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拒绝渣攻火葬场 第94章

严将军:“还有八万将士,两万在南疆镇守。”

“将士足够,无需安排兵役,朕再给你五万,南疆不声不响攻打祁国,这次朕也不想给他准备的机会,有将士愿意与严将军一同出征吗?”

严将军身边的心腹纷纷响应,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江清越居然也请旨前往南疆。

没有人阻止,也没有人支持,毕竟江清越无权无势,唯一的爹告老还乡,对于哪边来说都是损失了也无伤大雅的人。

皇帝同意了。

“把独孤御和独孤灵儿身边所有伺候的人都遣散,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散朝后,祁思言刻意留在走路缓慢,想与裴煜一起走,裴煜一言不发地走到祁思言面前,脸色沉沉地掀开了他的衣袖,看到祁思言白皙削弱的腕骨处刺眼的绷带。

“怎么回事?”裴煜不似在人前那边平静淡然,眉宇间罕见地带着一抹戾气:“谁弄的?”

他抬眼扫过祁思言的脸,等他的答案。

只是被这么看一眼,祁思言就慌了神,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自己不小心划了一下,别担心。”

裴煜想到那个清晰的梦境,只觉得整个身体里游离着一股排解不出的郁气,充斥在他的胸口,横冲直撞,那些画面像是脑子里时刻紧绷的一根弦,悬着的一把利刃,看到祁思言的伤后更甚。

他手指擒着祁思言的手臂,微微用力,声音带着丝丝克制和不解:“什么事,可以让你不和我说实话?”

“南疆的事情,为什么不找我帮忙,而去找玉凛,他能解的蛊,我也会解,他不会解的蛊,我也会解。”

“嘶……疼,裴煜。”祁思言皱着眉望着裴煜,不明就里地求饶道:“你不相信我?”

见祁思言吃痛,裴煜力道松懈了些,他抿着唇,一言不发地伸手去解他的绷带。

“你干什么!裴煜!”祁思言见势不妙,奋力挣扎,扯着绷带不让裴煜去解开:“裴煜,裴煜!我生气了!!”

他猛地甩开裴煜的手。

两人气氛沉默无言。

祁思言蓦地吸吸鼻子,眼泪比委屈来的更快,宛如蚁穴绝地,顷刻间便倾泄而出。

“听不到我说疼吗?”

【作者有话说】:不擅长朝廷斗争,也不喜欢这种勾心斗角,党羽就不详细写了,相信大家也不喜欢看,就简单写一点。

??第一百五十七章 情劫选项

面前的人眼泪一掉就止不住,繁杂的情绪在心里蔓延,裴煜上前,伸手抓住祁思言的肩膀,声音放柔了些:“言言,你受伤,有不能告诉我的理由吗?还是只是怕我担心?”

见裴煜低头,祁思言收住了眼泪,用裴煜的袖子擦了擦脸,随即冷哼一声,声音也平静下来:“怕你担心,倒是你,从我过完生辰就不来找我,眼睛下面一团黑色,快跟后山养的熊猫一个样了,上朝的时候我真想给你递个枕头,你怎么了嘛?”

“我……”

裴煜想到那些荒诞却又无比真实的梦境,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即使祁思言在往后漫长的余生里后悔,他也不会放人。

“你担心我吗?”裴煜问道。

“说的什么话!难道我是在嘲笑你?”祁思言气的直接甩开裴煜的手大步往前走。

他本来就是刻意等,还未走出两步,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

“我问你的伤,也是担心你。”裴煜拉着他的手,也没停,带着他慢慢散步回东宫:“我们两个事一样的心情,倘若我不告诉你,你心情如何?”

祁思言没说话了。

他觉得裴煜说的有点道理,不告诉裴煜无非是不想让他担心,但是不告诉裴煜,他只会更加担心。

“哦。”他慢吞吞地道:“知道了,我告诉你就是了,但是你不能生气。”

他把江清越的事情说了一遍。

“都说了,你别生气。”

祁思言察觉到裴煜瞬间冷下来的脸色和被愈发紧攥的手指,声音如同蚊蝇一般,心虚至极:“我知道我心眼不够,没有察觉到异样,你可以说教我。”

气氛凝滞在周围,祁思言也知道自己确实没有多加小心提防,是他自己的错。

“倘若他下的是子蛊呢?你当如何?倘若他放的是含有毒的蛊虫呢?是朝着你所说的木偶蛊呢?你有如何?”裴煜并未质问,而是看着祁思言,缓缓道:“你想过吗?”

“对不起。”祁思言额头抵着裴煜的肩膀:“我错了,但是我如果中了其它蛊,就不会隐瞒,我会直接让人杀了江清越。”

“你确实错了。”裴煜冷冷地道:“在得知他给你下蛊后,你就该杀了他,以绝后患。”

“嗯嗯,那你呢?”祁思言将话题引到了裴煜身上。

“我这几天,都在重复同一个梦境。”

祁思言:“……啊?”

他停在原地,显然被这个消息炸的走不动道了。

他惊奇地瞪大双眼:“你?做噩梦?怕的睡不着?”

“是有点。”裴煜看到祁思言的表情,并未有任何的反驳之意,反而思绪掺杂着情绪,露出些许愁容。

“我梦到了与我而言谓之噩梦的事情。”

“梦见你长大后,奔向比我更合适的人。”

“梦见我们在一起很久很久以后,你觉得这种日子再也激不起你半分波澜,甚是厌烦。”

“梦见你说起我,只用年少无知四个字概括。”

……

“我活了很久,看过几乎世间所有的风景,所有的事物对于我来说,再无新鲜感可言,言言,我很无趣,我无法与你一同体验这种惊喜。”

他说了很多很多个梦见,都是日后说不定会面临的真实,祁思言的表情慢慢的严肃起来,他不知道,一向运筹帷幄的裴煜原来也会有不确定,害怕失去的不安全感。

此时此刻,他才真切的感受到了裴煜并未言说的汹涌的爱。

他静静地等裴煜说完,然后缓缓抱住裴煜的腰,像只猫儿一样蹭了蹭他,眼神晶亮:“你会陪我去看风景吗?”

“会的。”

“那就可以了。”祁思言亲了亲他,脸颊微红:“两个人眼里的风景和一个人眼里的风景是不一样的,如果你觉得风景不新鲜,可以看风景里的我。”

“也许在你看来我还很小,怕我以后会厌倦你,怕我以后碰到更加合适的人很多很多,我很开心,你爱我才会觉得这些梦是噩梦,其实我也怕,怕你觉得自己无聊,怕你觉得我年轻,怕你日后嫌弃我太闹很多很多,甚至晚上睡前想一下你可能会和别人在一起就会哭。”

“所以,我们都不要去为了不会发生的事情担心了。”

“既然我们都喜欢彼此喜欢的要命,那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裴煜的灵台在祁思言话音落地的那一刻骤然清醒。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是情劫,这就是情劫。

第一种情劫是体验“情”的痛苦,在祁思言最爱他的时候死去,或者背叛他,让他为情所伤,大彻大悟。

第二种情劫就是体验“情”的美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天道把所有的不好的结果摆在他面前,让他选择第一种还是第二种。

倘若选择了第一种,祁思言确实会顺利度过情劫,但是这个情劫会真的成为一种“劫”,前世的江清越应该就是做了这种梦,他潜意识里选择了第一种,于是伤害祁思言至深。

前世江清越大抵爱祁思言的,所以会做这种预知梦,倘若没有天帝的干预,他不一定会如此伤害祁思言。

但是若是选择了第二种,那情劫就不是一场劫难,而是彻底体会到“爱情”二字含义的一段经历,日后飞升接触到情爱,也不会像第一种般,有被伤害过的茫然无措,避如蛇蝎。

第二种只需要在这个小世界里与爱人幸福快乐的度过一生,可是第二种往往预示着更多的可能,能在老的时候依然爱着彼此的人有多少呢?

天道的那些梦都预示着以后或许会两看相厌,或许会被弃如敝履,或许会有种种不堪。

机会只有一次,倘若其中两个人有一方变心,祁思言的情劫就会失败。

可是祁思言的眼睛是那么亮,他舍不得伤害祁思言,舍不得让祁思言承受这种痛苦的劫难。

祁思言从蛋壳里开始就没有任何痛苦的记忆,他不愿意祁思言的记忆里有瑕疵。

他选择了无限失败可能的第二种,他不觉得他们会失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从下界的时候就说好的。

【作者有话说】:差不多还有不超过5-10章的样子,我会写的很快很简略,番外的话需要留言哪对,我会写。

??第一百五十八章 南疆奸计

在早朝结束,独孤御和独孤灵儿就被控制起来了。

半月后,十万大军集结,由严将军带队,玉凛为随行军医,严沐尧和江清越为副将,出发了。

在这半个月里,祁思言整理了一下杀手阁以前的任务,越辰昭现在算是他身边的半个侍卫,终日游说春风离开皇宫过潇洒日子。

越辰昭的父亲归隐山林,衣锦还乡,带了一批心腹一起游山玩水,一些杀手退出杀手阁自行接单了,还有一些选择退隐江湖,寻找亲人去了,还在杀手阁的只有春风救过的南星等五人。

那五人都愿意继续守在杀手阁,春风也表示可以信任,祁思言便把杀手阁秘密变成皇家暗探的孵化地,杀手阁擅长隐藏,一击致命,是暗探的最佳人选,对外再不接单,也不解散,显得愈发神秘。

而知言楼,祁思言只是代为掌管,日后等三皇子回宫,他还要还给他三哥。

三皇子已经到了神医谷,来了信,表示身体好多了,已经可以基本脱离轮椅开始走路,现在在练习慢跑。

这半个月,祁思言慢慢适应了朝中的日子,和裴煜的感情也直线升温,一切仿佛都在向好的方向转变。

……

祁国边境,金陵城。

扑哧一声,是长剑捅进身体的声音。

严沐尧麻木地把剑从敌人的身体里抽出,飞溅的血液瞬间粘湿了他的战袍。

在血液缓缓模糊视线的瞬间,面前飞扑过来一人,带着刀光剑影,看清楚他的脸后,严沐尧顿时瞪大了双眸,而旁边的人看都没看直接一杆红缨枪过去€€€€

“不要杀他!”他惨叫出声。

他低头看着手中沾满鲜血的宝剑,手止不住的发颤,这些人,这些人,居然都是……

严将军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策马大喊,道:“别杀他们!住手!别杀他们,他们都是祁国将士,先撤退,撤退!自卫即可,切勿杀人!自卫即可,切勿杀人!”

“噗呲。”

温热的鲜血瞬间浸湿了严沐尧的后背,粘腻潮湿,他怔怔地回过头,正好看见背对着他的人缓缓倒下。

他抬手砍向迎面袭来的人的手臂,又狠狠地将他们踹翻在地,撑起面前的人撤离,便撑着他边撕开袖口,用布料给他捂住一直在出血的伤口,身后的将士多少掩护着他撤离现场。

他看向替他挡了一刀的人,只觉得眼熟,从记忆中翻找,却怎么找也不认识。

他哑着嗓子,声音发虚,步子迈的极大:“撑住,撑住,很快就到营地了。”

“我有话跟你说,我救你,是有私心的。”身前的人声音微弱却并未停顿,像是知道自己能活下去的几率很小,已然有些回光返照的迹象,脸上血迹斑斑,依稀能辨认出其俊朗的相貌:“太子殿下救过我一命,我要报恩才救了你,你比我有用,我只是一个无名兵卒,帮不了他什么,太子说不定已经不记得我了。”

严沐尧闻言顿了一下,微微阖上眼,随即咬着牙带着他走的更快,他大吼道:“别说丧气话,有什么话你撑住自己跟他说,我带你去见他,军医,军医在哪里,过来!”

白成薪没有回答了,他又咬着牙问:“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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