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啊。藉由彼此相吸的性质,造就了这次事件其中的各项偶然——散布全世界的磁盘偶然存在莎弗兰缇体内,然后偶然被白穗的父亲买回日本,又偶然被寄托在与夜知家有关联
的理事长那里,而又偶然交到了菲雅手中——或许这便成了这些偶然的理由也不一定。但我也只是临时想到,说说罢了。」
「唔嗯——若要将一切全归咎于免罪符机关的话,总觉得是想太多了……」
「当然。这单纯只是对于其中可能性的考察,别太在意。」
既然她这么说,于是春亮决定便不再去想这件事。反正现在也累得脑筋不灵光。
这时从树丛里传来声音:「啊……咦?内…内衣不见了……!我遇到大麻烦了?」锥霞耸耸肩说:「我去帮此叶一下。」然后便迈开步伐,半途捡起掉在附近的内衣——看见尺寸的瞬间她
身体似乎因晕眩而摇晃了一下,但那就装作没看见吧。
而其它的人呢——转头一看。莎弗兰缇再次变回人形,和白穗并肩讨论着今后的事;菲雅则在稍微远离的地方,单手拿着免罪符机关,茫然地望着他们两人的模样。让人在意起来。
「你在做什么?」
「嗯……怎么说呢,看着那两人——」
她难以启齿似地含糊其词,然后轻轻将手置于胸口。
「该怎么说呢……总觉得胸口有种莫名的感觉。像是开心,又像是不好意思……又有点羡慕。这是怎么回事?」
「……是你现在正要开始了解以前不明白的事情了。」
春亮刻意回答得很暧昧。不过菲雅也没有再继续往下追问。或许就某种程度而言,她自己也发现了也不一定。
是吗—〡菲雅低喃着稍微瞄了春亮一眼。
「换个话题,回到家后……那个,麻烦你了。」
「什么事?」
「当…当然是指这个啊!」
菲雅单手摇了摇卡片。
「老实说,上次多少有点痛。你那么粗鲁地塞进来……这次要温柔点喔I」
「因为你很紧啊……我努力,但可不敢保证喔。」
「给…给我保证!那种事真的很丢脸耶,这点保证是理当该有的吧!我每喊一次痛,就要跟你索求一片仙贝!」
「你是想拚命喊痛来诈领仙贝吧?真是充满犯罪性的想法耶,这种事我可不答嘎噗!」
脖子上有被皮带紧紧缠住的触感。战战兢兢地回头——
有个面无表情的恶鬼。
「什么事既丢脸,又紧、又痛的啊……?夜知,把话说来听听。」
「班长!等:等等,听我说你就知道了!」
「哦哦?你肯说呀?虽说我原本打算你保持沉默不讲也无所谓啦——前提是你要对脖子的健壮很有自信!呵呵呵呵呵!」
「你这样面无表情地笑,很恐怖耶!」
「呃……虽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请别制止他们喔。」
在他们身后,此叶表情复杂地客套笑着。
白穗与莎弗兰缇讶异地面面相觑。
第二卷 终章
就结论而言,莎弗兰缇决定继续住在白穗家。
由于对方感受不到解除诅咒的必然性,于是春亮也不好强求。况且就失去了杀害器官,无须夺取爱慕之心的现状来说,几乎没有对他人造成麻烦的可能——于是便加以放任。
将一连串的事情交由渐音转达给理事长,之后又经过了数目。附带一提,在这期间菲雅及春亮红着脸、此叶则是鼓着脸颊,完成了插入免罪符机关的大工程。菲雅因此失去了「异端审问车
轮」此一变形机关。
而理事长归来的当天午休。
春亮一行人来到理事长室。成员有春亮、菲雅、此叶、身穿制服的白穗。由于锥霞出手协助的事必须加以保密,因此并没有出现在此。
「真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以一贯的美貌蹙着眉,白穗在沙发上嘀咕着。不知为何被她瞪着,春亮于是连忙摇头:
「不…不是我害的喔!我只不过是单纯地向理事长报告而已!」
「……我知道啦。只是想念几句罢了。」
意外地,白穗轻易别开视线。虽说依旧绷着表情、让人感觉难以亲近,不过——由她能够坦率地和自己对话来看,她讨厌人类的气场对于自己似乎稍微减弱了一些也说不定。
「就算怨恨你也无济于事。结果决定一切的都是那个男人吧?」
「因为这是我的工作嘛。身为这间学校最高负责人,不得不对于让好几位学生昏倒的事做个了断。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但这点绝不能让步——做为赎罪,你必须到学校来认真上课。我已经
决定了。」
转着椅子回过身的防毒面具男——理事长一脸开心似地说道。将瞪视的对象换成他,白穗这回则一如往常地愤愤说道:
「就现状来说,你是我全世界最讨厌的人,变态!」
「被朋友的女儿讲成这样,真让我伤心耶。唉呀,不过被美丽的女性怒骂,对于有特殊兴趣的人来说或许是种难得的幸福呢。我该心存感激吗?」
「﹒﹒﹒﹒﹒﹒」
「……开玩笑的,我没有那种性癖好。」
见防毒面具男歪头如此说道,春亮颓下肩膀。
「你外表已经这么奇特了,身为理事长还说这种话,实在让人笑不出来耶……真是的,还没好吗?最近连续几天逃学,我们第五节课可不想迟到喔。」
「唔,浪费时间也不好,所以我就先说明吧。关于你们等一下看见的东西,有两个理
由。一是人手不足。只有一个人的话,要是发生了什么万一,能采取的应对措施也有限。因为这次的事件,我被渐音骂了一顿呢。所以嘛……我就为她设了个类似秘书辅佐的职务。」
「这我已经听说了。不就是因为你叫我们来看看他工作的模样,我们才来的吗?」
「也对。至于第二个理由嘛,则是——渐音的兴趣。」
「兴趣?」
无法理解的一行人歪着头。理事长多少压低了音量说道:
「老实说……她非常喜欢可爱的东西,她很爱,LOVE。但令人悲伤的是,聪明的她领悟到一点——自己致命性地不适合搭配可爱的衣服或小饰品。偶尔她会临时起意一股作气挑战,但请装
作没看见。然后,起初我只是向她提议,让新的秘书辅佐穿上制服如何,结果——没错,基于苦肉计,看来她似乎想让某人代替她做可爱的打扮,将自己投射在上头……」
「理事长。」
突然发出的声音,来自于连接隔壁房间的门。吓一跳的理事长望向那里,只见渐音自门后探出上半身,面无表情地举起辞呈。
「茶我准备好了,请趁凉掉之前享用。您若想继续话题的话,我完全、猛烈地随您高兴与自由——但请恕我今天一定要向您请辞——」
「好了!真是的,无关紧要的话就请立刻忘记吧!哈哈哈!渐音,麻烦你上茶。」
理事长像是要蒙混过去似地说道。渐音收起辞呈,带着茶进入房间。
而紧跟在她身后的是——
「打…打扰了!我…呃……为各位奉上茶点来了?」
身穿女仆装的莎弗兰缇。他以不习惯的姿势拿着托盘,摇摇晃晃的步伐看起来很危险。
「原…原来是这么回事……」
春亮呻吟。对于他所要求的了断,就是今后必须劳动工作以作为让学生昏倒的处罚,成为嚷着说人手不足的渐音的部下。今天早上在校门口碰巧遇见被叫出来的白穗和莎弗兰缇,听他们说
过这件事,但——没想到会打扮成这模样工作。
「那副打扮我也知道喔!是下女的衣服。但我记得好像应该没那么多花边才对?」
「……我原本想说,要是他本人不愿意的话,硬逼也要逼他脱下来。但伤脑筋的是,他本人似乎微妙地感到开心。真是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菲雅和白穗的口中分别发表感想。
「制服……制服吗……算了,那个就分类上姑且也算是工作服……吧?」
「——你对我部下的制服有什么意见吗,夜知先生?」
「不!没有!」
渐音投来令人冻结的视线,春亮连忙摇头。算了,穿衣服的当事人既然都接受了,那也没什么不好。
「喂,春亮,那个托盘上面一球一球的那是什么?看起来好像很好吃耶?」
「嗯……?是泡芙。哇,看起来还满高级的。」
「是来自发源地的地道伴手礼喔。我刚
好认识有个不错的甜点师傅。」
春亮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他忘记该告诉理事长一件事。
没错,「莎弗兰缇」 「作为秘书辅佐」 「工作」——每个字都潜藏着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