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失败了。
鹤丘文树视线朝下,看着从白色腹部流出的血,经受着虚无感的折磨。
她已经死亡了。在被刺后曾无数次哭着求鹤丘放过她。泪水把眼妆擦出一道痕迹,因痛苦和绝望而喘息的表情十分丑陋。
对那一时刻的再现,似乎遥不可及。
那一天的回忆。
明明殷切地期望将其取回,为什么这样都不能实现呢。
她没有回答鹤丘的问题。不仅如此,还难看地扭动着身体叫苦连天。果然,痛吗? 因为痛,而死了吗? 就是说,错在我吗……由于我的原因,把她杀了吗?
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一定是,被刀刺中的同时,她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
并不是因为自己拔出小刀而死……
鹤丘抚摸自己的下吧。接着,手滑到脸上。粘在手上的血液散开,弄脏了鹤丘的脸。这份温热,让他猛烈地回忆起那一天的事。她那美丽的头发,温柔且扭曲的笑脸,以及沾有血的裸体……
没事的。这不是文树君的错……
话语重新在耳边响起。这是自己的大脑制造的幻觉吗。还是说,真的是深深刻在记忆中的东西呢?不清楚。想弄清楚。必须要做实验。
但是,实验的频率明显在增加。慢慢地要控制不住自己了。这样下去有可能自己害死自己。命运不会一致站在自己这边吧。他相信的预感和直觉,催促着自己冷静下来。有哪里错了吗。果然是,那个时候的选择吗? 那个选择总是让鹤丘感到不安。但是,或许那只是杞人忧天? 警察看上去还没有查到自己不是吗?
果然,这个做法是正确的……
鹤丘低头看向女人的尸体。
“我说,不痛的对吧?”
这个问题,女人无法回答。
“你那边,有什么? 是有什么的吧?”
女人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能对死了的人提问呢?
人死后,居然无法知道对方的想法……
这个世界,好奇怪。
鹤丘在客厅中四处走动了一会。
突然,视线停留在桌上摊开的资料。
那是鹤丘的实验候选人的资料。记录下女性们容貌姿态的照片,还有他自己收集并确定的,写有住址、邮箱还有使用的SNS等的信息的资料。这些可以说是鹤丘留下的唯一的能视作证据的证据。万一那一刻到来的话,都没必要查收证据,他们应该直接找到鹤丘本人了。
鹤丘的视线停留在其中一份资料上。
被一张照片所吸引。
是和男性一起照的,不用说,男的怎样都无所谓,直接无视。
目光聚焦于女性身上。
纤弱的身躯,以及朝着发梢的方向,勾勒出微卷线条的艳丽头发。
混杂了北欧系血统的,人偶般的美貌。
还有,温柔的眼神,和柔和的笑。
完美的素材,被收录在照片中。
城冢翡翠。
多么美的名字啊。
光是看着照片,对她的喜爱就满溢出来。
鹤丘把她看作自己的理想。
得想办法,用她做实验。
鹤丘相信的直觉告诉他应该这样做,命运告诉他就是这样。但是,光是看她的住所和交友关系,理性就判断出这件事伴有极大的危险。所以鹤丘犹豫了。在冲动和理性的狭缝中,因不知所措而动摇。如果不以她为目标的话,自己就是安全的吧。但是,自己难以背叛满溢出来的欲望。
没错。在她身边的人很碍事,只要能跨越这道阻碍的话,或许可以做实验。
啊,想要快点,
快点,
把刀尖,向下插入她的肌肤。
“不痛的对吧?”
鹤丘喃喃自语,拖着倒在地上的女人的尸体。
“你那边,有什么?”
死者哟,
请你,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