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她眯着眼辨认半天,最后放弃用视力,而是每个盒子都闻了闻才大惊失色:“坏了,拿错了!那是迷情香!”
目睹一切的卖身女:“……呵呵。”
这视力还尼玛配香。
??第五十五章 裴煜不要我了
吃过晚饭,祁思言抱着狐狸回到了房间,他有钱,订了三间上房,被褥都是软和的绫罗绸缎,毛巾,甚至连皂荚都是带香味的,在祁国,带香味的皂荚可不便宜,寻常百姓一般用的都是普通的皂荚,能搓出沫子就不错了。
浴桶上面有根管子连接着水房,只要拿开管子上的木塞,等一会儿,热水就会顺着管道留下来,上面放水的小二都记得用量,也不用自己关,到了差不多大半自己就停了,不会烫着人。
祁思言先用毛巾倒了点热水放在盆子里给狐狸擦擦脚垫,又拿开他的虎头帽,擦擦耳朵和鼻子,狐狸凑过来用湿热的鼻子拱拱他的脸,闻了闻祁思言的气息,随即用舌头舔了舔祁思言的脸,跟盖戳似的。
瞧见狐狸那副傻傻的模样,祁思言伸手揉了揉它软乎乎的毛,嘿嘿笑了:“我有什么好闻的?给你闻个香的。”
他从胸口掏出一个约摸半个手掌大的沐菡给的盒子,边掏边道:“今天刚闻这个香的时候,我就觉得浑身都好轻松,就像睡了一觉,一瞬间所有疲惫和烦恼都消失了。”
他打开盒子,里面的香粉是红色的,压的紧实,香气有点淡,不像是今天闻的那一种,可能是粉尘压的很实的缘故,祁思言伸出手沾了一点粉末,涂在手背上,然后再凑过去闻,果然香味浓郁了不少。
“有点热……”
闻的这一下让他的脸不自觉地发烫起来,身体也由内而外地散发着炙热的温度,祁思言自言自语地搓搓脸道:“怎么有点热。”
他迷迷糊糊地把手递到狐狸面前,双眼笑的弯成一道月牙,声音又黏又软,仿佛是被咬了一口的汤圆,傻乎乎地道:“你闻闻,可香了。”
狐狸凑过去闻了闻,呼吸顿时快了不少,温热的鼻息吐在祁思言的手背,祁思言顿时一个激灵,把手缩回去,哭唧唧:“好烫。”
狐狸:“……”
它似乎也意识到不对,立刻把散发着香味的盒子给盖住了。
“臭臭……好热啊……好难受……”
祁思言眼皮烫的都睁不开了,睫毛上已然有了点点水珠,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珠挂在纤长的睫毛上要掉不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热,只觉得浑身都仿佛要燃起来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试图给自己倒杯水缓解一下。
才刚刚站起,就腿软的跌倒了。
祁思言懵懂地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腿,感觉到腿间的布料发生了改变,他喃喃道:“没力气了……”
心口忽然忽然一阵一阵的疼,他捂着心口趴在地上,剧烈的仿佛皮肉绽开的疼痛让他眼眶一下子就湿了,热涔涔的汗珠让衣服紧紧黏在他的身体上,勾勒出细软的腰,他一下一下的抽泣,手指扣住地板:“好疼……好烫啊……救我。”
他脑海中一片混沌,哭的几乎浑身都在颤抖:“谁来救救我……”
啪的一声。
门被迅速推开又合上,屋子里几乎没有任何气味了。
裴煜伸手把汗湿的祁思言抱了起来,以往清冷的双目微红,呼出的气息湿热又急促,似乎也受到了某些影响,紧紧抱着祁思言汗湿的身体,修长的手指掐着祁思言的腰,凑过去咬他的耳垂:“闭眼,很快就没事了……”
祁思言摇摇头,伸手推开裴煜的脸,以往澄澈的双目挂满盈盈的泪珠和一丝风情,声音绵软又可怜还带着些许哭腔,他抱住裴煜的身体,只觉得宛如抱着一块冰,几乎是想把自己整个人都粘在裴煜身上。
他把脸埋在裴煜的脖颈处,拉着裴煜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我好热啊……这里还被纹了花……流了好多血……好疼……又疼又热……”
裴煜喘着热气,声音温和却带着些许不受控制的气音,他轻声哄道:“这里很好,没事……”
“我好疼……”
祁思言抱着裴煜没有那么热了,却始终得不到释放,疼痛,焦虑,失落,空虚夹杂在一起,让他的脑海稳如被灼烧一般烫的让他几乎想死。
祁思言迷迷糊糊的哭着,仿佛孟婆汤在这一刻失去了效果,让前世的记忆在祁思言的脑海中交错了一瞬,他执拗的认为自己心口被纹了一朵桃花,很疼,他这么热,桃花会盛开,桃花的纹路会裂开,他会流血。
祁思言哭着蹭蹭裴煜,眼神涣散地望着床幔,眼泪打湿了裴煜的耳朵,在他耳边呢喃:“救救我……”
“为什么不来救我……”
“我好疼。”
“……”
裴煜抱着祁思言,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双手环着他的腰身,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揉碎在怀里,仿佛抱着自己的珍宝,手指轻颤:“对不起,我没想到……”
他满怀歉意地抱着祁思言:“我该早点醒的,对不起。”
裴煜的手放在祁思言的心口,柔和的力量缓缓蔓延开来,祁思言似乎心口没那么疼了,紧紧攥着裴煜袍子的手松开了些,他艰难地撩开哭的酸涩的眼睛:“好热啊……”
脑海中的疼痛退却,热意支配了他的欲望,祁思言下意识地凑过去想亲亲裴煜的唇。
裴煜没躲,垂眸望着祁思言鲜红欲滴的湿热的唇瓣,静静地呼吸着,等待着祁思言的靠近,两人呼吸交缠间,祁思言像是恢复了些许意识,缓缓退后了一点,自言自语道:“裴煜……不能亲的。”
说着说着鼻子又开始抽抽,瘪着嘴像是要哭:“裴煜不要我了……”
“没有不要你。”
裴煜低头,主动凑过去,和祁思言短暂的接了个吻。
是一个青涩,又含着无尽的怜惜的吻。
祁思言顿时熄灭了一切声音,连带着动作也缓缓停滞了下来。
裴煜垂眸,又轻轻地咬了一口祁思言的耳垂。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祁思言在他的怀中安静的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看起来可怜极了。
把祁思言放在床榻上,裴煜站起身,大步走到脸盘前,用里面已经彻底凉下来的冷水浇了一下脸,随后走到狐狸面前,用手拍了一下狐狸的脑袋:“这种香料也认不出来,自己还中了药。”
狐狸:“……”
原本想反抗的站起身,正好裴煜腿间的布料,心虚的俯下身子,用前爪扒住脑袋:“呜……”
裴煜不理它。
汗湿的衣襟紧紧贴着祁思言的身体,这身衣服是不能穿了,裴煜伸手攥着祁思言的腰带,轻轻往下一扯。
??第五十六章 偷错信了
在怪盗三兄弟偷完信后的第二天,江家就迎来了不速之客,为了不引人注目,打扮低调的炎国暗门门生翻墙进了江府。
江父知道他要来,早已备好了茶水。
门生戴着黑色面具,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货准备好了吗?”
他笑着把人迎进书房:“看见你们传的消息,倒是让我一阵好等,货也已经准备好,不过,有个问题,这次暗门选择在京城开武林大会,是为何?”
“祁国太子成人,是为祝寿。”
在祁国,男子十六岁即为成年,也可以定亲娶妻,女子十四便可议亲,十五便可嫁娶,不过为人父母一般想多留女儿两年,大部分都是十五订亲,十六十七再出嫁。
太子的成人礼,是祁国今年最重要的日子,而祁国正是强盛时期,自然是空前盛况,八方来贺。
江父点点头,低头沉思片刻,如今京城鱼龙混杂,过段日子南疆辽国炎国等等小国的使臣都要过来,出了乱子也再正常不过。
他笑了笑,伸手示意:“货已经备好了,跟我来。”
路上都处理好了,两人避开了所有的下人。
门生跟着他到了暗室,里面摆放了上百个打开的大铁箱子,几乎每个都有大半个人高,箱子里黑乎乎的一片,摆着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还没经过打磨的铁矿石。
这就是江家和炎国的交易了。
炎国暗门需要大量的铁来制作暗器和士兵的武器,而炎国却只有一条铁矿,根本不够用,反倒是祁国,光是铁矿高达十几条,更不用说其他的天然矿洞矿石,炎国经常需要从祁国高价买铁矿。
以往哪里发现了铁矿,都需要报告官府,可是江老将军在自己庄子附近的山上四年前忽然塌陷了一块,官府派人收拾干净并未发现异常,而他却发现在塌陷的地方,有铁矿。
于是他就想到自己同炎国做生意,价格比祁国给出的价格要低了三成,祁国一千两白银五十斤,而他只需要七百两,这生意已经持续了四年,不过祁皇并未发现,毕竟就算是暗门自己不要铁矿石,炎国对铁矿的需求量也是巨大的。
“暗门会备好二十万黄金。”门生道:“等太子生辰过完,我们会同部队一起带走。”
走私铁矿是重罪,所以一般炎国会走小道偷偷运,出城后和运铁矿的大部队一起回炎国。
他从怀里掏出十万两银票,递给江老将军,略微嘲讽地道:“这是门主让我给你的,这几年,你背叛祁国给炎国送铁矿,也算是劳苦功高,而且我们考虑买下你的那条铁矿,你有意向卖吗?”
江老将军接过银票,笑容不及眼底:“没有,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被祁皇发现,你们私吞了那么多铁石,炎国怕是要被大祁铁骑给踏平。”
“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他带着门生看完货便带着门生回到书房:“这些年,炎国国君给我写的书信,你们门主写的信,所有的账本,我都收着呢,一笔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钱我也分文未动,随便找个理由就是戴罪立功,你们就不一定了。”
门生立刻变了脸色,反唇相讥:“你以为你给的信我们都烧掉了吗?找我们要暗器,只要我们把信给祁皇,你们江家私自豢养大批死士的事情,就会暴露无遗。”
江老将军还欲再说,他悄悄转动了书案的花瓶,暗格悄无声息地转动,而里头却什么都没有,他脸色骤变,像是一头蛮牛一般用力地推开门生,走到墙角。
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痕迹。
他神色大怒,却不敢大声吼叫,只能脸色狰狞的质问:“东西呢?”
“什么东西?”门生皱眉。
江老将军大步走过去拎住门生的衣襟,怒意满满地咬牙道:“我的账本,我的信!是不是你们偷了账本和信,想要以此要挟于我把铁矿卖给你们?”
门生用力地推开他,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有病吧?自己看管不周反倒怪我们暗门,你书房重兵把守还有暗格,怎么会有人能偷到?我看分明是你自导自演,栽赃嫁祸。”
“你才自导自演!”江老将军目眦欲裂:“铁矿我不卖了!什么时候把账册和信还给我,我们什么时候再谈生意。”
门生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冷声道:“目的原来就在这里等着我是不是?我看是你自己不想合作了所以故意说自己丢了信吧?”
江老将军几乎要气的喷出一口老血,他昨日还看了,那些信好端端的在那里,账册被信压的实实的,他看了之后,看管江清越的人说江清越还是想进宫找祁思言,他在书房一时生气关了箱子就冲了出去。
他忽然打了个寒颤,几乎是血液倒流,双目瞪圆,脊背迅速被冷汗浸湿,他昨日关了暗格吗?
门生瞧见他的表情顿觉不对,迟疑地道:“难道账册真的丢了?”
“还能有假?”江老将军气的呼吸重了不少,几乎要把一口牙给咬碎:“我倒是想问问你们,除了你们谁会来偷账册,难道还有其它人知道我们的交易吗?为何你们昨日传消息我今日就丢了?”
“你问我我问谁?”门生面具后的脸气的白眼都翻上天了:“你该怀疑身边的亲信。”
他说完后便拂袖而去。
江老将军终究没忍住气,摔碎了一书房的珍贵瓷器。
“将……将军……”门被敲响,下人忐忑的声音响起。
江老将军深深呼吸几口,不敢认察觉到自己发了通怒火,毕竟隔墙有耳,他努力平和了声音:“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碰碎了茶盏,找本将何事?”
“公子不吃东西,在收拾他的那些信,说要离开江府,回神威侯府。”
房间的江清越从宫里回来后一直捧着祁思言给他写的书信,几乎到了疯魔的地步,连睡觉都要枕着书信入睡,身上伤势未愈就日日都想进宫去找祁思言,被江父关在房间里茶饭不思。
他一日见不到祁思言就一日放心不下,睡梦中梦见的都是那些他未看过的信,仅仅是一个字,一些火光,一捧纸灰,就能让他在睡梦中惊醒。
哪怕祁思言再给他写一个字就好。
“他要滚让他滚!”江老将军有了个发泄怒火的理由,不需要再独自憋着气,他一把推开书房的门,急需一个发泄愤恨的渠道,他怒吼道:“天天看那些破信,我看他是存心想把我气死,我现在就去把他那些破信给撕了。”
【作者有话说】:你们想看虐渣还是言言那边,我听你们的。
??第五十七章 昨天谁伺候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