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该
如何是好
这是永远
明白不了的
配点 (检索)
●
比起吃惊,点藏更鲜明的感受是背后发凉。刚刚忠兴所说之事,大家之前也听说过。并且,
·十ZO:『是在下跟玛丽殿下一起洗碗时的事吗是也』
·伤 者:『呃、呃,是这样呢』
原来如此是也——点藏回想起那时候的事。
·十ZO:『松永公如此说过是也? 正纯殿下』
·副会长:『嗯,是的——这件事情似乎在P.A.Oda和M.H.R.R.之中某个层面上几乎众所周知了』
·粘着王:『中等部的袭名者都知道——这么说有点奇怪。应该说,只要是袭名者就算是中等部的人也知道这事。』
·副会长:『那时候的对话中有察觉到什么事吗?』
·十ZO:『那个时候、吗……』
点藏回想起来。
跟玛丽一起洗碗时的状况。那是——
·十ZO:『没错,玛丽殿下绕到了在下后面,然后像这样握住了在下的手是也』
·伤 者:『点、点藏大人!请别在大家面前说这种话……』
玛丽在旁边捂着脸不停摇头,开口道:「太害羞了……」
她蹲了下去。
●
大家都回头看向点藏,沐浴在众人视线中的点藏默默在心中想到一句话。
……进退两难……!
冷静,点藏•库罗斯优奈特。如果应对不好可是会被吞噬殆尽的。毫无疑问,现在自己正身处于同类相残的竞技场之内,敌人和饥肠辘辘的野兽一样凶狠。
点藏首先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尽量放松身体,以最小的幅度,不露痕迹地朝身旁低头看去。
在他的身旁,玛丽蹲坐在地上,白色睡莲花瓣渐渐凋零。
那白色花朵妆点下的动人姿态也好,像是确认自己脸颊的温度一般贴在脸上的小小手指也罢,都可怜可爱,而因为蹲坐被膝盖顶起的裹在紧身衣里的胸部则尤为美妙是也……
……玛丽殿下的反应越来越丰富了是也。
和过去相比,那种宛像是在警惕着什么的奇怪的紧张感渐渐消失。害羞时会有很激烈的情绪爆发,是因为感觉到了过去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之间那尖锐的不同吧。
总之,点藏警惕着周围状况,慢慢坐在玛丽身旁。这时玛丽双手捂着脸说道:
「……对,对不起,点藏大人。但是,你太坏心眼了。说这种让人害羞的话……」
「不,不用在意是也……因为,在下也是如此想的,如果到了能让花朵绽放的时候,就让花朵自然而然绽放吧」
「……诶?」
「因为玛丽殿下说过想要在在下身边绽放,所以这样就好是也」
所以,点藏说着捧起流体的花,放在玛丽的头发上。
「这是,那个时候在下感情的回应是也」
「……回、回应,是也?」
直政猛地吸了口气,急促的气流将她嘴里衔着的烟管口烧得通红。
最后莫大的烟从直政的鼻子中喷出来,舰桥上展开的巨大的十字框型魔术阵中,写着“继续下去”。
……此乃监视社会是也!
虽然是这么想,不过应该先跟玛丽说一下的。
「回应是也」
「那么,我也」
她放下了双手,身子渐渐靠近。就像是休息的鸟儿一样,虽然脸没有朝向这边,但——
……这是抱住她肩膀的好时机……!
即使算上过去,玛丽现在的状态也十分少见。
但是,点藏意识到,虽说周围围观的全是一众鬼畜,并且自己有预感魔女组合一定在通神带上准备着什么,但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是为什么呢?
·副会长:『——喂、差不多从自己的世界中出来吧』
玛丽慌慌张张地端正自己的坐姿。
点藏也是这才回过神来想起现场的状况,只见正纯斜了这边一眼,而点藏则举起右手回以目光,
·十ZO:『──松永公这样说过是也』
·副会长:『刚才听过了』
……啊,不知为何好严厉……。
不过,点藏感觉着右侧玛丽逐渐远离后的凉意,开口道。他交谈的对象是长太。点藏一边抬头注视着托利,一边问道。
「——我方是从松永公那里听说此事,阁下又是从何处听说得来是也?」
●
「你们居然跟松永公是熟人吗!?」
正纯从后面看到忠兴抬起了脸。看到少年的表情——
……松永公在孩子中人气好高啊。
而在正纯的前方,少年面对的笨蛋哦了一声,点点头。“原来如此啊”笨蛋貌似产生了某种奇怪的认知。
「他可是做了刀削面给我吃,还一起喝了酒哟。在IZUMO」
「啊,那个时候啊。虽然还没有正式袭名,但我也跟去IZUMO那边了」
「包围的舰队吗?」
“不是啦”,忠兴摆摆手。
「是后备队,不过从我所在的据点能看到IZUMO。因为还要向K.P.A.Italia战线输送补给啦」
「没到伊诺森那边去吗?」
「那边有铃木前辈在。没有我出场的份啦」
然而忠兴没有进一步说当时的事。
……毕竟是作战行动,不能透露具体地点。
“不对”正纯思考着。那时在包围舰队中的人应该都是有能力进行舰上战斗等任务的吧。
虽然专职狙击的也能参加舰上战,但他当时如果没有出场的话,
……这意味着当时并没有袭名者或者预备队参与战斗。
仔细想想就能明白。虽然与忠兴所讲的内容一致,M.H.R.R的主力的确向K.P.A.Italia发起了进攻,但IZUMO紧挨着六护式法兰西的国境。虽然羽柴一直积极推进进攻毛利的历史再现,可利用IZUMO包围战以发起侵略,这一行为违反了圣谱记述。因而,即使只是为了表明遵守圣谱记述的态度,羽柴应该也不会在那场战役中投入袭名者的。
·十ZO:『这样考虑的话,松永公来IZUMO是相当乱来的是也』
·副会长:『因为松永公(史实上)在进攻毛利之前就去世了,所以没有参与的可能性啊。或许是因为他是非正式地去IZUMO的才没有被咎责吧』
“然而”,正纯心想。
·副会长:『没有袭名者也能运作那种规模的包围舰队啊』
·东:『这是怎么回事?』
·● 画:『意思是没有一个会做出不规则言动的人*在上面管事,舰队航行可以更井然有序』(*注:例如某笨蛋)
·武 藏:『……大概,由我们来管理舰队,就会是普通的航行状态了。——以上』
·金丸子:『……那不普通的状态是怎样?』
感觉要是继续问下去自己要倒霉,果然还是适可而止吧。不过以前也听过类似的说法。
·副会长:『P.A.Oda中,据说有个人的部下基本都是一般战士,那是谁来着?』
·十ZO:『大概是丹羽•长秀殿下是也。在诺夫哥罗德就是如此』
“然后”,库罗斯优奈特顿了一顿。
·十ZO:『就如刚刚羽柴殿下所说,丹羽•长秀殿下正前往讷德林根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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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丹波前辈把我们排除在部队外吗!」
「哈哈哈,因为小成*是个人主义所以没有加入统一管制的丹羽前辈的部队呢。我的运输部队也会出场,所以就拜托小成搬运货物了」(*注:佐佐·成政)
「……前田,不吐槽一下丹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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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纯心想,这是相当棘手的对手吧。
曾经在诺夫哥罗德与丹羽交战过,当时是由伊达家副长负责与她交锋。可直到成实出面以前,介于她和走狗的复合术式,整个诺夫哥罗德由南至东几乎都在其支配之下。
在局部战争当中,这等于得同时面对一个有能力掌控一整块地区的对手,以及守护其周围几率严明的战士团。
战场位于讷德林根郊外、长冈宅邸周边的话,那对丹羽来说可谓如鱼得水。
……麻烦事一个接一个啊。
·未熟者:『在圣谱记述中,丹羽是织田家的重臣,但主要负责后勤和事务性的工作。大概是负责国内和协助其他武将吧。
结果史实上的他虽然因此远离了出人头地的机会,但这边的丹羽则是利用这段记录让她能够采取比较灵活的做法』
难得一见的精准见解。不过,隐隐约约可以察觉到P.A.Oda的国内情势了。
……此前长冈说过在京都见到了长冈夫人。
「在包围IZUMO之后,丹羽为了管理秀次事件前往了奥州。
作为进攻毛利的主力,羽柴军在攻
占K.P.A.Italia时就在为随后的进攻巴黎做准备,把兵力铺向了西面。而为了填补战力空缺的M.H.R.R,,才会将你们这些新人投入战场吧」
「你知道得很清楚嘛……!」
忠兴微微转头扫了一眼,而笨蛋开口了。
「那家伙在这方面很聪明。姑且是个大人物,你还是好好记住吧」
虽然随意的介绍并不走心,但长冈还是隔着笨蛋的肩膀向正纯这边行了一礼,应诺下来。
……像这样随意的做法,也有适用的场合啊。
正纯默默在心中感慨着,开口说道:
「——此外,除了羽柴,管理P.A.Oda西边的是京都的明智•光秀。要派遣新人去M.H.R.R.进修,姑且还是要有人统筹指挥的……所以那时明智是你们的上级吧」
于是,
「可以推测,当时在新人集结完毕后,应该会为了说明M.H.R.R.的现状召开了一次会议,地点就在明智的据点,京都。那位虽然身在M.H.R.R.但一直充当欧洲方联络枢纽的长冈夫人也前去赴会了吧……如果如圣谱记述所说,明智•光秀性格诚实,那么应该会妥善地筹备了会议。」
「喂」
少年发出了声音。但那不是向着这边而是向着笨蛋的——
「这个姐姐好可怕」
「啊,不过啊长太,这种不明觉厉的演说能力很强吧?你知道这种能力有什么用吗?」
「有什么用啊?」
「──可以在说了冷笑话后发起战争」
回过神来,赫莱森的双手已经来到正纯两侧腹。右手大拇指对着自己,左手在空中击出了若干个快速拳击。
这意思是说“有为难的事情就告诉咱俩”吗。好的好的,她轻轻拍了拍赫莱森的右手之后,只见两只手做出像是跟月轮对上视线一样的动作。
正纯将月轮放到地上,赫莱森的双手举起小小的食蚁兽,在地面上自由爬行。
『嘛——』
哦哦,高兴了吗,月轮。
·金丸子:『要小奈我来说的话,这光景真是惊人啊』
·● 画:『只有在武藏才能见到呢……』
言归正传,正对面的笨蛋一边感叹着“原来如此啊~”,一边调出了表示框。
笨蛋在表示框中打开极东近畿地区与京都周边地区的概要图,展示给长冈。
「那是你是去了哪?」
「笨~蛋,是二条城啦。那里是重点吧?」
「什么啊,就没去什么好地方吗。在那里跟老婆见面了吧?第一次?」
「当然要见啊!之前都见不上面啊」
正纯忽然在他的话中察觉到了一丝违和。
……咦?
这种突如其来的疑惑是为什么呢,就在正纯思索的时候。
·浅 间:『见•不•上•面•,也就是说想•要•见•面•——是这样吗。从文字的意义上来说』
就是这样。而且,这还透露了某种意图。
·伤 者:『忠兴大人想要见身为准长冈夫人的那位呢——恐怕在正式袭名之前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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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姐样:『来吧!甜甜蜜蜜妄想空间展开——!长太从以前开始就想要见自己的夫人、玉子,这是怎么回事呢!』
·不退转:『从现实层面上讲,炸死的妻子什么的,从各方面来讲要是不见上一面的话,就会变成从各方面来讲都很尴尬的事情吧』(*注:你老婆都要被炸死了不管你对她怎样,不去见上一面都很有问题吧)
·贤姐样:『好的现实驳回!用英语来说就是Real1驳back』(注:现实驳回原文是现実却下,贤姐的英文是日式英文,即real kya under,‘现实’和‘下’都会翻译,但‘却’不会翻她就直接用日文的发音了。考虑到中文语境把under改成back)
·银 狼:『只有“驳回”的“驳”不知道怎么翻译吗……?』
·金丸子:『啊、不过。怎么说呢,这个情报,有点』
·贫从士:『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 画:『刚刚通过正纯得到的长冈夫人的信息——那个,年龄』
·乌 基:『……二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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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个老太婆吗!而且在小生看来这几乎是三倍年龄老太婆了啊!」
「要是被少年听到的话就糟糕了,请小声一点!」
大家开始互相抱肩挽臂,压低身子交汇视线,出声提醒的弥托姿黛拉也加入队列之中。
「少年是中等部二年级,所以其实是二倍年龄差」
「嗯,年上系的吗。那个少年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啊……。因为跟姐系有许多共通处,要是有什么事可得帮一下啊……」
「为何会有这种义务感是也,乌基殿下」
男生的谈话真是槽点满满。不过,这边才不管那些,
「长冈夫人是怎么想的呢。中等部的小伙子……」
『是个非常美味的梗呢』
“是的呢”,就在弥托姿黛拉点头同意的时候。
·现役娘:『哎呀,爱意也好恋情也好,都是和年龄无关的吧?』
仔细想想身边就有个实例。
考虑到母亲从以前便是居住在森林中的人狼种族,那么想必父亲跟母亲之间有相当大的年龄差。
但即便如此,父亲和母亲一直和睦地生活在一起,两人关系之亲密,甚至让人觉得,比起夫妻,不如说他们原本就是一体的。
「想想我们父母,就感觉年龄差什么的确实没关系呢」
“确实”,大家都点头同意,这时。
·东:『也就是说,年龄外表什么的都没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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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旦意识到“是这个人了”,心中就已经下定决心了吧、米莉雅姆」
坐在床上的米莉雅姆背靠墙壁,伸直双腿,一旁的东露出微笑。两人面前的表示框展成宽型。两人同坐在中间的少女一起浏览着表示框中的对话。旁边,米莉雅姆将胳膊撑在枕头上,以手托腮。
「呐东——你觉得到尘埃落定以前,事情会怎么发展?」
「你是说……??」
“你想啊”,米莉雅姆移开视线说道。
「这两人之间的年龄差,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差异」
「嗯——比如男女」
米莉雅姆连同整个枕头一起倒了下去。
「妈妈—,你怎么突然晕倒了~?」
「你是在哪里学会这种的。不过,算了……妈妈因为爸爸的坦率发言而体会到了一丝绝望……」
“嘛、不过”,躺倒的米莉雅姆说道:
「其实不用担心我的腿的」
「不,是根本不用担心,米莉雅姆本来就很有能力。相较而言,余才是远远不如,而且——」
「而且?」
“嗯”,东确认米莉雅姆没有回过头来,将手放在旁边的少女的肩上。
“?”
东面对回过头来的少女指了指米莉雅姆的轮椅。少女点点头:
「妈妈,让我坐到轮椅后面上—」
「这样啊」
「速度好快呀—」
「这样啊」
「两人在甲板,暴走超特级,旋转」
「这说法倒是第一次听说」
「给、给我等等!」
米莉雅姆用手臂撑起身体。脸颊通红地开口道,
「喂、比起让人推着,自己来不是更快吗?」
「确实很快呢」
「而且这孩子很开心」
「你们之前就开始这么做了?」
对于东的提问,米莉雅姆顿了一顿,垂下眼帘。
「……不行?那就不做了?」
「在甲板上玩的时候有确保安全吗?哪怕是出去玩这样的小事,米莉雅姆也总能安排好方方面面」
「是吗?」
「嗯……余、实在是没法做到暴走超特级旋转」
「喂,喂!」
米莉雅姆将举到一半的手放了下来。
「服了你了」
「什么?」
「有时是会出现,像现在这样的情况——自己觉得是在让步,就瞒着对方,或者拒绝对方的参与」
所以,
「但到尘埃落定以前可是非常不容易的哦?人会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比如自己是不是成为了对方的包袱,又比如自己是不是并没有对方所以为的那么优秀,因而放弃能够得到的幸福」
「你是说,长冈夫人也是这样?」
“谁知道?”米莉雅姆表情更显无奈了。
「——那接下来到你」
「什、什么?诶?等等?」
“好啦快点”米莉雅姆轻轻敲了一下少女的头。
「那么……要让你坦白什么事情呢——没关系哦?只会让你减轻负担而已」
●
“唔嗯……”浅间在心中嘟哝着。
……就算说什么跟年龄差没有关系。
「实际上,弥托的母亲和父亲,虽然有着幸福绝顶的“嗅嗅哈哈时间”之类的美好经历,但他们过去也有过为了不成为对方的负担而保持距离的时期吧??」
「刚、刚刚混进了什么奇怪的词语!?」
·现役娘:『是啊!要是准确描述的话,那是“吸吸舔舔前一刻时间”哦!』
实际情况更加了不得。毕竟,两人情意相投。
·现役娘:『——的确有过一段保持距离的时期呢』
……是呢。
浅间心想,这是盖子。
在自己清楚知道幸福就在眼前的同时,又担心自己配不上这份幸福。不可能的吧,自己是不可能得到这样的幸福吧。
万一是会错意的话就会失去至今为止的一切。
所以盖上了盖子。
当然,即使感情还没有到达喜欢的层次,上述心理也会出现,比如说,
「赫莱森」
「Jud.、赫莱森大致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浅间大人」
赫莱森嘟哝道。
「——赫莱森以前被强制接受死亡的命运,或者说被安排了死亡的命运。当时,率直纯真且纯噗—」
「赫、赫莱森!想要说生僻词语就不要咬到舌头!」
“失敬”她向周围道歉。接着,
「嗯,总之就是当时好像是流行去死一样,而托利大人前来援助,赫莱森却摆出一副“那个你还是住手吧”的态度,把托利大人赶回去了。也就是说那个时候赫莱森的想法是——」
赫莱森沉默了。
陷入深思。
过了一会儿后,赫莱森抬头看天,尴尬得冒出汗来,
「……抱、抱歉,无论怎么回忆,想起来的都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理由」
「那,那个赫莱森你不用勉强的……」
但是,有一项理由已经弄清楚了。
「对当时的你而言,将托利君赶回去就是最佳的选择吧」
这也就是说,
「从利益得失上来看,自己赴死是有利的,同时,与自己无关的人员也能获益。也正是因为这样,托利君才提出了相反平行线」
「那先不管笨蛋是否在场,长冈夫人也是相同想法吗?」
「恐怕是的呢。在我看来,长冈夫人一直不同他见面也许就是出于类似理由吧」
·金丸子:『但这样的话,长冈夫人没把长太当作孩子吗?』
·现役娘:『没问题的哦,这方面的话』
「请、请不要用奇怪的说法说这些奇怪的话……」
「弥托,不用暗自祈祷了,还是直接跟母亲说吧……」
「我家母亲,受到挑衅一定会硬刚啊!!」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体现着亲子间的绝对信赖关系啊」
“不过”,她的母亲这么说道:
·现役娘:『今天在一个全世界都当她已经遁世的人面前,出现一个会挂念她,真心崇拜她,连拒绝都不奏效的人,我想应该是没有人不会在意的』
·银 狼:『母亲大人又开始阐述自己的世界观了……』
浅间向弥托姿黛拉招了下手。
并不是让她过来,而是想向她说些什么。
然后,“有什么事吗”,弥托姿黛拉转过头来,浅间开口道,
「——中等部」
就这么一个词。
大约二秒后,弥托姿黛拉,
「————」
突然在众人围成的圈中折起了身体,扯着左右支撑的阿黛尔和直政的肩膀。
●
……是这样啊——!
弥托姿黛拉愕然了。母亲刚刚阐述的世界观,无论怎么想,
·贤姐样:『呵呵,也不知道是在哪啊,有个装成避世者的骑士大人啊,就在中等部的时候啊……』
·银 狼:『是,是我!怎么了,是我怎么了!——有什么不可以吗!?』
·贫从士:『奇怪?』
·银 狼:『“奇怪”是指什么?』
·贫从士:『不是,在总长成为全裸染血不倒翁之后,总长和第五特务也偶有往来吗?……不,当然不只一回就是了』
·现役娘:『嘛、涅特真是的,居然跟王还有着这样的过去呢……!?』
糟糕了。
对面的浅间也嘟囔着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移开了视线。而喜美等人则灵巧地四处踏步,总之就是惯例的那类反应。
不,那之后的“偶有来往”,托利为了不给弥托姿黛拉增添压力,所以比起骑士和王更像是平常朋友间的交往。不过,
「——这是王和我两人之间的事,跟现在没关系」
「呵呵,别这样说啦——因为啊,这是一个,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却想要见面的孩子,和一直避免见到孩子的成年人之间的故事」
「你是无论如何都想把我们的事也扯进来……?」
·● 画:『因为这样更有趣啊』
这些家伙……虽然觉得无语,但如果当事人不是自己的话,的确自己也会跟着起哄。而且,现在都住在王的家里了,即使否定过去也没意义了。
那么,
「——那个少年,在京都跟将成为自己夫人的女性见了面,然后怎么了?」
●
「——于是?你跟老婆见面后怎么了?」
托利提出了疑问。然而少年——
「那时——」
「揉胸后吃了一脚?」
「才不是!」
「你真没用……。这种程度还是可以接受的吧。」
“没错吧!?”托利转头确认众人反应,忍者摇头但半龙在点头。
「这不是意见五五开吗笨~蛋」
「笨~蛋,加上我就是66.66666左右的百分比了吧!?极东是民主主义所以少数服从多数——。你输了。好的,点藏也输了——」
「不、不知为何一肚子火是也!」
「不,不是,点藏大人也在告白时确认过了,他,他是胜利组」
紧握双拳的玛丽表示反对后,大家向点藏射去无情的视线。
·贤姐样:『呵呵,这里希望你说“玛丽殿下!为了获胜请让我揉一下”呢』
·十ZO:『做这种事的话对方家人会杀过来的是也!』
·俺:『因为妖精女王很啰嗦啊。只不过是在股间夹个王赐剑而已就生气了』
·副会长:『……那件事糊弄过去可费了大劲,拜托你不要再让我想起来了』
“算啦算啦”,托利看向长太。
「因为全员通过了,所以没揉是你的不对」
「莫名其妙!」
「那你说跟老婆见面后做了什么?难道像点藏那样,对方都要你亲上去了还发表什么“我可是高度自律之人!”之类的言论,以至白白错失良机吗?」
·贫从士:『不过仔细想想的话,要是在那里接吻的话,会被对方的家人杀掉吧……』
·Bell:『现行、犯?』
Bell桑还知道这么复杂的词语呢!长太的反应则有所不同。
他低头垂目,闭口不言,保持缄默。有这种反应,也就是说——。
「说了蠢话吧?」
「才不蠢」
「那说了该说的话吗」
「——是啊」
「但你老婆没有理解吗」
长太再次沉默下来。这是第几次沉默了。但托利开口道,
·俺:『这家伙……不会是知道自己丁丁被涂黑了吧……』
·● 画:『墨汁干后会有一种硬梆梆的违和感吧』
·金丸子:『小伽稍微冷静一点。咱们想法不要那么现实。好不好?好不好?』
·义:『要是被发现了,你可小心不要被干掉』
这先放一边。
「你妻子说了什么?」
“她”,长太轻吸了口气后说道:
「她说,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
「她是笑着说的吗」
「……嗯」
看到少年点头,然而托利苦笑了。
「然后你说了蠢话吧?」
「你、你不要乱猜!」
“没有没有”,托利的苦笑更浓了。
「不是这样的话,不会来我们这里吧——你搞砸了吧?而且还是你觉得自己收拾不了的程度。你说了蠢话,但要是道歉,却又像是承认了老婆的话是对的,自己应该从这件事里抽身。所以没办法道歉」
所以,
「你是想重新来过,才来咱们这里吧?」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因为你自己又不说,笨~蛋。既然没说,那我就只能乱猜了吧——毕竟,我以后可说不定会成为你的上级啊」
托利将手抵在下巴上,“是呢”,以此开头,
「你是喜欢上老婆了吧?也就是说她是位年长的美女吗。一心想要见面,被拒绝了,你又想完成
袭名就可以见面了吧,大概要正式袭名?于是你尝试进行袭名,然而还是被拒绝了。不明所以的你反复思考,终于想通了。如果丈夫袭名了,两人的历史再现也就此开始,于是妻子的生存时间会越来越少。所以——」
所以,
「你是想要见面对她说一句话吧——说“别死”」
「是啊!」
长太大声说道。
●
忠兴回想起那个时候的事。
夜晚的二条城。大厅内部朴实无华,但所用的都是上等的材料。整体色调以黑色为主,灯光落下,色泽黯淡,一派沉稳寂静的氛围。
那时自己第一次见到了她,本来想自然而然地开始闲聊,可是开口却是:
「我说了啊!“别死”,“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会救你!”」
「但老婆说“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了吗」
「是啊!所以,我说了许许多多话——」
说实话,记不太清楚了。
说自己会尽自己所能,找出救她的方法,也会努力帮忙,现在已经能够保障一定程度的安全了,但是
「但妻子说不需要吗」
●
弥托姿黛拉在表示框输入文字。王应该能看到自己的回复。
·银 狼:『——对于放弃了自己的人来说,无论什么救助的手段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在她心目中,只有不被救助才有意义』
也就是说,
·银 狼:『对于长冈夫人来说,时代变化,自己对欧洲已经不再有用了,承担的职位也不再必要。虽然袭名了瑞典的克里斯蒂娜,但远离本国,对自己的国家多有制肘。
夫人是在羽柴攻陷了K.P.A.Italia之后和少年相见的吧。那个时候事情已经变得更复杂了。假如羽柴以圣联的身份要求完成夫人被炸身亡的历史再现,而夫人的死亡是关原时的事,又和羽柴陷入绝境脱不开关系。而且……』
·俺:『而且?』
弥托姿黛拉想起了双亲的事。
母亲和父亲境遇和生活基础都不同。
母亲是吃人的人狼,父亲是领主,也是学生。
差一步就能互相索求的时候,双方再次认识到这件事,拉开了距离。
少年和夫人之间,夫人就是这样吧。
·银 狼:『两人间年龄的差距,加之圣谱记述的死亡一事——与其与我这样的人牵扯不清,还不如去找更优秀的人,夫人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说着,弥托姿黛拉意识到了话语中的沉重意味。
至少,如果当下的自己向王如此表白,恐怕会当场哭出来。伪装真心与告别幸福的痛苦,实在是无法忍受。
……过于投入感情了呢。
夫人和少年间的交往还没有到交心的层次。所以面对突然的告白,夫人并没有伪装真心,而是选择以成人的身份向少年提供合适的建议,那时的情形应该就是如此。
只不过,弥托姿黛拉意识到,她将自己的情感投射在少年的境遇之中。
……我不想离开吾王呢。
在IZUMO那时就是这样。母亲将王掳为人质,强制自己离开王的旗下。那时的自己也是快要哭出来了,
「……唔」
弥托姿黛拉摇摇头。这时,
·俺:『涅特』
·银 狼:『什、什么事?』
王提问了。
·俺:『我打算让你当我的骑士时,你有没有担心过自己会成为我的负担或伤口之类的?』
弥托姿黛拉支支吾吾,但开口之际又平复下自己心中近乎恐惧的情感。
够了,现在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过去的就应该让它过去。所以她开口道,
·银 狼:『我当然想过啊。但是——』
但是,
·银 狼:『既然您来到了我这里,我也没有必要去担心这些事情了』
而且,弥托姿黛拉接着说下去。
关于刚刚自己内心的想法,与此前含泪与王分别之事,
·银 狼:『现在的我,与其沉浸在寻找离开王的理由,不如渴望并且不断追求那份能够守护王的强大。这是我所学到的事,分别的泪水也只不过是指引今日幸福的方向标而已』
“哦、哦哦……”浅间低着头嘟哝,但弥托姿黛拉不去理会。而眼前赫莱森却竖起了右手大拇指。
「我和王之间就是这样的关系」
·银 狼:『但是——长冈夫人也好少年也好,都还没到这个程度』
少年很认真。
所以长冈夫人考虑到他的将来而拒绝了吧。并且,没有觉得与他分离有多沉重,因此对认真的少年像是说道理一般拒绝了他。
·银 狼:『对于这样认认真真又气势汹汹的少年,如果摆出一副教育的口气拒绝了他,你知道会导致怎样的后果啊?』
·未熟者:『——中等部二年级。就世代上可谓是叛逆的代名词呢』
·眼 镜:『诶~,你强调了四回吗』
书记开始向表示框敲打文字,但这不是正合对方的意吗。
但是,刚刚的对话中透露了某种讯息。
·银 狼:『吾王』
“Jud.”这声音不是经由通神,而是从耳边传来的。
面对少年,王这么说道:
「当时你死缠烂打,两人吵架了吧」
●
“是啊”,忠兴点头。
已经没有办法了,这么想着的同时想着怎么说话。
「我设想了各种各样的计划,袭名稻富也是其中之一,这样自己就能呆在现场了。我说了我会想办法,我会救你的。但是,那家伙,根本不听我说了什么。
果然因为,我还是中学生吗。我知道的啊。所以才会做了许许多多的准备和思考再过来找你的啊。但为什么选择了死亡啊。麻烦什么的,我根本不在意的。我不希望你死啊」
「这么说了吗?」
没有重复的必要,所以忠兴点头承认了。于是正对面的全裸开口说道:
「那么她当时是这么回复的吧?——比起我,你还是去寻找其他更好的人吧。」
背后的众人发出“呀”的惊叹,还有人说着“有胆量啊弥托姿黛拉”之类的话,这些家伙脑子有问题还是别理了。不过,
「是啊」
忠兴回想起那时候的事。该说的都说了,资料也拿出来了。说实话,救她是违反圣谱记述的行为。
「但是,也有解释这条路吧」
但那也被拒绝了。然后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动她的时候,忠兴开口了。
「为什么啊」
她这么回答:
「——她说,因为这是我的命运」
「你在那时怎么回答的?」
忠兴还记得自己的回复。既然她已经彻底自顾自地做出了决定,随随便便就得出了结论。那么──
「我对她说了」
那是,
「那就随便你去死了——这么说了」
●
正纯听到了忠兴后续的发言。
面对忠兴的口不择言,长冈夫人是这么应答的:
「然后那家伙像是无可奈何一般,笑了笑,这么说道」
正纯听到了。
「——那就,永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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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忠兴说。
「错了啊,我错了啊。我搞砸了」
所以,
「说不定去救她也没用。说不定她再也不会原谅我了。别说听我的话了,她现在一定讨厌死我了。因为,我说错了话,搞错了状况,但是——」
「喂」
声音从正面传来。
「你才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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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利将手放在眼前少年的头上。
「你没错所以放心吧」
「……才、才不是!?」
「笨蛋,因为你来我们这里了吧——是大正解」
而且,
「你比我这种人能干多了,放心吧。要说为什么,因为你知道,要是你现在什么都不做,之后肯定是会后悔的。所以放心吧」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
「这不是当然吗」
托利说道:
「你没有错,无论在谁看来都是如此,长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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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间听到托利的话,安心地松下肩膀。
……太好了,不如说,不愧是他……。
·贤姐样:『呵呵,如果在这里说“我过去也有这样的经历”的话,就必须要扇他一下了呢。
否则,他看上去是在拯救现在的少年,其实是在拯救过去的自己,不过是这样的替换游戏罢了』
·赫莱子:『Jud.——如果这样替换的话,前阵子他跟赫莱森在处刑场稍微被消灭一下穿越到过去的那一段,不就成了没有得到任何成长的无意义的事了嘛』
就是这样。
因为不再后悔。所以没有投射自己过去的影子。而是作为跨越了这些的现在的自己,去拯救陷入后悔的少年。
「听好
了」
他说道:
「我们不会输给这种东西。即使再次发生这样的事,因为之前已经克服过了所以总会有办法吧——那就一直这么坚持下去吧。
但你在后悔这件事上还是个处男。如果快要输了,那就交给我们吧」
「说什么交给你们……交什么啊」
「相信自己这件事?」
·浅 间:『为、为什么用疑问语气啊!』
·俺:『因为不能确定啊』
“算了”然后他说道:
「你在无法相信自己的时候,就相信我们吧。虽然这些家伙都不配合我说的梗,我努力搞的段子都被他们当做家常便饭无视过去,但该做的事情他们都会认真完成的」
「不,等等,你……」
少年看向他。
「我,对她,做了过分的事……」
「所以我说过了吧?你没做错」
他这么说了。堂堂正正说了。
「你的老婆还没有死。并且你也在反省。既然她还没死,你也有好好反省,那么无论过去说了什么,现在都还没有错。无论如何都要去挽回。叹息根本没有意义。你是笨蛋吗。现在才刚刚开始啊?现在你难道不应该好好想想,抓到老婆后怎么道歉,两人要怎么卿卿我我吗?那就这样做啊。所以——」
托利看向浅间。
浅间明白托利的意思。
「我们走吧」
大家所做出的回答都一如往常。既然有人回答“Jud.”,那么浅间自己便是:
「——是」
正确地向他这么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