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会,商引羽感觉乔北寄动了动,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他。
“怎么了?”商引羽问。
“陛下,您今夜还幸臣吗?”乔北寄小心问。
这才幸了一次,陛下往常都是幸两次,两处都让他满足,这还有一处呢。
乔北寄轻轻蹭了蹭皇帝。
商引羽心情瞬间转好,把乔北寄搂着一顿揉,末了才问: “馋了?”
“嗯!”乔北寄红着脸点头。
沉溺于任务者的身份带来的一切,是不合规矩的。
但……陛下待他好,他想要的,求一求陛下,陛下就都给他了。
他这般恃宠而骄,陛下若不狠狠地罚一罚他,他怕是改不好了。
商引羽只狠狠地亲了乔北寄一口,道: “皇后馋孤,孤哪能不给。”
乔北寄欣喜,道: “臣这就去清洗。”
见着暗卫十四之前,乔北寄都没想过自己会入宫侍奉皇上,也就没刻意洗过,现在陛下要给他,以陛下以往两处都满足的习惯,必然是要那处的。
乔北寄想着,就要起身。
大婚之夜,商引羽可不想独守洞房,北寄要去沐浴,他也就抓了件里衣披上,跟着下榻。
“走吧,孤帮你洗。”
乔北寄一惊。
在甘露殿那日,陛下就说了,日后他得自己洗,他也不敢让陛下接触脏污,陛下今日怎么突然……
“臣不敢劳烦陛下。”
商引羽已经穿好了里衣,见乔北寄还坐在榻上看他,直接拿过一块毯子将乔北寄裹住,道: “孤来,你留着力气,待会坐上来动。”
说着,就稳稳将乔北寄抱起,往次间的浴池走去。
乔北寄不说了,乖乖伏在皇帝肩头。
怀孕后他的体力确实大不如从前了,陛下让他留着力气,他就留着专心伺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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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商引羽一早就醒了,乔北寄还在他怀里睡得正熟。
这才刚刚洞过房,成婚礼还没行完,之后还有婚后礼,自然没有臣子敢要求皇帝这时候去上早朝,商引羽也就没起身的意思。
皇帝一年难得有假期,洞房花烛夜后睡久点多正常。
商引羽看着乔北寄安稳躺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心中十分满足。
这婚当真成了,北寄是他的皇后了。
上一世只敢想想的事,这一次居然成了真。
想亲一亲北寄。
商引羽忍着没动,直到乔北寄渐渐转醒,他才凑过去在乔北寄脖子上吸了口狠的。
乔北寄瞬间就清醒了, “陛下?”
好一会,商引羽才抬起头,看着茫然的乔北寄,问: “起身吗?”
乔北寄摸了摸脖子还留着感觉的地方,听到陛下的询问,当即想到陛下今日还得带宗庙祭祀,也不知陛下还会不会带上他。
这般得寸进尺般的想法让乔北寄一惊,不敢想下去,赶紧点头道: “起。”
商引羽知道乔北寄不喜欢被人看到身体,一开始给他看都是鼓起了勇气的,也就没立刻叫宫人进来,先跟乔北寄各自穿里衣。
里衣穿好,商引羽下了榻,一转身,就见乔北寄正看着龙凤喜榻上一块皱巴巴的白色帕子。
那是新婚之夜用来承接落后的元帕,上边当然没有落红,北寄的初次是他在甘露殿占掉的,那晚的锦缎至今还在他那收着呢,这张元帕不过是用来走个形式。
昨晚他眼里只有一身凤袍的乔北寄,根本没注意这块帕子,都不知被他们滚了几圈后弄去哪了。
现在见乔北寄对着它出神,想到对方曾对自己的落红那么重视,以为他在担忧没有落红的事情,就道:
“北寄无需忧心,这些琐事孤会处理好的。”
如何处理?乔北寄想问,但生生忍了下来。
宫中都是陛下的人,陛下让他以皇后的身份入皇宫,也只是给他的恩赏,并不是真的找不到合适的皇后人选,陛下要如何处理,他无权干涉。
乔北寄强迫自己移开视线,陛下早就幸过他,他也没法给陛下再落一次红。
商引羽等乔北寄穿好里衣,就拉着乔北寄去一旁为皇后更衣梳妆的房间,唤宫人入内服侍。
乔北寄看宫人捧上来的是皇后的吉服,就明白今日的祭神也依旧是由他陪陛下,方才的些许小失落瞬间湮灭,只剩下巨大的喜悦。
正被服侍着换上吉服,乔北寄就见一位女官捧着个托盘朝陛下行礼,陛下转身,带那女官去了洞房。
那女官的托盘里,是一方纯白的帕子。
这么快就需要吗……
乔北寄垂下眸,尽量让自己不听不想。
暗暗点听声的穴位,乔北寄穿上吉服,如木偶般被女官牵引着在镜台前坐下,任由女官们微他梳妆。
正被梳着发,乔北寄忽地从通透的镜子中,看到一身龙袍的陛下走入。
这么快的吗?
乔北寄回想了下以往陛下幸他的时间,一时间竟忘了解开穴位。
商引羽见走到乔北寄身侧,乔北寄愣愣地看着镜子,他不由也好好看了看镜中的北寄。
北寄自然是极为英武俊美的,只是……此时还未上脂粉,脸部线条依旧是硬朗的男子模样,发式却是已婚妇人的款式。
商引羽伸手,在乔北寄头上取下一根凤钗,对梳妆的女官吩咐道: “换成将军平日里的发式。”
北寄对自己的认知是男子,昨日梳女子发髻是为了在人前遮掩性别,今日只需要永安宫祭神,不出宫,就没必要委屈着北寄。
乔北寄还未解开自己的穴位,却也识得唇语,见陛下取下凤钗,吩咐女官给他换发式,心中不由一慌。
陛下不需要用他吗?
商引羽在一旁等着女官给乔北寄换发式,见乔北寄不安地看着他,伸手牵住对方的手。
乔北寄在陛下手上闻到了极为浅淡的血腥味,一时被分走了些心神。
陛下受伤了?
他在想什么呢,应当是那落红残留的气味才对。
商引羽见乔北寄情绪不对,等女官们为乔北寄梳完发,就让她们退下,轻揽着乔北寄问: “北寄可是有哪里不喜欢?”
昨晚北寄那默默流泪的模样到底是让他受了影响,虽然问题已经解决,后面那次北寄叫得放纵许多,但商引羽也感觉到了其中的讨好之意。
北寄不是真心感觉到愉悦,只是因为这半年的相处,北寄早就摸清楚了孤喜欢他怎样的反应,是在故意讨好孤。
商引羽也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太多,但他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乔北寄,看着乔北寄每一个神情动作,就忍不住想北寄是不是开心舒适。
乔北寄轻靠着皇帝的腰,双目看着前方的镜子。
陛下是习过武的,他不敢让陛下知道他给自己点了听声的穴位,也就不敢当着陛下的面解穴,只能通过镜子认着唇语。
认出皇帝问了什么,乔北寄忙摇头道: “无,臣都喜欢。”
能看到陛下,他就欢喜极了,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他能处理好的。
商引羽依旧感觉不对,但北寄说喜欢,他就愿意去相信。
怀孕后,怀孕者体内的激素会发生变化,会变得格外脆弱,情绪也很容易波动。
北寄仅有的两次情绪失控而哭泣都是在怀孕之后,或许北寄只是被身体激素所影响吧。
这么想着,商引羽捧起乔北寄的脸,俯下身,温柔在乔北寄唇亲了亲。
“北寄别怨孤,孤只是太喜欢你了,所以会格外在意你的情绪。”商引羽脸颊贴着乔北寄的脸颊道。
这样的角度,乔北寄根本看不到皇帝的唇,也就没法识别出皇帝说了什么。
他感觉陛下的唇在他脸侧上擦过,轻轻起合,他听不到陛下的声音,心中一慌就从陛下怀中挣脱出来,匆匆看向陛下的脸。
商引羽诧异又不解地看着他,四目相对。
“北寄?”孤是说了什么不对的吗?孤惹你生气了?
乔北寄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以往也从陛下怀中退出去过,但那绝不是这样的挣脱,他怎敢这样对陛下。
想着,乔北寄就要跪地请罪。
商引羽见乔北寄匆匆起身,怕他怀着孕动作大会伤着,忙伸手去扶。
有宫人在外边唤道: “陛下,该祭神了。”
商引羽没扶住人,乔北寄已经在他身前跪下了。
“陛下,臣死罪。”
北寄……
商引羽缓缓收回手,茫然看着身前跪着的人。
今日是我们的大婚啊,你怎么……
商引羽不敢往里再深想,他缓缓蹲下身,直面着身前跪着的人。
乔北寄跪得匆忙,选的位置离皇帝太近,根本没法行叩首离,还得跪得笔直,才不会把脸埋到陛下身上去。
这要是贴上去,就不是请罪,是狐媚惑主了。
陛下忽然蹲了下来,与他双目相对,离得太近了,鼻尖几乎抵在一起,乔北寄的理智瞬间烧了起来,脑子里乱成一团,根本不知该再说些什么请罪的话。
“北寄,你是想同孤成婚的,对吧?”商引羽问。
太近了,没法看清陛下的唇动。
乔北寄不得不坦白, “陛下,臣方才点了自己的听声穴位,请陛下许臣先解开穴位。”
商引羽一愣,刚刚升起的情绪被乔北寄一句话弄得溃散。
见乔北寄不像是在开玩笑,北寄那一板一眼的木头性子,就不会跟他说玩笑话,商引羽一瞬间不知是该气还是该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