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总觉得自己搞砸了什么呢」
「你是指什么?」
「女儿离开家时的感想」
「噢」
「你看上去并不感兴趣嘛,真抱歉啊,说了这么无聊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不要啦,别生气嘛」
「话说你为什么来我这」
「因为我家女儿也走了」
「听着是有道理,但纯属扯淡」
「咱们可是难姐难妹啊~」
「是是是」
「要我安慰你吗?」
「……怎么个安慰法?」
「高歌一曲」
「不要」
「为啥呀为啥呀为~什么不要嘛为什么」
「你可以死一死吗」
「所以说,搞砸了什么」
「别突然把话题扯回来好不……很难解释啊」
「太复杂的话我也听不进去,但你想说就说吧?」
「你听进去了也没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觉得樱已经不会再回家了,所以连一句『路上小心』也说不出口,正想着拿什么话来代替时,才一下子意识到——问题出在我的相处方式上,我在那方面搞砸了……差不多是这样吧」
「这不是能好好说出来的嘛」
「是的呢,比想象中要简单」
「冷静下来了?」
「……是的」
「我其实是治愈系?」
「顽劣系」(*译注:治愈与顽劣的日语发音相似。)
「哈哈哈,已经有好几个人这么说过了所以我可不会夸你说得好哦」
「就这种形象还自称了那么多次治愈系角色吗……然后,你那儿呢」
「我?嗯……怎么说呢,因为早就察觉到她会搬出去住,所以也没有多吃惊呢。女儿毕竟是我的女儿」
「哦」
「哎呀,不过也想起了抱月小时候的样子,一下子有点恍惚,原来自己这么老了啊」
「对啊,只有时间是平等的呢……是平等的吧」
「后悔了吗?和安达之间那回事」
「也不至于后悔……只是感觉身体里好像丢了一根骨头,有一点静不下心来」
「有那样的『一点』也很了不起了,不是吗?」
「也许吧」
「我倒不觉得你有哪里失败。毕竟安达小妹是个好孩子」
「她是好孩子吗?我判断不了这个,大概就算是一种失败了」
「把孩子养育到能够成家立业,这便足够了吧」
「……」
「而且啊,她们不回家的话,只要由我们去见她们就好了」
「你这人啊」
「我?」
「她不会再回来了——你就没从中察觉到什么吗?」
「要是她不方便回来,就得花些心思主动去见她才行!我是这么理解的」
「……算了」
「别抛开我嘛」
「有时候还挺羡慕你的,这感觉糟透了」
「这算哪里的话」
「不论如何,我和樱的关系已经没得救了……保持那样的距离,可能是最合适我们的」
「那就只好放弃了呢,哈哈哈哈」
「不要说得那么直接啊,真火大」
「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
「今天准备要借酒消愁吗?」
「不要」
「真是个机灵鬼」
「至少不会跟你喝」
「我可沾不得一滴酒」
「当时要是完全信了你这话该多好」
「就是说呢」
「现在想起来还是很不爽呢,你这母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