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在地下宏大潜水舰船坞的上层,有一间设备简陋的监督所,可以放眼望尽受损的巨大潜水舰,在那里有一个少女和一个中年男人。
强袭登陆潜水舰TuathadeDanaan的舰长、泰蕾莎-泰斯塔罗莎上校,以及副舰长理查德-马度卡斯中校。
[……等,以上就是修理的内容吧]
泰莎——泰蕾莎-泰斯塔罗莎一边指着夹板型电子终端的液晶画面,一边说。
[是的,辛苦了,舰长]
马度卡斯说。
由于在帕劳群岛作战的归途中遭遇到的事情,受到严重损伤的潜水舰必须进行大规模的修理工程。完全自动模式的无节制使用,实用界限深度下的强行潜航,近距离的鱼雷爆炸,格纳库内的AS战斗。经过那些事件后,长时间的无音高速航行……[整理插嘴:就是长篇ITB里所发生的事,{模仿九龙状}“我爱你呀~卡西姆~”]
由于过度的使用,理所当然要进行严格的检查和修理。TuathadeDanaan确实是秘银所保有的[超级兵器]的一类,但怎么说也是机械。不好好保养的话,只不过是巨大的废铁而已。
AI的自我诊断、加上人力资源总动员,花费数日整理修理项目的列表之后,幸好动力炉和船壳的损伤属轻微,主要的问题是右舷的引擎部和空气系的全部管道的检查、交换,还有机舱甲板的器材更换,多亏经过配备性的考虑后的设计——修理估计少于三周就可以完成。泰莎曾在心中盘算着最坏的情况,直到恢复原本的机能之前,可能无法避免要花费半年以上的工程,以及数亿美金的预算,现在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经历激烈的实战也不过是兵器的常事,不可能恢复到原本的样子,TuathadeDanaan也同样是比以前更老了吧,但只要不遇到击沉等的大事故的惨痛经历,寿命就不会燃尽,比起普通人一般的想象更为长寿,何况是自己再设计的潜水舰就不用说了,对它的信赖性和顽强性可是信心十足。
这艘潜水舰要是侥幸能退休的话——自己将会是多少岁呢?40岁?还是50岁?连丈夫和小孩也有的时候?
不。
说实话,只要是和这艘潜水舰共存亡的每一刻,谈恋爱、结婚,生小孩等等——根本是毫无希望。现在业已过着和自己同年龄的少女们截然不同的生活,平常人的话,就会每天上学,和同学兴奋地讨论着无聊的话题吧。
想到那点,泰莎叹了一口气。
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马度卡斯自顾自地说
[项目就是以上这些,我想实际操作的细节监督就交由其它的军官负责。这艘潜水舰很快可以不依赖你处理的时期成熟了]
[嗯,大概是吧……]
[在潜水舰的修理完成之前,可能花上半个月的时间,工作到一段落的话,放个假去转换心情怎样?]
[放假……吗?]
[是的,在这个基地里没法放松心情吧,我认为去个遥远的国家悠闲地度假是个不错的选择]
[唔……]
泰沙片刻抬头望着船坞的灰色的天花板,轻轻地点头
[……那也是,一直在这里的话,就只是光是为各种各样的事而苦恼……好吧,让我暂时休息一下吧]
[那太好了,我马上去安排]
马度卡斯从胳膊下的文件夹中拿出几本旅行手册,哗啦哗啦的翻开,确实是准备周到,大概一早就计划好建议泰沙去休假旅行吧,泰沙看着他急切的表情,偷偷地苦笑。
[我稍微询问了一下,大溪地岛怎么样?一个人无聊的话让毛曹长也一起同行兼护卫,如果你讨厌炎热的地方的话,南半球的——对,新西兰也不错,不,不如干脆就去加拿大吧,海军时代的部下在温哥华经营酒店,还有美丽的巴拉马湾的夕阳——]
[好好,谢谢你的介绍]
泰沙突然婉转地打断了喋喋不休的他
然后想了一下,用开玩笑般地口气说
[但是,因为我有一个很早之前就很想去地方,所以想利用这次休假在逗留那里]
[原来如此,那么就一定要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不要客气尽管说出来,我会尽全力协助的]
[真的吗?]
[当然,长官]
[那么,我有一个请求……]
泰沙先故弄玄虚一番,然后才把休假旅行的逗留地告诉给马度卡斯,他听完之后——目瞪口呆,回过神来,激烈地反对。
[不行,舰长,我反对!]
[为什么?]
[那、那是因为……不,总之就不行。首先以你这样尊贵的身份,为什么要亲身到那种地方去?空气又差,景色又不漂亮。再加上安全问题——]
[骗人]
泰沙绷着脸盯着他
[马度卡斯中校,你刚才不是说『会尽全力协助』吗]
[我确实那样说过……]
[我还听到『一定要去了』]
[但是……]
[提醒一下你,还有『当然』]
[……]
[好,就这样决定了,那么马上开始准备……呵呵]
舰长一边欢呼着,一边宣告
经过种种风波的暑假结束了,迈入第二学期的五天的星期六的放学后
千鸟要对上交完暑假作业,松了一口气的宗介打招呼
[宗介,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很疲劳似的?]
她敏锐地看穿宗介的状况,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睡眠不足,昨天和古文地作业苦战,勉勉强强赶得上]
[还在做吗?我觉得你应该是准时完成作业的类型]
[平时的话就是,前天之前,我为本部的那边的报告书花去了不少时间]
那份报告是,记载暑假的最后——刚在上周发生的事件的始末。宗介隶属的秘密佣兵组织秘银的强袭登陆潜水舰TuathadeDanaan。必须报告那艘船上所发生的事件的来龙去脉。
[嗯,文件工作吗……原来不光要战斗啊,真辛苦]
[对啊]
正在那时,同班同学的常盘恭子突然大失神色地跑进课室
[啊,在这里,小要]
[怎么了?恭子]
[痴汉出现了!在女子更衣室!]
恭子一边喘着气,一边大叫
[一个奇怪的大叔,一走进更衣室就说『ohmy』什么的。大家都惊叫起来,他就匆匆忙忙地逃出去了!好像不停地说着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
小要『没事、没事』地安慰着慌张的恭子
[等一下,你所说的话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是……]
[什么?那个痴汉不是本校的学生吧?]
[嗯,是个中年大叔,身形瘦削,戴着眼镜,样子像是电车上的痴汉似的……]
[不是教职员工吧?总而言之就是无关人员吧]
宗介一边检查手枪的弹药室,一边站起来
[真是胆大包天的家伙,不仅侵入校内,还踏入连学生会的权力都不可干涉的神圣领域,其胆量真是叫人钦佩]
[那种表达方式听起来,那人不仅是心理变态,而且好像是出色的潜入工作人员似的……]
小要小声地嘟哝,旁边的恭子恳求着
[相良同学,请你捉住他!他好像还在南校舍那边徘徊着]
[明白了,马上去捕获]
他振奋起来,快步走出课室,小要跟在他后面
[喂,宗介,不要用武力]
[为什么?对待可恶的侵入者不需要手下留情吧?]
[唔,虽然痴汉行为是不可饶恕,但即使是这样——]
[不,我会让他留下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痛苦和耻辱,让他深刻地体会到践踏我校领土要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
[又在危言耸听了,慎重地行动,慎重地]
[明白了,那么我就慎重地使他痛苦]
[……]
不知不觉宗介他们来到了南校舍地二楼,职员室地附近——
[啊,是那个人吗?没见过的……]
前方有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走廊边的公布栏的前面
骨瘦如柴的身躯,高大的个子,外表是穿灰色的朴素的西服,后背朝向这边,长相看不清,他在望着贴在公布栏上的摄影部的作品。
外观感觉,与恭子的证言一致,但是让人奇怪的是刚做完痴汉行为的人,现在却是堂堂正正的样子。
[千鸟,你在这里呆着]
[啊,等一下——]
小要连阻止都来不及,宗介偷偷靠近中年男人的后面——叫了一声
[喂]
[?]
男人转身的一瞬间,宗介就粗暴地把对方摔倒,让他在地上朝上翻过身来,不知何时已经拔出来的枪对准了他的鼻子。
[……!]
宗介冰冷地对含混不清呻吟着的男人说
[有什么目的来到这间学校
,凭你的证供……]
说到这里就打住了,直勾勾地俯视四脚朝天的人,宗介顿时瞠目结舌
[啊,真是的,结果你还是使用暴力,宗介!?刚刚才叫你不要使用武力!喂,听到吗!?]
小要从后面赶上来,宗介连责骂也听不见了
[?宗介……?]
脸上大汗淋漓,肩膀、胳膊、枪口不受控制地不停发抖。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无法挽回,他沉默地在那里顿时定格
『Whatkindofgreetingisthat,SergeantSagara.(真是特别的问候方式啊,相良中士)』
那个男人用乏味的英语说
『Youalwaysaddressyourofficersaroundherelikethat?(你在这里一直都是这样的方式接待长官吗?)』
[真……那个。I……I……]
宗介费了一番苦功,才将脑里的语言模式转为英语
『I…I’msorry,LtColonel.Iwasreallyoutoforder.Idon’tknowknowwhattosay…If…ifIknewyouwere,Iwouldn’thavebeen…so…brash(非……常抱歉,中校,对您作出非常不敬的行为……自己也,不知所措,要……要是知道是中校的话,决不会……作出如此粗暴地行为)』
『Beforeyouapologize,removeyourweapon.(在你道歉之前收起你的手枪)』
『Oh,yessir!I’msorry,sir!(是,非常抱歉!)』
宗介反弹般地急忙躲开,撤回手枪,在伫立不动的他的面前,『中校大人』站起来,拂去身上的灰尘,立正起来。
远望过去像是日本的工薪阶层的外表,事实上,他不是日本人,是白种人。瘦削、苍白的脸颊,银框眼镜,让人有一种阴沉冰冷的感觉
[什么,怎么了?……啊]
小要对突然一改常态的宗介感到惊讶,看见男人后,不禁惊叫
那位绅士平静地看着小要
『Youlookfullofwim,MsChidori.(千鸟小姐,你看起来精神不错)』
对宗介截然不同,和蔼地对小要问好
[你是……你是……]
她的口一张一合,说
[你是……做司令官的大叔]
[不对!]
宗介面无人色,一口否定
[这位是的副舰长,里查德-马度卡斯中校……!]
在佣兵部队秘银,马度卡斯的军阶是『中校』,另一方面宗介是『中士』。等于『专务』和『股长』之间的等级差别
也就是说,这位英国人上司是比宗介要了不起多了。而且马度卡斯的副舰长地位是在数百人的队员之中,只是次于排最高位的作战队长
马度卡斯跟着毕恭毕敬的宗介,悠然地走在校内的走廊上,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
[刚才,我和你的校长坪井会面]
[坪、坪井校长吗]
只是一句话,宗介从心底里涌出一股不安
[对,坪井校长是一位善良的妇女,思想、政治信念,有一种互相矛盾的感觉]
[啊……]
中校和校长究竟谈了什么……?不会专程是为了讨论政治思想的话题而来的吧
[事情办完以后就和她告别了,然后随意在校内参观了一下,但是不小心走进了像是更衣室的地方,我已经道歉了,不知道那些小姐们是否听到了吗]
表情看起来并不怎么愧疚,在他眼里,日本的女子高中生还只是小孩子
[没有翻译随行吗?只有中校一个人……]
在宗介的记忆中,马度卡斯完全不懂日语
[厨师的粕谷一等兵也一起来,他老家就在这附近,刚才让他回去了,今天好像刚好是亲戚的忌辰]
[是吗]
[正好让你代替他,担任我的翻译工作]
[我……吗]
[不服从命令吗?]
[不,决不是那样,无论什么尽管吩咐,长官]
[好]
马度卡斯面无表情地说
[我得名字是里查德-曼狄沙,剑桥大学教授,在今后数年间计划在东京的某间研究所中工作,专业是声学,对教育问题也抱有关心,与你档案上记录的监护人——流亡俄罗斯的安德烈-布莱米宁是昔日的旧友,经布莱米宁的介绍下,拜访了这间学校,目的是为了了解日本的教育现场的实况]
流畅地说明为了掩藏真正身份的[捏造故事],顺带一提,[安德烈-布莱米宁]是加里宁少校的伪名。
[我和你是认识的,并且以前曾经几次和布莱米宁一起钓鱼,那时,你也认识了我的女儿,别人问起来就这样回答]
[啊……?是]
宗介严肃地立正回答,一直在身边保持沉默地小要悄悄地捅了一下宗介,用日语小声地说
(喂,这个人来这里干什么?)
(不知道)
(可能来视察宗介的工作情况什么的吧)
(可能吧)
(你好像很害怕这个人)
(看……看起来像吗?)
然后过了一个小时,宗介和小要带着马度卡斯游览放学后的校内,体育馆、操场、电化教室、音乐室、生物室、美术室……就这样,中校仔细地参观了全校,他似乎大有兴趣般地观察四周,不断地询问宗介。
[这上面写着什么]
他指着黑板上的涂鸦问
[『祝“大荣”(福冈球队)六连胜』]
[什么意思]
[在下也不明白]
[啊,那是职业棒球队的名称,是棒球迷写的吧]
小要代宗介说明,马度卡斯朝她微笑了一下
[哦……原来如此,不知名的文字,还让我以为是什么咒语,不过想想这也是很平常的事]
然后表情突然一变,用冰冷的眼神扫了宗介一眼
[但是,宗介中士,你连棒球队的名字都不清楚,看来还没真正融入普通人的生活]
[非……非常惭愧]
[学习不够,看来你对任务缺乏热情]
[不,决不是那样]
[无需辩解,给我改正,军队不是为了让你对长官施暴而支付薪水]
尖酸的挖苦,刚才还以为他已经原谅先前的粗暴行为,马上就被报复了。
[Yes……Yessir,我会更加努力的]
还没等到宗介回答,马度卡斯马上就移动到窗边。
[说起来,这是你的教室吧,保安万无一失吗]
[这是可以肯定的]
[那么卫生状况呢?没有恶性病原菌或害虫吧]
[是,我想……没问题,符合学校定下的基本水准要求]
[换句话说,是干净的吧]
[是的]
马度卡斯用食指轻轻地拭擦身边的窗框,用公公般阴险的眼神盯着指尖上的尘埃,哼了一声。
[这就是你所说的“干净”吧]
[……]
[要是你的公寓也是这种卫生状况,你的评价肯定会再度下降]
[在下铭记于心]
[……。真是的,为什么舰长会对你这种男人……]
[什么?]
[多管闲事,没什么,给我忘了]
[非、非常抱歉]
宗介一脸惘然地回答,身边的小要悄悄地说。
(难道宗介你被这个人讨厌吗)
(不知道……)
马度卡斯确实对宗介的评价过分挑剔,虽然他本来就是阴险的类型,但对其他的部下也不会如此苛刻——
[到底我哪里得罪了他]
撇开懊恼的宗介,马度卡斯从窗口俯视操场
[好,这里已经够了,回去吧]
[啊?请问回去哪里——]
[还用问,当然是你的公寓]
宗介一瞬间感到意识模糊.
恶梦般的周末.
陪伴马度卡斯中校回到自己的公寓——秘银的safehouse,他命令宗介『彻底地清洁房间』,本来就一丝不苟地宗介就有那种会将身边地物品和自己的房间整理干净的习惯,但中校几乎毫不在乎.
打扫干净以后,紧接下来,中校这个那个地不停吩咐宗介,什么『不要把枪械弹药放在显眼的地方』,什么『房间太粗俗了』,什么『没有像样的料理材料吗』,宗介口里不下数十次吐出『非常抱歉』,『马上改正』之类的话.
[这里确实如我想象的一样不像样子,明天之内要把这个房间彻底改造]
马度卡斯宣布.
明天是星期天,宗介他们去调布地铁站附近大采购,窗帘、地毯、高级床垫、被褥……因为宗介不太了解物品还有很多,所以打电话给小要,拜托她来
帮忙.
在购物的路上,马度卡斯愉快地对小要说.
[Miss千鸟,我们总是要麻烦你,非常感谢你的帮忙,希望作为答礼送份礼物给你]
[谢谢,不用了,但是,为什么突然要购买这么多东西呢?]
[别在意,你马上就会知道的。……中士,不要磨磨蹭蹭,快点]
[……是]
宗介抱着小山般的物品,摇摇晃晃地跟在后面.
购物完成以后,现在开始将房间焕然一新,看来马度卡斯少许缺乏室内装修的触觉,适合的窗帘颜色,还是难以决定.
[Miss千鸟,你认为怎么样,白色似乎有点朴素,还是米色看起来会比较和谐吧]
[嗯,大概也是吧]
宗介在这时插嘴.
[中校,恕我打扰,哪一种颜色都不和谐吧,如果敌人装置红外线感应器的话,任何时候都可以透过这种普通的窗帘看清室内状况]
[不用你废话,混蛋]
[……]
改装还在继续。到了十点多的时候,小要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工作还没停,深夜时分,宗介的房间终于稍微增添了些文明的气氛.
但是,到底这是为了什么.
那个疑问到了早上就有了答案,和马度卡斯一起过了充足的两天,身心都彻底疲劳的时候——
更加伟大的人光临了那个房间.
摇摇晃晃地提着巨大的行李箱,一进入门口,泰蕾莎-泰斯塔罗莎上校如此宣布.
[我得到长期休假的批准,到你的学校上学,就这样,这段时间要麻烦你了.……她说。
充满光泽的灰色金发,配上灰色的大眼睛,穿着无袖的连衣裙,再加上阳光明媚的早上,格外地朝气蓬勃。
拿着行李跟在后面的是直升飞机部队的珊达斯少尉,他们大概是乘坐ECS装载型的大型直升机,降落在附近的调布机场那一带吧.
进入房间后,泰莎解释原因.
上个月尾的那件事,TuathadeDanaan受到严重损坏,需要几周时间的修理和整备,因此,部队在短时间内,只要没有发生紧急事件,就无需泰莎工作。
[所以……就留学吗?]
[因为……。因为我想试一下和宗良中士上同一所学校……很奇怪吗?]
[不,决不是,请您上到满意为止,长官]
虽然如此回答,他还是发抖,不仅中校,连上校也亲自来视察在东京的工作状况,部队的上层对自己的能力如此抱有怀疑吗……?
[那么我马上准备]
泰莎匆忙进入浴室里洗澡,马度卡斯趁着这时向宗介招手.
喂、喂.
[什……什么事呢]
[我接着马上就要回到基地,处理堆积如山的工作]
[是……是吗]
[对,因此,你明白吧,中士……你当然也很清楚吧,泰斯塔罗莎上校是非常宝贵的人才]
[是]
[没有她,可以说TuathadeDanaan就等于失去母亲的婴儿,我敢这么说,她和我生命的价值不分上下,她一个人比1000个像你这样的下级军官还要重要,你明白吧……?]
[肯……肯定的,长官]
马度卡斯慢慢地眺望房间的天花板,
[……我想前几天的事件中,她的心底受到沉重的伤害,部下的死,在开始的时候谁也感到悲伤,像她这慈悲为怀的人更加倍感哀伤,所以,我才默认了这种任性]
[啊?那是什么……]
[听我说完……然而呆在你身边的期间,受到任何物理上、心理上的痛苦的时候,我会采取坚决的态度,想尽一切处罚严惩你,给我记住。别忘了你至今为止已经多次违反命令,明白吧]
[明白了,中校……!!]
[?]
[在今日以内,毛曹长就会赶来增援,作为女性的她陪伴在身边就无需担心了……我是这样认为,但是,要是……万一,以同一屋檐下生活为便,你对她做出任何不知羞耻的行为的话——]
马度卡斯的背后,漂浮着生气、不安、焦躁都无法形容的微暗的独特气氛熊熊燃烧,化为乌黑的火焰.
似乎有种失去理智的感觉.
[——我向上帝和女王陛下发誓,把你大卸八块,然后塞入鱼雷发射管,和300千克的炸药一起发射,不仅这样,让你用『屁股步』环游基地直到神智错乱为至,然后在训练集营,让你做『用香蕉或山梅武装的敌人的防身术』的教官,最后作为『神风苏格兰兵』,攻入克里姆林宫,你明白吧]
已经什么都搞不清了.
[不、不会,在下决不会——]
[你明白还是不明白!?]
[在下明白,长官!]
要是现在小要看到宗介的这个样子,可能会说『宗介,你的表情像快要哭的Bon太君』
这时,泰沙精神十足地从浴室里跑出来.
穿着阵代高中的制服,她从走廊的对面轻快地晃动身体,迷你裙微微摆动,红色的丝带轻轻飘扬.
[怎么样,下一跳吧,我想给宗介一个惊喜,偷偷地加工了一下,虽然现在还只有冬季服装,但是在这几天连夏季的校服也…………]
泰莎突然住口.
[你们怎么了?]
宗介和马度卡斯发呆地站在那里一会儿,马上面对面,同时故意干咳,用冷静地声音说
[没什么,非常合适,舰长]
[在下也赞同,上校]
两人同时恢复平时目无表情的脸孔,由始至终站在房间的一角注视着他们的珊达斯少尉,悄悄地用母国的语言葡萄牙语小声地说『奇怪的一群人……』
这样,两小时之后,在二年四班的教室——
[我是泰蕾莎-泰斯塔罗莎,请叫我泰莎]
站在教坛上,只是用娇滴滴的声音做自我介绍,班里的男生几乎都…
『哇……哇~~~!!!』
女生那一方,一半左右都『啊、好可爱~~~~』地喧哗起来,另一半的人『哼,谁知道她是不是表里不一的人……』,用带点怀疑的眼光注视泰莎.
班里,有两个反应不同的人,那是宗介还有小要。宗介保持严肃的表情时刻留意窗外和走廊,另一方小要发呆地张开口,脸上浮现惊讶、意想不到的表情.
[这……这是什么的命运的……]
班上的同学没有人注意他们两个的样子.
教坛上的班主任神乐坂里惠把学生们当作猛兽般,平息他们以后解释说.
[好了,静下来……]曼狄莎同学从今天开始两周内会和大家一起学习,她的父亲是著名大学的教授,他对日本的教育现场抱有非常浓厚的兴趣,可以说是这是国际友好交流的一部分,因此,……相良同学]
[啊?]
惠里眼球发红,少有地用威逼地语气警告.
[就算错了也好,不要让她见识你所熟悉的危险的世界的常识]
[……我会尽力的]
宗介那是觉得自己第一次理解了带刺的幽默的含义,当然,他没有笑.
一到了休息时间,泰莎的座位周围堆满了人群,以恭子为中心的女子组,还有以小野寺孝太郎为中心的男子组,不停提出关于她的问题和邀请,像炮火般的连番轰炸.
虽然人与人之间本应保持一定的距离,但这里的学生都厚着脸皮,就算是难以接近的美少女也好,他们都完全没有顾虑,大声喧哗起来.
[你现在住在哪里?]
[日语好流畅啊]
[放学后有空吗?我有卡拉OK的招待券——]
[好可爱,像娃娃一样]
[泰莎,一次就够了,请你一定要当摄影部的模特儿]
一方面是这种状况.
另一方面,宗介怎样都不能镇静下来,虽然班上的人不会对她构成危害,但虽说如此,仍还是难以保证不会发生其他突发事故.
马度卡斯的警告在脑里闪过.
[她受到任何物理上、心理上的痛苦的时候——]
宗介站立在人墙后慌张地留意四周,这让他的操劳加剧.
被学生们包围在中心,满脸笑容的应对他们的问题,泰莎突然感动得热泪盈眶.
[……泰莎,你怎么了?]
恭子奇怪地问她,泰莎悄悄地擦去眼泪.
[没什么……没想到我能收到大家的热烈欢迎,因此觉得太高兴了]
[……是吗?]
他们一起抱着胳膊,脸上浮现赞同的表情,连连点头.
[好了,打起精神,有困难的话,一定要找我们商量,对吧,小要]
[诶?]
坐在远一点的地方上装作不知的小要有点吃惊.
[泰莎,她叫千鸟要,是我们的班级委员,同时也是学生会副会长,英语也十分流利,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有什么事也可以找她商量]
恭子微笑着说.
[好了,小要,快来这边]
[啊……好]
慢吞吞地走过来,然后像个三流演员般平淡无味地说.
[嗯……初次见面,曼狄莎同学,我是班级委员,从和式厕所地使用方法到破烂潜水舰的舰长的拯救方法,任何事都可以找我商量]
尽管如此,泰莎还是面部改容,保持笑容.
[非常感谢,如果我有异性关系上的烦恼,一定要麻烦你,千鸟同学]
[嗯,那当然,呵……]
[那可帮了我大忙……呵……]
其他人在现场感到异样气氛,莫名其妙地一起回避他们。
第二节课之前的休息时间,二年四班里转入留学生地话题在全校传得翻天覆地
(看到了吗?)
(看到了,是真的)
(比传闻还要漂亮)
不用说,诸如此类的话题,在男生之间的口中谈论。
泰莎在课堂也做出惊人的举动,聚精会神地把课本或是从别人借来的笔记看了几秒,就能全部完整地回答老师的问题,特别事第三节课的物理老师是她的受害者,对设计出世界上最先进的潜水舰的她来说,热力学的讲课内容,只不过是班门弄斧.
忧虑着泰莎的出众表现的宗介,精神异常疲劳,中午休息时间到了,泰莎还是一样引起了骚动,其他班级的人希望看见她而从窗口伸出头来,其中也有不太认识的一年级、三年级学生,冒充印象模糊的三年级学生,貌似刺客的人一接近上校……?
[不许接近她]
不禁厉声喝着,并用枪指着那些人,不止一、两次使周围地人感到困惑.
宗介一边紧张地保持警惕,一边啃着面包和肉干,觉得食物毫无味道,难以下咽,抛开不快,硬用橙汁把食物灌入胃里.
(我的疲劳状态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等级……)
宗介地自我诊断结果,在这四天以来,都没有好好地睡觉,报告、作业、马度卡斯的访问,以及——称为泰莎的台风袭来.
特别是泰莎在星期六刚来到的时候,自己就在沉重的压力下生活.
他当然也有曾经在连续一星期不眠不休的状态下,潜入危机四伏的敌阵的经验,而且还曾在AS的驾驶舱内几天保持饥饿状态埋伏敌人.
比起那些经历,这种程度的考验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
(我可能会殉职吧……)
他模糊地感觉到.
在他思考的时候,喧哗的休息时间结束了.
第五节是体育课,这对运动白痴的泰莎来说是唯一的弱项.
刚进入第二学期,体育课是游泳练习,在北校舍的后面的游泳池边,换上游泳衣的学生聚集在一起,站在起跳台的前面是二年三班和四班的女生,同一班级的男生排成一团,站在对面.
阵代高中规定的女子竞赛游泳衣是白色配橙色,设计有点特别.
在一片白色的海洋中,只有泰莎一个穿着蓝色的学校游泳衣,而且还细心地缝上写着『2-4泰莎』的白布,在加上娇小的身躯,残留着少许未成熟的体态,在那里格外出众.
『又是这种癖好的服装,为什么……』
小要用英语小声的说,她比泰莎要高,而且身形成熟.
旁边的泰莎害羞地扭动幼小的肢体.
『因为……因为威巴他说[日本的学校就只有这种游泳衣……]』
『那个好色的外国人……』(注:因为泰莎穿的是小学生游泳衣,容易让大人浮想联翩吧……)
『是、是吗?但是和我一起的严伍长也十分严肃地说[在、在下也记得确实如此]』
『……那个人也是共犯』
『啊,所以他在事后,含着泪说[对不起,上校……]……果然,我还是在一旁看好了』
泰莎仿佛觉得自己全身赤裸般,拼命地用双手遮掩身体.
『不,你不用介意,我觉得这件游泳衣和你也挺相配』
『是吗?那么相良也一定会喜欢吧,呵……』
『……』
两人的目光朝向对岸,色眯眯的男生们的另一侧,是十分憔悴的宗介,他仍还穿着校服,在一旁观看,苍白的脸色,沉默着眺望着这边.
女生的体育教师的口哨响起『吡……』的一声.
[好了,不要在说话了,那里的女生脱下毛巾,如果到了夏天结束还这样的话,男生们会投诉『完全没有度过夏天的感觉』]
一半左右的女生都格格地笑了.
[……那么,今天是有跳水开始的练习,争分夺秒的游泳竞技——]
解说完后,一齐开始做准备运动,浸在水里习惯几分钟后,马上转入今天的课题,看过游泳部的部员的实际示范后,女生一起按顺序在起跳台前排列,开始跳水的练习.
『没问题吧?』
小要对站在旁边的泰莎说.
『什么事』
『你连走路都会摔倒,游泳的话不会溺水吧』
『那个……虽然偶然也有,但是没问题,因为我至少会长时间闭气,嗯、嗯』
『我不是说这个问题』
不知不觉就轮到泰莎站上跳台,小要紧张地看着她,在学生们地注视中,哨子响出[吡——]的一声.
『开始了』
泰莎向前脚步蹒跚地投入水中,[咚]的一声,激起水花后便消失在水底.
跳入水后的空洞声……
泡沫破裂后,她所跳入的第二泳道也平静了.
[……]
10秒、20秒,小要一直盯着水面,水面除了耀眼的波纹外,完全寂静,无论过了多久,泰莎都还没浮上来.
(难、难道……)
小要的脑海中闪过泰莎的头部撞到池底,然后成为本季社会新闻的热点的情景.
这时,行动比谁都要迅速的是宗介.
他穿着校服,从对面的池边一下子跳跃起来,跨越两条泳道,夸张地跳入泳池,仿如炮弹般冲破水面.
[宗介……!?]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宗介就急忙赶到泰莎沉没的第二泳道,像发狂的章鱼般在水底游来游去,拼命地搜寻她,他曾有一次把脸露出水面.
[一起来找]
大喊一声后就再次潜入水面,当小要和体育教师等几人准备打算跳入泳池.
但是那时——
第二泳道地前方,接近终点的附近,有一个细小的脑袋浮上来.
那是泰莎.
她若无其事地向小要他们招手.
[怎么样!?我刚好最擅长游泳]
得意洋洋的声音,连续闭气游了20米以上,确实是值得骄傲地本领,毕竟如果身为潜水舰的舰长是旱鸭子的话,这可真是羞耻.
[真是的,别吓坏我啊……]
小要安心的时候,后面的恭子担心地说.
[我说,小要,相良一直在水里,还没浮上来……]
[诶……?]
[衣服在水里湿透的话就会像铅块般重,而且他今天好像身体不舒服似的……]
定眼一看,游泳池的底部漂浮着一副无力的身影,仿佛一团海草似的.
[……!]
小要这次才慌慌张张地跳入水里.
一分钟过后,不但小要,还有泰莎也帮忙把宗介从泳池拉上来.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大批地学生都担心地看着昏迷在地上的宗介.
[宗介为了我……]
泰莎的眼眶湿润,蹲在宗介的旁边,然后突然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大家请退后一点,我来负责照顾他……]
[你行吗?]
小要一边梳理湿透的黑发,一边问.
[当然没问题,我是“水商卖”的人(注:“水商卖”是指接待客人的行业)]
[那个词,用法错误]
[别在意,我已经把联合国海军应急处理手册全部背下来,这种情况,应该采取人工呼吸的急救措施,绝对没错,确保病人呼吸道顺畅,然后捏着鼻子……嘴、嘴唇重合,虽然有点害羞但不能放弃,那么,不好意思——]
泰莎贴近不时发出呜呜声的宗介,心情激动地慢慢闭上眼镜,把脸靠过去.
[宗介……]
[喂,等一下]
小要从后面用力地抓住泰莎的麻花辫.
[好疼……,你在干什么,要见死不救吗]
[他不会死,刚才呜呜声地叫了,不用人工呼吸吧]
耳根赤红的小要大嚷.
[没这回事,一定是你的幻听!是你不想交出他的丑恶意识在作怪——]
[呜……]
宗介在呻吟.
[……]
尴尬的沉默气氛,在大家注视的目光中,泰莎干咳了一下,表情轻松地说.
[太好了,大家游泳时也要多加小心哦]
[这个总结太牵强了吧]
[唔……好烦哦]
[自己一个人烦恼吧]
[太不近人情了]
[不要抱头哭……!]
[我说……难道小要和泰莎时认识的吗?]
一直站在旁边的恭子悄悄地问.
[哎……?]
[因为我觉得你们谈得很投缘,常常用不知道时什么意思的英语说得很起劲,看上去像旧朋友一样]
[嗯……因…因为……]
小要一时哑口无言,泰莎轻松地回答.
[啊,那是因为在昨天的星期日,我在调布市迷路,刚好遇到路过的小要为我带路,这样就和她认识了……对吧?]
[诶?啊……对]
[哦,原来是那样!小要真坏,来学校之前已经和泰莎认识了,也就说和转校生的秘密约定吧]
大家都接纳了这个理由.
[那么……相良同学呢?他今天早上开始看起来就对泰莎格外紧张,刚才也是,明明不游泳还主动跳入泳池……]
[对,很可疑啊]
[嗯,这不像平时的他]
恭子也点头同意.
[嗯,其实……]
泰莎又再次干咳
[其实我的父亲和他的养父是旧朋友,因此……我和相良是青梅竹马的玩伴]
[哦、哦……]
大家都凝视着的渐渐醒来,还头昏脑胀的宗介.
[有难相救,甘苦与共……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对我来说,他是……]
泰莎满脸幸福地抱着胸怀.
[对,特别的……男性]
[嗯、啊~~~~~!]
答案仿佛已经呼之欲出,顿时大家都兴奋起来.
[不得了了,小要的对手出现了!?]
[什、什么意思……!?]
小要表情大变.
[你又来了,这也难怪!啊……刚好他醒了,我说,相良同学!?]
[……什么事?]
恭子问揉着太阳穴,勉强恢复意识的宗介.
[相良同学和泰莎有特别的关系吗?]
他莫名其妙地环视着各个充满好奇心的脸孔.
[?那是……肯定的,虽然不能解释理由,我们的关系远超出你们的想象]
『啊~~~~~!好大胆!』
宗介莫名其妙地摇摇头,一起陶醉在这种气氛的泰莎仿佛『真是的……别再笑话我了』似的害羞得满脸通红,然后,只有小要一个面无表情地看着宗介.
[千、千鸟……?]
[我要跳了,下个轮到我了]
她丢下宗介,快步走向跳台.
宗介的精神承受能力已经几乎接近界限,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折磨自己的问题?我已经不知道要怎样做才好.
而且从今晚开始就要和泰莎在同一屋檐下生活,那种不分日夜的精神重压,光是想象就已经不寒而栗了.
第五节课一结束,宗介就马上用秘密的电话线路联络自己的直属长官、安德烈-加里宁少校.
『中士,有什么事?』
[安德烈-谢尔盖耶维奇,请你听我说,现在究竟怎么了?就连我也接近界限了]
『……事情就是现在这样,我也只能无限同情你……不管怎样,别疏忽大意,保护好上校』
这是加里宁少有的台词。
[但是,只有我一个人——
『别担心,毛曹长早上就从基地出发,现在搭乘部队的飞机到达八丈岛附近,然后转乘民用小型飞机,夜晚应该就会降落在调布机场』
[肯定吗?]
[当然,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十分感谢,再见]
宗介松了一口气.
五十分钟后,天气状况渐渐变得奇怪……一直暗暗地担心着,到了放学后,他的手提电话响了.
[喂,我是相良]
『啊,喂!?是我!?』
电话的对方,梅丽莎.毛曹长大声地喊,她的身后响起轰隆的风暴的声音.
[毛?怎么了?]
『我现在在八丈岛的飞机场!刚才才到!台风好像要来了!来东京的航班!全部取消了!』
[你说什么……!?]
『停航了!所以今晚!我要在这里投宿!泰莎就麻烦你照顾了!』
[等一下,那样——]
『啊,孤男寡女!那么就推倒她吧!我批准!你这个帅哥真幸运!』
[你说什么,要对战友见死不救吗!?]
『水壶之外的使用方法,事前好好调查哦!?加油吧!!』
[你听不到吗!?回答我,Uruz2!!请求紧急增援——Uruz2!]
嘟——通信切断,喧哗的教室内,只有宗介一个脸色苍白,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到收拾书包的小要跟前.
[千……千鸟]
[什么事……?]
[那个……说出可能很奇怪……今晚可不可以在我的家过夜,本来毛会来的,但是,发生了……一些意外……如果有你在的话,会十分……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拒绝,反正你们有『特别的关系』吧?]
小要冷酷地说
[不,那是……]
[而且我今晚有约了,Johnny’s系(日本当红娱乐公司)的50个帅哥今晚会住在我的家,像你这样的战争狂我才没兴趣,就这样,再见]
[千鸟……!]
小要飞快地走了.
孤立无援的境地.
[怎么了,相良……?]
抱着书包的泰莎走过来.
担心的样子,灰色的瞳孔,美丽的容貌,在自己的眼中也是充满魅力的少女,虽然这样,为什么她会让我这么苦恼?不,究竟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烦恼?这样巨大的精神压力到底是从哪里引发的……?
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
(已经……不行了……)
眼花目眩,呼吸困难,头痛耳鸣,能站起来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说起来,我真的在站着吗?为什么教室的地板越来越逼近我——
[相良!?]
宗介已经完全倒下了.
[泰斯塔罗莎上校的来电,听说相良中士倒下了,几乎不能行动,虽然原因不明,大概是因为疲劳过度……]
斯洛哈拉中士在美丽达岛基地的通信中心报告.
[看到了吧!]
马度卡斯中校大叫着.
[把那样重任交托给那个年轻人本身就是个错误,在舰长的面前搞得失魂落魄……!真是的,我对他已经彻底失望了]
虽然这么说,表情却是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所以我说像他那样的男人不适合舰长,休假一结束,我必定单刀直入劝告舰长放弃他,要不就介绍我得外甥给她认识,我的外甥是海兵队的中尉,他各方面都非常优秀,事实上,在海湾战争也——]
高谈阔论的中校的旁边,加里宁少校悄悄地说.
[换了是我也可能倒下……]
[你说什么,少校?]
[不,没什么]
[你说对吧,虽说舰长是妙龄少女,但在这方面也可能犯错,再说,我认为最近的年轻女孩……!]
家族论、社会论、诸如此类的话题,望着滔滔不绝地演说地中校,加里宁在想.
(那个宗介怎么会对她有非分之想呢……)[整理插嘴:其实我觉得这里好象是“宗介,挺住别死啊。”这样的句子呢?]
[你在想什么,少校!?]
[没什么]
加里宁面无表情地回答,然后慌张地离开通信中心.
结果那一天晚上,小要和泰莎联手把宗介抬回宿舍,他终于能在自己房间熟睡了半天.
第二天,泰莎和阵代高中的人一起上演的种种闹剧,还有这样那样的意外——
不过那是题外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