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杠精从良后 第180章

赵瑜明:“哎呀,那血是封河兄用酒壶砸的,同我€€的小酒杯有什么关系嘛。”

晋卫延:“……”

晋卫延还想再骂,安平公公却紧张捣腾着小碎步快步入内,道:“皇上,严太师来了。”

晋卫延倒吸了口€€气,几乎不愿去€€想,自己接下€€来该要面对的,到底会是怎么样的血雨腥风。

他回过头,看向正乐呵呵看着他的裴封河,面无表情的诸野,以€€及满脸无辜的赵瑜明。

“谢深玄。”晋卫延忽然开了口€€,“看看你都给朕惹出什么事来了!”

谢深玄:“啊?关我€€什么事啊!”

晋卫延:“你是祸首!”

谢深玄:“这事能怪我€€吗?”

晋卫延瞪他一眼,显是已在心中将此事全都算在了谢深玄头上,谢深玄如何辩解他才不管,他再转头吩咐安平公公,让他快些带着这群惹事精从宫中离开,以€€免待会儿在他的御书房内同严端林再打€€上一架。

“你带他们从侧门出去€€,不要撞见严端林。”晋卫延深深吸了口€€气,道,“令人送他们各自回府,明日全都给我€€告假,不许来上朝了。”

裴封河好好似霎时便€€从醉酒中清醒了,他乐呵呵看着晋卫延,还同晋卫延眨了眨眼,道:“皇上,臣酿下€€大错€€€€”

晋卫延直接打€€断了裴封河的话:“你好好在家中呆几日,便€€是为朕积德祈福了。”

赵瑜明谨慎询问:“皇上打€€算怎么办?”

“朕还能怎么办,回回都是如此,你们惹祸,朕来替你们抗。”说完这句话,晋卫延还狠狠瞪了谢深玄一眼,道,“到了最后,谢深玄还要写折子来骂朕。”

谢深玄:“……臣这回不会了。”

晋卫延又瞪他,说:“也不许写折子骂严家人。”

谢深玄:“……”

这有些难办,方才裴封河打€€人时,他可€€就已经想好了这折子大部分应当怎么来写了,这时候皇上要他克制,就好像是要他将已要出口€€的话语,全都给憋回去€€。

可€€晋卫延已烦了,他挥手让几人快从他的书房内滚出去€€,一面还忍不住骂骂咧咧,道:“架你们打€€了,麻烦事可€€要朕替你们处理。”

说完这话,晋卫延的声音更小了几分,嘟嘟囔囔道:“打€€架也不带朕,哼。”

谢深玄:“……”

第180章 游湖

照着皇上的吩咐, 谢深玄老老实实在家中带了几天。

他不知此事€€的处理结果,只是自诸野口中方才稍稍得知一二,严端林希望皇上能够严惩裴封河, 可皇上咬死了裴封河是醉酒,人总不能同醉酒的人讲道理, 更何况军中都是莽汉, 这些人解决事€€情€€的办法, 当然就是同人动手了。

严端林不服气,可也没什么办法,裴封河毕竟与他人不同, 而今边关离不开他,若他出事€€, 长宁军军心不定,最后这账肯定还要算到严端林身上, 更何况裴封河与谢深玄不同, 谢深玄若记恨一人, 至多€€只是动动嘴皮子罢了,可裴封河若是记恨上一人,他更可能下朝后去€€小巷子里蹲点,一定会找机会将这人狠狠揍一顿。

这一通下来€€,严端林大约便觉得自己是惹着了裴家的疯狗,人若惹了疯狗,总不能也过去€€狠狠咬疯狗一嘴, 明€€面上严端林没有€€办法,他对€€裴封河, 至多€€也只能私下使一使绊子。

以往他对€€裴封河可没少做过此事€€,裴封河早就已经€€习惯了, 皇上虽还是关了他几日禁闭,可这结果对€€裴封河而言无关痛痒,不过便是在家中睡上几日而已,他回京这么多€€日,除了没事€€去€€上上朝之外,不也都是在家中睡觉的吗?

既然皇上不打算对€€裴封河动€€手€€,谢深玄这才放下心来€€。

那接下来€€该要准备的,就是同皇上告假返乡探亲一事€€了。

此事€€谢深玄早已上报过皇上,诸野也已同皇上说过了,宫宴一结束,皇上的旨意便到了谢府,给他二€€人都批了假,还顺带为谢深玄安排好了太学之事€€,将兰书先€€调往癸等学斋授课,又选了几名愿意代课的太学先€€生一并执教,反正如今的癸等学斋也早非当初的癸等了,就算谢深玄不在此处,也绝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谢慎可不愿错过此事€€,他也准备同谢深玄一道返回江州,三人都要离去€€,谢府内忙着收拾这一路应需携带之物,而熟人好友又不住往府内送来€€贺礼,单是裴封河便令人来€€了三四趟,他被皇上关了禁闭,自己不能离府,可却又实在为此事€€激动€€,便几乎是想到什么就送什么,还一气给谢深玄写了好几封信,说待他们离京之日,他一定会偷溜出府来€€送一送他们的。

谢深玄不太擅长应对€€这些事€€,诸野自不用提,就算有€€人送礼上门,诸野也只会沉着脸色点头,能将送来€€贺礼之人吓得不轻,几日下来€€,谢深玄有€€些疲于应对€€,直到他们将要离京前一日,他才终于找着机会,溜出了谢府。

他特意在诸野平日下值的必经€€之路等候,待见诸野骑马在此处出现后,他便立即上前拦住了诸野,要诸野同他一道去€€个好地方。

而今这时日,若要赏莲,荷花也是终于开了,他已先€€令人出城打探过,东湖之上,湖畔之处,尽是莲花,那处的画舫也还能够租用,他便趁着今日空闲,租了一条,在离京之前,至少去€€东湖逛一逛。

前几回去€€东湖时,好像每一次都要出事€€,以至于至今谢深玄至今还未享受过游湖之乐,这一回同以往几次都不同,他二€€人是私下出行,没有€€他人烦扰,诸野可以时时跟在谢深玄身边,就算遇到些许危险,诸野也能护着他。

大€€多€€数时候,诸野对€€谢深玄的决定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与谢深玄一道出了城,到了东湖之侧,他方觉得有€€些奇怪,若此处适于赏景,今日天色又不错,那东湖之上总该有€€不少游人,可如今湖面之上空荡荡,所€€有€€画舫都只停在岸边,只有€€岸上有€€些游人,可同往日的热闹相比,还是显得十分古怪。

诸野正想要问,谢深玄已极为平静道:“哦,我将此处的画舫都包下来€€了。”

诸野:“……”

谢深玄:“放心,没花多€€少钱,比你那些衣服要好不少。”

诸野有€€些惊愕看向谢深玄,不仅丝毫没觉得自己被安慰到,反而对€€自己身上的衣服都产生了疑惑,他同谢深玄去€€买衣服时,谢深玄只说让掌柜包起来€€记在谢家账上,也正因€€如此,他并不知这衣服价值几何,现在听谢深玄说来€€,不是,这衣服竟然这么贵?

可谢深玄已又同他摆了摆手€€,显然在他眼中,今日他这行为可绝不算是浪费铺张,他只是握住诸野的手€€,带着诸野朝那岸边停着的画舫走去€€,一面道:“走吧,我已令人备好酒菜了。”

诸野:“……”

诸野还是只能跟上。

谢深玄难道做错什么了吗?

当然没有€€,谢家这么有€€钱,他还牵着自己的手€€,谢深玄今日所€€行之事€€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若是一定要说,也就是稍微大€€手€€大€€脚了那么一点€€€€

谢深玄回眸朝他一笑,道:“让小宋在岸边候着吧。”

诸野:“……”

“我想同你一道游湖。”谢深玄低声道,“只与你,只有€€你我二€€人。”

诸野:“……”

什么大€€手€€大€€脚铺张浪费,这能算是铺张浪费吗?

谢深玄做什么都没有€€错,这绝不能算是浪费!

人生就该需要这样的浪费!

可他不善言辞,这些话语他自然也只能闷在自己心中,他沉默得久了,倒令谢深玄不由又回眸看他一眼,低声问他:“……你不会不开心吧?”

诸野猛然回神,急忙摇头,毫不犹豫回握住谢深玄的手€€,跟上谢深玄的脚步,他觉得自己似乎太急切了一些,又放缓了脚步,他短时内将这动€€作变化€€了数次,谢深玄当然有€€所€€察觉,可谢深玄倒也不曾多€€言,只是略略弯一弯唇角,便仍是牵着诸野的手€€,带着诸野朝湖岸一侧停着的那几艘画舫走去€€。

那船家早已做好了准备,画舫之上,酒菜一应俱全,却全无一人,这大€€约也是谢深玄特意吩咐过的,他二€€人私下相处,若有€€外人在旁,难免会觉拘谨,可若真没了外人时……两人竟也不由有€€些难以出口的紧张。

谢深玄靠在一扇窗侧,沉默不言看着窗外月色,这位置总令他觉得有€€些眼熟,他回眸看了眼身后的诸野,这才想起来€€€€€€那日太学接风宴时,他似乎就是坐在此处朝外看着诸野的。

其实那时他便觉得有€€些奇怪,诸野平日并不忌讳喝酒,他的酒量也绝不算差,可那日他却特意要朝外去€€,在外头呆了那么久,总不会是专门在外头等着那日的刺杀吧?

谢深玄几乎立即便收回目光看向了诸野,问:“那日接风宴时,你不会早就知道有€€人要来€€刺杀了吧?”

诸野怎么也没想到谢深玄会突然冒出这么个问题来€€,可如今他已不需对€€谢深玄隐瞒,他稍稍想了片刻,还是点了头,道:“到东湖后,我才收到消息。”

谢深玄皱起眉:“既已知道此事€€,你当时为何要一人登船?”

诸野一顿,有€€些不知应当如何回答。

谢深玄:“你不会是想诱他们出现,再想法子将他们都抓了吧?”

“我登船之前方知此事€€,只能让小宋回去€€传话。”诸野蹙眉解释道,“玄影卫应当不会来€€得太迟,可我还是不放心,便决定在外看看情€€况。”

谢深玄:“就算后知此事€€,你也可以同伍兄说上一声,令画舫停在岸边,至少先€€避开此事€€再说。”

诸野:“……”

谢深玄:“你还是想诱他们上钩,对€€吧?”

片刻之后,诸野点了点头。

谢深玄忍不住再重重叹了口气。

很好,此事€€的行事€€作风,实在很符合他对€€诸野的印象。

可诸野却又说:“我只是没想到那日你会出来€€。”

谢深玄:“……”

诸野只得再做解释,道:“我看此处适于防守,若我一人在外,能将那些人拦下,等到玄影卫赶来€€此处€€€€”

谢深玄:“真是胡闹。”

诸野:“……”

诸野立即便闭了嘴。

他明€€白自己又说错了话,谢深玄绝不会喜欢他做出这等以身涉险的事€€情€€来€€,就算此事€€已经€€过去€€,而今他们也已无法更改,可这毕竟是他当初犯的错,那么在谢深玄提起的时候,他自然是要老实认错的。

诸野已垂下眼睫,几乎毫不犹豫道:“是我的错。”

谢深玄:“……”

诸野:“我不该以身犯险,若还有€€此事€€€€€€”

谢深玄皱眉:“还有€€此事€€?”

诸野:“呃……”

谢深玄:“今日总不会还有€€人来€€行刺吧?”

诸野连忙摇头,莫说今日,自他与谢深玄关系好转之后,玄影卫已许久不曾收到有€€人想要行刺谢深玄的消息了。

这几日谢深玄便要离京,诸野原担心会有€€人在路上动€€手€€,便格外关注此事€€,可京中之人并无动€€向,向来€€是因€€为他也要随谢家人一道动€€身,没有€€人敢来€€犯这个忌讳,只是这种事€€他并不能十分肯定,到来€€也只能是颇为模棱两可的回答,道:“应当不会。”

谢深玄:“……应当?”

诸野:“我并未收到此事€€消息。”

谢深玄点头:“好,那就当做没有€€。”

诸野不知谢深玄为何要这般说,他只能习惯性一般跟着谢深玄点头。

谢深玄这才又清了清嗓子,先€€垂眸给自己倒了杯酒,定了定心神,而后方深吸上一口气,说:“上次我说过,要时常给你上药的。”

诸野一怔:“什么?”

谢深玄可不理会他的疑惑:“这药膏一直放在我这儿,你也不曾拿走。”

诸野这才想起上回谢深玄说的那药膏,那日到最后,他二€€人厮混胡闹,早将此事€€抛在了脑后,之后一段时日,谢深玄也一直未曾提及,诸野不知谢深玄为何心血来€€潮忽然提起此事€€,可他早已习惯了谢深玄的跳脱,反正谢深玄同他说话时,他只需点头便好了。

“我……我表兄说过。”谢深玄又喝了一口酒,再板正着脸色清了清嗓子,说,“这药需得日日使用,若是断上一两日,效果可就没那么好了。”

诸野依旧在认真点头,他极为认真听着谢深玄的话语,却显然压根没有€€听懂谢深玄话语之中的暗示。

“前几日事€€情€€太多€€,我都将此事€€忘记了。”谢深玄继续努力暗示道,“之后大€€约便不必这般忙碌……”

诸野:“嗯,是。”

谢深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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