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渊 第51章

这一个信号,穆于的掌心湿润得更彻底:“这是在你家……你妈在外面。”

周颂臣落在他颈项上的呼吸很热,说出来的字句,让穆于羞得几乎要蜷成一团。

“当初你在书桌上第一次用手帮我的时候,我妈也在家。”

回忆起当初偷吃禁果的时刻,穆于眼睫颤得更厉害了。

周颂臣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他能看见穆于泛红的眼皮,秀气的鼻尖,连唇下痣也在暧昧的暖光下变得惹人注目。

分明是那样普通的五官,却在这种时刻,透着一种朦胧的美感。

穆于以为周颂臣说完那句话后,会向他主动,无论是触碰,还是亲吻,一如之前的每一次。

可是没有,周颂臣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以目光描摹他的脸。

平日里察觉不到的自卑,在当下生出了刺,不轻不重地扎了他一下。

他不想让周颂臣再看着他了,无论用什么方式。

穆于跪在书桌上,伸手勾住对方脖子,将嘴唇凑了上去。

那是一个生涩、短暂,笨拙地亲吻。

爱做了好几次,可他仍对接吻不熟练。

这一次亲吻浅尝而止,穆于退了开来,下意识等待周颂臣的追逐。

以往热衷于吮咬他嘴唇的周颂臣,今夜格外铁石心肠,没有任何主动地表现。

不知是否环境给予一种别样的刺激,穆于感觉自己像喝醉酒了一般,头晕目眩。

他再次吻了上去,这一次变得大胆,模仿着周颂臣亲吻他时的强势,实则莽撞得要命。

气势汹汹地来,舌尖刚顶进去就软了,像小狗一样热情地舔舐,除了将周颂臣唇周弄得濡湿,没有起到任何调情的效果。

周颂臣也无所谓地任由他亲,冷情得像置身事外的第三者。

穆于懊恼地停了下来,他鼻息急促,在抬眼的那一刻,他对上了周颂臣的眼。

那眼里有观察与审视,以及星点幽暗怒火。

看起来周颂臣像是恼极了他,而这下穆于总算把自己送到他手心里。

穆于迟来地生出警惕,然而悔之已晚。

他被周颂臣从书桌上抱了下来,翻了个身,重新压在书桌上。

粗暴的揉搓从背脊一路到后臀,啪得一声响,穆于不可思议地睁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周颂臣打了屁股。

生怕动静透过不算隔音的墙壁传到客厅里去,穆于双手紧紧捂住嘴巴,不敢透出丝毫声响。

他的委曲求全,反而让人施虐欲上涨。

后颈的衣服被拉开,脆弱的皮肉被人惩罚般用力咬了一口,然而这只是刚开始,疼痛蔓延至肩胛,从颈到肩一片火辣,被咬得到处都是印。

他小声地喊疼,试图扭动背脊将惩罚者从身上弄下去。

紧贴的距离却让挣扎变成了过了火的勾引,冰凉的书桌紧贴着穆于的腰腹,却无法降下他身体的温度。

汗水和无意识的眼泪落在了书桌上,一开始他还能咬住嘴唇,后来他失控了,哼出了声。

周颂臣的手顺着他的脖颈,从后方伸来,捂住了他的嘴巴。

他腰身扭动着往前逃,捂在他脸上的手却似缰绳,拽着他往下坠。

足尖踮在凌乱的衣裤中,最后被攥着脚踝推到了桌上。

周颂臣好似特别喜欢这种完全打开,又考验人韧带的姿势。

窗帘敞开着细缝,隐约传来的轰鸣声和微光射进这个隐蔽的,潮热的角落。

交叠的影子落在床单上,涌动着起伏着,像没完没了的海浪。

在忍无可忍时,周颂臣终于在他耳边,轻声道了一句:“骗你的。”

“我妈不在家。”

穆于终于压抑不住,带着哭腔地喘着,语不成调地骂着。

周颂臣握着他的下颌将他脸转了过来,粗粝的指腹擦过他被汗和泪打湿的脸颊,俯身将他的发泄尽数吞了进去。

不同与方才穆于那个生涩得好像少年人面对初恋的亲吻,周颂臣的吻透着股浓烈的欲。

轻而易举地让穆于意乱情迷,神魂颠倒。

第46章

交融时有多热烈,分开时就有多冷却。

身体还在喘气,穆于撑着书桌,在这盛夏的夜里,感觉到一股冷意。

那种冷像是从皮肤里€€进去,慢慢钻进骨头里。

又做了,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看着桌上那摊湿润的痕迹,穆于茫然地想。

周颂臣重新点燃了一根烟,擦火的声音微响,薄荷味的尼古丁混着空气中还未散去的气味,凝成一种浓稠的,让人无法挣脱的氛围。

穆于提起裤子,不经意地扭过头,他想说点什么,但是话语在看见周颂臣当下的神情时,他愣住了。

香烟后的周颂臣,衬衣敞着几颗纽扣,头发凌乱蓬松,单手撑在床单上,眉眼里带着些许厌倦。

那点负面情绪像团化不开的乌云,就好像周颂臣比穆于还要懊恼这场情事的发生。

口中的唾沫划过喉头,变成刀子,穆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狼狈地拉上拉链,穿上衣服。

他被脱光了,但周颂臣只是拉开了裤链而已。

不体面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穆于。

他走到房门口,又迟疑停下,扭头看向窗户的方向。

穆于在思考原路返回的可能性,周颂臣起身,走过来拧开卧室房门,替穆于选择了回家的方式:“走吧,我送你。”

两人一路沉默,好在回家的路很短,没几步路就到了。

穆于敲响了房门,他从卧室一跃而出时,没想过要带钥匙。

又或者在本来的预想中,他不会回家。

他现在回了,在静谧的长廊上,一声声地叩响屋门。

周颂臣站在他身后,他听见对方对他说:“比赛加油。”

“嗯。”

这是穆于给出的回应,有些冷淡,也有些疲惫。

穆心兰出来开门的时候,有点惊讶,她不知道穆于是什么时候出的门。

穆于也没有力气解释,身后的周颂臣倒与穆心兰聊了一会,替他遮掩一二,但穆于没心情听了。

他不想站在这两个人中间,只是闷头走了进去,径直往卧室的方向走。

隐约能听见穆心兰在他背后不满道:“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

周颂臣说了什么,他没听见,因为他关上了房门。

将影响他的所有人,都关在门外。

紧锣密鼓地集训后,全国职业定段赛终于正式开始。

前九轮比赛为晋级赛,挺过晋级赛后,最后三轮是关键。

一共十二轮比赛,以积分作排名,最后以排名成绩定段。

今年参加比赛的将近七百人,只有前二十名能成为职业初段。

这次定段赛,陈路和穆于一起参加,他们住在同一个酒店里。

前六轮为晋级赛,穆于成功拿下六连胜。

他心态很平稳,既没有连胜的沾沾自喜,也没有往日的过度紧张。

这种久违的松弛感,让他下棋时能够更加自如。

到第七轮时,他遇到一位实力强盛的棋手,勉强以一子之胜赢了对方。

从赛场出来,早已赢棋离场的陈路凑到他身旁:“今天跟你对弈的是前三年的守门人,棋下得不错,你赢了他,我看这职业初段,你是定上一半了。”

守门人是指在积分排名上,只差一名就能成功定段的棋手。

同时因为实力强劲,每年参加比赛时,棋手如果想要成功定段,必须击败守门人。

因此陈路才说,击败守门人,定段成功率就会翻倍。

也不知是否上天见不得穆于这般得意,剩下的两轮比赛中,穆于连失两场。

他碰上了积分榜前几名的棋手,哪怕他竭尽全力,最后还是输了。

九轮比赛,穆于输了两轮,即使最后成功晋级,可他心知肚明,这次晋级属于险胜。

接下来三场比赛,如果他不能够好好表现,积分不够,排名过低,定段就会失败。

在极大的压力下,穆于反而冷静了下来。

就在陈路以为穆于会因失利而失眠时,穆于在复盘完输掉的两盘棋后,早早就上床睡觉。

连输两场后,穆于转守为攻,成功地拿下了两场胜利。

陈路就没有那么幸运,他已经输了三场,比赛轮次越靠后,难度就越大。

连日来不断地下棋,也在考验棋手的心态。

时间很快来到了最后一日的比赛,也是最重要的一场。

穆于看过自己的排名,他排在二十一位,和二十名的棋手比分咬得很紧。

如果他要成功定段,最后一轮的比赛尤为重要。

能撑到最后一轮比赛的棋手们,个个实力强劲。

穆于对上的最后一位棋手,是竟风道场的天才新人张岭,岁数虽小,棋风却相当多变,尤为难缠,非常擅长设陷,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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