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巧合看了监控,那么巧合疏白和景斓在一起,那么巧合疏白中了药物,那么巧合......带着童笙一起。
或者,从头到尾都是童笙带他去看的监控。
景斓真的会不知道?怕是,想护着那小情人。
他的目光像是冰刀般,落在身上都带着阵阵刺疼。
童笙神情难看的退后一步。
景斓连忙上前挡住他的视线,面色沉沉道:“我一定会给您合理的赔偿。”
靳文修目光闲适随意,竟然没再计较,而是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那我到时看看是不是足够有诚意。”
话落,他的目光缓缓落在了疏白身上,意识逐渐清醒的青年也在这一刻抬眸与他对上了眼。
这一刹那,似乎产生了些许微妙的碰触。
靳文修冲着他加深了唇角的笑意,随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微风扬起地衣角格外潇洒,像是代表着自由的曙光。
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夜中,疏白的视线紧紧跟随着。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你在看什么!”
忽然,耳边一声暴呵将他的注意拉了回来。
景斓蓦然挡在疏白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的视线凝在自己身上,他道:“别看他。”
语气带着一丝戾气和不悦。
疏白却是道:“靳域主的话你听进去了吧,你知道他什么意思。”
景斓一顿,眸色晦暗。
他沉默许久,低低道:“好,你不要多说什么,回头我会问问阿笙。”
疏白闻言,怔怔地看着他,随后轻笑了下。
景斓的这句话已经奠定了结果,无论在童笙那得到什么回答,他都会选择不了了之。
景斓啊,你这么爱他,为什么还要囚困我。
疏白不再多说,只是撇开了脸。
景斓让侍从带童笙回去休息,自己一手想要搭上疏白的腰将人扶回去,却被推开了。
解药的效果在渐渐发挥,疏白勉强走回去的力气还是有的,他搀扶着树干一步步往回的路挪去,低垂着眉眼似在思索着。
景斓见状轻皱了下眉,见疏白步伐间的踉跄,还是没忍住上前强制将人扶住,低声诱哄道:“别闹了,你现在身体不舒服。”
他紧紧将人扣住,疏白知道挣扎不开也随他去了。
两人一路无话回了房间里。
疏白轻闭着眼,全身早被汗水浸透,他勉强找了个椅子坐下轻轻闭着眼压制着药力。
寻常没有解药的春.药,倒是在靳文修的胶囊下逐渐消退药性,应该再等上半小时就完全没事了。
然而将疏白送回后,景斓却没有马上离开,他目光落在了疏白嫣红的眼尾,向来白皙的肤色在此时像染上暧.昧的薄纱,透出淡淡的粉色,轻薄的衣领汗津津的黏在皮肤上,露出清晰的肌理线条。
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疏白睁眼看了过来。
与轻轻呼吸着,时有浮动的胸口相比,他的眼睛格外的清醒。
“怎么了。”疏白皱了下眉,细密的汗珠挂在修长的睫毛上欲落不落。
景斓看着他喉结轻动,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推上了大门。
‘咔哒€€€€’
他一步走近到疏白面前,缓缓俯下身,一手撑在扶手上一手摸上了略湿的衣领,他的目光紧紧在疏白的脸上扫过,声音略哑道:“疏白,我帮你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手放在了疏白的裤沿上。
几乎在瞬间,疏白便摁住了他的手,警告道:“别碰我。”
景斓一顿,无奈地笑了下,“这种时侯就别生我的气了。”
他话落,便附身凑过去想要像以前那样亲吻对方,与其缠绵。
但在将要触碰的刹那,脖子瞬间被紧扣住,同时一抹冰凉死死贴在了脖子上。
疏白冷冷凝视着他,轻轻呼出的热气难以自控的身体令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他扣紧对方的脖子,指尖夹着一片小小的薄刀,“景斓,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第十三章
童笙拧着眉,阴沉着脸坐在房间内。
他想着刚才被搅乱的一幕还是忍不住烦躁,疏白要是真能跟靳文修搅合上,那再好不过,不管是被景斓关起来或是被赶走,对他来说都是很有利的事情,能够给他空出时间重新拉回景斓的心。
但又没能成。
童笙有些病态的咬了咬指甲,脑中划过靳文修的脸就想到差点被掐死的一幕,心底难免有些阴影,这次更是轻而易举的被对方调转矛头到了自己的方向。
看来靳文修是不能再做文章了。
他本想报复对方,反而差点将自己搭进去。
童笙想了想还是打算等七天的宴会结束后再从长计议,而且拖欠063的积分太多,得先从景斓身上赚回来些。
正在他思索间,大门忽然打开,只见景斓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阿景哥。”童笙连忙调整了神情迎了上去。
他伸手小心翼翼抹去景斓额角的几抹汗,柔声细语道:“不要急,发生什么了?”
这话似乎戳到了景斓的某个点,他陡然想到刚才疏白冷声拒绝的模样。
“景斓,不要让我说第二次。”从前看着他时虽平静却隐约温情的眉眼,现在冰冷又犀利。
景斓强压着不适道:“为什么?你不舒服我就帮你。”
说着,他捏紧了对方的裤沿,拇指暧.昧的摩挲过腰上细腻的皮肤,试图让对方想起曾经的欢愉。
但对疏白来说像是被毒蛇咬了似的,一把握住景斓乱动的手让他滚出去。
景斓也难免有了火气,压抑道:“你该不会真跟靳文修有什么!”
最后,疏白只是闭了闭眼没有回答,顺带把他赶了出去,大门在身后轰然关闭的声音砸在景斓心头,抑制不住的怀疑愤怒落差齐齐涌上,令他怒火难抑。
“阿景哥,阿景哥?”童笙见他没有回答,依然温柔地唤了两声。
下一刻,景斓猛地抓住了他的双臂,在童笙的惊呼中将人压到了床.上。
在一番暴戾占有后,室内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童笙轻喘着气靠在景斓的怀中,低眉顺眼的安抚道:“阿景哥现在还生气吗?”
景斓沉默不语,发泄过后怒气确实消退不少,也细细回想着刚才的事,他搂着汗津津的童笙轻问道:“阿笙,是不是你做的。”
童笙一怔,抬眸看着他平静幽深的眼睛,知道自己瞒不过去,或者说对方心底早就有数了。
他立马神情微变,带了些苦涩道:“你不是已经清楚了吗?”
他亲自带了景斓去看监控,又被靳文修直言,只要不是蠢人都能猜到。
得到回答景斓神情不变,显然心里有数。
他刚才那副样子不过是想在疏白面前包庇童笙,确实如疏白所想,景斓不在乎他们之间的对错,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得到想要的。
童笙哽咽了一下,轻轻靠在他怀里低声道:“我就是太嫉妒了,明明你只爱我的,现在却被他靠着跟我相似的脸分走了宠爱。”
“对不起,我明明说了愿意跟他分享你但还是忍不住嫉妒,何况他有靳域主的徽章,明明就跟靳域主有瓜葛啊,他怎么配得上你。”
童笙一边哭一边磕磕绊绊道:“对不起阿景哥,我就是太嫉妒了,是我不好。”
景斓总是见不得他这样,心软地将人抱在怀里温柔细哄,“不,是我让你伤心了。”
他一边蹭去童笙的眼泪一边道:“最近关注疏白确实多了些,但或许相处太久一时放不下,阿笙你放心,再给我些时间,我厌倦了就将他随你处置好不好。”
“阿笙,我最爱的永远是你。”
他的诱哄,放在任何一个期望他回头的情人身上都是致命的诱惑。
是啊,景斓身为域主拥有这样绝对的地位和权势,就算一时鬼迷心窍了又怎么样,他都保证了,他只是对‘玩物’起了一时兴致,很快就会回头的。
童笙闻言,果然露出了些许期望,他抱着景斓低低道:“好,我信你。”
景斓温和地笑了下,柔情地捏着童笙的下颚继续亲吻。
只是在亲吻中,他难免想到了疏白,而童笙的话倒是提醒他了,徽章的事他之前压根没查,现在却打算让技术部好好验一验,不是为了疏白的清白。
而是他怀疑了。
想到疏白看着靳文修的目光,景斓只觉得心底如同火烧,他要确认一下录像是不是真的。
假的就算了,他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责怪阿笙,但若是真的......
景斓一面想着疏白一面将童笙重新压下,分神间,他没注意到童笙陡然阴沉的眸色。
......
疏白安静地靠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待药效过去。
汗水早已将衣襟浸的湿透,墙上的电子钟不知跳到几点时他终于彻底缓了过来。
他清醒的刹那,便从旁边拿出了纸张,笔尖在纸面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今晚靳文修的出现倒是让他记起一些事,他计划下次离开在两天后,而就算他离开了中心岛,只要景斓铁了心要抓他全面封锁灵穹星域的边界,那他就不可能离开这片星域。
除非隐名埋姓一辈子,但靳文修的举动倒是给了他一些希望。
彻底逃离灵穹星域的希望。
靳域主在传言中屠杀无数,心狠手辣,行事更是乖张肆意,从跟对方见过的这几面来就能看出些端倪。
目前的三大星域,灵穹、环冗、白洞。
环冗星域的域主是个喜欢和稀泥的和事佬,左右逢源,如果景斓从他手上要人,为了不得罪景斓,环冗域主肯定会同意。
所以......
疏白在‘环冗’上打了个叉,那就只剩下白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