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天空。闪耀的太阳。千变万化的海浪。
沙滩上,有一位少女走著。
清爽的背姿。及腰的黑发,与阳光相映的白色泳装。提著装著三粒西瓜的手提袋,一步一步的走著。她的头发随著步调摇摆著,舒爽的海风带动著这里的气氛。
「我要跟她见面...」
高处房子的阳台上,他把望远镜从眼睛上拿了下来。
「请问您说的是哪位?」
背後的一位男子问道。
「那个女的。无论如何...」
「可是,柾民大人———」
「鹫尾。我说过了,我想见她」
「...是」
一个鞠躬後,那男的就往屋内走去。
「啊啊...。这真是位适合舒爽海风的人哪...」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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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被别人称呼为「清爽」与「舒爽」的千鸟要,则是发出了埋怨的声音。
「热死了...」
全身充满著汗水。眼神毫无精神。
将三粒西瓜放好後,看了一下沙滩洋伞的下面。只放著六人份的行李,却没有半个人。
「真是的。叫人家去买东西,结果大家都跑到哪里去啦...」
弯腰了一下,附近出现了一阵爽朗的笑声。看了一下,那是一起来海边玩的,也就是阵代高中的同学们回来了。有男有女。每个都是穿了泳装。
抱著救生圈的常盘恭子,一下就跑了过去。
「小要好~~慢呦!真是的,我们都先去游泳回来了!西瓜买了没?」
小要砰砰的敲了下西瓜。
「这里。...话说回来,你们好像没警戒心喔?也没留个人看行李,就这样丢在这里。里面没放钱吗?」
「这点不必担心」
恭子等人的後面,保持沉默的相良宗介说话了。深锁的颜面加上双闭的嘴唇。穿著迷彩色的海滩裤。身体看起来没有多馀的赘肉。
「你说不必担心,是怎麽回事?」
他的手伸入堆成山中的行李,从里面拿出了棒球一类的到对人手榴弹等东西。
「什...」
「这是古典的陷阱。包包动一下就会爆炸。对付这些敢来偷东西的犯人,是要给他们这种痛彻心肺的教训」
宗介从小在海外的战场中长大。是个重度的战争痴呆,对於和平国家的常识可以说是完全没有。
小要把他抓到一边说道,
「那个小偷,会跟我们的钱与行李一起被炸掉是吧?」
宗介的额头浮出了心虚的汗水,保持著沉默。就好像在默认小要的问题。
「你呀...」
「...可是,现在关於“偷盗行为越来越高”,这对地区犯罪防止防范也有贡献。在这件大事的前提下———」
小要往他的头敲了下去将他打倒。
也许是因为从昨天起就很热吧,所以她挥拳时就这麽一发。
「别说这种歪理」
突然叫出来的声音却没有霸气。
「呜...」
「...还有,要是我不小心引爆了怎麽办?很危险耶」
「关於这点可以放心。你的行李上面,我有贴上告示」
说出这点的宗介,从行李上不显眼的地方拿出了一个手榴弹的安全栓。而那安全栓上写著“小心”。
「这种东西怎麽能算的上小心呀!?」
「是吗。以後我会注意的」
「啊啊。真受不了...」
恭子看到两人的气氛越来越僵,於是她说道,
「那,赶快来打西瓜吧!对吧,对吧,小要!」
「是是。」
小要在沙滩上放了张旧报纸,把西瓜放好。恭子则从包包里拿出一只金属球棒出来,
「那,谁要打?相良要玩吗?」
「我要我要!很有趣的样子」
恭子一行人抓著宗介的手。
「这是在干什麽?」
「打西瓜呀。就这样碰的一下。还要蒙上眼睛喔!」
「原来如此。还真是简单哪」
「嗯~你说的喔。那赶快把眼睛遮起来!然後旋转呀,转呀!」
「呜...」
恭子一行人站著,然後将宗介的身体转来转去,
「这样就行了。说很简单?那麽就开始吧!」
宗介拿著球棒,然後往著西瓜的相反方向突进。在大家放行理那里,也就是沙滩洋伞那边。恭子一行人忍著笑声,然後不负责任的说著「再右边些!」或是「就这样直直走!」等。
另一方面小要,在充满欢笑的恭子一行人外面,就站在西瓜旁边。
「哎呀哎呀...」
根本就没趣嘛。
在这个沙滩上,宗介被恭子等人给耍著玩,小要感到有点不是滋味。她穿泳装的样子,没人表示关心。
(原本我还满有自信的...)
滑嫩嫩的肌肤。修长的双腿。细致的腰部。丰满的胸部。充满著媚惑的架势,实在是非常适合这件白色的泳装。上星期,她可是在店里面烦恼了好久才挑出这件的。
碰!!
突然的一阵声响,让整粒西瓜爆了开来。由於来势太过猛烈,西瓜的水与碎片全部都打在一旁的小要身上。
「.....!」
蒙著眼睛的宗介从沙滩洋伞那边走了出来,原来他从自己的包包中拿出一把散弹枪,然後向西瓜开炮。
说不出话来的恭子等人只能看著,而宗介也把蒙住眼睛的布条给拿了下来。
「命中。就像我说的,这样的难易度———」
说完後,又沉默了。因为他看到了小要的样子。
全身,被西瓜弄的脏兮兮的。也看不出她穿著白色的泳装。从她的黑发还一直流著西瓜皮与汁。
在这个极为不妙的气氛的沉默中,小要无言的回到沙滩洋伞那里,打开包包後拿出了一条毛巾。
「...我没想到会这样」
宗介作出了感言。
「可是,西瓜是没有毒的。这种污垢对於你这种泳装是不会———」
这一句话让理智断线了。
小要捡起地上的球棒,然後往宗介的腹部狠狠的挥了一棒。身体扭曲著的宗介,看著她流著泪说,
「你最低级了!」
穿好T袖後,就快速的离开了现场。
过了三十分钟後。在没什麽行人的堤岸上———
「嘿嘿,有空吗?你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去哪里玩?」
面对著男人有朝气的声音。小要慢慢的,将充满杀意的眼神飘向对手,还附上冷冰冰的声音,
「给我滚」
「.........是」
男子听从他的话,乖乖的消失了。小要则喝了一口DR.Pepper,
「呼...」
她叹了一口气。
虽然这对恭子一行人感到不好意思,但这是宗介所搞出来的後果。
就是那家伙的不对。
没有人称赞我穿泳装的样子,没人有心跳的感觉,全部是这没用的期待的错。
可是,还是很不服气。
昨晚,在家里试穿泳装时,还参考了时装杂的明星照片,摆出一堆白痴的姿势出来。
当时自己觉得很滑稽,不知道为什麽会变成这种惨况,也不愿意在人的面前出现。
(我到底,是为什麽来这里....)
就以这种调子,在堤岸上郁郁寡欢著。
「小姐,有空吗」
小要听到对方的问话时。就回头大骂著,
「真是的,给我差不多一点...咦?」
骂人的声音变小了。
站在那里的人,看起来像是典型的“谜之东洋人”。身材高大,有点胖都都的,还留著像鲶鱼般的需。在这种热死人的天气穿著黑色西装,却没流下半滴汗。
「赏个脸跟我们去喝杯茶吗」
谜之东洋人一直前进著,用有著异样魄力的声音说道。
「我...我,这个,有一点不方便」
「请务必要答应。你如果不答应的话,我可是要切腹的」
在这种热死人的气息下,小要在这种气压下「唔」的一声,
「哈,哈哈哈。说这种奇怪的话,算,算是满有趣的。还有,跟你们比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纤细一点的男孩子...」
「这样就没问题了。我家主人是很纤细的」
「啥,啥?」
男人往悬崖的方向指著。眼睛眯著看了一下,的确是有一栋大房子建在那边。
「请务必赏脸去一趟」
「呸」的声音随著西瓜的种子被吐了出来,恭子在海边边走边看著。
「小要,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耶」
正用著战斗用刀切著西瓜的宗介,听到她小声的说话後就说道。
「是呀。冲澡冲的真久」
「唔。果
然,还是有著其他的理由吧?」
「什麽样的理由」
恭子苦笑著。
「相良,你真的不知道吗?」
「唔...」
相良的脑里,正想著各种的可能性。
发生意外。急病。警察的不当逮捕。踩到地雷。被敌人发现被跟踪著。而进行反跟踪却跟丢了。还是...绑架。
而他的结论则是———
「果然是地雷吧...?」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会想到这样的结论...?但不是这样。小要她,是对相良你生气!我觉得责任都是出在相良你的身上。」
「是呀是呀」
「相良,是你不好」
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听到这些话後,他闭起了眼睛。
「好,那麽,我出发了」
说完後就卷起袖子,然後站了起来。
悬崖边的房子———
由“谜之东洋人”带路,小要经过了白色的客厅。那是个乾净,天花板很高,光线充足的房间。
「请在这里稍候」
男子说了以後,就踏出了客厅。
虽然因为抱著好奇心而接受招待的她,内心里还是有著“如果情势不对就要快点跑掉”的想法。但是———
(这是真的有钱人家...)
来到客厅之前,小要已经被庭院等等的给吓到了,房子本身大的惊人,车库里面一堆高级车。装潢也是很讲究,就跟杂里出现的义大利现代建筑一样。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让想见到自己的老头看一下也不会有什麽损失...小要一边想著,一面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等了五分钟之後———
客厅的入口出现了一位少年。
年纪大约十三四岁。身上穿著衬衫,肌肤像雪一样白,给人华丽与纤细的印象。
他把手伸向了茶器组,小要看著他,并想著。
这是其中的一个佣人吗?小要一面想一边问道,
「那个...」
说话的瞬间,少年手上的盘子掉了下来。看起来很高级的陶瓷器碎片与水弄的满地都是,而少年的眼睛则盯著小要。
「啊啊。你是...」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麽情况,少年踏前了一步。然後一口气叫出,
「呜哇呀啊啊啊~~~~~!!」
因为踩到碎片很痛,热水也很烫,所以他在地上滚来滚去。接著他激烈的撞上了墙壁,然後就一动也不动的。
(这孩子...到底是怎麽了...?)
小要带著战栗的心情,惶恐的向那少年接近。
「不,不要紧吧...?」
「是,是的。让你见笑了」
少年站了起来说道,
「我是日向柾民」
「嗯」
「请原谅我以这种形式来跟你见面。原本我是想直接出去找你,可是我被主治医师阻止,说病患不可以出门」
「....那,咦?那麽你」
少年———日向柾民的脸红了,看起来很柔弱的样子。
他是一个有钱人家的病弱少爷。
(嗯。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小要带著奇妙的心情,以第一次看到的珍兽的眼光,观察著柾民。他看起来很不自在的样子,
「突,突然说话的话,可能会给你带来困扰...如果愿意的话,那个,我们先喝杯茶如何?我马上重新准备一番...」
这也是搭讪的一种。
「嗯。该怎麽办好呢...」
小要的话,让柾民吞了一口口水。看到他那麽认真的脸,不禁想作弄他一下。
(喔喔。很可爱嘛)
看著他的大眼睛,激起了她的母性本能。与那个只有竞争本能与整天疑心生暗鬼,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战争痴呆完全不同。
「嗯。好吧。那就打扰了」
小要如此回答後,柾民的眼睛一亮。
「真,真的吗?太谢谢你了。那麽,呃———」
「我叫要。千鸟要」
「要。啊啊。多麽棒的名字呀。就好像,就好像...是为你特地取的一样...」
「....」
只过了片刻的时间,客厅旁边的内部电话响了起来。柾民按了一下按钮後道,
「什麽事?」
「有访客」
从对话器的另一头,传来的是那个“谜之东洋人”的声音。
从液晶画面所传出的摄影机影像。在正门前,有一位年轻男子站著。
(宗介?)
那是不会错的,锐利的眼神,正看著监视器。
「他问我们“有没有一位叫做千鸟要的女孩来过这里”。要怎麽回答他」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麽找到这里的,但宗介的确是自己一个人到处找。
「认识的人吗?」
「咦?那家伙...」
原本想说“学校的朋友”,但是一想到宗介就说不出口,反而还说了,
「那,那家伙是个凶恶的变态。他是来跟踪我的,让我很困扰。赶他走吧!」
深深的思考後,就这样说出了。
「是凶恶的变态吗」
「对,凶恶的变态」
「原来如此。像他这种人,是不能进来我家里的。...喂,鹫尾。把他打发掉。就说没这个人来过」
「承知」
柾民切断了室内通讯,
「这样就行了。那麽,要小姐,请往这里。能看到风景的房间喔」
「咦....?啊,嗯」
突然觉得有股不祥预感的她,随著柾民的後面走了。
没这个人来过」
「那就奇怪了。请再确认一次。身高约165公分,16岁的日本少女。长发。身穿白色泳装,体格是理想的健康体型。没有生产经验。後面有著红色缎带与小饰品。指甲涂成泡泡般的彩色,而颜色是———」
可是对方回答还是一样的。
「没来过。你去别地方找吧」
在附近问过许多人,他们都说看到小要进去了这里。也就是说这个男的在骗人。
「....」
他也没有再问下去。然後离开大门口,跳向旁边的围墙沿著边走。
(那麽,该怎麽办...)
从墙上看,里面有著许多的摄影机。还有著红外线感应器。只差没有对人用地雷而已。
(正面侵入是很困难的)
...正在思考的时候,他就从墙上跳了下来。
他在房子周围走了一下後,就跑回海水浴场。
(总之,要先准备好装备...)
「被关起来了?」
恭子发狂的叫著。
「是呀」
宗介穿上战斗装,然後从背包中拿出一堆有的没有的武器与道具出来。
「详细的情形我是不清楚,但不会错的。再不赶快的话,千鸟会有危险」
「可是———」
「你不用过来埙uㄓF。像你这种门外汉,只会让我绑手绑脚罢了」
「我不是说这个。只是总觉得,被抓去关起来这点实在是...」
宗介将装备全挂在身上。
他的眼神看起来虽说很沉稳,但他的内心却不是。
小要被监禁著。敌人是谁也不知道,感觉她正被人拷打著。
(不好。真的不妙...)
宗介的脑里,出现了丰富知识的拷问情景总动员。
头上披著三角头巾的的暴汉们。将小要用绳子绑起来,用火烫,用水淹,用电电她。再不然就是用药物让她失去理智...。
「呜。下流的浑蛋...」
恭子却冷冷的看著他。
「相良...。我怎麽总觉得,关於小要的事,你好像想到了色色的地方去了吧?」
小要闻著红茶发出的香味,感到很开心。那是从产地印度直接送来的茶叶,是他们家秘传的品牌。
「嗯。好喝」
「你喜欢让我觉得很光荣」
柾民微笑著。
「真的好棒,风景真好...」
从大玻璃窗那边,可以看到一部份的海岸。拿起了望远镜,可以看到恭子等人的样子。
(宗介怎麽了...)
虽然这麽想著。但八成还是作著恭子等人的玩具,正高兴的玩著吧———
不。那个宗介看来不会那麽爽快的任人玩弄吧?
小要沉默著。
「怎麽了呢,要小姐?」
「嗯?没有...」
「如果是关於那变态的话,你可以不用担心。这栋房子,可是有著二重三重的警备装置。正常人是没办法潜进来的」
「正常人,呀...」
宗介那笨蛋应该不算是正常人吧.
那个“谜之东洋人”出现在房间的门口。柾民一脸不耐烦的说著,
「什麽事?鹫尾」
「悬崖旁有入侵者的反应,该怎麽做?」
「可恶的变态。还是给我来了...」
(果然。那个笨蛋...)
宗介他,一定又是什麽都不知道,然後凭著自己的想像跑了过来。
小要抱著自己的头,看到这幕的柾民说道,
「总之请安心。...鲛岛!豹堂!」
叫的时候还拍了一下手,过了五秒,出现了两个没见过的男人。一人高大,另一个矮小。但看起来都很阴沉,眼神看起来很危险。
「司机鹫尾你是知道的。高的那个是厨师鲛岛,矮的那个是园丁豹堂」
「呃...」
他们三位来了之後,还跟小要行了个礼。柾民便夸道,
「他们还身兼我的保镳。鹫尾会用中国拳法,鲛岛是用刀的名人,豹堂则是用十字弓。他们三个,以前还在法国佣兵队待过,是战斗的专家」
「呜哇...」
本来应该要说“拜托你们!”的,但小要不知洛u帆o说出不同的话。
「呜哇?」
「咦,没事...啊哈哈哈」
「?算了。...那麽,鹫尾、鲛岛、豹堂!」
「是」
「给我把那侵入者给排除掉!那个男的是想阻击要小姐的变态。给我干掉他!」
「是!!」
那三人霸气满满的回答著,但小要则觉得不安说,
「不,那个,其实呀———」
「什麽事?」
柾民与他三个保镳一起看著小要。她实在说不出“这是骗人的,抱歉”,所以这种压力下,她只能说,
「其实那个...请加油」
结果变成了对他们的声援。
「请交给我们吧,要大人!」
三人信心十足的从房间跑了出去。柾民很高兴的看著送著他们出去,
「真令人吃惊。鹫尾等人竟然会对你那麽重视」
「是,是这样吗?」
「是呀。对於一般的客人,他们就没那麽有活力了」
「唔,唔唔...」
这是火上加油的行为。
(总之,那三人能将宗介击退就好了!)
小要向天祈祷著。
身在断崖上的宗介,只用著一条绳子爬上去。
(呜...)
爬到断崖中间时,崖边有个矮小的男人。手上拿著十字弓。脸上浮著冷酷的笑容,然後对准了宗介。
「嘻嘻嘻。吃我一发吧,变态浑蛋!」
他大叫後,头上就飞过了一支箭。由於被吹上来的风给弄偏了方向,这危险的箭才没击中。
(变态。是在叫谁...?)
摸不著脑袋的想著,他从背後拿出了一把榴弹炮出来。熟练的用双脚夹住绳子,两手握紧榴弹炮後———
碰!!
一颗大粒的榴弹,从炮口飞出後直击矮男子的脸部。因为是用训练弹,所以没有爆炸。只是,对方就好像吃了SF系列里面沙加特的虎式上勾击一样。
「咕!呜,呜哇哇哇哇哇...」
那男的往前方倒下,从崖边掉到海里。然後看著他落水。
宗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他还是继续登上悬崖。
(等我,千鸟...)
看到小要坐立不安的样子,柾民笑了出来。
「不会有事的,要小姐」
虽然他这麽讲,但还是安心不起来,她强颜欢笑著。
「话...话说回来柾民,你说你是因为生病而休养中。那严重吗?」
「不。应该说...那不是真正的病。而是心病。俗称自律神经失调」
「啊。那个我知道。由於压力或烦恼而造成便秘或腹泻的症状吧?」
「我,我的情况则是有著偏头痛。无法集中精神学习...」
「嗯。那这个不是质问,柾民你有什麽烦恼呢?」
「这,这个嘛...。因为是要所以我才跟你说...」
「嗯」
他招著手。
「我有个大我六岁的表姐」
「是这样呀」
「是呀。那个表姐跟我,从小就是一起玩长大的。五岁时还跟她有过“成为大人的时候我们就结婚”的约定」
「是...」
「她是个美丽的女性。但这位表姐,在两个月前...突然,在车祸中...」
柾民把话吞了下去。白色的脸孔浮著苦涩的表情。
看到这样的小要心想。
(原来死掉了)
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好,她沉默著,柾民带著泪水说,
「她突然...跟以前发生车祸而认识的一位花店店员一起私奔了」
「.....啥?」
进入了松树林,宗介眼前出现了那个高个子的男人。
「呵呵呵!你只能到这里为止了,你这变态家伙。不过,你能打的倒我吗?」
男人的身体像蛇一样扭动著,手上拿著两把小刀。
「在这麽长的时间里,没有人能逃的过我这有如皮鞭般的斩击。我是厨师鲛岛。佣兵时代时有个叫做“切裂的Sammy”这个恐怖的异名———」
碰!
宗介发射了榴弹,正好直击男人的腹部。不愧是训练弹,并没有爆炸。
用刀的那人身体扭曲著倒在地上,原本摇晃的松木也不动了。
「等,等一下....喂...」
脚踏著筋挛的男人,宗介继续往豪宅走去。
(等我呀,千鸟...)
「突然,私奔了?」
柾民以痛恨的声调说著。
「在那前一天,她从国外写了一封信给我。内容是“我现在过的非常的幸福。小柾要来我这里玩喔”。她背叛了我!不可原谅...!」
「...呃」
看来,他是对那个女的抱有恋情,可是没有对方在一起就结束了。也许是因洛uo身洛u~长的表姐,并没有著伤害到柾民的自觉。
「那个。你心理疾病的原因,难道就是这样?」
小要问著他,
「“就是这样”是什麽意思!?」
柾民将手用力的举起来,然後往桌子“碰!!”的敲了下去。
「我最信赖的女性背叛了我不是吗!?所以我再也不相信其他人———决定不再信任人类了!」
「可是,那不过是五岁时的约定?」
「就算这样约定就是约定!她欺骗,伤害了这样的我!绝对不能原谅!下次见到她的话,一定会将她大八块!」
「喂,喂喂...」
这种状况并不寻常。柾民喘著气,然後坐了下来,
「对,对不起。只要想到这件事,我就会感到兴奋。我其实对杀死欺骗我的人这件事感到讨厌」
小要虽然不这麽想,但还说了,
「算了。想这种事只会让你感到气愤而已。就,就算了吧?」
柾民头低了下来。
「听你这麽说我感到高兴。啊啊,果然要小姐是个好人!」
突然一口气变了回来。小要也只能笑著———
楼下有著吵闹的声音。
宗介闯入了宅内,这次是个用双节棍的向他袭击。虽然他胖胖的,可是却移动的很快。
「咻!!」
吼叫著的双节棍,连续两度,三度的向宗介攻了过来。他跳开保持距离,榴弹炮从他的腰间———
碰!!
发炮。但,很惊人的,用双节棍那个却闪开了发射出来的榴弹。看来是有著超人般的视觉神经与反射能力...!
「哼!真是笨蛋。这种东西———」
男人的背後,墙壁被榴弹给炸了。暴风让建材散的到处都是,宅邸也激烈的摇晃著。这个冲击,让天花板上的石膏制品掉了下来,直击男人的秃头。
「咕呀!!」
「可...可怕的家伙。难道这就是你用榴弹炮的目的!?算准了建材落下的位置...」
但是,宗介露出了苦涩的脸看著他的炮。
「不...。只是没想到训练弹与实弹的效果会差那麽多」
也就是他想错了。
「可恶...变态...浑蛋」
踏著昏倒的男人,宗介继续前进。
(等我,千鸟...)
「什,什麽回事...?」
柾民狼狈的跌在地上。爆炸的声音响过一次後,屋子就恢复了平静。
(啊啊。已经不行了...)
小要趴在桌子上。
「鹫,鹫尾!!」
没人回话。
「鲛岛!!」
毫无回答。
「豹堂!!」
静的令人觉得可怕。
柾民吞了一口口水後说道,
「要,要小姐。在这里不要动」
「咦?」
「我还有著武器。那就是这个...」
柾民从口袋中拿出了最终兵器。那是一把样貌像著蝴蝶,然後摺叠式的一把刀。
「柾,柾民!?」
房间的门“碰”的一声後就开了,穿著战斗服的宗介踏进了房间。
「在这里...」
宗介踏著玻璃的碎片,一步,一步的逼近。在小要阻止之前,柾民就拿那把刀开始乱挥,
「呜,呜哇啊啊啊啊啊~~~~~~!!」
宗介向他冲了过去。
「呼...」
他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特大的战斗用刀,无徵兆的一闪。柾民手上的刀就被弹开了,还插在天花板上。
「怎,怎麽会...」
面对吓著的柾民。宗介开口道,
「外行人。你这种刀,只是设计用来单手拿来做做劳作而已。要战斗的话———」
能一击切断牛头的特制战斗刀,就这样挥到了柾民的面前,
「———就得用这样的武器」
他还在跟他说这件事时,宗介的旁边———
碰!!
小要的拳头挥中了。
「千鸟。很痛耶」
「吵死了!你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就是来威胁中学生的吗!」
「你在说什麽。我是来救你的」
「啊是吗。我可不会多谢你哪。你这个最低级的男人...!」
「话说回来,没有被拷问吗?」
「所以你在说什麽呀!?我只是跟他喝茶而已!所以你就来妨碍?」
原本呆然看著两人的柾民,被小要一说後回过了神。
「要小姐。这是...?他不是要对你不利的人吗...」
「这,这个呀。我跟你说明一下...这个,其实是...朋友...」
对著自己说了谎而感到羞愧的自己,小要的说出来的声音特别的小。
「好过分...」
「对...对不起」
「我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结果还是对我这样」
「才,才没有这种事...」
「难道不是这样吗。你的内心一定在笑著我!背叛与欺骗我对吧!?」
小要说不出话来了。
「真低级...。真不敢相信。你践踏了我的真心———呜哇!」
宗介突然把他摔了出去,柾民就这样掉在床上。
「宗介!?」
「...看来你还不明白,被骗是你这浑蛋的错」
「唔,唔唔...」
「被无能的部下守护著,然後做出不适当的决策是你自己的问题。这里是阿富汗的话,你这家伙早就死十次以上了」
「不是这个问题...吧」
宗介拉著小要的手,然後走到了阳台。在後面,则是海与断崖绝壁。
「等一下,难道你要从这里跳下去...」
他并没有回答小要的话,
「可是———我承认你拿一把刀指著我的胆量。了不起的毅力」
柾民发出了“咦”的声音。
「现在你这家伙还不能控制感情。虽然只会说著骗人骗人。但是你还是有著些许的气魄。以上。再见了」
啪!
宗介抱著小要,然後往断崖绝壁跳了下去。
「呜哇呀呀呀呀呀呀~~~~~~!!」
由於自由落体而大叫著,小要的声音响遍了整个海岸。
虽然头还是很痛,鹫尾进入了三楼的客厅。他只见著柾民站在阳台上,往著下面看。
「柾民大人,您没事吧!?那个侵入者呢?」
「在那里...」
他手指的方向,在海上有一个慢慢落下的球状降落伞。
「鹫尾。我的确是太过天真了」
「咦?」
看来,柾民也许觉悟了些什麽。
「关於慰问信,不用写吗...」
被宗介抱住的小要如此问著。两人随著直径数公尺的汽球慢慢的落下附近的海面。
「为什麽要写那种东西」
「因为刚刚跳下来时。那个年纪的男孩子,不是会给他很大的打击吗?」
「是这样吗」
「是呀。我也...。宗介你不这麽认为吗?」
「会产生伤害吗」
「你说呢。...话说回来宗介。虽然我这麽说你,结果,你还是来救我?」
「没错」
「...因为担心我」
「啊啊」
小要沉默了一下。
「对不起」
「没事,就好」
「嗯。嘻嘻...」
小要的脸颊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後露著舒服的微笑。
钢铁的夏日幻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