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接下来一星期的住处,他暗暗叫苦,这地方他一晚上都待不下去。
而这里一晚的房费高达两万,阿志明确告诉他不能报销,陆与闻面上对服务生微笑,心里在想这回亏大发了,出钱出力不说,还不能见老婆,被蒙在鼓里的老婆这会儿指不定在家里哭。
陆与闻咬咬牙,按捺住拿手机出来看,一晚一通电话就够了,他告诉自己,再多的只会动摇决心。他必须把笼罩在他们头顶的阴霾驱逐了,他和方雨才能够过上安稳日子。话说回来,要是阿志早些来找他合作,方雨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陆与闻拿出钱包给了服务生小费,服务生很老道地告诉他该去会所哪些地方,能碰到哪些演艺明星、商界人士和政客,连具体时间段也向他指明。
打发走了服务生,陆与闻打开酒柜拿了一支酒,倒进高脚杯里,而后轻摇着高脚杯在吧台前坐下。
吧台占据整个房间视野最好的位置,他装作品酒,打量起房间内部,正对着的是大床,床架镶金雕花,床头后边是用屏风隔开的淋浴区,浴缸被一个金碧辉煌的笼子罩在里面。
陆与闻喝一口酒掩饰脸上的厌恶,即使在只有他一人的房间里,他也不敢过多暴露真实情绪。
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干的又是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幕后老板如此费尽心机经营着这样一个销金窟,想必很有手腕或人脉,这样的人难保不会生出其他心思,譬如用藏在暗处的摄像头,记录下一张张丑态百出的脸,当作日后自保的筹码。
阿志提过这个娱乐会所可谓是密不透风,警方多次突击检查皆一无所获,而根据该会所的平面图,警方曾猜测内里别有洞天。
这次造访也证实了警方的猜想,陆与闻又抿了一口酒,他想明白警方为何数次徒劳而返,从会所正门进入,或许根本走不到侧门的区域,正侧门也许从一开始就是独立的空间,没有互通的路。
他想这对于警察而言该是很有用的信息,而这也是阿志找他合作的原因,圈内有许多不可告人的肮脏场所、黑暗交易,只有圈内人才能摸到门道,因此警方要想铲除楔入圈内的毒瘤,他无疑能助警方一臂之力。
他会是最趁手的利器,因为他在圈内没有需要维护的利益共同体,他只有要保护的爱人,他豁得出去,他也不怕。
陆与闻到服务生提及的保龄球室打了两局,又去餐厅吃了夜宵,和不少他不认识但听说过名字的同行打了照面,点头致意当作打招呼。来这里的人会达成保密的共识,彼此心照不宣,俨然已成为同一条船上的人。
陆与闻想,从今天开始,我也是和他们同一条船上的人。
吃过饭,他正要回房间,路上他便犯了难,他想应该没有谁是专门来这里吃饭住宿的,方才他在餐厅见到的人哪个不沾点黄,他还在吃饭,已经有他叫得上名字的男艺人钻到了桌子底下,整整一顿饭的时间都没见他爬起来过。
陆与闻苦思冥想该干点什么,才能让他和来这里的其他人看起来一样,没等他想好,推开房间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刹那间又哭又叫地扑进他怀里,双臂死死地环抱着他,脑袋抵着他的肩膀,双肩因为哭泣而耸动。
陆与闻万分惊喜,大手拢上方雨的后脑勺,揉捏着后颈迫使他抬起脸来,方雨哭肿了的眼睛现于眼前,他带着哭腔艰难地道:“终于找到你了,不能丢下我。”
陆与闻心疼地搂住人,不住地亲吻方雨流泪的眼睛,方雨抽抽噎噎地哭个不停,像是没办法止住眼泪,陆与闻抚摸他的后背给他顺气,一边说不哭一边吻他,最后连自己嘴里也满是泪水的咸涩。
方雨每次掉眼泪,除了在床上被他弄哭的他有办法哄回来,其他时候都束手无策,只会笨拙地给方雨擦泪,吻他,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他听说有人能一个笑话把爱人逗笑,也听说有人能用情话哄好爱人,无奈他嘴笨,想不到笑话,也说不出动听的情话,只晓得重复不哭,乖,方雨不哭。
陆与闻简直心如刀割,他吻着方雨的唇,对他说:“不哭了乖,是老公的错,没有丢下你,永远不会丢下你,老公是担心你才不让你跟来。”
“我不管,我要跟着你,”方雨断断续续地道,“现在起我要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陆与闻只能说好,他怕方雨再哭下去眼睛出问题,先把人哄好再说,他打横抱起方雨,放到了大床上,手刚脱离方雨的身体,方雨立刻大叫着扑上来,方雨不让他走。
“我去拿条毛巾给你擦脸,”陆与闻和方雨打着商量,“三十秒内回来,不对,最多十秒就回来了。”
方雨不松手,倔强地看着他,陆与闻叹了口气,抱起方雨来到床头后面的盥洗台旁边,一手搂着人,一手拿毛巾开水龙头,毛巾打湿了一半,单手拧了拧,在方雨眼睛上轻轻地按压。
“不哭,才几个小时不见,没和你说是我不对,我想让你待在家里,哪里有比家里更安全的地方?我叫我妈提前回来就是为了照顾你。”
陆与闻停下来,亲了亲方雨泛红的眼角,“你出来爸妈知道吗?我安排了人跟着你,他们人呢?”
“我说我要去找你,”方雨吸吸鼻子,“爸妈拦不住我,我打给阿志,他也不告诉我。”
“那你怎么找过来的?”
方雨看着陆与闻,“我看了你的手机,你联系了王总,我打给他问起你,他带我进来的。”
陆与闻点点方雨的鼻子,呵斥的语气温柔如水,“小坏蛋,查老公手机,现在敢查老公的手机,以后是不是要查老公的行踪?”
“要查,一天三遍的查,我要管着你,”方雨勾住陆与闻的脖子,用哭过后又黏又涩的嗓音要求道,“不能只有你整天要我听话,你也要听我的话。”
陆与闻有意逗他,“要是我不听呢?”
“你敢!不听我去向爸妈告状,我跟爸妈说你欺负我。”方雨哭过的面容和声音威胁起人来软绵绵的,毫无震慑力,陆与闻大笑,在方雨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发出响亮的吻声。
“老婆改口叫爸妈了,和爸妈都说了什么?跟老公说说?嗯?”陆与闻吻住方雨,抱着他往床边走,方雨闭上眼睛,话音被接连的亲吻悉数吞没,只余模糊的字眼泄露,“不告诉你。”
某种程度而言,方雨的到来的确解决了陆与闻不知道该干什么的难题。
晚上他给方雨洗澡,站在浴缸旁边弯下腰给方雨搓背,笼子刚好容他一人进入,方雨趴在浴缸边上,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很小声地问:“你来这里要做什么?”
陆与闻凑近亲吻方雨的脸,假借细细密密的吻,极为隐蔽地道:“什么都别问,这里不确定有没有眼睛,你就当我们是来开房的。”
方雨听清楚陆与闻的话,瞳孔极难察觉地缩了一下,他打量着周围一圈圈的铁栏杆,有点发怵地问:“那我们还要做吗?”
陆与闻挠挠方雨的下巴,轻笑道:“你想做吗?老公完全尊重老婆的想法,老婆不想可以把我踢下床。”
方雨嗔他一眼,有些愠恼道:“别推给我,你分明就很想,再说我什么时候把你踢下床过。”
陆与闻取来一旁的浴巾,罩住方雨的身体,缠绕了一圈才让他站起来,打横抱在怀里,“老婆真了解我,那你猜猜我在想什么?”
方雨眨着眼睛,眼里只装了陆与闻一个人,“不是在想我吗?”
陆与闻大笑出声,将方雨放到床上,方雨勾着他的脖子未松开,眼神怯怯地看着他,似乎仍未忘记自己来这里后的宣言,跟着他,他去哪他就去哪。
陆与闻想了个办法,他在悬挂在床架上的各种不堪入目的物件里,挑了一根较为正常的绳子,绳子一头系着他,另一头绑在方雨的手腕上,他不敢绑太紧,只打了个蝴蝶结。
方雨紧盯着他腕上的结,嫌不够又用力扯了扯,使绳结更紧,确认不会松开,他心满意足地笑了。
陆与闻拖着方雨在房间里活动,他照常脱衣服、洗澡、洗漱,再到睡前小解。一个人完成不了的方雨会帮他,一个人能完成的,方雨便会站在一旁看着他,有时目不转睛,有时羞得移开视线。
但方雨总归在他身旁,紧巴巴地跟着,像一条最忠诚的小狗,不离不弃地守着他的主人。
回到床上,方雨又搂着他,即使有了绳子做牵绊,方雨也还是要紧紧依偎着他,对他依赖到了极致。
陆与闻全都看在眼里,他又开始了他百问不厌的问题,他钳住方雨的下巴问道:“爱不爱老公?有多爱?”
“很爱老公,没有老公就会死掉,”方雨压抑着什么的嗓音很像在哭泣,只有陆与闻知道没掉眼泪,方雨只是太想要他了,“老公亲我,快亲亲我,我没有老公会死掉。”
“不许说胡话。”陆与闻轻声呵斥,他扫了一眼地上纠缠的湿衣物,决定不告诉方雨那里面有一枚小小的纽扣监听器,方雨吐露的充满爱意的话语,兴许全被监听器那头的阿志听了去。
陆与闻得意地笑笑,下床将那堆衣物扔得远远的,保证在监听范围外,他才没有让人听墙角的嗜好,他老婆的呻吟和叫唤只能他一个人听见。
第128章 七日暗访
陆与闻不得不承认,有方雨在身边,他从原来的无所适从变得如鱼得水,他无需担心自己惹来怀疑,又或者探访无果的同时还打草惊蛇。
尽管不清楚背后的人是否已关注到他,他在圈内向来以好形象示人,几乎没有负面新闻,突然造访这样的地方,难免会有人大跌眼镜,也定会有人心存疑虑。因此这里只是他埋下的伏线,他和阿志商量好了一系列后续操作,会将他彻底推向那些人。
这些都是方雨不知道的事,他也不打算给方雨知道,这段时间他是安全的,这里毕竟是正当营业的会所,来来往往的多是各界的大人物,不会有鸡鸣狗盗的宵小之辈,所以他才让方雨留了下来。
他们只需要提防酒水,这方面方雨吃过亏,数个月前送去检测的血液样本,专门的药物检测机构称检测不出有药物残留。医生告诉他许是人体代谢的影响,通过抽血的方式较难检测出药物残留,或许可以尝试做毛发或尿液检测。
但拿到结果的那时,方雨已不在他身边。后来他找私家侦探去酒吧调查,把对外售卖的各类酒水全买了回来,送去检测,结果同样一无所获,这事最后不了了之。
陆与闻猜想方雨几个月前喝下的酒水,要么是酒杯被加了料,要么是那瓶酒本身掺了药,可惜如今全都无从查证。
衣服€€€€€€€€的摩擦声打断他的思绪,陆与闻低头看怀里的人,方雨不适地扭动身体,搭在他腰间的手臂抬了抬,似乎马上就要醒来。
今天是他们待在这里的第六天,过去的五天他们频繁地亲热,方雨总是想要,短暂的亲吻拥抱已不能使他满足,方雨渴望热烈而绵长的深吻,最好持续一整天。
其实方雨更想要其他,但他顾忌着方雨的身体,没让方雨如愿。
他觉得两个人花一天时间接吻吮舌已足够亲近,何况他的手会游走遍方雨的全身,他的怀抱一天下来没离开过方雨的身体,如此的如胶似漆已然能够缓解身心的焦渴。
陆与闻摸了摸方雨袒露的肚皮,即使是午睡,方雨也睡得很沉,毫无节制的亲热消耗了他大部分体力,陆与闻捻弄方雨的嘴角,心里难能生出一丝丝的愧疚€€€€
他不会说是方雨承受了更多,在情事上方雨从不亏待他,方雨有一百种讨好他的方式,而他甚至不用出力,只需要拉开裤链,接下来的事方雨会替他做完。
陆与闻认可自己的混蛋,他躺下来,和方雨面对面,凝视方雨天真甜美的睡颜,嘴里喃喃自语道:“是你纵容我的,知道吗?你越纵容我,我会越想欺负你,你就该被我锁在床上。”
“我们在家里也做一个那样的笼子好不好?”
陆与闻怀疑在这种地方待了几天,他的脑子也不正常了,他的理智时常受到冲击,种种突破下限的行为在他们面前上演。
来这里的第二天,他和方雨去餐厅吃饭。会所设自助餐厅,美食不是目的,为来这里的人创造一个信息互通、资源置换的交流合作平台才是本意。
但未必所有人都为了促进合作或拓展人脉而来,有的人纯粹是贪图这里隐秘性高,适合带包养的小明星过来住几天,因此餐厅、泳池、台球室等公共区域,总能看到当众上演激情戏码的男男女女。
那天中午,他和方雨正吃着饭,旁边一位不算生面孔的男明星毫无征兆脱去衣物,爬到桌子上搔首弄姿,他不小心看了一眼,差点被恶心得吃不下饭。
周遭的人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仔细看会发现角落里也有互相纠缠的身影,陆与闻暗暗咋舌,正打算问方雨要不要回房间里吃,方雨却放下筷子,主动坐到了他腿上,搂上他的脖子问:“我们要不要也亲一下?”
方雨表情认真,陆与闻没多想,也觉得是该随大流一下,免得他们显得格格不入。于是他和方雨拥吻起来,方雨十分投入,不时发出暧昧的声响。一吻结束时,方雨甚至忘情地扯出塞入裤腰里的衣摆,叫他把手伸进胸口摸一摸。
陆与闻记得自己如了方雨的愿,手探进方雨的上衣里,动作过火,方雨在他腿上大叫,他们接棒成为餐厅里受注目的一对。他脸热不已,方雨对周围的视线浑然未觉,只懂得追寻他的唇,要多饥渴有多饥渴。
经过这一次,他们像是打破了心理上的束缚,之后的几天里,他们在会所公共场所亲热的次数多了许多。有时候在台球室,他教方雨打桌球,教不到一会儿,他会扔掉手上的球杆,抱方雨到台球桌上,让他低头与自己接吻。
有时候在泳池,方雨不会游泳,无聊地坐在泳池边上,裤腿卷得高高的,双脚伸进泳池里玩水。他游了一两圈回来,双手撑在泳池边缘,仰头和方雨接吻,完全不顾四周好事的目光。
一星期一眨眼过去,走的那天服务生热情地叫他们常来,一路将他们送到侧门,门一开,他们从会所转移到私房菜馆的包厢内。
陆与闻牵着方雨的手走出私房菜馆,外头阳光猛烈,他眯了眯眼睛,方雨伸手挡在他前额,要给他挡住毒辣的太阳,他笑了笑,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此行收获颇丰,在那一星期内,他带方雨走遍了会所里所有他们能去的场所,大致摸清里面的构造,记下楼层和房间分布。他现在赶着回家,他需要对照平面图,把他收集的信息记录下来。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当天晚上,消防车的警笛声刺破夜晚的宁静,熊熊大火照亮了夜空。起火区域是某条街巷内的私房菜馆,据围观居民说,火势蔓延迅速,整个门店顷刻间被大火吞噬,未看到有人从火海中逃生,人员伤亡情况不明。
第129章 老婆真乖
当晚发生火灾,陆与闻没在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他把会所内部格局和各功能分区绘制成简易地图,晚饭前发给阿志后便没再看手机,约了第二天见面再详谈。
这天他忙着和方雨过二人世界,兴许回到熟悉的环境的缘故,方雨终于安下心来,没像刚过去的一星期那样黏着他,准许他一个人待在书房里忙活。
而方雨许久未回公寓,正楼上楼下的蹿€€,每个房间都进去瞧一瞧,像是对这里喜欢得要紧。陆与闻不得不从地图绘制中抽身,出来要求他不许跑动,小心刚愈合的伤口,方雨扑上来亲了他一口,撩开衣摆说早就好了。
陆与闻拉长脸道那也不行,他揽上方雨的腰,大手拢着腹部,揉弄的动作还是小心翼翼,仿佛怀里人是一块嫩豆腐,力度稍重一些就会碎。
方雨眨着眼看他,搂着脖子亲他,一边亲一边笑,对于回家这件事,方雨总是很高兴。
陆与闻让方雨待在书房里,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动,方雨什么都依他,很快他发现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方雨起先躺在书桌正对的大沙发上,午睡的习惯养成了,每到午后他总是犯困。陆与闻画完草稿,要去沙发后的书柜里取本书,他走近看沙发上熟睡的爱人,呼吸不由得停滞了一秒€€€€
方雨仰面躺着,双手规规矩矩地护着肚子,上衣穿得好好的,裤子却褪到了脚踝,下身只余一条纯白的内裤,裹束住最叫人遐想的部位。
陆与闻俯身盯视酣睡中的爱人,方雨一脸甜美无知,对自己抛出的诱惑及会给他带来的困扰全然不知,依旧匀匀地呼吸,睡相安稳。
陆与闻颇有些气急败坏地蹲下来,粗鲁地推着方雨的胳膊,叫他醒过来,不许睡。方雨泄露几声不满的哼声,就快醒来。陆与闻连这一分半秒都等不及,挤进沙发抱着人,双手双脚成了桎梏,圈住不知死活勾引他的爱人。
所有正事都抛到了脑后,等方雨离开那张沙发已是下午四点多,他被陆与闻抱回了卧室床上,陆与闻坐在床边一本正经地警告他,以后不允许随意暴露身体,再不经同意偷偷脱下裤子,就拿把锁锁住他。
方雨不解地问为什么,他自己的身体难道没有处置权吗?陆与闻叫他逗笑了,十分理直气壮且无赖道,哪有你的,都是我的,你的人是我的,思想灵魂身体当然也是我的。
方雨睁大眼睛,没看出惊吓,倒流露出一丝讶异与好奇,像孩童初初看见这个世界,眼里满是探索与求知的渴望。
陆与闻引导他想象那种可能€€€€他的一切都是他的,他们不仅身体紧密结合,灵魂也完全共振,他们的所思所想都趋于一致,亲密无间得像是一个人。
方雨身体轻微地颤栗,他不太能理解陆与闻说的灵魂共振,但他好像知道那种感觉,他全身心依赖陆与闻,任由他支配与掌控,一心一意不作他想,因此连身体也飘飘然,胸口微微发烫。
他抓住陆与闻的衣角,一点一点向他挪移,陆与闻在抱他之前问,要听我的吗?方雨说要的时候伴随着呜咽,眼圈也泛红了,陆与闻把他抱到腿上,和他贴面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