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人是特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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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人是特务
那个少女,眼泪从双眼流了下来。
“...呜。呜...”
她在床上将一本电话簿丢了出去,想著今天放学时的情景。
(对不起,瑞树)
跟他交往了半年,但是以这种无情的口气说话而是第一次。
(果然,我跟你呀,看来是不适合。该怎麽说...价值观?总之就是这类的...)
难道,你是跟那个四班的千鸟要在一起!?
(不,不是她...。是别班的...算了,是谁也无所谓)
才不好呢。因为我,没有白井的话会活不下去的。
(才没有那种事。你呀,去找个适合你的人吧)
当初你不是对著我说“喜欢你”吗!为什麽现在会...!
(那,那时候我是真心的。但是现在...。真的,对不起)
“好过分,白井...”
随著呜哇的哭声,手提电话也拿了出来,然後照著电话簿上面的“比萨芝崎店”的号码拨了过去。
“呜...啊,请帮我送比萨过来。要大号咖哩综合口味的十份。还要大号海鲜的十份。名字?啊,白井。住址是...”
告诉了名字与地址後,她就切断了电话。接著她又打到了嵩麦面店“雾岛屋”,寿司店“滩潮”,还有中华料理店“圆罗大凶杀”等店做同样的事情。
“...呜。嗯嗯,是二丁目三番街的白井。我会等著的,谢谢”
脸颊上带著泪水,她将行动电话放在一旁。
“再见了,白井...。虽然有点後悔,但是我感到很幸福...”
目眩了一下子後,肩膀震动了一下。
她将头埋在枕头中哭了三分钟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又拿起了手提电话,然後拨著119。
“...呜。啊,喂。旁边的住家,传来了动物腐烂的臭气。...是的。芝崎二丁目三番地的白井家...”
六月的雨哗拉哗拉的,在窗外下著。还没过四点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
校园里面的银杏树,在雨中浮出了影子。
阴沉的放学後。
走廊下没什麽人,吹奏乐部的练习声,不知从哪里的远处响起。
在学生会教室中,千鸟要坐在窗边看著校园,
“什麽嘛,这种天气...”
并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在这种天气里,酝酿出了与一般时候不一样的诡异气氛。
在同一个教室的角落,前一天才就任“安全保障问题担当.学生会长辅佐官”这个奇怪职位的相良宗介。正淡淡的使用著学生会所有的手提电脑。
“下雨是件好事。水源可获保充足,再怎麽激烈的战斗也不必担心了”
他盯著电脑上的液晶萤幕,一面说著。跟往常一样,宗介总是带著严肃的脸与紧闭的双唇。
“你又说这种令人听不懂的话...。“日本水的来源是安全的”这点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基本上水跟安全会免费的国家,在这地球上可以说是不存在的。这种话只是日本政府巧妙的宣传罢了”
宗介说出时,是以非常认真的口气来回答。在战场长大的他转学到这里几个月。对於和平一类的话语可以说是完全不知道,小要到今天也已经习惯了。
“啊啊。是这样呀。...话说回来,从刚刚开始你在干什麽?”是在玩战争游戏吗?想著想著,就伸过头过去看了一下画面。
可是,画面上出现的是个动画风格的美少女。
“...这是”
“恋爱模拟游戏。这是一年级的人推荐的。为了要习惯高中生的恋爱,我还有很多东西得学”
“你学这种东西...。但是你怎麽会去学恋爱这种事?”
虽然问这种事很失礼,但宗介却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是安全保障问题担当,就等於是会长阁下的头脑一样。为了要深入了解一般学生的行动模式,所以要成立治安对策。首先就是“恋爱”这点。恋爱能让人了解一般人在特殊的压力下所作的行动,所以作这种模拟练习是很有效的”
“....。算了,你好好加油吧”
“啊啊。我会努力的”
画面中的美少女,由於因为不愉快而眉毛皱了起来。对方说了,
“宗介好冷淡”
“这系统能选很多对话选项。刚刚在约会途中。这个女的要买泳装,我就回答“自己一个人去”,就这样生气了”
“这是当然的吧...”
“无法理解”
“...我说呀。那女的,想要你帮她挑一件泳装”
“自己没有选择的能力吗”
“不,不是这样...”
“如果是各种武装我还能给她建议,但是关於平民的服饰我是外行人。所以才拒绝的。为什麽会生气?”
“所以说,这个是———”
突然间,教室的门开了。
两人回头一看,那里站著一位娇小的女性。留著中长的头发。一脸不高兴的脸,与锐利的眼光,给人一种强气的印象。
“啊。你是...稻叶瑞树吧?”
几个礼拜前,在某个事件中认识的二班学生。小要与宗介并没有跟她很熟。
稻叶瑞树没说半句话,就这样走进了教室。然後她打量著宗介的全身,接著盯著他看。
“...还算可以,哼”
“你是相良吧”
“没错,有什麽事?”
“明天下午,跟我约会吧?”
这是四个小时前的事情。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切断了长时间的回想,切著菜的手也停了下来,她往著客厅的方向看著。
在放著皮沙发的客厅里面,宗介与瑞树两人,正灼热的进行问答的练习。
“所——以——呀!!你最近穿的裤子牌子,是PoloJeansCompany的!给我好好的记住,真是的!”
“我已经记起来了。我的基本装备是Polo的Jeans公司所出产的。黑色的西部装与黑色紧身裤的组合,在夜间有著不易被看到的效果”
“怎麽总觉得後半段怪怪的...总之,知道吗?有人问衣服的事情,你应该会照刚刚那样回答吧?”
“了解。我对衣服是很舍得花钱的。最近才买了Elementshield的高价外套。这外套的价格,跟奥地利陆军所用的StiaAUG来福枪的价钱一样,或是40mm对AS的炮弹6枚的———”
“别用这种奇怪的说明!那下一个,你的特技是?”
“侦查与爆破,还有操纵强袭机兵”
“才不是这个!白井的特技!”
就一直是这样的调子。
瑞树与宗介,为了要记起前男友的事情而努力著,但会有怎麽样的成果,则是个疑问。
小要切好蕃茄後,就洒在生菜上面,
“好啦。可以吃饭了”
在餐桌上放好餐具时说了出来。瑞树则大剌剌的走到了餐桌。
“等一下再继续。你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真没面子”
三人围在餐桌上,吃著牛肉咖哩与蕃茄沙拉。
“嗯...还满好吃的嘛。小要有学过料理吗?”
不知什麽时候,瑞树已经叫她的名字“要”了。
“因为是一个人住,不会煮饭是不行的。我现在去拿淹菜出来”
小要的母亲已经去世了,父亲与妹妹则是住在纽约的郊外。父亲决定要调到美国的时候,她则是考进了阵代高中,然後一个人守著这个家。
“嗯...那你很会煮咖哩?”
“还好。因为人数不多,所以就煮这种”
“哼哼。那麽,真是感谢了。我跟宗介很难得吃到这样的咖哩”
她说话时口气很认真,瑞树是个很直接的女孩。
“究竟...。为什麽你们,要在我家开练习会...?”
小要问的时候,瑞树则是把蕃茄沙拉放在自己的小盘子中。
“刚刚不就说过了。这个淹菜是淹一个晚上的是吧?我如果带男孩子回家过夜的话。爸爸会很生气的”
“那到宗介家不就好了。反正他也是一个人住”
“只有我们两个人怎麽可以!如果晚上他对我怎麽样的话,要谁来负责任?我跟小要不同,我可是个弱女子呢!”
宗介用叉子的前端指著。
“我不会加害於你的”
“哼。每个男人都是这麽说。还有你,在严肃的脸庞下,应该是藏著什麽危险的欲望吧,我可是看出来了呢”
宗介的脸色变了。
(啊,伤到他了)
看到这微妙的变化,小要就闭上了嘴。看著在床头边的时钟,还不到早上三点。窗子外面是暗的,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的
声音。
“嗯...”
小要穿著便服与家居裙子,躺在自己的床上。
不知道什麽时候醒来的。
从隔壁房间,还听的到瑞树的说话声。
(现在想起来,这里的墙壁还真薄哪...)
再加上现在是深夜,附近也安静了起来。所以两人的对话可以清楚的听到。
“...知道吗?现在开始,要认真的把我当成恋人来对话?”
“了解。放马过来吧”
瑞树坐在沙发上,还听到了整理衣服的声音。
看来,她们复习已经到了最後的阶段了。现在就看看成果如何。
沉默了几秒之後,两人就开始扮演恋人了。
“那麽...。白井。这星期日要去哪里玩?”
“去看电影。之前看了爱情片,这次就看不一样的类型。“Sneaker2”这部怎样?”
“嗯嗯,就看这部吧!”
“那是部好电影。有你喜欢的RiverPhinex所主演的”
宗介的语调很自然,看来他对这件事,练习的相当热心。
他继续介绍著电影的内容。
“看了杂志上的介绍,里面叙述骇客入侵的技术满真实的。...只是我不认为,一个民间骇客有著能对抗美国NSA的电脑就是了”
“...那是什麽?”
“NSA是国家安全保障局。比CIA还要高一层,是世界最大的情报收集机关”
他想都不想就说了出来。
“...这种东西,我完全不知道啦”
“这是当然的。你是门外汉”
“...白井你不也是个大外行吗?”
“我没有义务回答这点”
果然不行....。叫宗介去扮演一个普通的男子高中生实在是太过勉强。小要轻轻的叹了口气,在黑暗中摇了摇头。
“真是的,给我认真点!!这世界上哪里会有男人会对自己的女朋友说出这种话!?”
瑞树愤怒的叫著,客厅的玻璃桌也被她敲出“咖掐”的声音出来。
“我一直都是很认真的。来吧。继续质问我吧”宗介看来很冷静的样子。
“那麽。白井...你喜欢我吗?”
瑞树突然说了出来,而且还以甜蜜的语气说出。
“啊啊。喜欢”
“嗯,怎麽说的那麽冷淡,像平常那样说嘛”
“啊啊。也对。...我喜欢你,瑞树”
宗介说的很流利,小要根本想像不到。
“继续说,白井”
“我喜欢你,瑞树”
“再来”
“我喜欢你,瑞树”
这时他的语气越来越沉稳,而且还有一股温暖的感觉。小要看到宗介的脸并没有任何不满的表现,不知道为什麽有股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白井...。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我到现在还喜欢著你”
“那以後呢?一直会喜欢吗...?”
“啊啊。以後也会,一直都会喜欢你,瑞树”
“....”
瑞树沉默了起来,对话就此中断。过了不久,她的鼻音就从客厅传了过来。只是一下子,宗介就回复到以往的语调问道。
“为什麽哭泣。瑞树”
“吵死了...。我最讨厌你了!”
“可是,你刚刚不是才说———”
“我不是说你很吵吗!?还有不要盯著我看!?”
“实在无法理解”
宗介的脸上浮出了完全不明白的表情。
在这种复杂的气氛下,小要也只能抱著棉被。
隔天是个好天气。
湿的路面上升起了阵阵湿气,证明了六月的璁气。
在京王井的第一站的吉祥寺车站。靠近卖票的南边出口的楼梯下面,小要与瑞树就站在那边。这里人来人往,她们两个看起来就像是等男朋友一样,在原地站著。
“时间差不多了”
高跟鞋踏在地面上发出了喀喀的声音,瑞树看来很不耐烦。身穿著蓝色的套装,黑色擂斯边的丝袜。戴著手镯,肩膀上背著Gucci的包包。
“是三个人吗?是同个学校的?”
小要问著。而他的穿著则是,印有东西的T袖还有紧身短裙,还有黑色的薄外套。
“是同个高中的。但因为学区不同的原因才转学”
“嗯。...话说回来”
宗介站在小要的旁边.
“穿的还满时髦的嘛”
茶色的上衣,黑色的紧身长裤。还有戴著银色的项链。鞋子则是短靴。全部加起来大约有十万的价值。
“我拜托克鲁滋。与他交换东西才入手的”
“啊啊,他呀。你用什麽东西跟他交换?”
“古董品的Coverment”
“那是什麽?”
“一把老枪。没有什麽实用价值”
小要脑中想著,那把应该是鲁邦III世所使用的(实际上,“Coverment”是钱形警部所用的)。
“瑞———树!!久等了!”
一阵有活力的声音传了过来,是三位穿著便服的少女,正对著瑞树挥著手。
“三个月没见了!过的好吗?”
“这个东西好可爱!”
“瑞树,你好像变瘦了?”
三人围著瑞树问道。
“那麽,问题的男朋友呢?叫白井是吧?还没来吗?”
在那边的宗介踏出了一步,抬头挺胸後作出“稍息”的姿势说道。
“我就是白井悟。请多关照”
这一瞬间,三人被这气氛弄的沉默了起来。
没问题...吧,小要如此想著。
在这之後,瑞树将小要介绍给她们认识,三人对她同游这件事表示欢迎,接著就简单的自我介绍。
那个活泼,笑容宜人的是赤城真奈美。像小孩子一样,而且喋喋不休的是黄杨圆。还有一个有著凉爽目光的是碧川祥子。
(好像红绿灯一样...)
对於记别人名字很不拿手的小要,就以红,黄,绿三色作将她们的印象放进脑里。
她们首先,先去找吃午餐的地方。
她们混在人群里走了五分钟,从繁华街走到一间小义大利餐厅的门口。
“这里,这里!好怀念呢!”
“一年没来了吧?”
宗介与小要站在瑞树等人的一旁。看来这间店是她们以前常来的地方。进去後,店里没什麽人。装潢有点暗暗的,但是从窗子进来的自然光却是很温暖。
一位服务生青年过来带位。
“欢迎光临。请问有几位?”
“六人。给我们靠窗的位置”
由於瑞树的口气很自大,服务生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了解了。请往这边...”
“不行”
还没往前走,宗介就说话了。他往店里面的角落一指,
“坐那里。而且要把桌上的油灯给弄熄。太亮了”
“啥?”
服务生稍微沉默了一下後,就以眼神来向瑞树求助。
“宗...白井,你在说什麽呀?”
“接近路上的靠窗位置很危险。而且还看不到出入口”
“能有什麽危险”
“以前,我的战友...不,中学老师,曾经在吃饭时受袭。穿过玻璃窗,恐怖份子用机关枪扫射。还好他穿了防弹背心才捡回一命”
见到三人的视线,宗介毫不在意的继续说著。
“这不是骗人。是阵代中学的大隅老师。他的右肩还留有9mm子弹的伤痕。他是个好老师”
根本没听说过这位老师。
瑞树与小要两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红绿灯三人组却一起,
“啊哈哈哈哈!”
“白井真是有趣哪!”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是应该是个好老师吧”
她们笑了出来。
(你的朋友,神经不觉得太大条了些吗...?)
小要跟瑞树说著悄悄话,而她也只能叹息而已。
最後还是坐在窗边的位置———
“白井,你跟瑞树所形容的不一样”
“小圆也这麽想!那个,那个,该怎麽说呢,非常的...”
“给人一股实在又刚毅的感觉”
三人突然说了出来。
“那是你们对我的认知有误差。我很喜欢穿著毫无实用价值的服饰品。喜欢愚蠢的对话,跟女性一起浪费时间让我感到无上的欢喜...我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看起来不像哪...”
“当然了。你们是门外汉”
“什麽门外汉...?”
小要感到不耐烦,而宗介则继续说著,
“这样的我,与瑞树是一对恋人。她实在很棒”
说完後,就拍了一下坐在旁边的瑞树。
“啊!突然就这样出手啦!”
“真羡慕呢!”
“打的很火热嘛——。真的”
三人组一起说出。
“讨...讨厌啦,白井在大家面前我会不好意思的”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就跟那个一样重要...”
“哪个?”
“跟核兵器的政治价值一样重要”
现在以这种调子继续参观她们的约会。
吃饱饭後就去了卡拉OK屋,三人组以“你不是很喜欢唱御酒这首歌吗?让我们听听看嘛”的理由逼宗介唱歌。
当然宗介根本不会日文歌曲。
“今天我要唱别的歌”
跟她们说完後,就以流利的苏联话唱了首民谣“莫斯科郊外的夕阳”。这是一首非常阴沉的歌曲,听的人心里都会变冷,但三人却笑了起来。
之後瑞树问著“为什麽要唱这首!?”,而宗介以“这是我唯一知道的歌曲”来回答她。
唱完卡拉OK後就去电影院。
上映的电影,是现在人气最高的男演员所演的话题作。这是以二战中的中国为舞台的爱情浪漫片,描写著相爱的两人因为战火而分开的悲剧。
特别是主角指挥的部队,为了守护平民能安全回日本,而与对方的战车队对抗後牺牲,这是一幕不看就不会流泪的场面。...应该吧,
“那个男的会死是理所当然的”
出到电影院外的宗介,则对战死的男主角开始评价了。
“他明明还有足够的弹药,却还只用刺刀这种愚蠢的突击。为什麽不将敌人引诱到後方的丘岭地带,然後再逐一击破”
“那个,这不是这种电影”
“这跟电影种类无关。部下根本没有死的必要,失去了高价的军用器材,只是自我心理的满足而突击死去。有那样的军官,难怪日本会输”
三人组虽说“又在开玩笑了”而笑著,但是现在的笑声也越来越尴尬了。
再来去游戏中心。
首先在店门口的贴纸照相机那边拍了纪念的照片,这到还没什麽问题。宗介从腰间拔出了Holster9mm的手枪出来,然後把贴纸贴在枪壳的旁边。
“请问....这个是模型枪吗?”
赤城真奈美如此问著,但宗介摇了摇头,
“不,这是我的手提电话”
回答完问题後,又把Holster放回原来的位置。
然後去玩抓娃娃机。
黄杨圆说“白井不是很会玩吗?抓一个吧~”,
宗介玩了十次却都抓不到。由於恼羞成怒,他把枪拿出指著玻璃窗准备敲破,但被小要与瑞树两人从後面打倒在地。
现在玩三选一的心理游戏。
“你在森林里面走著,遇到了一面墙壁。那麽,你要怎麽样通过墙壁继续向前走?a..翻墙过去b..绕过去c..放弃然後往回走”
碧川祥子问完小要後就问著宗介。
(我也想知道他会怎麽处理)
他看来不会选“c”...她以前靠这游戏来判断了不少人。
“真困扰。三个都不会选”
宗介说出後,祥子露出了很有兴趣的脸色。
“那白井,你会怎麽做?”
“我会爆破掉”
去完了饰品店,CD店,大型书店等等的地方,三人的脸也从明朗变成了充满疑惑与困扰。
一开始开朗的笑声已经没有了,反而是注意著宗介的眼睛。然後仔细的选话题。
“...好了吧,快穿帮了不是吗?”
在井之头公园的池塘旁边,小要小声的跟在一旁的瑞树说著。
“还不行。只要能安全的出去公园,就没问题了”
“是这样吗...”
现在太阳渐渐西落,池子的水面也闪耀著红铜色的光芒。宗介与三人组则坐在附近的长椅上,说著不切实际的对话。
宗介突然站了起来,然後对著她们。
“...怎麽了?”
“我去买果汁。你们要喝什麽?”
“那,我要Dr.Pepper”
“我要茶,什麽样的都无所谓”
“了解了”
宗介就去买东西了。
这时,赤城真奈美招了下手。把小要等人叫来,她问著,
“...瑞树。他,跟你说完全不一样吧?”
“他还说了很多可怕的话。像是爆破,狙击一类的...”
“而且他对电视剧与音乐也不了解——”
对话的内容很不自然,一般常识没听过也说不出。算了,这是当然的。他实际上也只是将对话给强行暗记而已。
“在...在说什麽呀。他是我一直以来所提的白井”
“不,这个白井跟你提的白井总觉得不一样。你就不要再装了吧?”
“我...我才没有在装!你们这些人到底怎麽搞的,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说他很奇怪!”
果然三人看起来像是怀疑的样子。
“就算你这麽说,可是真的会让人那麽想...”
“那又怎麽样!你们整天说著“让我们看一下,见次面”不是吗?现在你们又疑神疑鬼的,到底想怎样!?”
“又歇斯底里了?瑞树,你真是一点进步也没有呢——”
“我才没有歇斯底里呢!”
这时候一路所累积的疑团全部爆了开来,四个人的气氛看起来非常的险恶。小要说著“哎呀...”的时候,背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叫声。
“啊,瑞树?原来你在这里,真的是你呀!?”
回头一看,五个男女向这里走了过来。走在前面的,是个认识的少年。有著一副英俊的脸。
小要叹息著命运的残酷。为什麽会在这时候....!
他的名字是白井悟。是真真正正的,瑞树的前男友。
“喂,你呀,有那麽恨我吗!?作那些事是想怎样!?”
白井的鼻息听起来很急促,瑞树则结巴的说著。
“咦?那个,这...”
瑞树当场呆住了,口中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麽。
“那个,请问...你是?”
“啥?别跟我装傻!比萨店与嵩麦面店还有警察,都说是个年轻女子打来的电话!喂,给我解释一下吧!?”
“这个。该,该怎麽说”
“原本我明天去学校时想问你的,现在正好。是你干的好事吧?果然是想报复是吧?我对你呜哇!?”
在骂的正起劲时,小要将白井悟的颈部用手刀敲了一下。
“痛!你,你在干什麽,千鸟”
由於没发现千鸟的存在,白井抗议著。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总之,比萨或嵩麦面什麽的我完全不知道,说一些详细一点的话吧?好吗?有建设性的”
“不要。我跟瑞树的事情还没解决”
宗介抱著一堆果汁罐子回来了,他也听到了那些对话。
“啊...?相良也在!?”
惊讶的白井叫了出来,三人组则一起望著那个“相良”。宗介知道现在的情况,所以就跟她们告知。
“那个男的...是精神异常者。一年前才从专门的医院出来,然後去上学。他整天以为瑞树是他的恋人。而且还有著被害妄想的癖好”
“等一下,相良,你———”
“这家伙的话不能相信。他很喜欢从口中说出卑猥的话。是个看到女性困扰著就会觉得很高兴的虐待狂”
“谁是虐待狂!?”
“闭嘴,杂鱼浑蛋。给我滚回去。还想继续骚扰瑞树吗?”
“说什麽骚扰,我只是———”
一旁的小要,这时从白井的侧面用肘击敲了他的颈部。但这次打的太过大力,白井当场翻了白眼。
“啊。不...不要紧吧?”
“白井!”
“真要动手吗,喂!?”
“什麽嘛!真是超不爽的!”
跟著他一起的男女们开始吵了起来。宗介为了让她们闭嘴将手枪给拔了出来,然後指著他们的脚下,
碰碰!碰碰碰碰碰!
合计七发的9mm子弹射了过去。
“给我消失,不然就杀了你们”
他们的脸已经失去了血色,赶紧将失神的白井给抬走离开。路面上还有著七发弹痕的痕迹,小要对三人说明著。
“也就是说,相良是他父亲的姓。对吧?宗...悟?”
“没错。父亲的名字是相良”
“然後他的父母因为离婚,所以才从母姓“白井”。是吧?瑞树?”
“对...对呀。之前忘了说明。但那个男的一年前才从医院里出来,我到不知道这回事”
“是呀是呀,真的很呕呢。像那种危险人物放任在路上走,这世界真是过分”
“啊啊。真是的”
刚刚一分钟前才向平民开了七枪的男子同意著。
小要等人现在正在为了解释而苦战著,但三人组的脸色上的不相信感却一点也没消失。
“什,什麽呀,这种眼神?你们
以为我在说谎吗!?”
瑞树的声音已经慌了,三人互看了一下後,露出了想作弄人的笑容。
“嗯...。没有呀,我们并没有怀疑你们的关系”
“只是想看你们恩爱的模样”
“是呀。像是...”
然後三人异口同声的说著。
“接吻”
瑞树与小要脸色发青,宗介则是一个人看起来头上好像冒著“?”的样子。
“怎麽可以,在人们面前接吻...”
“作不到吗?恋人耶”
“这,这个...”
“这样很奇怪喔”
一旁,宗介用悄悄话问著小要,
(千鸟。关於接吻,那个,口对口重叠就叫接吻?)
“不....不是吗?”
(好)
宗介向瑞树走去,抱著她的腰,她还来不及反应,
“等一...!”
碰到了对方的鼻子,就这样堂堂正正,赤裸裸的,嘴唇与嘴唇就这麽重叠在一起!
瑞树由於惊慌双眼睁的大大的,全身也没了力气,看来并不会很讨厌跟他接吻。
一秒,两秒,三秒。
过了四秒後,宗介离开了瑞树的身体,然後向著三人组。
“怎麽样。这样就能相信了吧”
他的语气,就好像胜利者一样。
“接吻没什麽难的。就好像射杀小狗一样简单”
说起来是没错啦...。
瑞树现在回复了理性,她摸著自己的嘴唇,然後发抖著,
“你干什麽!?”
宗介被打了三巴掌,看来是想杀了他,鼻梁还是用掌底打了下去。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被打後,就掉进了池子里。
“真低级!谁允许你跟我接吻了!?你竟然擅自...咦”
三人的视线传了过来。
“瑞树...”
赤城真奈美往前一步,瑞树则退後一步。她的双眼已经湿润了,没多久大粒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们...我最讨厌你们了!”
“啊,瑞树”
瑞树逃走了,现场只留下一脸错愕的三人组与小要。
“千鸟。...刚刚那人,才是真的白井吧?”
“...就是这样。沉在那里的,是个叫相良宗介的笨蛋。跟瑞树并不是恋人,是个战争痴呆。大笨蛋,变态,人渣,章鱼...”
“不用说到这样吧...”
“没关系。什麽嘛,那家伙。这麽容易就照人的话去做...真的是有够低级。我呀———最讨厌了”
被水浸到肩膀的,看著她的宗介,也听到了那番话。只是他完全不明白,小要想要哭的心情。
在那里的赤城真奈美与碧川祥子。
“真奈美。不快点追上去不行——...”
“啊。对呀。要快点”
三人则急急忙忙的要离开。
“要回去了吗?”
“不是,要去追瑞树。她刚刚一定有著失落感”
“虽然她很任性,霸道,阴险,自大...”
“其实她是很寂寞的...”
三人的脸又回复了开朗的神情。
“再见了,千鸟。要跟相良好好相处喔”
“咦?不,我跟他并不是...”
小要还来不及否定,三人就挥了挥手,然後快速的离去。
“哎呀哎呀...。话说回来...”
现在看著泡在池里的宗介,看著狼狈的他,总觉得好像是被教训过的西伯利亚熊一样。
“你要待在那里到什麽时候?”
“没有...”
很罕见的,宗介开口了。
“我....作了那麽过分的事情吗?”
“擅自夺取少女的嘴唇耶。这也算是强暴的一种吧?”
“我没有那种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呀?难道你,可以随便跟人接吻吗?”
小要的声音就好像在刺人一样。
“必要的话,会的。我与很多男人接吻过了”
“咦...?”
“腹部中弹的土耳其佣兵...。被爆风炸飞的塔吉克族老人,从八公尺高掉下来的整备兵...。有些得救了,却也有人死了”
看来宗介他,并不知道人工呼吸与接吻之间的暧昧之处。嘴唇重叠的行为,他压根就不认为有别的意义。所以他才会那麽简单就...。
“...好了。上来吧”
“可是,你还在生气”
“好啦你就给我上来吧,会感冒的”
宗介听了她的话,慢慢的爬了上岸。小要她,好像以一个姐姐般说著,
“还真是狼狈呢...。你的脸,擦一下吧”
拿出了手帕,然後往宗介那沾满泥水的脸擦了擦。这时两人的脸距离不到十公分。
(稍微垫脚一下吧...)
作著奇怪的想像。
她的肩膀垂了下去,脸朝上,眼睛闭著———
“...怎麽了,千鸟?”
宗介的声音,把她拉了回来。
“脸好红”
“是,是吗...好了,已经擦好了”
小要赶紧离开,往著公园的出口走去,宗介则在後面追著。
“哪里不舒服吗?”
“才,才没事呢。呜,呜哈哈哈”
“不,这是循环器官出了问题。要去看医生——”
“不是说了什麽事也没有吗!?我,我不管你了!”
“果然还在生气”
“才不是!”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走在阴暗的公园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