方递给他,不由惊讶出声。

说到静音草这宝物,就不得不谈一下它的用处了,修者历练差的就是领悟与机缘,有时一念之差就能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

而静心草就是提高修者的悟性,草如其名,静心凝神,在升阶之时不会过多被杂絮思索干扰,进阶的可能性就可以大大提高。

这株静心草品相那般好,宿时漾光是看了一眼就觉得通体舒畅,灵台都清明了几分,足见它之珍贵。

“不错,这是我赠给师兄的礼物。你我师兄弟之间久不相见。师兄这一次出关又用了两年时间,身为师弟理性庆贺。”曲零濯说话的时候就将静新草递了过去,他神色平淡,并不将一株草放在眼中。

不愧是年少盛名的青年剑修,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宿时漾小心翼翼地接过静心草,放入自己的储物戒,眼中的笑意情真意切了不少:“师兄弟之间何必还那么客气,说来惭愧,日后师兄还是要多让师弟你关照,就先谢过师弟了。”

曲零濯那冷若冰霜的脸松动,面上多了清清浅浅的笑意:“师兄都说了不用客气,不必说那些客套话。只要师兄想,我便会助你。”

在长辈面前谈话时,保持默不作声的叶淮停闻言觉出了那么几分古怪的意味。

他的师尊是不是对自己的师兄过分关切了一些,方才他和师伯谈话,师尊又是不是故意插.进来打断的?

思索片刻,叶淮停还是将这一想法剔除脑海。

他的师尊一心就只有剑道,人就如同琉璃般纯粹剔透,又怎会作那凡人的小心思做派呢,不过是对自己师兄单纯的关心罢了。

“师伯,我……”

叶淮停刚要说话,他的师尊就已经起身了。

“我观师兄你眉眼有些倦色,想来是零濯不请自来叨扰到了师兄,现在就先带着弟子告退。师兄还是多休息吧,来日方长,总能找到机会秉烛长谈的。”曲零濯轻声说下这些话。

叶淮停自是顺从他师尊之意,低眉敛目地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宿时漾自然也忘了问刚才叶淮停想要说些什么,起身送客:“那好吧,就改日再见了。”

能够摸鱼不用做任务,他自然是求之不得,连忙把人送走,连犹豫都不带的。

师徒二人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被嫌弃,但以宿时漾的为人,这或许只是他们的错觉而已。

曲零濯在叶淮停面前还是好师尊的样子,他或许并不是一个尤为合格的心灵排解老师,但在教导方面却是挑不出错的,对叶淮停的指导没有任何藏私。

“近日的剑法你有些许懈怠了,回去之后再挥剑一万下,将这个剑法练到极致。”曲零濯对这个随手捡来的弟子没有太多的感情,就好像是他殿中养的一株草,一束花,全凭责任去浇灌。

至于更多的喜爱,那便再无了。

叶淮停面色一凛,在他师尊面前表现得十足的恭敬,连忙低头应:“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曲零濯静了两秒,才冰冷冷地说了最后一句:“日后若无要事,不要去寻你师伯。”

他没说为什么,叶淮停也没问。

面对叶淮停的这一命令,叶淮停出神了三五秒,才缓慢出声:“是,师尊。”

五日时间转瞬即逝。

修.真.界交流大会,自此便要开始,去处依然是在天门宗。

宿时漾在今日头戴举世无双之冠冕,着那煌煌明耀的华裳,穿上暗纹灼目的锦靴。这一袭华美的衣衫着于他身上,真是好一位风流倜傥的俊俏修士。

只是他不明白,这次大会和凡人究竟有什么不同么。

宿时漾想不通,但是也不需要他想清楚些什么,他只用享受此次盛宴,观那天人之姿的修者便可。

各宗各派各门的掌门,宗主或是长老一同携弟子而往,丝竹管弦声声不绝,靡靡之中又带着几许宏大之音。

玄色衣袍或是白色衣袍,有老有少,却个个身披绮绣,头戴朱缨宝饰,腰佩玉环,一眼望之只觉闯入仙宴之中。

音宗的女子衣裙鲜艳,楚袖挥舞,如蹁跹蝴蝶莲步而来,好似姑射山的神女。

药王谷的弟子身着白衣,面容清冷淡漠,出手却能活死人肉白骨,途径之地皆留下一股清淡的药草香。

佛门子弟皆是僧袍在身,宝相庄严,双手合十。走来便觉梵音阵阵,佛光普照,圣洁非常。

宿时漾看得目不转睛,心说这些宗门还真是各有各的特色,只需一眼就能辨认出他们究竟是何门人的,这也太实诚了吧。

但交流大会他依然是十分疲惫的,身为一个性格社牛的人,他自然是友人遍天下,谁都能同他说上一两句话,寒暄一会儿,这么一来二去,口舌都干燥了。

还是喝了几口盈盈清水才勉强压下喉舌的紧绷和干涩。

面前同他说笑的这人倏忽间顿住,就好似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宿时漾颇为好奇,也顺着对方的视线望过去,亦是呆滞了一阵。

合欢宗的众人到来才将气氛点燃至高.潮,一个个鱼贯而入,移走之间就好似一片片飞舞的花瓣,美得仿若天边的仙子,嘻嘻笑笑的声音清丽婉转,仿佛是挠人心肝的勾子。

大片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细白纤长的腿,雪腻的腰腹和锁骨胸膛,走动之间薄纱翻飞,就有一大片的皮肉透出来。除了重点部位遮住以外,其他地方就没有他们不能露的,放浪形骸又勾人心弦至极。

不知是这头顶的烈阳太盛,还是合欢宗弟子们的眼波流转太勾人,不少人脸上都弥漫出情热的潮红,眼神躲闪,偏又忍不住一看再看。

不知道是不是宿时漾的错觉,他总觉得合欢宗其间众心拱月那位男弟子视线一直在他身上打转,那人脸上带着自鼻梁中线往下披散的红色面纱,轻薄柔软,欲露不露地显出猩红的唇瓣。

狐狸眼上翘,微微泛着红,好似藏着无形的软勾,勾得人忍不住去瞧,去摸上一下。

“时漾。”有道清朗洪亮的声音自宿时漾耳边响起,一下就将他从绮丽诡艳的境界中给骤然拉出来。

宿时漾猛地回神,心扑通扑通乱跳着,惶然惊觉自己刚才的痴迷样儿竟然和着了魔没两样。

不愧是亦正亦邪的合欢宗,手段中竟还留着不少歪门邪道的伎俩。

“唔,怎么还在走神,你莫不是也对合欢宗那些女弟子动心了吧?”方才那道声音还在继续,比起之前随意一喊,这一回倒是多了几分戏谑。

宿时漾将目光放在来者身上,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对方脸上那双桃花眼,不论是看谁都带着几分情意缠绵,五官也是极好看的,相比之他此前看到的第一美人曲零濯,还有秘境中遇见的魔修也就差了几分,可周身的气度却轻易弥补了这点不足。

他穿着一身银丝滚边靛青长袍,外搭一件垂感极好的蓝色外衫薄纱,就好似凡间打马上街的风流公子哥。

此人正是和宿时漾这个放浪不羁大师兄臭味相投的友人,乃是一位名不经传的散修,名为张作清。

虽不扬名,此人实力却并不低微,一剑一酒便能执走整个修.真.界。

只他平日惯爱当个看戏的乐子人,从不亲身参与修仙大宗的纷纷扰扰,是以才声名不显,由此宿时漾才乐得和他交朋友。

本质就是同类人,也能玩到一块去。

只是之前张作清不慎跌入了一个秘境之中,待出来之后却又碰上了宿时漾闭关,如此不巧,二人完完全全地错过,到了这次交流大会才恰好碰上。

友人相见,那自然是干柴碰见烈火,连生疏都不见就能攀谈。

“不要瞎说,我这是对美的欣赏罢了。”宿时漾摆摆手,半点不在意张作清对他的调侃。

他托腮想了一会儿,笑嘻嘻地说:“倒是张兄你,难道就没有同合欢宗弟子有往来么。你平素不是对美人来者不拒,而合欢宗的弟子们最喜的就只是同人一夜荒唐,来个露水情缘,之后便各走各的道,就当个点头之交,想来你们之间最能一拍即合了。”

张作清脸色微变,笑容有些勉强:“虽说我常放荡不羁,但在时漾面前却也不至于浪荡至此了吧。说来也不怕被你嘲笑,事到如今在下都还元阳尚存呢。”

宿时漾差点没被口水给呛住,他磕磕巴巴地说:“啊,啊,竟然如此么。”

按理来说他现在就该顺势调笑对方一番的,可他现在就像是不会说话一般,实际上也确实被张作清一句话弄得无法再继续言语。

这种事情,怎好再多谈,尤其是张作清那么坦诚的做派,好像做什么说什么都有些不太对了。

为了防止张作清旧话重提,宿时漾赶紧转移话题:“马上宴会就要开始了,站在这里耽搁时间,张兄不若同我一起进去。”

张作清确实是个好相与的人,立刻就看出了宿时漾的想法,识趣地没有再提,也给了宿时漾一个台阶下:“做惯了散修,这样的宴会还得是时漾带我才能来掌掌眼,多去长长见识也是一件好事。”

到了他这样的实力,怎么可能连进来的位置都拿不到,不过是随口奉承宿时漾,让他心情更愉悦罢了。

这般会哄人,也不怪宿时漾会怀疑他平日里红颜知己无数了,动听的话不知说了多少遍才会讲得天花乱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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