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我的日常生活极其平静。
那些日子就像仰望夜空,迷迷糊糊地望着无数繁星的闪烁。我一辈子都不知道星星的名字,星座的位置,一无所知。没有任何故事,只有光在夜里。我看着手机显示屏上的画面,心想哇,好漂亮啊。这已经足够让我满足了。因为星星数不胜数,我的夜路本身就很明亮。
但是这样的日子,现在已经不留痕迹地改变了。
打个比方,就像是几光年之外,一颗闪亮的恒星突然掉下来。太耀眼了我都睁不开眼睛。被烤到不可能的温度,受到太强的重力摆布。但渐渐地,轨道稳定下来了,现在我绕着那颗恒星转了一圈。
伊藤衣绪花。
这就是星星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作为驱魔人,我不得不驱除附在她身上的恶魔。
从那以后,不管我愿不愿意,她就是我生活的中心。
而现在,衣绪花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她跷起修长的双腿,从裙子的缝隙里露出耀眼的大腿,用修得有点过于神经质的指甲操作着手机。
“喂,有叶,你看这个。”
她慢慢地把手机对准了我。
虽然我对他脸上挑衅的表情感到怀疑,但还是看着屏幕。
照片上是衣绪花走在街上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从稍远的地方用望远镜拍摄的,并附上了这样的评论。
衣绪花在这里! 实在是太瘦了
这个评论意味着它是由一个路人拍摄的。
衣绪花被恶魔附身,然后在表演正式开始的时候被点燃的那件事。作为当事人和奇迹的幸存者,衣绪花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她燃烧之前的情景通过现场直播进行了直播,所以档案视频充斥着新闻,她的名字被称为“燃烧的模特”。
一度人们怀疑是纵火还是恐怖袭击,但经过调查,原因不明,会场和品牌都无法避免,设计师手冢照做出了完美的回应,还有经理清水的跟进,事态迅速平息下来。
她以不情愿的方式出名了,也许有人在议论她。但能保护她的,不仅是周围的人们的努力,还有她之前坚实的工作表现和在现场的声誉。
这样一来,越来越多的公司自然会想要启用引人注目的模式。就这样,她的工作量爆炸性地增加,目击消息在 sns 上传播的程度足以让她成为众所周知的人物。
所以我也没觉得这张照片有什么特别的。
是的,一开始。
“嗯,是衣绪花。”
对我的感想,她不服气地皱起眉头。
“果然。”
“什、什么到底是什么?”
“其实,那天我在摄影棚里拍了一整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我没有出去。”
“什么? 你是说… … 有两个衣绪花?”
突如其来的事态发展让人吃惊,但这似乎并不是重点。
“你在说什么? 怎么可能?”
她一脸茫然地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这是我上个月在《 abby 》杂志上穿的衣服。她的头发一模一样,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从气质来看,她的妆容也很像。”有人把我整个模仿了一遍”
“哦,原来如此。”
仔细想想这是理所当然的。难怪衣绪花会目瞪口呆。
“可是,有叶君能看见我吗?”
“那、那是… …”
「你连我和其他女人都分不清? 」
她瞪着我,犹豫不决,哼了一声。
“算了,没关系。我的名声越来越响,就连这样的孩子也出现了。请赞美我吧。”
衣绪花说着挺起胸膛,露出得意的表情。
“别说得像个战国武将… … 不过,以前你不是说过,不是模仿模特就行了吗?”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如果能让你想成为我这样的人,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发生了那件事之后。”
“所以我认为,我们必须更进一步,把世界掌握在自己手中。”
“已经是帝国主义了。”
衣绪花一直是衣绪花,即使驱魔后也不会改变。
但有些事情已经改变了。
“那么,下次我们一起去看男装。”
驱魔之后,她的每一项活动,都动员了我。
“不,什么意思?”
“因为有叶君必须穿很多衣服。”
「穿? 我? 」
“看到穿着西装的有叶,我顿悟了。我对男士服装的理解还不够。从模式上来看,你必须学习完全不同方法论的男士,这样你才能相对更好地了解女士们。为了加深学习,我们仍然需要一个可以自由使用的男士肉体。”
“我的身体什么时候变成免费教材了?”
“没办法。”。我允许你陪我试衣服。因为了解异性的印象也很重要。能近距离看到我真是太好了,简直可以说是三方面都好。
“不如说太单方面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突然想到,所谓的三方面是指哪里呢。
我答应了衣绪花。因为我要一直看着她。(详见第一卷)
是为了驱除衣绪花的恶魔,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对衣绪花和恶魔都是好事。
那么,对我来说,又如何呢。
驱除掉恶魔之后,我仍然围绕着她这颗星球,不停地旋转。
她的重力现在是我生活的中心。智能手机几乎都是为了和衣绪花取得联系,我的日历上也不知为何共享了她的日程。除了工作,她去的任何地方我都被带走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件好事。但我忍不住在其中发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舒适。安全感。本来就该有的感觉,就在本该有的地方。
我一直尽量不去看这种感觉。因为我知道。直到不久前,我还把她当作夜空中的星星,在这里,在与我无关的世界里闪耀。我觉得这样做太自私了,也太方便了。
可是衣绪花并不理会这种矛盾,一动不动地自转着。
“我是专业人士,甚至可以收钱。”
“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很有说服力… …”
“不是吗? 所以我才要你用身体付钱。”
「说得太过分了吧? 」
不,我正在想,对付这只霸王龙还是不需要这么高明的想法,狼突然出现了。
“萝兹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突然坐在衣服花边的桌子上,突出了极端的腿长和身高。透明的头发轻飘飘的,蓝色的眼睛像孩子一样,闪烁着淘气的光芒。
“谁是黑钱?”
“太可怕了。到木卫一地狱来收吧。”
“不归还我的东西才是不对的。”
「果然可怕! 」
罗兹夸张地咯咯笑了起来。
我知道他们之间曾经恶毒地拳打脚踢的对话,所以这种程度的对话就像是在开玩笑。事实上,从那以后衣绪花和罗兹似乎经常交流。她们是同一家事务所的前后辈,这样反而更自然。最近萝兹特地从中学楼来玩的事情多了起来。
「顺便问一下,萝兹在这里多久了? 」
“从男朋友和衣绪花约会开始。”
“没有这个地方!”
我忍不住尖叫起来。
「萝兹也去! 」
“你在说什么! 萝兹肯定不行!”
「嗯,你刚才不是说山坡祝福吗? 那不就是说他们三个都很开心吗? 萝兹认识! 」
「那里不包括你! 」
“罗兹也想学男人的衣服。伊奥卡没有德森牌的肯利!”
「是我先发现的! 是蓝海! 」(注:男孩)
“但你不是她男朋友吧?”
“那、那是,
“不是还没钓到吗? 啊,是螃蟹吗? 死亡垂钓?”
就在我想要抵抗的时候,却被任意开拓成了资源。
“那、那个… …”
我们听到一个消失的声音,我们的眼睛都转向了那个方向。
在那里,背着吉他的同学不自在地摇晃着身体。
“三雨,你什么时候… …”
「呃,男装怎么样的地方? 」
“为什么大家一开始就在… …”
“对不起,我太兴奋了,不好意思跟你说话。那个,那是我的座位… …”
三雨怯生生地指着衣绪花,衣绪花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没错,衣绪花跷着二郎腿坐在那里,确实是三雨的座位。
“对不起,我马上就走。你看! 还有萝兹!”
衣绪花慌忙站起来,拍了拍坐在桌子上的萝兹的后背,但是萝兹一动也不动。
“啊?”
“不是!”
衣绪花瞪着萝兹,就像父母训斥睡过头的孩子一样。
另一方面,三雨不知为何露出歉意的笑容,在脸前挥了挥手。
“不不不,没关系,你慢慢来吧,说什么对不起。反正我也得去社团活动室。”
「喂,衣绪花,没问题,吗? 」
“在穿衣服之前,请先学会客
气和关心的概念。”
“啊?”
“那又怎么样!”
“对不起,衣绪花,你真的没事。”
三雨真的很困惑地看了看衣绪花和萝兹,客气地指着桌子。
“呃,可以帮我把桌子里的铁钩拿下来吗? 就像个小罐子。”
衣绪花照她说的伸手拿出一个银色的罐子。
「呃,这个,是吗? 」
“嗯,谢谢。”
接过来的三雨,轻轻地放进了连帽衫的口袋里。
“莫非是文化祭的练习?”
“啊——嗯。那个,轻音乐部有现场演唱会… … 和学姐一起练习。”
不知为何,三雨结结巴巴地摇晃着背上的吉他。
逆卷高中的文化节以有点古怪而闻名。
本校虽然是个不错的升学校,但往好里说是尊重学生的自主性,往坏里说是放任不管的校风。文化节也不例外。
没有以班级为单位的节目,也没有义务参加。如果一个人愿意自己动手,他可以亲自申请做一些事情,同样自愿举手的执行委员会成员可以为他们分配预算。只有想做的人,才会做他们想做的事。说到合理就是合理的安排。
结果,这所学校的传统是,极少数积极主动的学生获得了丰厚的预算,并根据自己的兴趣进行异常热情的表演。因此,这项活动的质量非常高,被当地人视为一项重大活动,但是校园内的整体感却为零,形成了一种奇妙的氛围。
重点是。
这所高中的文化节将会两极分化。
为数不多的学生做某事,大多数学生看到它。
不用说,我是哪一个。
但正因为如此,三雨要参加文化节这件事多少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她喜欢摇滚,在轻音乐部,外表华丽。
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是那种不喜欢在公共场合露面的人。
“太棒了! 我们要开演唱会!”
但是萝兹根本不在乎这些问题,眼睛对“现场”这个词闪闪发光。
“啊? 不,是的,不过不是那样的,和萝兹呀、衣绪花呀相比,我简直就是个小人物… …”
「萝兹很喜欢摇滚乐! 我要去听听! 」
“没什么————没关系,真的,我就是那种制造回忆的家伙。”
“好啊,我也想听听。”
听到衣绪花欢快的声音,三雨的眉毛动了一下。
我知道我对人际关系很迟钝。尽管如此,我还是以自己的方式感受到了三雨和衣绪花之间微妙的气氛。衣绪花对待三雨是非常自然的,而三雨有衣绪花在,总有些紧张。
这让人想起小型哺乳动物,它们躲在霸王龙阔步的脚下的洞里。现在又不是白垩纪,三雨感到局促不安也不是我的本意,但对衣绪花和三雨说些什么也觉得很奇怪。
“不管怎样,我们也要走了。”
「切。好的。萝兹期待着呢! 」
而衣绪花是衣绪花,也传达了她的关心。不管萝兹不在乎周围的情况。
“哈哈… … 别抱太大希望… …”
“那么,有叶,放学后见。”
“嗯,一会儿见。”
目送着优雅地离去的恐龙和狼群,我回头看了看三雨。
她带着难以言喻的微妙表情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好,是三雨吗?”
正在犹豫该说什么的时候,一个男生抢先了一步。
浓密的刘海遮住了一只眼睛,同样沉重的下垂的眼角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的声音轻快飘逸,尽管外表看起来有点阴郁。个子很高,但线条很细,突出的犬齿很显眼。
他背着一把装在黑盒子里的吉他,仔细一看,感觉比三雨的还要大一点。一定是贝斯这家伙。和低矮的三场雨并排而坐,总觉得平静得出奇。
不知怎么的,我觉得他就像条鲨鱼。
“啊,海美,对不起,对不起,我把谱夹忘在桌子上了。”
“谁是海美? 在我毕业之前,你会叫我学姐的吧?”
她夸张地耸耸肩,开玩笑似的叹了口气。看样子是轻音乐社的学姐。
“摇滚没有资历序列吧? 而且学姐就像海鲜盖饭一样。”
“你看起来更好吃就好,我喜欢鲑鱼卵。”
“没人听说过。”
“不过,说起来,海美这个名字,还是再想想吧,它只是一种地形。”
“总比下雨好吧,又不潮湿。”
“是吗? 啊,对了,我刚才在那里和衣绪花擦肩而过,果然很可爱,而且闻起来很香。”
“哎,海美,你真恶心。”
“真啰唆。没关系吧? 我是她的粉丝。”
我看着这些轻松的话语,就像看杂耍一样。看着看着,总觉得说得通。因为你们的配合很像乐队成员。
“算了,去练习吧,离文化节已经没时间了。那么,打扰了… …”
“有叶,再见!”
“嗯,加油练习。”
虽然三雨没有打招呼,但我还是目送她离去。我很在意她的样子,但我本来就没有什么想问清楚的。
衣绪花,罗兹,三雨,海美学姐。各种各样的人像风一样来,卷起落叶离去。
只剩下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时,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漫不经心地看了看放在桌上的手机,衣绪花发来了几条信息。从通知来看,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们稍后再回复。
因为前所未有的信息量,我有点累了,把椅子向后倾斜,仰望天花板。我试着回忆遇到衣绪花之前是怎么度过的,但是想不起来。
“好了,放学后吧… …”
然后我又想到了等待我的另一个非日常的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