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老大死后含泪苟活 第18章

“要成熟,要内敛,这样才是白靳随。”

……

禾奚踉踉跄跄地从批发市场的后门跑出去,攥紧手中的钥匙蒙头往小别墅方向跑。能看出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很震撼,震撼中又带着一点恐惧。

刚刚那个人真的是白靳随吗?

他在跟谁打电话,说的东西又是什么?是谁派来接近储应€€的?

平时在储应€€面前的样子都是装的?

禾奚脑子里很乱,他重复想着这几个问题,再抬起眼时,气喘吁吁地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小别墅的门口,不过来不及放松,他脸上表情就霎时僵了僵。

他明明记得出门前关了门,怎么现在是开着的?

禾奚放慢脚步,迟疑地一点点朝门口靠近,一只脚刚迈到客厅里面,禾奚就身子发软地忽然向前栽倒。

禾奚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出去的时间太久了,早就到了身体能承受的极限,而且感染物种的粘液也不是小儿科的媚.药。

他惊吓地闭住眼睛,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猛然伸过来接住了他,突然出现的男人扶住他一只胳膊,双手穿过他两侧,像抱小婴儿一样把人抱了起来。

禾奚闻到熟悉的茉莉花香洗衣液的味道,警惕的身体一瞬间就松懈下来,软趴趴地软倒在男人身上,还鼻子红红地抽了两下。

禾奚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遇见能说事的人、只会哭着不说话的小孩。

啪地一声,客厅里的灯被人打开,储应€€的脸出现在眼前,他摸了摸禾奚的后颈,皱着眉低声叫道:“奚奚……”

储应€€不知道在外跑了多久,头发和衣服都是凌乱的,就连那双平时从不会弄脏的鞋子此时上面都落了很多泥巴。

禾奚没给他发位置之前他就找到了这里,可惜进到屋子里的时候里面只有行李箱,却到处不见人。

储应€€走出别墅在附近到处找,又怕刚走禾奚就回去了,找一会就回去一趟,来来回回好几次,像个傻瓜。

最后一次回到别墅的时候,储应€€脑子里的想法只剩下一个,等再见到禾奚,一定要抽出皮带,把人按到腿上狠狠抽一顿。

可现在真正见到禾奚,他只会按住人的后颈,轻轻顶住禾奚的额头,气息不稳地喘了两秒,嘶哑着声音问:“你真的想折磨死我才甘心?”

他的出息大概真的只到这里了。

禾奚现在是最难受的时候,听不清储应€€在说什么,他靠在储应€€紧实的胸膛上,鼻子和耳朵都红红的,难受地用额头顶了顶储应€€的肩膀。

储应€€慢慢地恢复正常呼吸,终于感觉到禾奚的莫名安静,他用双手夹着禾奚的两侧腰,把人往后挪了挪,看了眼禾奚现在的脸。

果不其然,红得不像话。

储应€€有防范意识,在出入其他场所前都会检查一遍周围的环境,晚上进别墅之前他也是一眼就看到了门把手上的粘液。现在看到禾奚的脸色,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储应€€心头跳了一下,将禾奚抱起来,“奚奚,是不是碰到了粘液?”

禾奚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嗯。”

储应€€脸上神情变了又变,喉咙隐忍地微微滑动,胳膊上的肌肉一瞬间绷紧,他抱着禾奚大步走上二楼的房间,反手关上门。

将禾奚顶在门上,储应€€握住禾奚的手,轻轻拨开他的手指,将里面的那根血清剂拿了出来,他问禾奚:“奚奚,刚才是出去买这个了?”

没等禾奚点头,储应€€近乎残忍地说:“这个对你没有用,这些东西只针对第二次第三次感染的人有效果,你这种初次的想要缓解,办法只有两个,第一个是去医院,第二个是让别人帮你。”

禾奚现在的大脑只能思考一加一等于几,他听到后面一句,当即抬起眼看向储应€€:“那,那你帮。”

储应€€脖子上的青筋跳了跳,他缓出一口气,把头埋进禾奚软软的颈窝处,开口时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宝宝……我可以帮,但你要发誓你不会生气。”

禾奚晕头转向,伸出两根手指,咬字不清地念:“我发誓不会……”

还没说完脸颊忽然被捧起,铺天盖地的吻压了下来。

禾奚满打满算就只接过一次伸过舌头的吻,还是被引导的,其实根本不会,以至于男人压着他吮吸了一下他的舌尖,他就差点踮着脚尖哭出来。

储应€€顶开他的唇缝,在湿哒哒的地方吮住他的舌尖,一点点吸着带到了自己嘴里,凶狠得几乎要把禾奚的甜水全部吸光。

禾奚用手抵住储应€€的胸膛,唇肉在几分钟内被吮得发肿,他甚至顾不上用手背擦一擦粘腻的嘴角,就肩膀哆嗦地呜咽出了声。

储应€€被那一声一声猫似的叫刺激得眼睛发红,恨不得就地扒开裤子捣得人喷溅不止,他狠狠抱了下禾奚忍了下来。

几秒过后,禾奚被储应€€翻过去双手摁住门,衣角被抬起,“奚奚,我只用手。”

储应€€耳边全是嗡鸣以及禾奚的猫叫,一时没听见就在一门之隔,有个男人上了楼,神色异样地停在门口。

禾奚恐怕是忘了,他莫名其妙地把位置发给了通讯器里的联系人。

第一个收到的是兰珏,第二个收到的是裴黎,第三个收到的是储应€€。

禾奚还忘了,自己买完东西就跑了,不记得苏尔还拎着一袋咖喱鱼丸站在门口等了他十分钟。

苏尔反应过来被人放了鸽子就开车回到别墅,用不知名手段打开门,没曾想刚上二楼就听见里面传来了禾奚的叫声。

他离门很近,能看见门在细微地颤抖,几乎瞬间能想到有个人趴在门口,露着纤细白皙的腰红着眼尾快哭出来的样子。

苏尔沉默地盯着那扇门,脸色极其难看,脸上那副惯常的笑有些扭曲。丢下他不声不响一个人逃跑,就是回来做这种事了?

后面的人是谁,是储应€€,还是禾奚在外面随随便便找来给储应€€戴绿帽的人,储应€€知不知道?

苏尔看着门,不动声色地猜想,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楼梯又传来了其他两道脚步声,相继上了楼,停在苏尔旁边。

第一个是兰珏。

第二个是裴黎。

收到短信的没收到短信的都在这里。

全都齐了。

第18章 贪生怕死(18)

禾奚在储应€€的手中晕了过去。

大概是因为储应€€在身边,禾奚没有太多顾忌,在一秒钟之内就没了意识,一旁的储应€€稳稳接住禾奚,把人放在铺了一层干净软毯的大床上。

毯子是储应€€在车上常年到头备着的物件,储应€€把禾奚抱上楼之前在车里拿出来的。

睡在一张两月没清理过的床上,是禾奚绝对不能忍受的事,再加上禾奚体质不强,储应€€会尽量避免他吸到太多灰尘,以免生病起来会受罪。

擦干净水淋淋的禾奚,储应€€把身上外套脱下来,翻过留有体温的那一面盖在禾奚肚子上,又大步走到窗边拉上窗帘,最后才走出门。

像储应€€这种常年和危险为伴的人,一开始被禾奚勾着所以忽视了外面的动静,可后面接二连三又走上来两道脚步声,储应€€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好在禾奚也受不了这些,很快就晕过去,让储应€€能在擦干净手之后尽快走出门。

这个时候外面的人还没有走,一个接一个神色古怪地站在楼梯口或者楼梯边上,此时见储应€€走出来,都把视线从门口挪到了男人身上。

储应€€穿的衬衫被抓得皱褶四起,一双鞋子的前端印着两个脚后跟鞋印,但这没有影响他的俊美,下颌边上一道长长的抓痕,更让他在此时收到了不少视线。

三人在看储应€€的同时,储应€€也没有闲着,目光先从前面戴着帽子的苏尔身上掠过,再看向了有些眼熟但记不起在哪里见过的裴黎。

最后他才看向兰珏,皱起眉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

兰珏知道储应€€给禾奚买过一栋别墅,但别墅在哪个位置只有两个人知道,他出现在这里的确很奇怪,但要怎么说呢,说禾奚给他发了一个位置,他就过来了?

这么说未免太奇怪。

但储应€€分得清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说谎没有用,兰珏对上储应€€的黑眸,实话说:“老大,禾奚不久前给我发了一个位置……”

储应€€眼神顿了一顿,兰珏停了下,继续道:“我刚好没睡,见时间是凌晨,又是一个陌生地点,以为是禾奚被人绑架,所以开了车过来,我不知道老大在这里。”

说话之间,储应€€见最旁边戴着面子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嗤笑了一声,话也没说一句转身离开,目光在那人背影上多停留了一秒。

不过也只是短短一秒,储应€€就收回了视线,因为他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旁边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男生,“你呢,禾奚也给你发了位置?”

裴黎滚了一下喉咙,慢慢抬眸看向双手放在身侧、身材比例完美到好像无时无刻在释放成年男性荷尔蒙的男人,嗯了声道:“对,我当时正好要睡下,禾奚发位置过来,我以为他有事找我。”

储应€€看了眼裴黎。

兰珏向他汇报情况,是因为他是给兰珏发佣金的人,那这男生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已经知道了他就是禾奚的男人?

储应€€点了下头,表情没怎么变:“你作为同学能这么关心禾奚,我很感谢,不过禾奚身边有我照顾,以后再收到禾奚的消息可以不用大晚上觉也不睡跑过来,你说呢?”

知道裴黎就是当初给禾奚发照片的人,储应€€一直半阖着眸,唇角也很平直,没等裴黎开口回话,他又看向兰珏,道:“禾奚没出什么事,时间不早了,你先把禾奚的同学送回家吧。”

从始至终仿佛只当裴黎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子。

裴黎面色微白,他没说什么,闻着大片从卧室里面飘来的气味,忍不住挪眼睛看了眼门口地板上的湿濡,都不是没长脑子的年纪了,他当然知道里面发生过什么事。

但既然对储应€€还没有腻,禾奚为什么要大晚上给他发位置,做出让他过来的暗示,是在耍他吗?

裴黎咬了咬牙,片刻后又松出一口气,不过还好,刚才他跑看见楼梯上有那么多人,还以为禾奚要玩那些肮脏的四批。

刚才那一秒差点把胃气吐出来,比起刚刚的心情,现在被禾奚的男人赶出去,好像也不算什么。

裴黎脸上没做出表情,兰珏更不能表现出什么,他应了一声,睨过眼来示意让裴黎下楼梯,裴黎看他一眼,浑身燥热着拔腿向下走去。

等人一个接一个全部从小别墅里离开,储应€€回卧室又用湿毛巾给禾奚全部擦了一遍,后又关了灯,下楼戴上白手套用专业清理剂擦除掉门把手上的粘液。

最后检查完门窗附近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后,储应€€给禾奚留下一条信息,出了门,准备调查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出现感染物种。

他走时特意把关门声控制得特别小声,也基本没发出来声音,但楼上睡得正熟的禾奚还是皱了一下眉,抱着手里的衣服翻了个身。

旁边的通讯器在此时亮了两下,稍稍照亮了两秒禾奚的侧脸,就又熄灭下去。

第一条是储应€€发来的消息:[奚奚,我出门办点事,明天晚上会回来,家里熬了汤,你醒来以后回去喝一点,昨晚我那样问不是要和你生气,等晚上回来我们再聊聊。]

这条的两分钟之后,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你好,我是严秦,储的电话打不通,我只能先联系你。是这样的,桑诺在我这里和其他人发生了争执,他打断了对方两条手,他自己也受了不小的伤。]

[现在对方的家长情绪很激动,一口气要桑诺赔五十万医药费。]

[如果方便的话,明天晚上请联系我,来一趟我这里商量下这件事怎么解决。]

……

禾奚起床看到这条消息后有些吃惊。

有点像是小孩在学校犯了错,老师打电话让家长去学校似的。

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但只发生在禾奚考试成绩下降,班主任打电话小心翼翼组织措辞告诉储应€€的时候,而反过来发消息给禾奚的情况,从来没出现过。

严秦不发消息过来,禾奚都差点忘记自己捡过一个人回来了,他不知道储应€€把那人安排在了哪里,也从来没问过。现在才想起那个骨瘦如柴的男生,确实说过自己叫桑诺。

禾奚拿出行李箱里的洗漱用品,洗过之后他去厨房随便弄了点吃的,一直等到傍晚,他拿着通讯器下了楼,来到门口时,禾奚皱了下眉。

虽然门口的粘液已经被清理干净,但此刻看见那让他丢脸的地方还是十分不忍直视,他狠狠抿唇把昨晚的事从脑子里挥去,这才开门准备去严秦那里。

桑诺是他捡回来的,名义上是他的人,他需要对桑诺负责。

严秦发来的地点是在一个军事基地,禾奚去到的时候,是严秦亲自出来接的人。

严秦一边领着禾奚往办公室走,一边不好意思地看向禾奚,“麻烦你了,本来我应该叫储过来的,但储的电话从昨晚开始就打不通,对方的家长又逼得紧,我实在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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