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定监护制度 第50章

“不必要。活得像白痴,自然会有白痴一样的下场。”

何峙说罢,看了看壁炉架上的照片,赛马小冠军英姿飒爽,但是嘴角倔倔的。

何意羡就是这样喜欢动不动发点脾气,有一次看了花边政治新闻,一杆子把何峙打成港独分子。说我跟你这种人还真说不到一起去,当年领导人啊,就明确说过了九七年以后,如果有人骂党和国家,那个呀是允许的。但是如果把它变成行动,要把香港变成一个在民主幌子下反对大陆的基地,那怎么办?那就非干预不可,你等着玩完吧你!但叔叔,你就是那种死在电椅上依然自负的人。

何意羡那晚失眠。何峙耐心解释,我只是希求民主。但如果民主不是在共同的民族内搞,民主就会搞砸。十年前我认为香港搞民主应该也不错,现在我的看法变了,因为有港独。而且最危险的是,香港社会正在台湾化,即社会分裂,看看今天立法机构的分裂就知道了,港府什么事都办不成。进而有人认同中国,有人认同英国,有人认同香港,这种民主的玩法是很危险的。一些香港人的企图绕开基本法的民主梦,不但遭遇到了两地之间的民主主义和族群主义之间的冲突,还绕不开本港的政治势力之间的冲突,其结局能好得了吗?在一个分裂型社会搞选举式民主即党争民主,最终必然气壮山河但是一败涂地,以悲剧收场。何意羡翻了一个淡淡的白眼,你听上去还爱国起来了?何峙予以否认:香港人只有一种身为香港人的身份。爱国不符合香港人的利益,内地民主如何与香港也没有关系。但香港不是苏格兰,香港也不是夏威夷,香港就是香港。

何意羡较起劲来,笑得很甜,垂范艳界。不行,你说你爱国嘛。何峙说,经济好起来,比一切爱国主义教育都管用。香港的未来恐怕就取决于这一道最尖锐的考题,香港的困境在于只有两种手段攫取财富,要么通过反华手段,这条路线,现在美国堕入大选后的严重争议,谁能够拿出那些香港反对派所希望的王炸来?要么效仿大陆,依靠体制优势发展实业。在西方模式下,建制派试图在资源和技术上劣势明显的地区建立小型政府,但这种尝试无法推动经济发展。经济不起来,全城到处都是老实人祈求一份正经工作,普通人只能反对建制派。只要反对建制派,反华派就有机可乘。何意羡抢答,所以我的建议是,既然总是要反对香港建制派的,不如大陆抢先反对,直接一国一制!何峙认同断裂,无奈之中笑了笑他。何意羡娇气横生,还逼着他说爱国。何峙说我唔系爱国,我系爱港。何意羡想都不想就接那我唔系爱国也唔系爱港,我系爱你啊。

这时,哈琦却从展柜里翻出了另一张相片,那是正儿八经的赛马冠军何崇玉。何峙显然不满这个举动。

哈琦说:“我突然想起来一个秘密,模棱两可的秘密。据说何崇玉离家出走之后,就在一次出海的时候把孩子扔掉了,还有人说他在发生火灾的木材厂里活埋了他,不管是哪一种都很可怕。”

“你真的相信他会杀了他的孩子?”

“我也只是听南潘说,这是您告诉他的。”哈琦直直地背靠沙发,脸顿时苍白一片。

“我确实是这么跟他说过一次。”何峙神色漠然,像说的这件事和他没关系,“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相信我会杀死我的孩子吗?”

哈琦几乎落荒而逃,借口上百个电话等着他回。带上门之前,何峙告诫他别做多余的事。但是他又必须请何意羡下半辈子没心没肺地好好活着。于是岸对面的广东,许福龙私人手机响了。高议员拿走了八百万,许福龙收受的贿金少一个零。

第92章 €€琳琅€€高复低

买通许福龙,大概是哈琦一个人的决策。哈琦顶着大雷先斩后奏,只因看透了何意羡的本质。那迦后继有无人的问题,暂不考虑,有一众低种姓的外族人窥伺着这个王座,聪明能干一大堆。而何意羡呢,你给他根伏地魔的法杖,他只会用菲尼克斯的羽毛钻木取火,给他自由倒极容易过了火。哈琦认为这孩子目前非常地幼稚,他们能给他体面,他却只想向他们要自由。殊不知世上的人生下来,就无人可得到真正的自由,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是绝不可能的,人戴着永恒的枷锁出生。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情,何意羡他一个都没有的,你该说他是祥瑞还是妖祟。

许福龙接到了指令,很头疼,不知道怎么按照这个曲折的方针行动。什么叫作既要保护何意羡,又要把白轩逸拖到水里去,关键还不能让他们两个有机会交头接耳一块生事?

许福龙头痛着准备从派出所下班,临走前关掉了马立东的电视机。好在白轩逸错过的一通电话,让许福龙几乎推进了两个目标的进度条。

电话打在座机上,对面是北京方面的领导。一接起来就是气急败坏的语气:“白轩逸同志,你送上来这批清缴的名单是怎么回事?”

白轩逸只是写了半行字,建议清查鼎盛,相关账册送到司法审计中心,没有提及任何个人行贿的可能,就已经引动了北京的轩然大波。许福龙听了一下声音,好像是司法口的,解释道:“就我所知,这次的反腐重拳出击,反腐力度上到一个新台阶,严查已奏效,深度和广度都前所未有……”

话还没说完,对面就严厉打断了道:“我管不着什么深度和广度,你们这是好大喜功、沽名钓誉!怎么一点都不考虑影响?”

许福龙立刻接话:“您指哪方面的影响?”

“鼎盛是全国模范所,何意羡律师是两届全国法制宣传教育模范个人,这两个奖都是我专门坐飞机到申城亲手颁出来的。你们反腐反到它头上,这不是在明摆着打我的脸吗?”

许福龙试探道:“一个称号,又不是免死金牌吧?”

“你知道申城司法局乃至我们北京的司法部,法律援助资金的筹措压力有多大!为了维护一个宽松友好的投资环境,让法律的阳光温暖更多地方,切实解决好老百姓打官司难问题,中央花了多少心血!不能让支援司法建设的人寒了心。就在前几天,何峙还以鼎盛律所的名义在五所政法大学搞了一个助学基金。这样的大律所,这样的大律师我们都不能相信,还有谁能相信?社会主义的一架飞机在天上突然掉下来个舱门,这能行吗?我看你们是分不清指控和臆测的区别!”

就差说何峙既没有拉帮结派,也没有坐地分赃,一直是清正廉明的。什么证据?都是非法证据,无效!人家姓何的完全可以统统成为倾巢之下的完卵嘛。天知道,北京有多少人再也不想给那两个何律师的行贿金额再做加法了……

许福龙还若有所思了一会,突然就被说动了似的道:“您说得有一定的道理,法律绝非一成不变的,相反正如天空和海洋风浪一有就起变化一样,法律也因情况和时运而动一动嘛。但是都得等白轩逸同志回来再研究研究。”

“对啦,这就是操守。还研究什么?就这么定了,立刻把鼎盛从清查名单里摘出去。”

“嚯,这个还得等白轩逸同志回来,我们在他手底下工作开展得一直很被动,毕竟人家临危受命,带着中央的重大反腐任务来,唾个唾沫是个钉……”

果不其然,对面盛怒:“他到哪去了?工作时间为什么不在岗位?”

“这个问题我也着实比较困惑。众所周知,白轩逸同志是一位智商很高的干部,接人待物历来十分严谨,办案向来都是井然有序,雷厉风行的呀!自从来到广东这是怎么了,我们刚刚到达大岭县城,立足未稳,就去会朋友?竟然把中央战前动员的一席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重新调查纵火案,剿灭彭城的毒资势力,这些大案的线索是个成葫芦,还是个瘪葫芦还不清楚啊!都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啊!啊,白轩逸同志还有闲情逸致带着队员一块喝花酒?革命尚未成功,他先‘纵兵三日’了?”

“你是基于什么产生的这个认知?”

“有句话叫‘同事之人,不可不审察也’,我这些天亲眼目睹,仔细地观察下来,怕是因为他太有人情味儿了,或者说太讲义气了。人嘛,只要有缝,就会招苍引蝇,我看啊,白轩逸同志的马屁上已经叮满了苍蝇,真是不可思议……”

许福龙说了很久€€瑟的话。说得人不得不震惊,不得不被打动,不得不思考。然而这一番随口的坑陷,抹黑,说白轩逸酗酒玩乐,暗指他与广女经常性进行一些情与色的互相关照,却正好说中了何意羡近期忙活的方向之一。

何意羡进了彭城村那天,村里正好在举办建村五十周年大庆典。整片地方像个世界级主题公园,别墅成群,洋楼整齐,令北上广汗颜不说,村口矗立一座皇宫似得国际大酒店,大厅的红布一揭,一头重达1.5吨的纯金金龙霍一下亮相。此龙价值数亿,由全村每家出资千万集资打造而成。

彭城村旅游旺季会接待少量的游客,何意羡不想太声张,只带了白湛卿在身边,叫南潘在他们附近找个地方安顿,确保有危机时三分钟之内可以现身。白湛卿还是个废物点心的样,何意羡看他那个讨人喜欢的快乐宝宝样就烦。在歌厅、酒馆这些地方搜集情报,勾勾搭搭时,何意羡警告他离得越远越好。他政治卖淫多年,自然知道这些不可言说的场合是最好的情报中转台,那种环境下人特别容易失去思考,他打算酝酿一会就进入只对高级客人开放的“裸台”。

白湛卿把书包双手抱在胸前,像在害怕雨天的雨水打湿书籍,像刚放学等人接,一直盯。

起初,何意羡一个人坐在那个位置上自斟自饮,这还好,白湛卿有点眷恋,很安静,像一朵花儿专注于风。

但很快,何意羡和陌生男女呀呀咿咿讲述着嘲谑、暧昧、消遣的痴男怨女的故事,甚至一个小姐对他闲闲地展开自己的十指,让何意羡欣赏她新做的美甲时,白湛卿突然爆发严重而且无法根治的哮喘。他眼里估计不大看得懂异性的浓妆艳抹,只觉得对方就像一棵性感的圣诞树一样对着弟弟刺人地亮起来。白湛卿吵得一屋子午夜寂寞的人兴致全无,何意羡只好把他捉回去,骂道我真想就这么把你蒙着头打到死。白湛卿被欺负了只会闭眼睛。

何意羡就住在那间金碧辉煌的酒店里,开的套房。但床头没有可供捆人的护栏,他每晚就把白湛卿一只手锁在客厅的落地灯灯架上,防止他半夜变狼人。

白湛卿惹怒他的这天,何意羡更把他和无数条大小色彩不一的蛇或蟒锁在浴室里,故技重施。整整过了一下午的光阴,何意羡才开门进去。看到白湛卿缩在小小的一隅冷得浑身发抖,惊吓过度,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何意羡被他的惨模惨样逗笑了,风雪轻如柳棉的声音,下视而笑道,脏东西又流出来了。

要是留白湛卿一个人在酒店,他会做出咬舌一类的高危动作。何意羡捎着他出入不了有色场所,丝毫不怀疑再被发现自己摸人家大腿,白湛卿会当场抱着炸弹漂移。

那天何意羡看了看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快步走出酒店,压着鸭舌帽一路低头,走到一处台球厅门口。台球厅正处繁华的街区当中,何意羡简单观察了两眼后,抬腿走了进去。

大厅里面人多得像沙丁鱼罐头,这种娱乐项目消费不高,又能一边抽烟一边玩,早就沦为小混混的集散地。空气不流动,真是太味儿。何意羡目不斜视,一片烟雾缭绕,瘴气逼人中,径直走向服务台。

“先生,打什么台?”

何意羡不回答,反而问道:“你们老板呢?”

服务员停顿了一阵,转身进门,过会领着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

老板揉着睡眼,语气有些不善:“干嘛?”

“打球。”

老板皱眉道:“打球交钱,银腿四十,金腿九十,赛台一百二。”

何意羡说:“我是来赚钱的。”

老板上下打量一番,蔑然道:“你知道咱们这什么地方?”

何意羡笑道:“你们是这最大的台球厅,比广州的还大。”

老板非常不屑,台球也需要童子功的,好吧?有的段位一百年都练不上去。他自己就是八岁起练,每天打球四小时,准度现在还是时好时坏型。这帮野路子的杆法打出来不纯粹,要么打点不准,但是职业玩家的就完全不一样。

“年纪不大口气还挺大的,你知道咱这多少人专门过来驻场打专业比赛的?”

何意羡:“你开场子,输一把我自己走人。”

三个小时过后,几辆黑色车子停在台球厅门口,数名混混从上面下来,纷纷涌向台球厅。其中有不少村里权贵的“公子哥”,一路兴奋议论,听说来了个不认识的高手,打了五十多盘,没输一个台子。人家根本不需要走位,一准无难事。出道即巅峰,并且有一巅一辈子的趋势。

大厅正中的球案围观者蚁多,广东话里,何意羡现在就是“风头趸”。只见他跟回到自己家一样,从容安闲,黑球翻袋,一杆清台,全场爆发掌声惊呼声尖叫声。对手面如黄连。只有白湛卿坐在小板凳上如常地吸橘子汁。又一声轻盈的击球,人海再次震翻。当然还有个别人一直坚守蹲在何意羡的屁股底下,就为看他有没有使用高科技作弊。

凤凰混在乌鸦堆,问:“还有人?”

愣是再没人敢往前一步了。光是看着他,那种“一杆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旁观的只顾看着爽了。老板笑容可掬搓着双手上前,看着何意羡像看着金元宝似的:“好兄弟!借一步说话。”

来到僻静处,老板才说:“兄弟平时在哪儿打球?”

“外地人,来旅游。”

“兄弟驻场什么价?提成百分之三十,怎么样?不够再商量!”

何意羡说:“百分二十五就行,但是你给我多找点高手来。特别是本地人,大家相互交流一下技术。”

何意羡在场子里浸淫了一个多礼拜,与不良青年们称兄道弟。这天皓月高悬的一个夜,才在酒局上听到一个暌违已久的名字。

雅努斯。

第93章 大胆天下也去得

雅努斯。一个小混混说完这三个字后,就摊在地上一醉不醒了。何意羡只是状似不意地挑高了一点眉毛,没有追问,该玩玩该吃吃。他唱歌走音,喝大了更吓人,酒一上头,成为麦霸。一桌其他的街溜子觉得没劲,又不好让他们的台球大师闭麦,坐了一圈抽烟聊天,打牌。何意羡洗牌洗出自己的节拍,比他唱歌动听,每三五局就洗出一副特定的格局,给大家个把钱赢回来的机会。酒桌上放着一口锃亮的大盆,把来自五湖四海的酒倒进盆里,用缸子舀着喝,这就算拜过把子了。

凌晨两点多,一个染着黄头发的脑袋探进来:“恭喜发财,各位大哥好!”

注意到这个人后,何意羡终于停了下来,座上诸君得到了短暂的安宁。

黄毛摸出一个玻璃瓶来一晃:“各位老板要不要嗨一下?”

玻璃瓶里红色药丸。何意羡问:“怎么卖?”

黄毛听到他自负的语气,看到他斜着身体的坐姿,觉得大有搞头:“五十块一片,如果要得多,我可以给你们三十五一片。”

何意羡把抽到一半的烟一甩:“我还以为几个钱呢,你那里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呀,大哥!能不能到外面说说话?”

何意羡跟着黄毛下了楼。路灯底下,黄毛问:“大哥是来做生意的?”

“坐船过来好几天了,我们在香港走的是黑道发的是黑财,也偶尔想向内地拓展一下生意。这地方挨着海等于半个边境,听说有好东西。我到处走家串户,一直没找到门道。”

“那今天算是找对人了!我带你去见我们大哥怎么样?大哥那什么货都买得到!多少都有!”

何意羡装作警觉:“那怎么行?我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们拿冰糖当冰毒,多酶片当麻古,我被你们黑了怎么办?”

“你放心,我们老大在道上是最讲诚信的。”

“那也不行,我都不知道你们的底细。回去告诉你们老大,如果想要交易的话就来我住的酒店找我。我打算在大陆寻找长期合作伙伴,这次来先买点样品看看。”

黄毛一听他有钱住在国际大酒店:“老板贵姓哪?”

何意羡打入毒窝的秘籍之一,就是这一口亲切地道的广东话:“€€€€都叫我千仔。”

黄毛在前面领路,走了大约半里地。一道低矮的空心砖围墙里,几只鸡在棚里窝着,围墙漏了一个缺口就算是大门了。屋里散发着浓烈的硫臭味,像是哪里烂了一大筐鸡蛋。黄毛从枕头底下取出来一小袋冰,放在桌上,请何意羡验一验货。

何意羡说:“不用了,品质还是交给市场来衡量吧。”

这句话一说出来,何意羡感觉这个黄猴子面相都有点变了。

就在昨天夜里,白轩逸带着一支小队扮成瘾君子,突击了村附近的一个夜总会,激战一夜,干掉彭城村十几人,可惜让黄毛从厨房的中央空调管道爬着逃走了。这个时期,太应该草木皆兵了。

在黄毛怀疑的目光中,何意羡于是手指捻了一下粉剂,用舌尖舔一下随后吐掉。他这是在判断四号海洛因,乙酰化反应的盐酸吗啡用醋酸酐提纯后闻起来带苦味,尝起来又酸又涩。手指再次蘸取,这一次是抹在牙床上,齿根是毛细血管密集的区域,毒品涂抹在这里可以迅速进入血液,就凭嗨的程度来判断毒品的档次。

黄毛一看这一套动作就是内行。却不知何意羡沾的都是食指,抹的都是中指。一点点假动作,对魔术师来说小菜一碟。

成功取信对方的何意羡说:“这次我带了三十万块过来,不知道能带走多少?”

黄毛弯起几根被烟熏黄了的手指,比划道:“这样吧!虽然初次见面,但我们以后还有大把合作机会。我就按批发价给你,猪肉一百五一个,植物两百二一个。以后销路扩大了,还能再低一点。”

“价钱还算公道。三十万打得住吗?”

黄毛说:“一百万都没问题,那就劳烦千总跟我走一趟取货吧!”

“你没带来?”

“大岭镇来了多少警察都盯着我呢,怎么敢随便带在身上?”

这个黄毛小子讲话前后矛盾。一开始说大哥那才有,中途答应把货送到酒店去,现在又叫自己跟上他直接当面交易。吸多了的人是不是都有点神志不清?何意羡现在也许只想顺藤摸瓜查下去,这黄毛可不是每天都来的,毒贩好不容易露出马脚了,怎么也不能让人就在身边跑掉啊,机不可失。

何意羡从验货的土屋出来,白湛卿还站在墙边上望月亮呢。

白湛卿等得好辛苦,苦尽甘来想要开心地小跑过去的时候,何意羡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一百块钱:“去给我买两包烟,剩下的归你。”

白湛卿哪想被他支开,就找理由:“都关门了,买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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