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怜香的膝盖抵着钟照雪的胯间,顶蹭住那处软肉,他用力研磨,钟照雪浑身就浮起一阵战栗,连脊背都要弓起来。
殷怜香大笑起来,眉眼情欲浓重地眄去,声音在灯色昏昏的屋内,格外像某种跗骨的诅咒。
“我又不是和尚,不是道士,不是仙人,我是人,人有七情六欲,邪道也有,君子也有。你越没有,我越要你有;你越拒绝它,它就越缠着你。”
钟照雪方才沁出的渗透了后领,殷怜香探进他腿间,用掌心揉他渐渐湿热的雌穴。钟照雪的腿骤然绷紧,蓄起能够夹扭断脖颈的力道,又无可奈何、无法脱离地放松下去,然后从喉咙里逸散出一些喘息。
栽在同一个人身上两次,是钟照雪出入江湖多年来的难得败绩。
殷怜香敷过药膏的手还有些滑腻,从狭窄微湿的穴眼里并指探进去。太窄,太紧,容纳时就急促地绞住,今夜钟照雪意志清明,也许也没有那么清明,但比起上次陷在情毒里的混乱汹涌好上许多,于是这次殷怜香的每个动作他都感受地无比清晰。
手指一寸寸地进去了,古怪的容纳感,他想起来殷怜香细细打磨的手指,纤长,指尖莹润,水红的花蔻涂在甲面,像一位温柔的闺秀,如今正探进自己体内一口畸形的穴。
殷怜香察觉他的走神,蹙起眉露出微恼的神色,用拇指摁压在穴口的蒂珠,绵嫩的穴肉就猛地将他的手指紧紧吸夹住,钟照雪鼻腔里发出一声模糊的闷音。
他仍很难适应这种感觉,几近于青涩。然而殷怜香不是什么温柔款款的情人,只会让他变本加厉,手腕耸动起来,三只手指将花道撑开又深入,一边揉碾那颗蒂尖。
“别……!”
钟照雪的睫开始颤动,随着殷怜香的抽插而浑身绷紧,筋骨劲瘦的手紧紧攥着身下的榻面,腰向上弓起来,一种极为迅猛的快感腾升起来,维持平静已经变得格外勉强。
殷怜香心情又好起来,面对钟照雪的软弱,他总是会对他的无情宽容一些。
纤瘦如柳的身躯伏在他怀里,从善如流地用手指奸淫剑客的穴,从花心里捣出湿润的水声,边去咬钟照雪的唇,吃吃地笑:“堂堂孤雪剑,也不过如此……在我的裙下讨饶两声来听听呢?”
钟照雪无心搭理他的戏弄,堆叠的快意正在要挟他,让他忍不住想发颤,这比任何疼痛、任何苦修都无法忍受。殷怜香往他要命的所在挤压时,钟照雪就像一把弓被他拉到极限,他只记得最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殷怜香附在钟照雪的唇,往紧抿的唇峰蹭过,然后他的意识片刻模糊而脆弱,一只手轻易地将其穿透,他被释放,被绷断,被坠落。
一阵暗涌的热潮从他的缺口里淌出了,像山谷中某处幽绿的小潭,拨动水面的人打湿了指尖,他听到殷怜香得逞时欢愉的、恶劣的笑声。
第二十一章 怪癖
烛油快烧尽了,屋内越发昏暗,纱窗外绿影重重,透进来的一点浅薄的月光,漫到了榻边洒开的一片裙摆,逶迤着,覆在男人修长的腿上,正浮动着水的波澜。
殷怜香缓缓地直起身,钟照雪还倚靠着榻背,散乱下来的鬓发微微遮掩了他的神色,在夜里看不大清,只有一片薄红从他的耳根蔓延到整个脖颈,随急促的呼吸浮动着。
映在地上的秀美倩影开始一点点变动,像妖在变幻自己的形貌,响起了令人悚然的骨头摩擦声,肩骨向两侧开阔,身量逐渐抽长拔高。他似乎嫌衣物变得紧窄,手抚过肩,将身上的外衫褪了下去,这一个动作足够风情,也比原先更生出几分诡艳。
这副骨骼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确确实实是个高挑男人的身躯了。
殷怜香的手穿过钟照雪的头发,五指一拢,抓扯着让他抬起脸,钟照雪吃痛,不得不转看向人,淬霜的眼珠蒙了一层泄欲后的怠懒。
他眼光往下移,殷怜香的裙下已经隆起一点雏形,偏生跪在榻上露出的一截小腿又是女人般的细腻柔白,令人想起许多艳诗里夸赞的脂肉,怪异又暧昧。
腿心抵上一柄炙热的凶器,像一把刀,只是不会流血,会让他灼烧。这副模样的意思很昭彰€€€€他今天也是非做不可。
左右已经是做过一回,再去掰扯似乎就太不解风情,钟照雪也无法再扮作顽石一样的存在。如今他们关系黏糊又古怪,正邪厮混,艳闻坐实,除却殷怜香欢爱时有些热衷发疯与使坏,行为与野狐山猫无异,钟照雪并不算讨厌。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再见殷怜香这生得和脸大为不同的阳根,钟照雪心情已平和许多。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区区一个殷怜香,还不至于让他轻易变色。
……唉,他收回前言。
两人蟒蛇交尾似纠缠在一块,白的,黑的,银红的,鹅黄的,榻上翻扯卷垫着衣衫,飘着淡薄的血气,又裹着若有若无的蜜兰香。钟照雪腿根绷紧,那处稚小的雌穴填进性器,撑成薄套一般,因充血而颜色深艳,再次夹得殷怜香进退两难。
殷怜香咬着唇大怒:“好啊钟照雪,你故意想夹射我完事吧?!”
钟照雪正缓着气,闻言额角跳出青筋,涵养跟着殷怜香的素质下降:“滚。”
殷怜香当然不可能出去,他冷哼一声,借着穴道里的滑液开始浅浅抽动起来,倒没像上次那般没轻没重地奸弄。时节闷热,汗也从身上沁出来了,往衣上滑,浸得裸出的肤质莹润润的。
他目光一飘,就落到钟照雪敞开的襟前,纱布缠绑住右边,透出一些淡红的血,胸腔随着性事而起伏着,矫健又漂亮,成熟的肌理也足够饱满。
长发垂到钟照雪的颈窝里,凉得像一捧流淌的月,殷怜香低下身去吻左边的胸乳,又狎呢地咬出几道齿印。当舌头舔舐过乳珠时,感到被开拓得越发湿软的肉道又紧紧地咬住了他深埋的性器。
殷怜香扬起睫毛看着他的脸,他眼珠亮,欢爱时像藏着很多情欲的诡计,此时齿关狠狠一合,叼咬住乳珠,下身忽然向钟照雪的淫窍撞去,如愿听到钟照雪喉腔里一声发哑的呻吟,穴肉紧裹性器,从里头浇出一股热液。
钟照雪不由自主地浑身发颤,手指弓起来,攥扯着满掌属于殷怜香的乌发,他好像还绷着一些脸面和定力,勉强忍下一些不堪的声音,但他知道他穴道里开始变得潮湿而热切,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汁液从他身体里潺潺流出,让殷怜香得以越发畅快地耸动。
他就像上次一样短暂失去掌控权,而他穴道里痉挛、收缩、吮吸,渐渐融化在殷怜香的操弄下,伴随着涨意的是汹涌可怖的快感,把他搅得头昏魂飘。
“钟郎君,别顾着吃我的根,也夹好我的腰,否则伤口扯裂了可别怪我。”
殷怜香将钟照雪的腿分开拢在腰间,悉心地教导与命令,像下了最后的通牒,然后掐着剑客劲瘦的腰,开始取悦他自己的情欲。
深进浅出的狠捣,撞出情事时的响声,臀肉也泛红起来,进出时带出湿腻的淫液。钟照雪这雌穴生得窄,吞吮时却是天赋异禀地会讨好,进出时绞得难舍难分,淫心还生得浅,一弄就抽缩不止。
长在钟照雪身上的物件,每一寸都合乎殷怜香的心意。
殷怜香的眉舒展开,眼下泛开情欲的红,红霞翻涌在颊上,一双狐狸眼中淋漓的快意里,还糅杂着一点野兽似的锋锐,他知道要驯服这匹烈马,就必须全盘压制和侵夺。
在世俗眼中的邪魔歪道,或多或少有异于常人的怪癖,与不太正常的精神,殷怜香的怪癖就是寻欢后杀人。往常他和那些道貌岸然之徒寻欢时都带着残忍的趣味,他喜欢折辱,喜欢演戏,喜欢观察人临死前许多不同的神色,惊惧,错愕,不甘,沉溺,痴迷,然后怀着这些戛然而止的情感死去,赤裸又可怜。
人的假面只有在死前才会被剥落,而人的真实一向都是相似的不堪。
所以正道的人如此憎恶他鄙夷他,却又对他避之不及。
和钟照雪做时,他也很想折磨他,用手指深深刺进肩下新鲜的伤口,试试是否孤雪剑连血肉都是冰冷如雪,再攥一掌的鲜血浇淋在他的脸,让他伸出舌头舔舐手指上残余的血珠。
猩红的血顺着他的眼睫、鼻峰、唇肉淌下去,赤红糜乱地在苍白的脸上流动,想必也会让他的冷峻变成凄惨的艳色。
诡秘的幻想闪过,面容交叠,殷怜香纤白的指尖抚着钟照雪仰起的颈,他弓下背,目光变得幽晦,注视钟照雪情欲浓重的脸,和眼皮下逐渐涣散的瞳孔,唇扬起来亲昵地唤。
“好哥哥,怎么不说话,弄得你好不好?淫水多得把人家的裙子都弄湿了,你可得赔我呀。”
钟照雪微微皱起眉,在欲海里浮动,好似理解了一会他说的话,才用微哑的声音回击:“……你干这事时话总这么多么?”
“也不总是这样。”殷怜香眨了眨眼,睫毛快拂到钟照雪的面上,含情带欲地细语,“实在是你天赋异禀,夹得我浑身酥麻、几欲要死了。”
又在胡言,用放荡辛辣的做派来戏弄他,钟照雪终于难以容忍,扯过殷怜香的头,唇齿抵在一起,交缠吮吻,封住他的口舌。殷怜香一只手撑在他右边,指甲在榻上抓裂出几道破痕,又微微放低了他的腰,免得扯到他的伤。
第二十二章 旧疤
两人厮混了不知多久,钟照雪连自己去了几回都记不清,被殷怜香叼咬着磨着,着实干了几遭,浑身筋骨都要被拆散了,意识只在消失边缘摇摆。
殷怜香做起来全无顾及,是只贪得无厌的狐狸精,只为一时情欲爽利,将他弄得神魂浮游才肯罢休。等将性器半拔出来时,积着的白浊便混着淫液,从湿红的穴眼里不住淌了出来。
此时就算是殷怜香突然拔剑往他身上捅出几个洞,钟照雪也没力气反击了。
狐狸精餍足了,也发起懒来,不折腾拜服裙下的钟照雪,揽着他的腰倚卧在榻上。呼吸轻轻的,错觉像尾巴从上面拂过。
他照旧喜欢将头伏在钟照雪的颈边,手在那段腰上抚过,又钻进衣里,贴着皮肤往上去,想把钟照雪整个人圈进怀里。
殷怜香的手指从腰窝往上,却摸到一段有些粗糙的疤,从尾椎上方贯穿到左肩胛,这是一道陈旧又曾经深得至今都无法消失的伤疤,曾有性命攸关的片刻,现在愈合了,在脊背上就像一片很长的柳叶。
走江湖的人身上有疤是常事,疤有深浅长短,有时也能看出出自谁的手笔。
先前他们交欢时都没有将衣服剥净,如今殷怜香才摸到,这一摸,却犹如一道春雷疾电在殷怜香的神识里飞驰过,落地时焦土迸裂,惊起无数枝叶繁茂。
他怔怔顿住,突兀抬起上身,将钟照雪翻压住,像马上要伏击什么一样,浑身筋骨都绷紧起来。殷怜香掐着钟照雪的下巴,另一只手一寸寸按过那道疤,深琥珀色的眼瞳微微收缩,像兽类的竖瞳。
在月下,那冷血的兽瞳竟也有微微颤动地希冀。
他脸上或真或假的神色褪去了,只盯着钟照雪的脸,低声问:“钟照雪,你这道疤在哪里来的?”
可惜,他的异样没有被察觉,从话语里咬紧的词句自然也没有被发现。
钟照雪任他弄,敛着眼昏昏欲睡,今夜交战受了伤,又在榻上做了几回,他难得倦得有些睁不开眼,没注意到殷怜香这副神态,只当他又在一惊一乍试探什么。
他抬手推了推殷怜香,困意浓重时,意识越昏沉,只在闭眼睡过去前随口应答过去。
“从前在关外被人伤的,没什么稀奇……”
鸟雀鸣叫,日光透过薄窗纱,落在眼皮上,钟照雪难得睡了一个好觉。这数日奔波,他精神极为紧绷,昨夜厮混几番,竟救在互相置于死地数年的殷怜香身边如此安睡一晚。若放在往日,他是绝不会放下戒心的,更不会安枕松懈。
此时睁开眼,他长臂一探,身边无人,不禁诧异:他在掣云门惯常早起练剑,此时日头还未升高,爱睡懒觉的殷怜香却已经起来了。
门口响起细碎的说话声,片刻后便推门而入,隔着纱屏,钟照雪看到金算子抬着木桶进来,殷怜香走在他后头,颇有点像持家的主妇,高傲地指点江山,澡豆、香薰、月季花瓣、衣衫……五花八门地备完了,才让他出去。这是独属于虚花宗宗主的精致,钟照雪一向敬而远之。
满意地检查完,主妇一转头,目光就和钟照雪对个正着。
“给你备了热水,洗一下吧。”
钟照雪披衣而起,才发现肩头上的纱布已经更换过来,昨晚还是没轻没重,把裂口再度扯开,似乎是殷怜香在睡着的时候替他换了。
他走到木桶前,殷怜香仍抱臂倚靠着门,眼睛跟着他,丝毫没有避让出去的意思。
钟照雪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口:“你该出去了。”
殷怜香面不改色,眉毛高扬:“都在床上滚过了,还有什么没见过?本宗主看看怎么了?”
……放荡狂妄、娇横无理,精明的主妇变成了荒唐的公主。
黑色里衣从肩上褪去,露出了细腻精练的肌理,也露出背上一道狭长的疤痕,此时白天看来,更为骇人可怖,当时几乎能将他劈断。解开的乌发则被钟照雪随手扎起,凌乱的几缕鬓发垂下,将冷长锋锐的剑眉柔化了,他半身浸入水中,热雾逸散,看来有种潮湿的温和。
然而身上欢爱的痕迹还没有消失,野狐性恶,殷怜香没少在床事咬他。他侧对着殷怜香,被热水的温度抚顺,闭上眼时浮出一点暖色。
片刻,他的颈上抚上一只微凉的手,五指轻轻穿入发中,隐秘的香风从身后人的衣襟里溢出,幽然地攀到他的面上。另一只手也搭入,从钟照雪的锁骨往下,还没动作就被牢牢攥住。
钟照雪没睁开眼睛:“又干什么?”
“哎呀……”殷怜香附在他耳边,“钟少侠手受伤了,想来清理十分不方便,我好心帮帮你。”
手指拨开水,滑入钟照雪的腿间,两指往两瓣花唇拨开,里头尚且还涨软着,轻易吞进了他的指节。
钟照雪闷哼一声,攥着手腕的力度加大了,殷怜香屈起手指往里头挖进去,湿软的穴肉又层层把他吸咬住,轻轻撑开时,精絮就从里头溢出。
手指陷在窄小的穴道里,殷怜香手腕徐徐动着,一边吻他的耳根,顺下去吻喉结,钟照雪双臂攀紧桶缘,身体很乏,腿根却紧绷起来,在深入刮挖时轻微抽搐着。
这样的动作难免带来快感,昨晚混乱的景象又活色生香地在脑海显现,交缠的厮磨,浸血的衣衫,被咬碎的粉棠,湿汗从脊背沁湿了衣后,宛如两只夜兽交媾。
殷怜香说着替他清理,又悄然摸上浑圆的蒂珠,不过压着这淫珠往里头顶搅了几遭,钟照雪吞咽下喘息,险些又要去一回。
温热的水流淌进去,将穴道残留的白精都刮出,殷怜香这才施施然抽出手指,钟照雪已忍得手背浮上青筋。
他笑眼看着钟照雪,如盯一只势在必得的猎物,眼尾蓄着挑衅而险恶的笑意:“若你不舍得,还有下次呢。”
“……你若是很闲,可以去想想行踪走漏了要如何改换身份。”
钟照雪已经不再对他的胡言乱语作色,洗毕从木桶站起,捉了布来擦拭身体,他身量高挺,宽肩窄腰,挂水如山间青松沾雪,看来十分赏心悦目。而吃到嘴里的殷怜香志得意满,也不计较他没句好话。
“我已和金算子商定,按原样易容,简装出行。急行往铜山关,路上换身份,这样可以以周峥和玉眠香杀人潜走作掩,我们继续向南州。”
“泄露我们身份的人你心中有数?”
“派人去寻时已经不见了,”殷怜香漫不经心把玩放在木盘上没用上的月季,眉目里已携上一抹狠辣的冷意,“不过她若还有心图一条活路,最好是不要再和任何人说。”
但眼风一转,将鬓边的发往耳后一挽,垂着浓睫,殷怜香又一副小意温柔的款款模样:“嗯,我让吊兰给你煮了粥,你受了伤,吃点清淡的也好。”
钟照雪将腰带束好,正低头整理袖口,闻言一顿,抬起头来和殷怜香对视半刻。他细细地从殷怜香每一寸表情看过,揣摩其中的真假,又望了望窗外,并没有其他人的声息,不由疑虑道:“这里没人,你不必假扮玉眠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