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在未来假想过去。
人们常将过去称为未来。
1
六年前
我想要什么结果?
对玖渚友做了什么?
究竟,做了什么?
她,弄坏了。
她,杀了。
她,消灭了。
她,排除了。
她,爱了。
大概,我,想成为英雄。
想成为正义一方的我,是孩子。
想保护玖渚友。
想直面玖渚机关。
有那样的自觉,但是
当时,我一定想用保护玖渚友这事,来消化自己内心的什么。
想要消化,消去,消却。
想要忘却。
复仇和赎罪兼备。
结果——
最初,妹妹的事。
我不认为玖渚友是代理品。
我不认为她是妹妹的代理品。
她,对我来说,独一无二。
但是,
我,弄坏了她。
我,杀了她。
我,消灭了她。
我,排除了她。
我,爱她。
玖渚友
超乎我想象的巨大。
例外。
当时的我,知道。
知道。
因为知道,所以害怕。
害怕玖渚友。
我,因为失败,所以逃跑了。
因为害怕,所以逃跑了。
逃跑了。
永远地逃跑了。
逃到远方。
然后,我……
在那里,做了相同的事——
「呵呵」
狐面男子看着我们,非常快乐的笑了。
看着暗口崩子和匂宫出梦,看着我笑了。
「真是了不起的伙伴,和『杀人集团』里的第一位、第二位并肩作战吗。我十九时可没有这样的伙伴。」
「……是声望吧」我说道。「还有品德。」
「那种东西没有也一样。」
狐面男子转身,也不确认我们是否跟着,就走下楼梯,向第二体育馆走去。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这一点,他知道。
「…………」
不过,对曾经的部下出梦,一句话也没有吗?那与其说淡泊,不如说是反常。狐面男子对出梦的事不可能毫不意外。
不意外吗?
难道,最初叫我前往福冈,就是那个目地?
「哥哥……」
崩子小声地对我说道。
「他就是你的敌人?」
「应该说那人的敌人是我。美衣子小姐的事除外。」
「……不管怎样,他过于松懈了。」崩子说道。「现在的话,虽说不想在哥哥眼前杀人,让他行动不能到可以。」
「…………」
「动手?」
「……不」我紧紧抓住崩子的手。「等等。冒然动手会吃亏的。」
「但是,要是剩下的『十三阶梯』联合起来的话就麻烦了。从哥哥的话来判断,那人是能使他人的力量充分发挥的类型——干涉他
人的内在,改变他人的内在的才能。」
「…………」
刚好和我的相反。
我是妨碍别人的存在。
「总之崩子,还有出梦。再稍微等等吧。」
「哼。」
出梦用鼻音回答。
「喂──狐狸」然后,对狐狸面男子说道。「老实说,我对你的事毫不关心。」
「…………」
「因为理澄喜欢,我才会跟随你的。不过,对你多少还是有点感情。对零崎人识的代替者,身为你『敌人』的鬼先生怎样想?对理
澄怎样想?」
「啊……」
狐面男子忽然回头。
然后,就像刚刚才想起一样。
「好久不见了,出梦。」
这样说道。
「…………!」
「抱歉,把打算隐居的你拉出来。原本打算如你和理澄所愿,但是,出了预定之外的状况,变得需要你的力量了。」
「必要?」
「啊,作为我的『敌人』。」
理所当然地断言,傲慢的话语。
然后,他继续前进。
老实说,他们对话的时候,我一直战战兢兢,担心出梦会暴走。所以来,曾经看过理澄和狐面男子交谈,但出梦和狐面男子交谈我
到是第一次见。如我所料的和谐气氛全无。
不过,多少有点疑问。
是什么事呢?
哀川小姐的事?
「狐先生……」
「啊,什么,我的敌人?」
「见到哀川小姐了吗?」
「…………」
狐面男子回头。
「她在这呀。」
「在。」
「我只是想让你去第二体育馆,才主动承担向导一职。嗯,那么我的女儿在体育馆吗。对计划没什么影响。」
「想说的只有这个?」
「「想说的只有这个?」。哼」狐面男子说道。「有什么要说的?。那女人——我的女儿,和我一样,被因果驱除了——和故事的
结束毫无关系。」
「哀川小姐……?」
被因果驱除?
什么意思?
那个充满存在感的人。
「所以,她才是承包人。」
「…………」
「原本是完全体的,本来应该是最强的我的女儿被因果驱除的话,就和我一样,不管做什么都无力。明明是最强,却什么也做不了。哎呀,我女儿原本是作为故事的外侧而存在的,说理所当然确实是理所当然。」
「外侧……?」
「简单地说,我女儿是朽叶的后续,研究用的为破坏故事而轻率地创造的。」
其次的舞台。
那样的话,已使用了。
「失败,真是大失败。托福我被因果驱除至今。被驱除之后做了各种各样的事,但是那失败最让我心痛。现在也是。重来的心情一
点也没有,或者说,就算想重来也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女儿和我的缘,被完全切断了!绝缘。」
绝缘——
就我的话,有零崎人识的例子。
那家伙就是绝缘体。
我也一样?
我,也是绝缘体?
「不,不同吧。」狐面男子说道。「你的存在怎会是绝缘体?以自己为媒介,以自己为催化剂,你重续了和我女儿和我之间的缘。」
「…………」
「我女儿已经无关紧要,只对你的存在感兴趣。所以,你是我的敌人啊」
「……真任性。」
我焦躁地说道。
「说自己的女儿无关紧要之类。」
「「说自己的女儿无关紧要之类」。哼」狐面男子无聊地笑道。「那之的台词,就是父母无论怎样对待孩子,都是父母的任性吧!
反正是不增不减的我的一部份。」
「不是亲身女儿吧。」
三人领养的。
而且,那三人,谁都没有孩子!
哀川小姐是──
「哀川小姐,不是你姐姐的孩子吗?」
「即我姐姐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狐面男子说道。
「不过到最后也没弄清是哪位姐姐。」
「…………?…………!?」
瞬间不明的意思,在一刹那后理解。
「喂,你和自己的姐姐……」
「是的。我的女儿没说那些?啊,她隐瞒了。呵呵,那么说点愉快的事吧?我的两个姐姐,名字同音不同字——西东准(じゅん)
和西东顺(じゅん)。」(注:和哀川润的润同音『じゅん』)
「…………」
「继承纯哉的只有姓吧。」
「……疯子。」
「不至于这么吃惊吧!就算父母相同,对你来说是妹妹,对我来说是二个姐姐。呵呵,你应该明白吧,出梦。」
「放屁!」
出梦恶骂道。
「都一样。我和你们都一样。对了,在孩子面前说这些稍微刺激了吧,暗口崩子。」
被搭话的崩子转向一边。
似乎被厌恶的狐面男子无所谓的冲她笑笑。
「算了算了,我的敌人。先道歉吧——不该让七七见奈波那直率女……」
「是浅野吧……」
「啊,是吗。哎,怎样好。不该让浅野卷进来的!我从心的底反省喔!」
「…………」
出乎意料。
还是不要过于深究吧。
「已经从园树医生那里收到解药了吧,还是说没有遇见?」
「收到了。」我答道。「但是,接受了不代表原谅了。」
「「不代表原谅了」。哼,好吧,原不原谅都一样。那件事真是毫无必要。结果不但没有让故事加速,反而使之停
滞,和我的目的
大相径庭的行为。所以,我想要道歉。」
「…………」
「下跪也行。那样做只是希望你能认真地和我决胜负。」
「无聊——」我感觉自己声音颤抖了。「那么任性的主张——谁打算和你同心协力?」
「彼此彼此。而且,我知道你喔。」
狐面男子平静地说道。
「你知道我和你的因缘。我原本打算告诉你的,不过幸运的是你已经知道了。」
「…………」
受到奇野袭击的十六号。
在那时,下了『毒』。
确实——
那时,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在那个旅馆,从光小姐,或明子小姐那,知道西东天和哀川润的关系。
我是狐面男子敌人的必然。
被预定的命运。
明白了这些。
「在那旅馆里,你和那女仆谈了很久之后,终于明白了吧?说起来,没有理澄真不方便。暗杀者只是暗杀者。我昨天才知道这事。
想到你会调查着我的事,但是,你查到的东西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测。勉强尝试修正预定,不过那时,噪音已经去见你了。在派对前
,来不及说了。」
「……说完了?」
「哎呀,赖知下的『毒』是比较弱的那种。生命力很强的人的话,一周左右就能康复。要是回去让她喝那个解毒药的话,马上就会
恢复。」
「……真是,认为自己以外的事都无关紧要吧,你。」
「连自己的事都无关紧要。和你一样。」
「我不同。我,和你不同。」
「都一样。不过你还年轻。」
狐面男子说道。
「有些事只有年轻时才能做。……这是教训啊,记住了,崩子。」
「……请不要这么亲密地叫我。」
崩子这次没有无视,回答了。
毫不留情的回答了。
「老实说,你那样的人我最讨厌了。」
「呵呵」狐面男子耸耸肩。「可笑。我可是相当受年轻女性欢迎的人啊。一定是,崩子太年轻了,不知道我的魅力。」
「你这种没有应该保护的东西的人,我,最讨厌了。」
「那是『暗口』的台词。离家出走少女好像也没有吧。」狐面男子笑道。「不要受感情影响,迷失大局喔!应该遵从命运,。」
「那么想看故事的结束,请赶快自杀。既然死了就别出来现。你的存在除碍眼以外什么也没有。」
「不要不高兴了,崩子那样会被最喜欢的哥哥讨厌喔。」
「…………」
崩子沉默了。
不继续说了?
兄妹的话,崩子当然喜欢萌太,不想被萌太讨厌。
奇怪!
狐面男子已经知道萌太在这里了?哎呀,因为崩子在而知道的?
总算走出校舍了。
从这里转弯,继续前进,和狐面男子一起穿过校舍旁边的花坛。无人照看任其荒废的花坛,开花了
花,开着。
「前面就是体育馆,不过」狐面男子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可思议啊」
「不可思议?」
「你们原本就以第二体育馆为目标。」
「是的……」
为了和哀川小姐相会。
「然后,我女儿也出于某种目的而去那个体育馆了。嗯……」
「嗯……」
看看出梦。
出梦看起来很不高兴,一副不要和我搭话的样子。我立刻转回视线。
虽说从澪标姊妹的话里看不出那个目的。不过,哀川小姐的话,应该有她的理由。
「此外,」狐面男子说道。「我的根据就在体育馆。」
「……唉?」
「说过了吧,计划不用变更。就是那样。想要你们去体育馆,便主动充当向导。老实说,我的敌人,在在体育馆招待你们有我的理
由。」
「…………」
「奇怪吧。各自的意图、理由不同却最终集合于一处。」
「那样的话,一开始……」
「一开始我就准备体育馆的向导了。踢开噪音的是你们吧。」
「…………」
「真是进展迅速啊。没有对『十三阶梯』下具体命令的时间,只是在开始适当交代了一下。」
「适当?」
「肯听命令的就原本没有几个。只有澪标姊妹……啊,题外话了?总之,目标体育馆。」
转弯——
巨大的建筑物突然进入视线。
那个体育馆。
感觉是比起体育馆,更像室内运动场的建筑。不过,那建筑物上方清楚的写着『澄百合学园第二体育馆』。
绕了一大圈,转到建筑物的背面。
「出梦」
然后,在体育馆的门前,狐面男子说道。
「破坏门。门锁着,而我又没有钥匙。」
「不行」出梦没有看着狐面男子。「我动手的话,一定会打到你的脸上。」
「真不愧是敌人」狐面男子沉着应对。「那么,我的敌人。你带着开锁专用刀具吧,拜托了。」
「为什么?」
为什么知道我─有那个?但是,我问出来,只是沉默地拿出那把开锁专用刀具,递给狐面男子。
狐面男子好像很稀奇的看着那把小刀。
「原来如此。」
「什么?」
「看见这把小刀,就想起零崎人识了,有点感概。」
「不知道那是零崎的东西。」
「也许是我女儿杀了零崎人识时,得到的东西吧。以前在『怪盗』石丸小呗手里……现在终于到你手里了。有趣。」
「…………」
「优秀的道具会选择使用者。」
「偶然吧……」
「「偶尔」。哼。再说一下,这把刀就是『十三阶梯』之一,古枪头巾制作的。」
「……是吗?」
「是的。『自杀志愿』也是头巾亲自制作的,他在这一行相当有名。这话题以后再说。」
狐面男子开锁,然后还我小刀。我手下之后,跟着狐面男子走进体育馆。
里面是,仓库般的狭小的房间。不,应该是是等候室般的房间。大概是在体育馆的舞台的幕后吧。小台阶的对面是很大的幕,看来
没错。
「现在几点?」
「什么?」
「时间呀时间——现在几点?」
「嗯……」我看了看来自小姬的手表。「11点50分吧。」
「「11点50分吧」。哼。当然是下午。」
「下午?」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今天是九月三十日,还有十分钟——
还有十分钟。
「十分钟以后就是十月了。」
「……嗯」
「我喜欢九月,我的敌人。」
「……?」
说什么?
太过突然。
「不会死人。」
「…………」
「然后,讨厌十月。十月里死去的人太多了……真是的。一直都是这样。目前为止,在我周围,没有人在九月死的。不过,活过九
月,还能在十月幸存的人很少。」
「这样的话……」
那个奇野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冒着被杀的危险,送我到出梦那,也是基于这个理由?
……无聊。
过于无聊。
那只是统计吧?
毫无根据。
基于那样的理由,看待生命……
确实谁也没死,但是
今天也是谁也没死,但是
占卜师姬菜真姬死在八月。
玖渚机关的内部纠纷也是,九月之后几乎没有死人。而传言已死的哀川小姐也理所当然般活着,但是。
那样的,那样子——
是偶然吧?
只是巧合。
「哪么」狐面男子呵呵地笑着。「在下个月终了的时候,『十三阶梯』能剩几位呢?然后,我的敌人,你的周围人也是。」
「…………」
「这边走。」狐面男子说着,走上小台阶。「时间正好。」
「……嗯。」
可是,狐面男子也讨厌人死吗?不,不是那样。那样与其说讨厌到不如说不妥当。
不合适。
状况不好。
所谓的最恶。
11点51分。
四人都走上舞台。
幕布没有降下。
宽广的两侧都是观众席。果然,看起来比起体育馆,更像运动场。从舞台上向下俯视,感觉很迷惑。没有在如此高处的意义,宛如
漂浮一般,好比落下一般,那样的心情。
狐面男子在舞台的正中弯腰,盘腿而坐。狐狸面具也摘下了。我什么都不说,在狐面男子的身旁坐下。崩子在我身旁坐着。出梦没
坐下,在我身
旁站着。
舞台的正面。
对面的正面。
有铁门。
关着。
为了阻挡,而关着。
为了拒绝,而关着。
和校舍不同,体育馆里的窗户很大。在采光方面没有问题,眼睛习惯的话,就不算太暗。
「现在是本月的最高潮。」狐面男子说道。「最后说一個无聊的话题吧。」
「无聊?」
「曾经的我失败谈。我的敌人,你好像很喜欢跟随我的女儿。」
「…………」
「朽叶的后续研究,是在架城明乐和蓝川纯哉二人的协助下进行的。」
「架城明乐……」我有点顾忌前『十三阶梯』的出梦。「哀川小姐说他已经死了。」
「不错。」狐面男子平静地承认了。「但是,他活在我心中。」
「…………」
「在我心中活着的只有他。其他向木贺峰和朽叶那样的人还有很多,都没在我心中。」
「……看来你对人过分冷淡了。」
「「看来你对人过分冷淡了」。哼,也许。不过以前不是那样——至少还需要朋友。」
「架城明乐和蓝川纯哉」
「哎」狐面男子说道。「我敌人这边,你和出梦都知道。但是,为了初次见面的崩子,在这里简单地复习一下。圆朽叶,不死身的
少女她……」
「听着,」崩子短地说道。「请把我当作空气。」
「……很好的反应。不过我是越被厌恶越想照看的性格——绝对会说明。已经决定了。」
「…………」
这一点和哀川小姐一样……
「不死身的少女。偏离了因果,和谁都没有关系,有如故事误排的存在的少女——她让我确信以世界为名的故事存在。結果从朽叶
身上没有探寻到更多的事实,只有暗示。所以,我谋划了因果的崩坏。」
「崩坏……?」
「认为崩坏就是结束的同义。结果不是。到达险些破坏因果的地步,却发现,那和故事的结束什么关系也没有。大失败。」
「大失败。然后,结果……」
「结果,我死,纯哉死,明乐也死。之后,然后,在那时作为『让因果崩坏的存在』的我的女儿也死了。」
「…………」
「但是,我和我的女儿幸存了。虽然死去,应该死去,却幸存了。那是九月还是十月的事呢……」狐面男子看起来有点忧虑。「好
在幸存的补偿很大——我和我的女儿受因果驱逐,成为互相离开的绝缘的存在。」
这些事。
我大概清楚。
「可是,我的敌人,不知该真么表达……想要称赞对过去的自己。当时的我没有特别的理由,只是从事反复无常的行为。知道她们
还活着的时候不禁吃了一惊,同时也对自己无意识的先见而惊讶。」
「……什么意思?」
「就是木贺峰和朽叶。早该被我杀死的那二人,被我杀害损坏的那二人。真是失败,怎么想也是失败,是让人痛恨的错误。但是,
托那个错误的福,我和你相遇了,我的敌人。」
「…………」
「当然,就算没有那二人,我和你也会相遇吧。不过那二人的存在,最适合让我们相遇。从使故事加速这点看,没有错误。」
加速。
故事的加速。
「然后,这次也是。我的女儿,对我来说是想要逃离的缺陷品,好像主动承担了促进你成长的任务呢。」
「不止一次……」
托她的福
我,加速了多少?
「还有,我的女儿,『让因果崩坏的存在』做成之后必需的组织……不,应该叫设施,也就是在现在ER3系统的MS-2计划,现在还
有用,谁想得到呢?可能纯哉当时有这样考虑过。」
「有用?」
「不要装做不知道喔,我的敌人」狐面男子挑拨地笑道。「那是我和你的因缘之地吧。」
「…………」
「应该已经知道了。」狐面男子说道。「原本被因果驱逐的我,和这人间还有点缘分,一直以来打败了不少人。这样的我,一心想
要聚集『十三阶梯』的我,在遇见你之前只聚集了一半。知道为什么吗?」
「你,被因果驱逐的你难以和他人结成巩固的因缘吧。」
「就是如此!我和你的因缘牢固到无法测量的程度。对我来说你确实是『敌人』。不过,无法和『我方』结合牢固因缘的现在的我
,能让『敌人』一直是『敌人』吗?不行。我从过去的经历得到那个答案。因为,连接和我你的因果的人,只有的我的女儿,哀川
润。」
就像我连接了西东天和哀川润一样。
哀川润连接了我和西东天。
但是,
那样还不够。
「不够啊。」
「……所以,找上美衣子小姐?」
「不,那只是保险而已。就像刚才说的,我知道,想要告诉你全部,所有细枝末节的事。完全没有想到MS-2计划会在这种地方有
用。」
「…………」
狐面男子想说什么——
我已经明白了。
明白。
明白。
明白。
但是,不想考虑。
但是,不想想起。
别在说了。
别继续说了。
她的——
她的名字,不要说。
「我在十年前离开了ER2,也就是现在的ER3系统。既然死了,就不得不离开。但是,那个学痴,那个狂人让MS-2延续了。对纯
哉也好明乐也好我也好,都无所谓的留下的残渣,继续研究。」
「…………」
「什么意义都没有。没有我们,就没有继续的意义。那帮家伙年龄也不小了,应该知道的——不过也不是不明白他们的心情。我的
女儿,是最强!」
哀川润。
人类最强的承包人。
「想要守株待兔?想要重现纯哉、明乐和我所做的事吧。然而……」狐面男子用有如面对小孩的恶作剧那般苦笑夹杂的语调说道。
「大部分都是我们做的。数据全部在我们的头里面。也就是说,连知道三分之一的我现在都无法再造一个女儿,何况什么也没有
MS-2计划呢,没有理会的意义吧。我早就已置之不理了。」
「置之不理吗……」
「与木贺峰和朽叶的事不同,只是有点同情。随后,老实说……」
「什么?」
「忘记了。」
「…………」
「别摆这种脸。记得,你好像也是记性相当不好的人吧。」
「远不及你……」
而且,
我,就算想忘也忘不了。
无需想起的是,还清楚的记得。
「那个暂且不管。」狐面男子继续说道。「结果,那个MS-2计划在对数年前,唤醒了奇迹。应该绝对无法实现的,我女儿的再现
,实现了。那件事——」
「那件事你最清楚吧。」
我只能沉默。
无话可说。
戏言也说不出。
对我没向他自报姓名的狐面男子,戏言之类的说了也没用。
没有效果。
「我是这么看那奇迹的——因为你在。因为当时你在ER系统。我如此解释。你,有着理所当然般唤醒奇迹的才能。」
「太抬举我了。你也是,哀川也是,为什么老是过分高估别人的事呢?我什么都没做。」
「什么也没做就是你的才能,就是我的期望。」狐狸方面的男说道。「现在不是体会到了吗?」
「体会到什么?」
「我正式对你出手,是在九月十六日,派頼知去你医院的那天。然后,至今,你大概什么都做吧,具体的事,什么都没做。」
「…………」
「习惯什么都不做,结果有各式各样的人做你的帮手。有各式各样的人帮你吧。在这半月里,包括在这里的出梦和崩子,究竟有多
少的人帮助过你?」
「…………」
「和我一样。」狐面男子说道。「被因果放逐的我,什么都不做,不能接受。」
「我可不是什么都没做……」
「就是没做。现在也是,还有,在ER系统的时期也是,和我女儿一起胡闹的时候也是——你,什么都没做。」
「……现在姑且不论」
我勉强反驳道。
「在ER系统就学时的事,已经是过去了。和现在的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就算不考虑这个,我的敌人,你和我女儿以及零崎人识的缘分,就是因你是我的敌人而起的。」
「……对哀川小姐的过去,我一点也不知道。最近才知道你用MS-2计划做了怎样的事。只是偶然
的知道哀川小姐的事。而且和她相
遇也是。」
「那就是我和你的因缘。」狐面男子说道。「你是我的敌人这事,已经确实地决定。」
「…………」
「能理解吗,崩子?」
狐面男子向崩子问道。
崩子一副很无聊的表情。
「真是任性的主张。」她说道。「总之,你的过去和哥哥的过去,只是通过一個焦点而联系的吧?为了种程度的事而大闹,就像自
夸亲戚中有名人的老伯一样。你女儿和哥哥是熟人也好朋友也罢,都和你毫无关系。」
「真是……」狐面男子说道。「呵呵。越被厌恶越中意,真喜欢你呀。崩子,想加入『十三阶梯』吗?」
「……现在已经是超员了吧」
「没事,改成『十四阶梯』就好了。在第十四顺位加上崩子的名字就行。原本就是随便决定数字的。而且,因为噪音还有用,暂时
排列上。」
「……我说过讨厌你的——不,请等一下、」
「改变主意了?」
「……我是第十四位——刚刚这样说吧?」
「不错。那样说了。」
「那么……第十三位是谁?」
崩子的话——
让出梦和我发抖。
是啊,即使算上长备缺号的架城明乐,在那个信封、请帖上被记录的名字也只有十二人。包含狐面男子就是十三人吧,我们随意地
那样认为,但是——
不是那样。
「……呀,说漏嘴了……」狐面男子皱眉了。「我可是特意事先保密的。」
「保密?」
「食玩之类,附有秘密条款的是基本吧。我是演出至上男人,为了让客人充分享受而准备的。『十三阶梯』不是十二人,而是十三
人。」
「那么,最后的一人……」
感到讨厌的预感。
察觉讨厌的预感。
原本明白的。
不可能没发现。
但是,我一副没发觉的样子,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出梦对人数提出疑问时,我故意回避了,说那种事无关紧要。
可是,我。
在那个时候,知道了。
狐面男子利用MS-2计划做了什么
知道了。
「虽说我的名字从ER3系统里抹掉了,不过那里我的熟人相当多。稍微活动了一下,知道MS-2计划的事,知道『十三阶梯』的一
员以前叫你『阿伊』的事。所以我才会那样叫你。」
「…………」
「那样子,你应该以为是隐喻玖渚友的存在吧,不过不是。当然,也不会指你妹妹的事有——还有一人吧,叫你『阿伊』的家伙。」
隐藏的暗示。
但是,
但是,她
但是,她,死了。
在我的眼前,
被红莲之火焚烧,
体无完肤的死了。
「死了吗?我女儿和我十年前也死了。死还是没死,对我对你都无关紧要吧,活着也好死了也后,都一样。问题是——」
狐面男子拿起面具,
再次戴上。
「在心中着。」狐面男子说道。「我女儿的后续,同时,活在你心中的存在——」
喀哒喀哒的声音响起。
对面的铁门。
对面的铁门来了。
空隙中透出光。
光从空隙中照进来。
「时间停止吗?」狐面男子『呵呵』地笑着。「我和我女儿相隔十年的再见——原本绝无可能的再见。谁都期待这样的事吧,自然
要好好珍惜。」
「哀川小姐」
门的对面有二人。
哀川润和石凪萌太。
从这里能清楚地看见——虽说是半夜,从室外进入室内的话,即使是那二人,视觉也得花费数秒才能适应吧。
那二人目前暂且平安。
那二人在说些什么?
死神和承包人。
还有,为何会在体育馆?
「…………!?」
在二人的后面,
还有一个人影。
有如小孩的幼小身影。
反戴着棒球帽。
身穿穿浴衣之后,戴着狐狸面具。
那是在停车场见过的——
某人。
「唉……那个……?」
——有谁在身后的事,哀川小姐和萌太好像没发觉一般。
明明身后有原形不明的影子,却毫不在乎地争吵着。
二人,闯入体育馆。
宛如同行一般。
有如三人结伴一般。
用这里看的话,只能那样想。
只能那样那样理解,在二人旁边,
有个穿着浴衣的孩子。
但是,不是这样。
哀川小姐和萌太——
对那个浴衣孩子的存在,毫无察觉。
「喂……哀川小姐……?萌太……?」
感觉呼声没有力量。
啊,这个感觉。
这个感觉,我知道。
讨厌。
可怕。
可怕。
可怕。
可怕可怕。
可怕可怕可怕。
同时
宛如被怀念勒紧的感觉。
好像和妹妹见面的时候。
好像和玖渚见面的时候。
好像和玖渚再见的时候。
那样的,痛苦。
痛苦,
不被容许。
现在,我有着不被容许的感情。
心里还有其它感情。
我
能和她见面
想和她再见。
这如果是噩梦的话,请不要醒来。
「那么,就在日期改变的时候对我女儿的后续——对我的孙儿下达最初的命令。」
狐面男子非常公式化地说道。
「听着,我很可爱的小狐狸——」
「——喜欢。」
那是结束的信号。
幼稚的狐狸面具被取下。
浴衣被撕碎。
然后,
那双手向——
石头凪太和,
哀川润伸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大叫。
连续地大叫。
然后,总算,理解了。
没有终结的事。
一直持续的事。
而且——
而且,今后,
不接续地终结了。
这是结束。
世界的结束。
故事的结束。
没有后续的结束。
从心底理解了。
那就是苦橙之种。
代替之红的想影真心。
『Party』is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