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被迫和亲的小可怜 第15章

  就在燕行月想打发永安再去催一催的时候,一向神出鬼没的连文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燕行月乘凉的凉亭之中。

  “太子妃殿下!”连文煦突然出声,吓得燕行月哆嗦了一下。

  连文煦告罪,燕行月也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问道: “怎么了?是……怀明叫你来的?”

  连文煦眉头轻蹙,他摇了摇头似乎有什么话想单独对燕行月说,这些日子在皇宫里生活,燕行月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他悄悄给身边的永安使了个眼色,永安便立刻会意,叫了凉亭中的宫人都退了下去。

  待凉亭中只剩下了燕行月和连文煦,对方这才开口道: “太子妃殿下,方才……有艮元的使者觐见,还带来了几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说……说他们都是艮元的亲王嫡女,艮元愿意将她们送给太子殿下……让她们做服侍太子殿下的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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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了!!!!!!

第25章

  启国是大国,大国皇子众多,有联盟国或是附属小国送上他们国家的宗室女与大国和亲,这种事情也并不稀奇,反而还很常见。

  只是在皇太子大婚之前,赶着送宗室女这种事情还确实少见,尤其是送宗室女做姬妾这种有损宗室女身份地位的事,别说是燕行月了,就连在启国皇宫里生活了很多年的连文煦都闻所未闻。

  宗室女虽说不是国君王上的女儿,但也是亲王的女儿,尤其艮元此次送上来的宗室女还是几个艮元亲王的嫡女,这一送就是送了好几个,也不知道那艮元的国君是如何威胁了几个亲王才把这些可怜的女孩子送了过来。

  艮元是一个规矩制度森严的国家,阶级地位便决定了一切,且艮元的嫡庶尊卑制度极为严厉,正室嫡出的地位要远高于于妾室庶出,妾室的子女一应享有该有的权利,但万万不能越过正室的子女,且要将正室于正室子女当做主上尊敬爱戴。

  如今艮元这般将亲王嫡女送来给褚邪做姬妾,也不知他们是真的想与启国交好联姻,还是单纯的想恶心本国亲王。

  堂堂亲王嫡女送去给人做姬妾,这种事情放在艮元,嫡女们的生母以及生母的娘家都要把做主的人拉出来杀了才解气。

  可惜……决定这些女孩子们命运的人确实他们高高在上的国君。

  在启国皇宫的这些日子,燕行月也看了不少关于启国的书籍,连带着也了解了一下一直以来与启国有密切交往的国家都是什么样的,为了以后嫁给褚邪能够在表面上做做样子,应付一下。

  但这些看过的书,如今没想到却用在了这种地方上。

  “艮元的亲王嫡女们长年累月生活在那样嫡庶尊卑极为严厉的环境中,要她们去做姬妾……这与让她们去顶着家族名声卖身有什么区别?”燕行月幽幽的叹了叹气,听了连文煦带来的消息,他已然没了继续喝茶赏花的兴趣。

  燕行月缓缓抬眸看向远处,高墙锁闭,黄琉璃瓦与红墙搭配,宫中城楼高低错落,绿荫缠绕,看着繁花似锦,金碧辉煌,可女眷一旦以妃嫔的身份进入着皇宫之中,这一辈子也怕是再难获得出去的自由了。

  想到此处,燕行月也不由得想到了自己,他幽幽的轻叹一声,暗自庆幸自己还好没有将褚邪当做是心爱之人看待,而褚邪对自己的感情也不过是当年的救命之恩。

  褚邪需要一个太子妃,一个不受母家疼爱没有身世背景的太子妃;而燕行月也需要一个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倚靠安稳生活的靠山,两个人恰好有些情义却又不是爱情,这种关系恰到好处。

  “太子妃殿下,您……”连文煦从燕行月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儿焦急或者吃醋的酸意,反倒是那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眸中流出来一股淡淡的悲伤和心疼的味道, “您……您难道一点都不慌吗?”

  连文煦疑惑的问道。

  燕行月一脸茫然的看向连文煦,他眨了眨眼睛,看上去很是疑惑,说: “我……我为什么要慌?艮元要送宗室女过来,这事我又拦不住,只是可怜那些女孩子,好好的亲王嫡女,送过来做怀明的姬妾,若是怀明今后登基了还好,她们是妃子。可……可怀明现在只是太子,他们也不说做侧妃,反而……还降低了一个位份,说是姬妾……想想都觉得造孽。”

  “太子妃想的就是这些事情?”连文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艮元听闻太子妃是个男子,就急匆匆赶在他们大婚前送了几个貌美的亲王嫡女过来,这其中的心思,太子妃能不知道?竟然还有心思心疼那些艮元女子。

  燕行月手里轻轻摩挲着柳婵€€留下的玉佩,指尖轻轻划过“与子偕老”四个字,轻声道: “不想这些事情还能想什么?艮元不同于大启,阶级等级,礼法规矩皆是森严苛刻,女子在艮元生活不易,饶是亲王的嫡女都要被当做礼物送人,难道这些事情不是很令人唏嘘吗?”

  燕行月此话一出,身后便传来一阵清脆的掌声。

  燕行月和连文煦都吓了一跳,两个人连忙寻声望去,只见褚绮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不远处的花园拐口,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将方才燕行月与连文煦的对话都听了进去。

  “给陛下请安!”燕行月和连文煦连忙行礼问安。

  褚绮云脸上笑意盈盈,看上去很是高兴,她走到凉亭中,面对着燕行月坐下,身后的大宫女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看上去又像是要赏给燕行月的。

  褚绮云抬手让两个人起身,又拉着让燕行月坐了下来。

  “行月怎么还在叫朕陛下?”褚绮云轻笑道,她的语气是连文煦从未听到过的温柔, “就算你和怀明还没成婚,但这旨意早已昭告天下,你也应该随怀明一样叫朕一声母皇。”

  说着,褚绮云顿了顿,她眼中带着一丝兴奋激动的神色,压制着胸腔里蓬勃欲出的兴奋,说: “若你愿意,你也可以叫我一声……‘母亲’,婵€€是你的娘亲,那朕就是你的‘母亲’,婵€€爱你,朕也会爱你疼你,若是成婚后怀明带你不好,你尽管与朕说,朕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话说到这里,褚绮云伸手,大宫女便把手中的锦盒递到了褚绮云的手中。

  褚绮云瞧了一眼燕行月手中紧紧捏着的那枚玉佩,她脸上的笑意也深几分,将手中的锦盒递到燕行月的面前,轻声道: “打开看看。”

  燕行月愣了一瞬,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小心翼翼打开了那个精致漂亮的锦盒。

  锦盒里紧紧地躺着一枚与燕行月手中一模一样,足以配成一对的玉佩。

  “这是……”燕行月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连忙拿出手中的玉佩与锦盒中的比了比,讶异万分, “这是……与我娘亲手上的是……一对的?”

  燕行月手上的玉佩刻着“与子偕老”,他拿起锦盒中的玉佩仔细看了看,上面也刻了一句“执子之手”,想来就是一对的无疑。

  “这玉佩原是你娘亲送朕的,那时候朕的身子骨已经养好了,向你娘亲辞别,她舍不得我,就把她随身佩戴的玉佩分了一个给我,说以后若是还能相见,就拿这枚玉佩相认……只可惜……等朕又能力时,她已经不在了……”

  褚绮云说这番话时眼底皆是掩藏不住的悲伤,她的难过她的思念。

  “如今朕见到婵€€的孩子,也就是你,行月。”褚绮云淡淡道,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继续道,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原以为朕坐上皇位就能将婵€€接到大启,但是谁知还是晚了一步……如今这玉佩便交还到你的手上,你好好保管。”

  听闻褚绮云说着这些话,他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燕行月收起了两枚玉佩,耳边又传来褚绮云的声音: “行月,你放心,艮元送来的宗室女怀明并不会收下的,但这些女孩子也确实可怜,若是这样打发回去又不知道下场如何,你也清楚艮元那边的规矩,女子被退婚视为不洁不详是家族的耻辱,轻则剃发为尼,重则……沉塘火焚……”

  “那……那还是留下她们吧!”燕行月闻言愣怔了好一瞬,说他没有心软害怕都是假的,附属国和盟国送上供女年纪都不会超过二九年华,从这个时代人而言,这些女孩子只要来了月信就能嫁人生子,可对燕行月而言,那些都不过是一群孩子,一群本该依偎在父母怀中的尽情撒娇撒欢的孩子。

  燕行月惧怕死亡,不管是庄子上那些人还是自己,亦或是一群还没见过面的女孩子。

  他还在自己的世界活着的时候,毕业也没多少年,考上了家乡县城一座九年制学校的老师,入职还不到三年,就遇上了两起学生跳楼自杀的案子。

  两个学生都不是燕行月手下的学生,但其中一个却是活生生在他面前跳了下来,年轻活泼的生命就这样在他眼前消失,只留下一滩绝望又血肉模糊的尸体。

  亲眼目睹少年人在自己眼前自杀后,恐怕没几个人能够安然走出这段阴影,尤其还是同理心过剩的人,若是一直走不出这段阴影,怕是会换上抑郁症,而不巧是的燕行月就是这样一个同理心过剩的人。

  “怀明他怎么说?”燕行月想到一些过去的事情,他的情绪很低落,恍然间想起这些女子留还是不留,最终决定权还是在褚邪的手上。

  “朕见了艮元使者后就直接来找你了,这路上也没见过怀明,想来这会儿功夫他已经见过艮元的使者和那些个艮元供女了。”褚绮云话语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不去看看?不然以怀明那性子,他可不会在乎那些女子的今后会遭遇什么可怕的事情。”

  语毕,燕行月稍稍思索了一下,他起身向褚绮云行礼,道: “陛……母亲,那……那儿臣就去了。”

  说着,燕行月离开之前还带上了连文煦和永安。

  望着燕行月消失在御花园尽头的背影,褚绮云眼中涌起消失多年的温柔与母爱,她嘴角微微上扬,看上去十分欣慰: “霍琰,你听到了吗?那孩子……那孩子叫朕……母亲……”

  站着褚绮云身边的大宫女霍琰脸上也是同样的笑容,她随声附和道: “是的陛下,想来这一声母亲也能让九泉之下的柳夫人安心了。”

  然而,听到霍琰这么说着,倒是提醒了褚绮云。

  褚绮云渐渐皱起了眉头,语气中也多了一丝阴狠: “朕还没为她报仇,她怎么能安心!那些害她们母子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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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啦!!!!!

第26章

  启国地大物博,连带着他们的皇宫也很大,从御花园到接见外国使臣的会同馆就有好长一段距离,燕行月急匆匆的从御花园里出来,也没来得及让永安准备辇轿,他这路走了一半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原主的身体不太好,他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儿了,就已经开始两眼昏花,大口大口喘着气,像是跑了八百米一样,扶着墙眼见着就要晕倒。

  “太子妃殿下!”永安和连文煦都吓了一跳,他们连忙上前扶住了燕行月,永安还动点医术,他伸手替燕行月把了把脉,确认身体无虞后就吩咐跟在他身边的小宫女去唤了一架辇轿过来。

  燕行月脸色有些苍白,可耳尖子却粉粉的,瞧着甚是可爱。

  “唉……”燕行月轻叹一声,他虚弱的坐在辇轿上,咳嗽了几声,显得更虚弱了, “我这么身子……多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要死了似的,我以后绝对不要走远路。”

  永安和连文煦一脸的愧色,永安更是自责道: “这件事都怪小人,小人应该早些就准备好辇轿的,让太子妃这般劳累,是小人疏忽了。”

  闻言,燕行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紧蹙着眉头,连文煦和永安都以为燕行月怕是生气了,可谁知燕行月却温柔道: “永安,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你在我面前的时候可以不用这样……呃……小人来小人去的,这件事情也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我自己身体太差了而已。”

  燕行月越说心情就越低落,他最后都沉默了下来。

  连文煦和永安面面相觑,两个人想说点什么安慰安慰燕行月,可一想到对方那三步一咳的身子骨,两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太子妃殿下……”连文煦尴尬地张嘴道,他看了一眼一旁用鼓励眼神看他的永安,他咽了咽口水,话都说出口了,他竟然犹豫了。

  连文煦自从成为了褚邪的暗卫之后,他还从未这样犹豫过,生怕自己说话不好会伤害到对方。

  一阵短暂的犹豫的后,连文煦道: “行月……属下可以这样叫您吧?您的身子骨不好,这是您小时候吃苦太多,现在您在大启,是殿下的正君,这里有最好的太医,上好的药材,属下相信您在这里生活,一定会把身子养好的。”

  连文煦这样说着,燕行月也重新振作起来,他重重的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一改脸上犹豫的表情,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一点点血色。

  来到会同馆,守在门外的太监汇报说褚邪正在里面会见艮元使臣。

  燕行月也没有为难小太监,只是让他进去悄悄向褚邪通报一声,自己准备悄悄从后门进去,不想因为自己到来的而影响了褚邪。

  小太监进去通报后没多久,褚邪竟然直接出来接他了。

  “月月怎么来了?”褚邪的声音很大,大到会馆内的艮元使臣都能听到。

  燕行月一听到这甜腻到肉麻的称呼,就知道褚邪又存了一肚子坏水,估计是要恶心一下艮元的使者了。

  褚邪伸手一把揽住燕行月的腰肢,将人光明正大的带入了会同馆。

  会同馆的装潢与褚绮云上朝的太和殿装潢风格相似,金碧辉煌中又带着皇者的威严,霸气又奢华,让但凡是来朝见启国的外国使臣都震惊于启国的豪华贵气。

  会同馆中几个穿着艮元风格服侍的男人在见到褚邪和燕行月后纷纷起身向他们鞠躬行礼,在艮元使臣后面跪着几个同样艮元风格打扮的年轻的女子,她们脸上带着半透明的纱巾,娇俏美丽的五官若隐若现。

  “见过太子妃。”艮元使者恭敬的行礼道。

  身为启国太子的正君妃子,如今第一次会见他国使者,为了不给褚邪丢脸,燕行月还是要摆一摆太子妃的架子才行。

  “免礼请起。”燕行月身边是褚邪,有他在,他也多了一点摆架子的勇气, “贵客远道而来,本君有失远迎,是本君失礼了,还望贵客不要见怪。”

  褚邪坐镇会同馆,就算是艮元使者有心想要为难燕行月,他们也不敢开口,只得悻悻地笑着,一脸谄媚的说道: “哪里哪里,是我们来的突然太子妃殿下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事情。”

  闻言,燕行月连带着语气都变得有些做作起来: “本君听说,使者是来向本君的……丈夫……送供女做姬妾的?”

  燕行月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都是按照他上一世在电视上看到的样子学的,尖酸刻薄中带着一点醋意,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像与的人。

  艮元使者闻言愣怔了一瞬,为首的使者颇为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他们身为盟国应有的自信,他清了清嗓子,道: “请太子妃殿下见谅,艮元向大启送供女并不是现在才有的事情,以往大启立储或者皇帝登基都是有往后宫送过供女的,只是这一次大启是女皇登基,所以才中断了这个礼节。”

  听艮元使者这么说着,燕行月悄悄看了一眼褚邪,而褚邪正好所有的目光都所在他的身上,燕行月微微红了红脸,一下子明白了褚邪要自己做什么。

  燕行月看过的电视不少,他顿时做作起来,故意作出生气的样子,一把甩开褚邪揽在自己腰上的手,闷闷道: “哼,我们这还没成婚呢,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往夫君的宫殿里塞人,夫君可真是艳福不浅呢!若是成婚了还了得?”

  褚邪会意,他立刻迎合上去配合燕行月演戏,他连忙放低了自己的姿态,极尽温柔的去哄燕行月: “月月,孤错了,孤不要那些人,孤只要你,你不要不理孤好不好?你身子骨不好,陈太医说了你不能经常生气,你打孤也好,骂孤也好,千万不要生气!”

  “哼!那可不行!”燕行月故意作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挤眉弄眼的,硬是作出了一副尖酸刻薄,心胸狭窄,拈酸吃醋的样子, “这可是艮元的诚意!你怎么能不要她们?但是你接纳了她们,也就不要想进我屋子里半步!”

  “可是月月……”褚邪一脸的委屈,他拉着燕行月的衣角, “月月,你的屋子……可是孤宫殿里的正殿呢,你……不要孤进你的屋子,你……你舍得孤可怜巴巴的去睡偏殿嘛?”

  燕行月听着褚邪撒娇委屈,他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他还要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那我可不管,这些供女一个个年轻貌美的,都是冲着你来的,又不是我!你爱怎么样怎么样,你若是负了我,母皇自然会我做主的,大不了这婚不结了就是!”

  褚邪一听,又可怜巴巴的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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