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放学后。第二更衣室。
「命运的旧校徽,听说你拿到了?」
我很少见地从日南假名那里听到了课题以外的问题。
「你的耳朵还是那么快啊……」
话虽如此,让我有点意外的是,这家伙竟然故意抛出这个话题。要是日南的话,肯定会说那种迷信,相信的人脑子不好。
「因为和学生会也有关系。不过,你是那种相信浪漫的人吗?」
「嗯,就是慢慢来的。听说这是延续了十年的传统,有点小激动,而且菊池小姐也很想做呢。」
说着说着,我想起了今天早上水泽对我说的话。
和擦肩而过的菊池同学的关系。我必须向日南确认这件事。
「……那个,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嘛,改头换面。」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在我心里与其说是提问,不如说是确认。
「菊池你和我的关系不好……日南你没注意到吗?」
我用慎重的语气问道,日南沉默了一会儿,不高兴地说。
「……我不太明白你提问的意图。」
「所以就这样。我向日南报告了好几次情况,问他当时有没有这么想。」
水泽说的话。于是产生了怀疑。
我觉得那是在确认不能往外看的洞的另一边的行为。但我觉得必须确认一下,于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日南。
「请你老实回答。」
「……啊。」
抱着要挖到深处的觉悟抛出的问题。但不知为何,日南却一副「哎呀呀」的样子,像在看什么无聊的东西似的皱起眉头。
然后,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了这样的话。
「我当然注意到了,说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别扭的。」
「……啊!」
他漫不经心地说出这句话,不禁激动起来。
并不是想把扭曲的责任推给日南。然而,一种愤怒或悲伤的感情却让我措手不及。但我也有部分做好了一定是这样的心理准备。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的话语仿佛照亮了洞穴的另一端,但接下来的答案却让人摸不着头脑。日南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淡然地解释起来。
「虽说是交往了,但也不能就此安稳吧?反正总有一天会吵架的。」
和往常一样,日复一日地积累着正确。
「就算这样,也不能故意对那个契机置之不理……」
我像赌上希望似的插嘴道,但日南表情不变,继续说明。
「从那里到恶化,分手时最应该避免的结果吧。如果是最初的争吵是训练意义。原因明确,容易解决,而且事实上是误会,也没有什么模式的比较好吧?那么简单的东西提前练习效率比较好,硬要袖手旁观。」
日南一如既往地合理地、有条理地讲着道理。仔细一问才知道,其中并没有恶意,横亘在我们面前的只是距离目标最短距离的逻辑。
「事实,两人的话就可以解决了,想说抚养关系的,你不这么认为吗?而且,优优铃也没有从旧校的继承被拜托了吧?这里只有几天,各种各样的进展不是你。」
确实,从那以后,我和菊池小姐就能坦诚地交谈了,泉担心我们会擦身而过,甚至还为我们准备了领取命运的旧校徽这样浪漫的恋爱活动。
如果只讨论眼前发生的“现象”,就说明进展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
在那里,对「心情」的考虑太过薄弱。
这家伙的内心永远只有正确。
「这种事,请不要再发生了。」
近乎焦躁的情绪让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但是,那并不是对僵住的事情的愤怒。
对我来说,日南葵也是这样,既让人揪心又让人悲伤。
「那个,交个女朋友说到底只是一个中等的目标,接下来要高效率地攻克更大的目标……」
「日南。」
反射性地打断了她的话。
「……对不起,不要再这样了。」
这样的对话继续下去,让他无法忍受。
因为那是那个暑假。感觉就像在北与野车站的诀别。
「……什么意思?」
日南冷冷地看着我。
「我并不是否定你的价值观。」
但这次,与其说是拒绝或厌恶,不如说是自卫。
「那是什么?」
没错。并不是否定。因为在那次北与野车站的诀别之后。我决定要面对日南这种冷酷顽固的一面,也要参与其中,宣布要教给日南“享受人生的方法”也是我的意志。
所以,我甚至觉得日南在我和菊池同学的关系上也适用这种冷酷的正确,这本身就是没办法的事。这就是现在日南的价值观,这点我可以接受。
不过。
「如果再问下去,我可能真的会讨厌你的做法、想法……所以,我现在不想再问了。」
把想到的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我知道日南是有这种想法的人。从道理上来说,我理解得很清楚。
而且我也多次切身体会到,从某个方向来看,这种想法总是具有一定的正确性。
——可是。
「就算我知道你的做法是“正确”的,我心里还是会讨厌你。」
我像吐出来似的说到。
我想知道这家伙的事情。想要真正理解。但是,如果就这样一直沐浴在冰冷的正确中的话。如果对我重要的人的行动一直适用的话。
一定是在心靠近之前,别说理解,就是厌恶。
人,不只是讲道理。
「所以,为了保护自己的感情,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了。」
至少,因为这次菊池同学的事,我的心已经被刺痛了。
「……是吗?」
日南还是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以心惊肉跳的心情表达了自己的心情,而日南是如何捕捉到这句话的,我完全不知道。
这似乎是不平衡的,仔细一想,也许一直都是这样的。
「喂,日南。」
我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这绝不是拒绝的意思。
因为他觉得这不是现在应该优先考虑的事情。
「这里的会议,暂且取消吧?」
我的话让日南瞬间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
对于日南来说,这是很少见的确认我意图的问题。为了不让语言中掺杂谎言,我传达自己的想法。
「刚才说的,再听下去就会讨厌,很可怕,还有一个就是……」
脑海中闪过的是心爱的恋人悲伤的脸。
「我想增加和菊池同学在一起的时间。」
仔细想想,我每天早上放学后都和他开会,休息日一起去开休会——和日南在一起的时间,可能比和菊池千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
当然,我认为度过的时间的多少并不能直接关系到和那个人的关系的深度,但如果你还在和一个女孩子交往的话。如果你想好好照顾菊池同学。
或者是自己有决心继承十年来旧校徽的传统。
虽然还没有下定决心,一定要舍弃什么。也许这才是「形式」。
至少决定优先顺序的选择是必要的。
日南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只点了点头。
「知道了。」
他的表情果然像铁一样僵硬,连日南想要隐藏怎样的感情,以及感情是否真的在动,他都摸不着头脑。
心情,甚至能看透内心的语言,什么都不说。
「那么,以后的会议是不定期的,已经提出的课题也交给你去做,只有彼此有话要说的时候才会来这里,这样可以吗?」
我沉默地点点头,听着他那毫不含糊的话语。
「那,有什么事的话再联系我。」
日南的语气丝毫没有流露出一丝不舍。没有任何抵抗就接受了提案,这让我感到寂寞,但那只是我的任性。
「哦,那……再见。」
目送着日南渐渐远去的背影,感觉明明是自己说出来的,却不知从哪里离开了日南。
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好了,旧校舍的气氛根本无从谈起。
唯有此时此刻,她感到无比的寂寞。
* * *
橙色的天空照耀着放学途中的学生们。
我们七个人向车站走去,风吹来的干草和泥土的香味和往常一样。
和刚才那铁一般的表情截然不同,日南在我的斜前方和小玉一起嘲笑着竹井。再往前一点,今天休息时间应该和我说真心话的水泽,用轻松的口气谈论着最近关于女人的事情,遭到了橘们的嘲笑。
越看越觉得里面充满了形式,没有人能把本质的东西和真正的心情那样的东西暴露出来。
我用完全不用思考就能做到的现充式的相持槌和笑脸在中间穿插,感觉自己被孤零零地留在了那里。
越是无意识地适应这个空间,我就越觉得自己被流放到某个遥远的地方。
「哇,小狗pass !」
伴随着突然被叫来的令人无法接受的绰号,书包飞了过来。我立刻意识到这一点,但不知为什么,身体却纹丝不动。
「你好!」
我用脸接住她,包就那样扑通一声掉到了地上。目击了那个场面的放学成员们都大声地笑了,但其中包含了多少真正的心情呢?我笨拙地抬起表情肌,一边欢快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一边捡起掉在地上的包。看来它的主人是橘们。
「漂亮的脸蛋!」
听起来很开心的是竹竹井的声音。虽然竹井平时总是很吵,但他的表情和声音传达出他在认真享受这个场合,让我感到安心。
「不是挺好的嘛!」
我用明快的语调吐槽,大家都笑了。像这样装作现充的样子,如果是现在的我,用手习惯就能做到。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觉得这段时间很空虚。
我把它还给橘,转身向前。表情肌也完全变强了,因为笑容而引起的肌肉酸痛也不会再发生了,但如果一直保持这个笑容,总觉得哪里不一样的地方会痛。
「也,别这样了吧?」
「接下来就轮到竹井了,不是吗?」
虽然很近,但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我茫然地注视着既不是天空也不是地面的暧昧的地方,以朦胧的心情混在大家中间,制造笑容和声调。我发现,越是这样,世界的分辨率就越低。
现在的我,看到的是五彩缤纷的世界吗?
「头脑!」
这时,突然传到我耳朵里的,是像蓝天一样通透的、深不见底的声音。
「……啊?」
「头脑还是那么迟钝吧?」
像是在开玩笑似的。但总觉得语气很温柔。
转头一看,只见美香一边挑着眉毛,一边盯着我的脸,我的鼻子被包碰了一下。
「……吵死了!」
我冷不防地回了一句吐槽。反复练习的行为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反射,与自己是否真的想这样做无关,身体开始运动。在格格中那个是重要的事,但是在人生中那个,好像自己被自己以外的播放机操作一样的感觉。
她咯咯地笑着,把弯着身子的身子猛地坐了起来。
「啊哈哈!怎么看都是心不在焉的感觉啊!」
「啊?是吗?」
我本以为能像往常一样应对,没想到却吃了一惊。是不是哪里有瑕疵?
「是啊,说相声的我明白!停顿的一瞬间慢了!」
「……哈哈哈,那可不得了。」
我苦笑着,心里却莫名地高兴起来。这样一点点的变化也会有人注意到。那一定是幸福的事吧。
「怎么了?是不是和风和风香吵架了?还是肚子饿了?」
半开玩笑地切入,我吓了一跳。
「嗯……嗯。」
「啊?」
「嗯……嗯……」
「清楚——清楚——好!」
然后,总是用凿子做的凿子向肩膀飞过来。因为太平常了,本来可以避开,但就像唧唧说的那样,为了弄清楚,还是吃了比较好,所以我心甘情愿地接受了。
但是有一点出乎意料。那只手的角度不像往常那样与地面垂直,而是水平的,我的肩膀上不是手掌而是手刀的部分,也就是说那不是手刀而是手刀。
「什么? !」
疼痛是我想象的五倍以上,我发出的声音是想象的十倍左右。当然大家都回去了,所以大家都看着我。别再看了。嘻嘻地笑着。
「哇!一定是这样!」
「做法太过分了吧!」
这时,唧唧哈哈地笑了起来。
「好嘞!又回到了平时的头脑的吐槽了!」
唧唧把我的抱怨当成吐槽,开心地笑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真讨厌……」
我目瞪口呆地叹了口气,同时也觉得好笑。像这样突然被抓住节奏是常有的事,但一旦被卷入其中,就会强制性地让自己精神起来。
「那是什么呢~ ?吵架了吗~ ?」
「啊,是的是的。」
「明摆着就好。」
我随口一说,小美挺起胸膛,露出满足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的?」
「嗯?那是因为脑子里满是恋爱的烦恼。」
「真的吗……」
「还有,你今天还和takahiro聊得很有意义吗?」
「看到了吗……」
确实是在教室的角落里聊着非常秘密的话题……。这次不只是恋爱的烦恼,也有包括日南在内的人际关系上的广泛的烦恼。
「然后呢,你是什么朋友啊!跟姐姐说说看!」
唧唧边说边把那件奇怪的挂件对着我的嘴。同样的东西的不同颜色依然贴在我的包上——包上还有我和菊池小姐一起买的一套护身符。
我心里隐隐有一种罪恶感。
「嗯……因为有一次吵架,所以我打算先努力弥补一下……我觉得原因还没解决。」
我一边寻找语言一边说,唧唧哼哼地听着。
「嗯……不是有命运的旧校徽吗?」
「啊,好了好了!差不多到了那个时候了!」
美香立刻像突然来了一样说到。果然只有我不知道吧。
「泉说能不能拜托我和菊池同学来接那个……」
「啊? !那是头脑!?狡猾!」
啊,终于变得可爱了。我更加不安了。
「可是,在没能好好解决吵架的情况下,这样的事能接受吗?」
「原来如此……不过,原因是什么?」
被这么一问,我觉得用语言表达起来有点困难,但还是解释了一下。
「总觉得……我和菊池同学,不是有完全相反的地方吗?」
脑海中浮现的是波普儿和炎人的故事。
「正好相反……」
美香稍微想了想,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啊!原来如此!智囊团是想和大家搞好关系,菊池同学不是这样的!?」
「哦……正确。」
「太棒了! 80分!」
「不知道,突然说80不贵吗?」
虽然美美得到了莫名其妙的高分,但对会话没有影响,暂且不提。倒不如说好像说得通。
「……可是,你很快就明白了吧?」
「啊,是吗?」
「因为我和菊池同学都有室内风格的地方……乍一看,也不是完全相反的感觉。」
只见美香哼了一声。
「嗯,这说明我有看人的眼光!」
「哈哈,是吗?」
说着说着,我有点高兴起来。
因为,你看到了自己的那一步内侧的部分,所以试着向我传达了自己的想法。
「嗯,确实是越想越觉得完全相反吧?」
「越想越好?」
我目瞪口呆地附和道。
「我感觉智囊团在拓宽自己的世界,菊池同学……在观察别人的世界。」
「……哦。」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由得佩服起来。拓展世界的人和观察世界的人。
虽然笼统地说是完全相反,但换个说法的话——
「的确,完全相反。」
「是吧? !」
美香情绪高昂地说着,嗯地烦恼着。
「这么说,就是因为这个?」
「嗯……大致说来也是。」
只见美香用食指拍着下巴,噘起嘴唇。
「但是……这不是也可以看作是投缘吗?恋人之间互相拥有对方没有的东西。我觉得应该拥有旧校徽的两个人!」
「嗯,话是这么说……」
或者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面具与真心话。理想与心情。
我和菊池同学从完全不同的方向烦恼着,用相反的语言来解决。
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这是菊池同学和我必须要做的「特别理由」,而实际上,在图书室里交换想法的那一瞬间,我觉得是特别的。
但是,有时状况和心情也会改变。
「反过来说,那就是嫉妒,或者说是产生分歧……」
「……嫉妒吗?」
唧唧有点惊讶地说,但温度适中,不会踩得太深。我担心自己对菊池同学的内心世界是不是说得太多了,于是稍微岔开话题,继续说。
「啊,那个……直接的原因是我去了attafami的休闲会,或者在菊池同学不在的地方玩得太久了……」
美美皱起眉头,用一种含蓄的语调说。
「啊……」
「但是我想去开线下会,还有其他想做的事情……如果每次都伤害菊池同学的话,不是用语言表达心情就能解决的……」
「嗯,是啊。那就是让他寂寞之后再讨好他。」
「嗯……」
被戳到痛处,我不由自主地跳了起来。水泽也说过类似的话。
我用力一踢,脚下的石头就像从我身边逃走似的,掉到了水沟里。我低下头,「啊」地叹了口气,抱着头,不知怎么回事。
「嗯嗯,也就是说,正因为完全相反,才觉得投缘,结果反而产生了分歧,对吧?」
「没错……」
唧唧用侦探的口吻揭开真相,作为真凶的我老实地招供了。
「不过菊池同学的心情我能理解。女孩子是容易不安的生物……」
唧唧做出哭的手势后,唧唧像弹簧一样从身体里伸出来。
「啊,男女之恋的永恒主题啊!」
「啊,果然是这样啊……」
这么一说就觉得很难了,我这个恋爱等级1的人能解决这个问题吗?不过,为了不让菊池千伤心,这是必须解决的问题。
「嗯……小玉选手是怎么想的? !」
美美突然对走在后面的小玉说。小玉从刚才开始就和日南一起在竹井玩,竹井高兴得哇哇叫。但是,被唧唧搭话的小玉很干脆地走了过来,竹井眼含泪水地看着小玉的背影。也听了小玉的话,从竹井的魔掌中保护小玉。一石二鸟。
「怎么想?什么?」
小玉一本正经地说着,美美抱住小玉的胳膊说:
「性格完全相反的我和阿玉,怎么能一直在一起呢!」
我听着这一连串的问题,忽然想了一下。
「啊!这个……我想听听。」
仔细想想,我和菊池同学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同样,小美和小玉作为人的属性也是完全相反的。
对自己没有自信,但是比谁都灵巧,善于配合别人的女孩子。
对自己有毫无根据的自信,但是笨拙不擅长配合别人的女孩子。
关于小玉,因为绀绀野的绘里香的事掌握了技能,虽然在存在方式上有了很大的改变,但是根基的部分还是没有改变。两个人互相弥补不擅长的部分的关系是不会改变的。
尽管如此,两个人不但没有擦肩而过,反而日益加深了感情……这么说虽然有语病,但可以说是一直维持着谁都认可的二人组的关系。
和同样拥有完全相反关系的我,两人有什么不同呢?
小玉坦率地「嗯」了一声,终于若无其事地开口了。
「是不是因为老百姓太烦人了?」
「哈哈!」
小玉无情的话语射出的子弹,射穿了美瞳的心脏。再见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嗯……安全。」
不过,美瞳是个坚强的女人,有一两颗心脏似乎没问题。他猛地从摇摇晃晃的身体里恢复过来,勇敢地说。
「天哪……如果我不纠缠不休,小玉就会离开我……」
「嗯,倒也不是。」
小玉用朴素的语气说。
「不过,各种各样的契机,都是老百姓给的。」
「小玉……我的最爱。」
「好的好的。」
只说了一句话,唧唧的表情就反转了,开始用闪闪发亮的眼睛盯着小玉,而小玉却没有理会。
「……不过,确实是两个人互相掩护的感觉。」
我从旁边说,美美高兴地指了指我。
「对吧? !也就是说,那是无偿的爱!」
「真麻烦。」
「什么? !」
这次,小玉的身体被切成两半,唧唧却显得很开心。爱的形式多种多样。
「话说回来,为什么要这么说?」
「是吗!交给你了!」
「啊……嗯……」
他像往常一样,把一切都抛给了我,这的确是很理所当然的疑问。或者说,他不听我的话,说到这里,实在是太坦率了。所以,我决定把自己的情况也简要地告诉小玉。
「就是说……」
「是这样啊,嗯……」
听完后,小玉一脸认真地开始思考。她是个不会说谎的女人,我想她实际上用百分之百的力量为我烦恼。多么好的家伙啊。
不一会儿,小玉好像理清了状况,说了这样的话。
「我们和朋友的不同之处在于……我不会嫉妒你吧?」
那又是毫不客气的一句话。
「什么呀!怎么了!」
唧唧问了详细情况,作为当事人的我也能理解。
「的确……菊池同学,如果用美美和小玉来形容的话,应该是小玉吧。」
「嗯。」
小玉简洁地点了点头。嗯,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说就是小玉的感觉。也许是语言说到这里,唧唧似乎也理解了,一边把电灯泡伸出头顶,一边两眼放光。
「这样啊!阿玉像菊池同学那样有自己的世界,相反,我是和各种人都能和睦相处的一方,对吧?」
听了她的话,我点了点头。
「对对。」
「也就是说,我是智囊团!?」
「不是。」
「咦!?连头脑都能应付盐!?」
然后唧唧唧唧地睁大眼睛和嘴巴。看到她的反应,我和小玉相视一笑。
「确实,如果小玉像智囊团一样,老是和别的孩子玩的话,可能会嫉妒的!」
「是吧?」
顺利接受的小玉,果然还是太有器量、太坦率了。
然后,小玉朝美瞳那边瞥了一眼。
「大概就是这样吧,人与人之间,有靠自己的人和自己站着的人……自己站着的人去了很多地方,另一个人就会嫉妒吧。」
「啊……原来如此。」
如果想象一下相互支撑的木板或木棍之类的东西,确实是可以接受的。
「我明明靠在他身上,他却到处乱跑,他肯定会倒下的。」
「对对。」
于是,美瞳似乎也接受了。
「哦——确实!真聪明!真了不起!」
「知道。」
「你知道? !」
然后,唧唧又一次受到了冲击。小玉的取景方式变强了比什么都重要。
小玉来回指着自己和唧唧,继续说到。
「可是,我们不是正好相反吗?」
「……啊……」
唧唧似乎接受了,略带自我反省地说了出来,但我一时无法理解那句话的意思。
「什么意思?」
「……嗯,你看,我偶尔也会靠过去……」
他有些难以启齿地说着。
「我到处走动,把小玉推着,带她去很多地方。」
「啊……是这样啊。」
我注意到了。这两个人的关系。坚强地站在那里的是小玉,但是,给这样的小玉一个打开世界的契机,是可以预见的。
的确,我觉得这是一种平衡。
「友崎君的情况正好相反。」
「是啊!我们,虽然小玉很坚强,但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虽然是柔弱可爱的世界第一美少女,但就是用这双脚打开了世界。」
「算了,这里就别再吐槽了。」
唧唧瞪着我,继续说。
「可是,智囊们的情况是,菊池同学很脆弱,容易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然后用虚幻的笑容看着我。
「头脑是自己站起来的,而且是自己开拓世界的。」
唧唧凄然地笑了。
这句话似乎带着真实感。
「确实——嫉妒的心情,我也能理解。」
虽然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听他这么一说,都是点了点头的话。
这时,小玉像是轻易得出结论似的说了这样的话。
「所以,可能有点不平衡吧?」
「平衡……」
他感到自己的语言莫名其妙地难以理解。
和菊池同学说话的时候,也感觉到了违和感。
互相为相反的事情烦恼。互相给予相反的话语来解决。
我觉得这简直是奇迹,所以把它命名为「特别理由」——这完全是同样的理由,可以说是矛与盾,也可以说是不平衡。
如果那是种族造成的,那么我们。
唧唧歪着头说。
「的确,菊池同学除了和朋友一起玩以外,几乎没见过他。」
「……是啊。」
我带着实感点了点头。
我向日南熙请教了人生的攻略方法,改变了对世界的看法,不断扩大自己的世界,菊池同学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在原本居住的湖中不断加深自己。
这果然与波普儿和炎人的关系相近。
「我原本也是来自一个只玩attafami的湖……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湖?」
小玉茫然地看着我。
「啊,也不是讨厌。」
我焦急地取消了。
我忍不住用平时的火人的比喻说了,怎么可能传达出去呢。小玉「哦」了一声,毫不在意地继续说着。这种地方很清爽,帮了大忙。
「那样的话,就只能好好地告诉他没事了吗?」
听小玉这么一说,美香也爽快地点了点头。
「啊,确实!女孩子是渴望语言的生物啊。」
「语言……」
这和水之泽说的也很像。
也就是说实际上是有这种倾向的,但仅仅这样真的好吗?我果然
还是有一种违和感。
对于两人的提议,我稍微考虑了一下。
「姑且,这是我自己说的吧……」
一边说着,一边歪着头,不知该怎么办。
「是吗?」
「他说了什么? !」
被两个人挤在一起,我才意识到。糟了。我说了多余的话。
「嗯……不,没什么。」
慌忙取消,剩下的节日就是这个。
「有点头脑?我是来咨询的,不回答的话什么也说不出来啊~ ~」
小玉也开心地笑了,调皮地看着我。
「是啊,你也跟朋友开玩笑?你得好好说。」
「连小玉也……」
怎么回事。我可不想看到把开朗的技能用在恶行上的小玉。
但是,那两个嬉皮笑脸的人盯着我不放。
「嗯……」
「看,头脑!时间金钱!」
「是啊~ ~ ?」
「……我明白了。」
被逼到绝境的我,只能如实说出这句话。
「嗯……我喜欢的只有菊池千。」
然后,小玉哈哈地开心地笑了,我则被拍了拍肩膀。
* * *
在红颜满面的数十分钟后。我在北边的与野车站。
和大家分别下了电车,两个人出了检票口,只见美美似乎有些不安地朝斜下方望着。
「……怎么了?」
和刚才愉快的气氛一变,唧唧露出尴尬的僵硬笑容,看着我。
「啊,菊池小姐,你是嫉妒我开闭会啦,玩啦,对吧?」
「是啊。」
我点了点头,她的嘴唇紧抿了一下。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但声音很明快。
「那好!今天还是不要两个人一起回去比较好!」
「……啊。」
没错。其实我也在犹豫该怎么办。
菊池同学受伤的原因之一,毫无疑问,就是我和美香经常一起从车站回家。这和菊池同学交往之前没什么两样,但从形式上来说,这的确是有恋人的人应该避免的事情之一。
说实话,我觉得只要我好好干就没有问题,和美美在一起的时间,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东西之一。但是。
美美也不只是单纯的朋友。
「果然是这样……嗯……」
只见美香微微一笑。
「你是在向我道歉吗?还是做好了和我一起拿到校徽的心理准备? !好不容易有了女朋友,好好珍惜她吧!」
「……嗯。不过,对不起。」
「是啊!是啊是啊!应该说我才是原因之一,有种对不起的感觉!」
「不,这个……」
不知为何,我和菊池同学像以前那样互相道歉,一种失落感扑面而来。
「好了,那我先走了!」
「……哦。」
「智囊团,不要因为寂寞而哭泣吧?」
说着,唧唧转身背对着我。
「嗯,吵死了,美美才是。」
我对她的推销语回敬了一句,她的肩膀在一瞬间颤抖了一下。然后回过头来,编出语言。
「呵呵呵,这种情况下,被淘汰的人会很寂寞,这是行情决定的。」
「什么嘛,太狡猾了。」
「那好吧!在学校见!」
就这样,唧唧唧唧地离去了。在橙色的阳光下背对我的美瞳的背影,瞬间变小了。
那感觉就像是在一点一点地舍弃重要的东西。
「……这样可以吗?」
当时感受到的寂寞确实是一种复杂的感情,仿佛自己被遗忘在了某个地方。
* * *
第二天早上。
「其实……我正在考虑把小说放到网上。」
「哦?」
早晨的图书室。为了像昨天一样增加两个人独处的时间,我们一起去了学校,来到了这个地方。池千小姐用充满决心的声音说着,我爽朗地附和着。
「这样的话,能不能习惯被人看呢?」
「嗯,这样啊。」
一听就觉得不错的报告。虽然我对这一领域并不了解,但把自己写的作品以任何人都能读的形式公开,包括经验在内,绝对不会有负面影响。第一次参拜的时候,我说过下一部作品要送去新人奖,作为为此迈出的第一步,我觉得是无可挑剔的。
说着说着,我脑子里闪过的是昨天和小玉一起说过的「不平衡」。但比起这个,现在更想听听菊池同学的话。
「我觉得非常好,要放什么?」
「嗯,很难解释……」
菊池同学的视线像在脑海中划过一般,又像在幻想一般地往上看。他的表情很柔和,应该是在思考小说的事,这表明思考本身就是一种快乐。
早晨的图书室里,每一本书都吸收着声音和光,弥漫着一种幽幽的气氛,与其说是昏暗,不如说是昏暗的光线在飞舞。
这种气氛果然很适合菊池同学。
「我想把话剧里演的《我不知道的飞行方法》和《波波鲁鲁》的主题结合起来。」
「噢!」
当然,仅凭这些还不能完全把握谈话的全貌。但是菊池同学想要把自己喜欢的小说和自己认真创作的剧本合在一起创作作品,这件事本身对我来说是无比的期待。
「我觉得非常好!」
「呵呵……谢谢你。」
池千小姐对这种暧昧的话语也很有好感,她对我表示感谢。这是一个连一点尖酸刻薄都没有的温柔空间。
「写完《飞法》之后,我才发现那部作品中还有没画完的地方。所以这次的故事,我想把那里写下来。」
「没画完?」
不知为何,菊池同学笑得有些凄凉。
「是的。……《飞法》不就是为了克里斯的故事吗?」
「嗯……是啊。」
我一边回想戏剧的正式演出一边说。
那个故事是为了克里斯——换句话说,是为了菊池同学的。
「被关在箱庭里的少女……不久,才发现自己是按照自己的意思把自己关在箱庭里的。她选择了自己和世界的正中央,找到了飞出箱庭的方法……我想就是这样的故事。」
我再次点头。
克里斯选择了成为自己喜欢的插花师傅这条路,菊池同学也……
「做了自己想做的东西,和世界产生了联系。」
我没有具体地说,只是重复着现实的说法。菊池同学把手放在胸前,微笑着,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时的我……一定要描写那个。正因为如此,现在才选择了以成为小说家为目标的道路……所以才会这样,和朋友们一起……」
「嗯,嗯……成为恋人了。」
「……啊!」
我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菊池同学明明已经从妖精变成了人,却发动了猛火咒文。顺便说一下,我也打出了attafami所说的fabless。大概在图书馆里还是不怎么做比较好。
「所以……嗯……」
「……嗯。」
然后两个人的火和火合在一起放大,变成高级咒语。菊池同学犹豫了一会儿。
「那个……」
过了一会儿,菊池同学积攒了很多话,说出了这样的话。
「……是什么来着?」
「等一下。」
可能是烧得太厉害,菊池同学变成了傻瓜。我苦笑着继续说。
「在描绘克里斯的《飞法》中没有描绘出来,对吧?」
「啊,是吗……」
两人相视一笑。
我一边说着,一边似乎明白了。
那部作品讲述的是克里斯的故事。
所以,有些事还没画完。
——也就是说。
「你是说克里斯以外的角色都没画完?」
「……是的。」
具体来说,那一定是指一个人。
「是吗……因为是采访。」
菊池点点头。
没错。我和菊池同学在创作那部作品的时候。
为了深入描写角色,我们去采访某个人物,我们认为那里没有真实,甚至去问那个人物的初中同学。
这一切都是为了刻画另一位女主人公的内心世界。
「……也就是说,你还没画完阿尔西亚。」
那——换句话说,就是日南葵。
菊池同学画到一半的日南的黑暗。对日南的动机和价值观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对知道他背后面目的我来说,也很有意思。
「是的。……也有很多难以触及的部分……」
菊池同学的视线有些迷茫,似乎说不出话来。的确,日南的过去和内心还有很多黑匣子。我有一种预感,走错一步就会触及不该触及的部分。……我刚才听到的妹妹的事就是这样吧。
「嗯,接下来是正片……」
「嗯,知道了,就这样吧。」
也许是作为写小说的人的执着吧,菊池同学不愿意再谈论这个主题。
菊池同学平时是不主张自己的
类型,但有时也会发挥他的匠人气质。演话剧的时候也一直修改剧本到最后,甚至考虑给背景上色。我曾多次看到菊池千惠子作为创作者的这种一面。
而且,这种时候的菊池同学,会想到我意想不到的厉害的事情,所以一定交给他比较好。
「我支持你。」
「谢谢您,我们还在拉锯战中呢。」
他开心地笑了笑,过了一会儿,菊池同学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朋友崎崎……你的目标是成为职业游戏玩家吧?」
用小心翼翼的语气问的那个问题。
一瞬间,我很好奇这是为什么,但很快就想到了答案。
无论如何,职业游戏玩家这种职业,在一般人看来恐怕还是不现实的,或者恶意地去理解的话,甚至会被认为是荒唐可笑的选择。触摸会让人觉得有些禁忌,或者说很难产生距离感。
「嗯,我要去。」
正因为如此,我才自信满满地点头。
「我想成为职业游戏玩家。」
然后,微微一笑。
无论怎么想,这都是一条荆棘密布的道路,但已经有人活跃在这条道路上了,通往这条道路的道路也已经隐约可见。
虽然有荆棘,但绝不是无法通过的路。
「这很难吧?」
「嗯。不过,我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不,这个有点不对……」
我一边看着菊池同学歪着头,一边寻找着自己内心自信的理由。
我还不认为现在的自己就这样作为职业游戏玩家通用。光听脚轻先生说的话,就觉得作为具体的要素不足的部分有好几个,现实是,我在前面三次的比赛中输给了脚轻先生。
所以,自信的理由不在此。
「就算不够,我觉得今后也能学会。」
菊池同学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放心地笑了。
「……总觉得是友崎君。」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表扬我吗?」
「呵呵,这是什么意思呢?」菊池同学说着,突然扭过了头。「不过,他是在夸我呢。」
然后瞟了我一眼,笑了。
「啊,谢谢。」
她的侧脸就像喜欢恶作剧的少女一样充满魅力。
「话虽如此,但也不是一味地去追求……」
于是,我就像被菊池千拉出来一样,把自己的事情说得更多。
自己决定的理想和现实——也就是说,一边以职业游戏玩家为目标,一边打算上大学,为此努力学习和打拼。并说了不仅仅是变强就可以了,为了维持生计,还要考虑推广等战略。
「好厉害……听着听着就心跳加速。」
菊池同学高兴得就像在说自己一样,脸颊被热气染红了。
然后,用肯定我、包容我的豁达的声调。
「我觉得很困难,也很辛苦……不过,如果和朋友一起的话,我想应该没问题。」
「……谢谢。」
我不好意思地说,菊池同学盯着我的表情,终于笑了。
「怎么了?」
菊池同学好像很高兴似的点了几下头。
「说话的时候,友崎君——怎么说呢,好像很开心。」
——看起来很开心。
我听到这句话。菊池同学那美丽的笑容。吓了一跳。
「……嗯。」
虽然是非常简单的语言,但大概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我才想把它告诉那个空着的家伙。
「我也支持你。」
菊池同学的声音像铃铛一样响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有点担心地看着我的脸。
「嗯……那么,今后还会参加线下会吗?」
「啊……嗯……」
我在这里有点为难了。
我确实很想去休闲会。不过,菊池同学现在想的,一定是这个分歧的原因之一——蕾娜吧。
我想起昨天放学后说过的话。
水泽说。要选择什么,就必须舍弃什么。
美美说。我们两个人的平衡不好。
「嗯……我想去。」
听我这么一说,菊池同学的眼神还是有些迷茫。
「是吗?」
「嗯……决定成为职业游戏玩家这件事,我也想向关照过我的人报告……我也想听很多关于那个世界的故事。」
听了菊池同学的话,她的语尾微微一颤。
「嗯,下一个应该是……」
「……这周六,有人邀请我去参加对战会,我想去。」
这句话很容易理解,菊池同学吓了一跳。罪恶感在我的心中复苏。
「那个,那个LINE的人……」
LINE上的人一定就是蕾娜亲吧。
「怎么样……不过,大概在吧。」
「是、是吗……」
菊池同学不安地低下了头。咬着嘴唇的样子很脆弱。
「……还是,不安?」
「啊,那个……」
菊池同学虽然没有明说,但几乎是点头。我知道我的体内有一根刺。
菊池同学的视线终于转向了不是蕾娜的地方。
「对战会……不只是一开始,每次日南波也会一起参加吧?」
「啊……」
这个问题一点点逼近我,我提高了警惕。
因为那里是如果说错话就会给日南添麻烦的领域。
关于我频繁参加游戏对战会,大家应该也能理解,因为我已经决定要成为职业游戏玩家,而且这是一款一直玩到在线第一的游戏。
但是,每次日南都在那里,是难以解释的违和感。
「……是啊。」
我一边点头,一边为难。
我已经告诉菊池同学,日南沉迷于attafami,既然如此,那就说明这是一款不仅具有竞技性,还具有大众性的派对游戏。所以,如果说第一次是出于兴趣才跟着来的,那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是,现役的职业游戏玩家和志愿成为那个的在线率第一的高中生。还有实力一般的实况工作者组合,和谜一般的成熟女人。如果经常和这样的成员混在一起,就会产生一种违和感。
的确,日南和任何人都能成为好朋友,是个什么都能干的人——但这仅仅是出于兴趣,这是无法解释清楚的。
日本排名第二的NO NAME,虽然不太可能被公开,但日南应该不希望看到与之相近的东西被公开。
「那个……那个……」
但是。
接下来菊池同学说出的话,又和我的预想有些出入。
「在朋友当中,日南同学是特别的人吗?」
他的表情和声音里混杂着嫉妒。
抛出的「特别」一词。这个问题不仅是根据话剧剧本提出的,也是根据被委托的「旧校徽」提出的。
「……特别是什么?」
我问了详细情况,菊池同学担心地抬头看着我,说到。
「……我知道是友崎君选择了我……」
菊池同学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对友崎君来说,我觉得日南同学才是真正像钥匙和钥匙孔一样的存在……」
「那个,之前……」
「……是的。」
我在演话剧的时候也说过,菊池同学的《世界的理想》的故事。
从他那不稳定的声音中传来的话语中,可以感受到一种威胁自己的预感。
我所建立的人际关系和行为,又在无意中伤害了菊池同学,我的内心再次涌起罪恶感。
「渐渐地……我开始不安起来。真的能说我们的关系很特别吗?……我和友崎君真的应该得到校徽吗?」
「……」
这和我跟美宫小玉、水泽她们说的话很像。
当泉接到继承旧校徽的委托时,菊池同学的眼神似乎有些动摇。我想起了那个。
「完全相反的偶然,真的会成为特别的理由吗?那只是完全相反而已……我害怕起来。」
我对自己和菊池同学在同一时间碰到这个问题感到不祥。
「果然是特别的关系……」
菊池同学轻轻地摸了摸西装的领子。
「应该延续十年的故事——友崎君和日南同学,是什么呢?」
再次被问到这句话,我想。
日南假名对我来说是同班同学,也是我人生的老师,是与之竞争的NO NAME。
而且是我个人的关系,想教给他人生的乐趣,是很重要的朋友。
要说特别确实是特别,但那个特别是菊池不知道的。无论如何,这里都存在着解释的巨大障碍。
「……对不起。」
于是我想到了一件事。
的确,那是我和那家伙之间的事情,所以不允许超越那个领域的行动。不能为了自己而采取给对方添麻烦的行动。不过。
如果能得到许可的话。
「我会好好解释的……能让你再等几天吗?」
如果可以的话。
我想,也许这是他第一次把我和日南的
「特别」关系告诉别人。
「……明白了。」
他的表情里果然混杂着迷惑和信任。
「所以,我还是可以去参加对战会吗?」
我再次正面反问。于是。
「嗯……」
菊池同学迷茫地低下头。
但是,那个时候。
一边说着,一边感到自己的感情,连自己都不明白了。
如果……
如果这时菊池同学对我说“即使这样也不要去”,我该怎么办呢?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
菊池同学焦急地开口道。
「不,不!……我不想妨碍我和朋友的将来……」
语气和表情。
我也明白菊池同学在说什么,她还没有摆脱自己的迷惑。
我清楚地知道,他一定是在勉强自己,压抑自己的心情。因为她的双眸湿润,迷茫着要看的方向。因为放在桌子上的指尖在微弱地颤抖。
一看就觉得不稳定,不去触碰就不自然。
明明很痛地知道自己正在伤害菊池同学。
——可是。
「……嗯,谢谢。」
他接受了这句话。
因为——我没有那个自信。
如果现在真的恳求不要去的话。
好不容易找到的通往我“想做的事”的重要道路,如果被重要的人拒绝了的话。
我觉得自己无法接受。
我对自己内心有这样的感情感到惊讶,但现在的我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它。
「……对不起。」
仿佛在赎罪,仿佛在赎罪。用菊池同学听不见的声音小声嘀咕着。
菊池同学一定听到了这句话,但他的意思恐怕还没明白。
我们的不平衡——是特别的关系,还是矛盾性的关系?
他觉得对问题的回答似乎一点一点地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