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得到一时的胜利以及新的展望,蒂法莉西娅她们的之国转眼间得到平稳——这么想。
等待着她们的却是预料之外的展开。
向发起《英雄战争》。
「这怎么可能……!」
与佣人们在会见室交谈的蒂法莉西娅,看着上空展开的魔法阵难以置信地嘀咕。
拿破仑·波拿巴
VS
崩食礼司
特斯特
胜利条件:敌对《英雄》的讨伐
胜利报酬:特斯特城的统治权
特斯特城的统治权
「大,大小姐……!」「怎,怎么会」「您接受《英雄战争》了吗!?」「为什么这么鲁莽——」
「不,不……我没有承认…….!」
在一瞬间陷入大混乱的城内,蒂法莉西娅比佣人们更混乱。
《英雄战争》没有《誓约者》之间的同意绝不会发动。
这一点为《大誓约魔法》所保证。
然后现状是,——国的《誓约者》是蒂法莉西娅。
至少这座城的人们是这么想的。
那么,没得到蒂法莉西娅的授意,甚至连提交对战都不记得,为何《英雄战争》会发动呢——?
思考在这里踏入了死胡同。
剩下的只是单纯的语言罗列。
为何。为什么。不知道——。
「——啊啦啊啦似乎困扰着呢」
这声音。
绝不大声,也不奇异。
虽然如此,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闭上了嘴,齐齐看向声音的主人。
会见室的入口。
不知何时,那里站着一个矮个儿的少女。
燃烧般的赤发,白色与金色为基调的迷你礼服。
年龄看起来虽然只有十岁出头,残留着幼稚的脸上却带着泰然的笑容,能感受到女王般的威严。
然后,最重要的是——
「什……」
察觉到某件事的蒂法莉西娅,为何她的声音拥有力量,幼小的姿态却离奇的威严——完全理解了。
在这事实昭示之前,赤发的少女缓缓地走向这里。
《英雄战争》时出现在会见室的入侵者。
而且是笔直地朝着礼司和蒂法莉西娅走去。
「——」
挥舞黑色风衣的雷乌想挡住她。
「【请别来妨碍我】?」
瞬间,少女的额头浮现出刻印,魔法阵展开的同时,正好阻止了雷乌的动作。
接着向动弹不得的雷乌露出微笑。
「啊啦。不使用魔法直接袭击过来,看来力量真的被封印了呢」
说着环视周围的她,向因雷乌的行动而摆出架势的佣人们告知道。
「【各位也是】」
看着同样被不自然地固定身体的他们。
蒂法莉西娅感叹地嘀咕道。
「《伟能》——」
额头上浮现出《协调的五牙》的刻印,毫不隐藏的莫大的《命运力》,以及连的公主也仅凭一句话便限制其行动的强力的《伟能》——毫无疑问。
她是。她正是——
「……你是的《英雄》吗?」
对着眼前数米远处伫立的少女,礼司确认般询问。
她点了点头说道。
「初次见面。——不对,现在是……的《英雄》吧?崩食礼司大人」
轻提裙摆,优雅行了一礼。
被这洗练的动作夺去目光也只是一瞬间。
蒂法莉西娅注意到了礼司的异变。
无论何时都一副飘飘然样子的他,少见地皱起了眉头。
视线在上空的魔法阵与眼前的少女之间徘徊,如同这之间有着差异般出现了疑问。
这样的礼司,至今为止都没见过。
蒂法莉西娅所知的neet英雄礼司,是由不争气、懒散以及无论何时都不为所动的死皮赖脸所构成的人。
现在却在的《英雄》面前,感到困惑。
确实她作为《英雄》令人难以置信,而且还是幼小少女的容姿。
但是与外貌相反拥有莫大的《命运力》,无时无刻不在诉说她就是的《英雄》——
想到这里。
注意到了。
「欸?的《英雄》?」
上空的魔法阵似乎也写着,除了的《英雄》拿破仑·波拿巴别无他人。
但是,蒂法莉西娅听闻的《英雄》拿破仑·波拿巴是,作为《英雄》常常可以见到他立于种族先头率领全军这一类型的强壮的中年男性。
眼前的少女说像也像不了。
「啊啦,怎么了吗?」
眯起眼睛,嘴边浮现与年纪相符合的天真笑容的少女佯装不知地问道。
礼司露出险峻的表情也只是一瞬间,随即如同吃人般笑着。
「不不完全不知道为何变成了这样。难道说《英雄战争》也是你发起的吗?」
「嗯——【那里的你,成为我的椅子吧】」
被少女指着的佣人一度迷惑地倾斜着脑袋之后,对身体无关自身意志动了起来感到惊愕。
于是少女坐在眼前四肢着地的佣人背上,优雅地笑着。
「像这样,我的《伟能》可以化不可能为可能」
「……所以,准备替身《英雄》,没有《誓约者》也能发起《英雄战争》,对吧」
「理解得快真是帮大忙了」
对着余裕的微笑没有崩裂的少女,蒂法莉西娅惊愕了。
「那,那么,这个人是真正的的《英雄》拿破仑——」
「这没可能呢」
「……欸?」
没有回答蒂法莉西娅的疑问,礼司咧嘴一笑继续说道。
「那,就连这种事都办得到的的《英雄》大人,到底有何贵干?」
对着故意似的耸了耸肩的礼司,少女微笑道。
「当然是来,镇压这里」
凭我一个人——。
听到追加的话语的瞬间,蒂法莉西娅感觉她嘴边的微笑嗜虐的扭曲了,脊背一阵凉。
这么幼小的少女,仅仅一个人。
若只是字面意思,蒂法莉西娅或许会觉得『这种事不可能办得到』吧。
但是,持有莫大的《命运力》的《英雄》单枪匹马来镇压,绝不是虚张声势。
不是理性,肉体无可奈何地这么理解了。
似乎明白了这种气氛,少女缓缓地指向礼司他们。
「你——不,你们做得太过火了。非法占据土地还作出——的建国宣言。无论是多么温厚的种族都会愤怒哦?」
倾斜着小脑袋,可爱的言行举止。
本应是令人欣慰的举止,却不知为何感到非常可怕。
不止蒂法莉西娅,而是在场被她的力量吞噬的所有人的感触。
「因此,接下来我将进行镇压哦」
与天真无邪的话语相反,气概却是超群的。压力。
亲眼见到《英雄》之所以为《英雄》的理由。
失去,言语。被吞噬——在气氛之中。
「——库~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有一个人。完全不在意她的威压,礼司笑着。
笑着。笑着。
从心中。打从心底。
笑着笑着——静静地,说道。
「你可以试试,也得你做得到才行」
这是明确的挑衅。
仅仅是为触怒对手而发的话。
理解的瞬间,在场所有人全都战栗,想道。
——完蛋了。
为何,礼司会说出这种话呢。
打从心底无法理解,视场合而定甚至会觉得生气,看向他——
看到他那冷淡至极的眼神,睁大了眼睛。
冷彻的视线仅仅看向少女。
调侃地,嘟哝道。
「话说啊,你真的以为这种程度的虚张声势能搞定吗?」
「…………虚张,声势?」
听到蒂法莉西娅的嘀咕,少女悲伤似地皱起眉头。
「啊啦啊啦,这真是遗憾」
突然一变露出冷若冰霜的笑容。
「你以为我想打倒你吗?」
「哪可能」
立即否定。
如同理所当然般,礼司干脆继续说道。
「只要操纵这里的人按住我,你就可以轻易地夺取我的刻印。夺取了刻印的话这场《英雄战争》就是的胜利。余裕也该有个限度吧」
「欸……这,这也就是说」
「嘛,按我们世界的话说就是‘傲娇’呢」
「什——」
「一般来说的话呢」
咧嘴一笑,礼司对只会问‘怎么回事’的蒂法莉西娅温和地说道。
「好好想想看。原本确胜的《英雄战争》,真正的的《英雄》大人有必要直接冲入敌阵?」
「那是……正因为胜利已然确保所以不危险吧」
「还透露使用替身这种惊天秘密?将这个泄露给其他种族不是对百害而无一利么」
「啊——」
对啊。轻易就透漏秘密,加上因为她那压倒性的《命运力》导致疏忽了,这份情报确实相当重要才对。
「算我多管闲事了」
如同回答蒂法莉西娅的疑问般,少女插嘴道。
「忘了我的能力了吗?」
视线移向外面的她说出「【坐下】」这句话,佣人的其中一个便坐在当场——
「对就是这个」
被礼司指着。
「这一般来说就是傲娇,不过现在没有傲娇的理由呢」
从发呆的蒂法莉西娅那里,朝浮现出意味深长的微笑的少女。
将视线移了过去的礼司,淡淡笑道。
「你那化不可能为可能的《伟能》,只以拥有知性的存在为对象,并且对象要是不对你抱持恐惧啊畏惧之类的感情便无法发动吧?」
「………….哈?感情是,条件……?」
对着代替少女发言的蒂法莉西娅。
礼司说道。
「没注意到吗?登场的方式,能力的使用方法,措辞,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威压行为——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很伟大的虚张声势。当然不可能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肯定有理由」
那理由就是——
「为了对我使用《伟能》。本来呢,使用《伟能》是为了不公开自己的存在。嘛,这个世界的人都无条件地畏惧着《英雄》,她的《命运力》就连我也知道很碉堡。原本条件就十分——」
「等……请等一下!」
思考,很不上。
将手放在胸口的蒂法莉西娅,注意到心跳剧烈,做了个深呼吸。
然后以颤抖的声音询问。
「为何……为何,会知道《伟能》有这样的条件呢……?」
「反过来想一想吧。若能无条件使用的话,有必要发动《英雄战争》吗?」
「这……但,但是,结果为何发动《英雄战争》也——」
「《英雄》的替身」
「欸?」
「明明能够制作《英雄》的替身,你觉得为何做不出《誓约者》的替身呢?」
面对这想法的着眼点。
蒂法莉西娅睁大了眼睛。
「嘛,省去琐屑的理由——综合以上,回想一下使用《伟能》时的样子吧。你觉得对人类之外的能起作用吗?」
全部以疑问来提示的话语。
毫无疑问答案自现。
「说到这里的话感情是发动条件,为此拘泥于虚张声势的理由你自己也能想明白吧」
在催促的视线下,蒂法莉西娅无意识地将答案说出口。
「若是《伟能》对你起作用的话,早就使用了……」
像对佣人们使用的那样。
最初如果对礼司起作用的话,没理由不用——。
忽的松了一口气般露出笑容的礼司,笔直地看向少女。
「嘛,第一次的《英雄战争》生效了吧。那场‘出来レース’中尽管赢了,夺取的土地却被非法占领,犯下容许的建国宣言这一大失态。由于非常焦急所以被说了这次要确实回收吧」(出来レース,指明知会胜利还故意决胜负,多用于第三者讽刺这种胜负,可理解为‘装逼’)
「焦急……?」
不是,生气?
对着感到莫名其妙的蒂法莉西娅,礼司干脆地说道。
「的着眼点不是这里哦,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在意的是其他的所有种族」
「其他的所有种族……啊」
蒂法莉西娅也注意到了。
所犯下的,真正的失态。
「《英雄战争》选择的是官方的争斗,自然会引起所有种族的瞩目。被区区【劣血种】和缺陷品的《英雄》、数十个取得先手」
这失态,其他种族绝不会视而不见。如果有评价表的话,确实失分了。
「当然,不止是面子的问题,假设盯上的所有种族认可的独立,作出承认这里是所有物的决定,这里就会成为攻略领地的桥头堡」
对蒂法莉西娅她们来说,的国家被官方认可是梦寐以求的,假设得到承认的代价是在其他种族进攻时进行协助,也不是多坏的条件。
然后在其他种族看来,即使承认现状连小国都称不上的区区独立团体,有个万一时也可以轻易摧毁,所以完全不成问题。
也就是说与其他种族有着共同利益,只对不利。
「在这种背景下所使的,便是仅凭一个《英雄》进行镇压这一手。为何有必要做这种事——已经明白了吧?」
「通过让《英雄》一人取得压倒性的胜利,从而解决所有的问题……」
——没错。为了抹消失态,即刻的完美回收、取得让所有种族都闭嘴的绝对性胜利是必要的。
作为为此的手段,她不但冒着透露使用替身这种秘密的风险,还被硬塞了单独镇压的义务——。
「如果不是的话,来。我不逃也不躲让我听从命令啊」
对着以‘来来’的调侃口气挑衅的礼司。
少女优雅地将食指抵在嘴边。
「——你果然很有趣呢」
如同毒之荆棘的蔷薇般的——凄绝的笑容。
笑着笑着。
笔直伸出抵在嘴边的食指。
朝上张开手掌。
「【在场的所有人,成为我的部下吧】」
额上的刻印发出强光——看着礼司与蒂法莉西娅的所有人并列在她的背后。
他们的眼瞳中失去了自己的意志。
在整齐排列的他们的面前,依然坐在佣人背上的少女,
「真遗憾,没有人真心相信你的话呢」
窃笑着,倾斜小脑袋。
「你说的是事实,冒着透露秘密的风险——即使如此我一人就可以镇压这里也是不变的事实哦?」
听到少女的话。礼司苦笑道。
「这样子自己断定也是醉了——即使如此我还是能够断言你不会就此硬干到底」
「啊啦,为什么?」
「不为什么,坚守秘密并打倒的最好结果还是有可能的吧。所以才会像这样跟我扯皮」
「跟你交谈还是很愉快的」
「这真是我的荣幸——不过这种胶着状态不会无聊吗?」
胶着状态。
少女仅仅是以使礼司屈服这一无风险的胜利为目标。
不断摸索着为此的手段,却一筹莫展。
一方面礼司他们尽管处于绝望性的状况,却由于掌握着她的秘密而仍有一线生机。
两者处于绝妙的平衡,不得不说维持着均衡。
「没这回事——不过若能度过在此之上的美妙时光的话,这是最好不过了」
视条件而定,也可以接受邀请。
对着黑暗中如是说道的少女,礼司露出笑容。
「要我保证也无妨。你若跟我进行【一决胜负】的话绝对比现在更愉快」
「【一决胜负】?」
「说白了就是我们之间单独的《英雄战争》」
礼司没有放过少女这一瞬间的表情。
「那真是——不错呢」
从那可爱的优雅姿态所无法想象的,渗入打从心底的愉悦的——暴力的微笑。
「那么,如果我赢了【一决胜负】的话你就要无条件降伏——」
「如果我赢了你就要无条件退出这里……以《大誓约魔法》之名保证」
听到这里,她笑容满面,随即又收去笑容。
「然后,要进行怎样的【一决胜负】呢?」
对着摇了摇高贵的礼服,平静地询问的少女。
「什么都行」
「……哈?」
礼司也露出不逊色于她的狰狞笑容。
「嗯?没听到吗?我说我无论什么方法都不会输,所以由你决定」
面对这提议。
即使是持有压倒性《命运力》,保持泰然自若的态度的她,也不得不露出严肃的表情。
「……这是在侮辱我吗。还是为了激怒我,让我挑战对你有利的胜负呢?」
「谁知道——到底是哪个呢~?也有可能都不是呢~?」
对着故意用耍人的口气回答的礼司,少女一瞬间眯着冷淡的眼神,随即破颜一笑。
「好吧」
告知缔结契约的淡淡发光的魔法阵出现的同时。
没有任何迷茫,说道。
「那么,猜猜我是什么人?」
◇◆◇
被白色与金色为基调的礼服包裹着,小巧的身体持有难以置信的《命运力》的少女。
作为的《英雄》站在这里的她,是什么人——?
「这种问题,拿破仑——」
说到一半的蒂法莉西娅,突然停住了。
真的是,如此吗?
头上确实表示着拿破仑·波拿巴,眼前的少女发出符合《英雄》的《命运力》。
她毫无疑问是拿破仑——正因为如此没有道理怀疑。
常识来想,不可能提出谁都一看就明白的问题。
那么。
若真是如此。
她到底是什么人——?
「对正解」
看着思考着的蒂法莉西娅,礼司宛如完全理解她的想法般说道。
「你的想法是正确的。刚才也说过了,这家伙不可能是拿破仑」
——没错。只有同一世界的来访者,知晓这名伟人名字的礼司才知道。不可能不知道。
拿破仑·波拿巴。
接受义务教育的人谁都知道,十九世纪法国的英雄。
支配了当时世界的中心欧洲大陆的大半的,世界之王。
「拿破仑是男的」
「欸……但,但是——」
蒂法莉西娅看到的是,上空描绘的拿破仑·波拿巴的标明以及眼前矮个子的幼女。
少女露出娇艳的微笑之后。
「忘记说了,可以自由商量,不过解答权只有一次可好?考虑到目的是打破眼前的胶着状态,太长时间也不好,可以的话还想设置制限时间的说」
平滑而流利地追加说道,她依然释放着压倒性的存在感——《命运力》。
然后她额上浮现的『协调的五牙』的刻印,正是《英雄》的不二证明。
也就是说——她既是拿破仑·波拿巴,亦不是拿破仑·波拿巴。
……难道,正因为察觉到这一点礼司看到她时才会露出感到不可思议的表情吗?
至此才察觉到这一点的蒂法莉西娅,理解了少女为何将这问题当做【一决胜负】的内容。
少女打从一开始便注意到礼司不知道少女的正体。
所以能够立即决定【一决胜负】的内容。
换句话说,这是对她来说的必胜问题。
【一决胜负】在指定这方法之前便决定了——。
「如何——的《英雄》大人?」
倾斜着小脑袋,她露出正因为楚楚动人才刻薄的笑容。
确信胜利,反复催促作出失态的礼司。
面对幼女《英雄》这一嗜虐的举措。
「……没这必要吧」
的《英雄》如同承认败北般低着头,小声回答。
……难道。
真的,承认败北——。
宛如看穿蒂法莉西娅的想法般。
「立马决出胜负」
抿嘴一笑。
礼司露出会心的笑容说道。
「你知道『魔术师的选择』吗?」
丢出话语之后,等待少女的回答。
「嘛,给你看看最快了。喂,蒂法」
「——!?」
「来帮下忙——额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脸红了?」
「刚,刚刚,说……说了,蒂,蒂,蒂法……!」
「……?是说了」
在不得要领地倾斜着脑袋的礼司面前。
身裹黑色风衣的少女突然出现。
「主人」
「唔哦!?——雷乌,你为什么动了?我说过即使摆脱了《伟能》也要保持不动吧!」
「现在没这功夫」
「……不,现在没这功夫……是相当重要的事好吧?」
礼司的诉说被华丽地无视,雷乌更加接近地说道。
「主人或许不知道」
「知道什么?」
「用爱称称呼异性的只有婚约者」
「……嗯?」
这也就是说。
「用爱称称呼异性等同于求婚」
……。
…………。
礼司咯吱咯吱地搔首之后。
「嘛啊,就这样吧」
「——就这样!?」
听到蒂法莉西娅的叫声,轻轻说道。
「不因为,一直叫蒂法莉西娅太麻烦所以省略了而已」
「麻……」
「好了快来帮下忙。接下来我要证明我拥有预知能力」
「为什么我会召唤这种人——欸,预知,能力?」
对礼司那破天荒发言认真思考到一半的蒂法莉西娅,注意到了在此之上不可错过的单词后抬起头来。
「啊啊。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吧?我来揭开谜底吧,就用这卡牌」
取出卡牌组的礼司,让她确认没有作弊之后说道。
「顺便说一下,我也预知到会让她猜卡牌。当然,她接下来选择的卡牌也是。其证据——」
礼司从胸前口袋中取出的是,被对折的小纸片。
「如此,答案也事先写好了。——这个就让你来拿着吧」
礼司将对折的纸片交给少女。
「那么。来——在这适当对分的牌组中选择你喜欢的。很简单吧?」
选择对分的牌组的其中之一的话,又被设当地对分,还得再次选择。
如此重复,最后剩下红心Q与黑桃K两枚卡牌。
「喂,要选哪张?」
「……这张」
「OK,那么这张红心Q就是你选择的命运之牌对吧。——打开刚才给你的纸片看看」
被礼司一问,少女默默地打开纸片——睁大了眼睛。
上面写着——红心Q。
「欸……为,为什么……!虽然确实是我选择的……!」
「都说了是预知能力了吧~」
对着嘿嘿傻笑的礼司,少女再次淡淡笑着说道。
「——我也可以试试吗?」
「嗯?」
「刚才的不排除你们共谋的可能性」
「啊啊,行。早料到你会这么说,你的预言也在这里」
直接说道的礼司取出同样的纸片。
「当然,这也由你来拿着。不管怎么说,你抽的卡牌早已决定了」
对着无畏笑着的礼司,少女也露出同样的笑容。
「——这还真是期待」
于是,在少女的选择下,礼司机械性地对分纸牌——与蒂法莉西娅那时一样,剩下黑桃A与红心2两枚纸牌。
「最后了,要选哪张?」
「……那就这张红心2」
「了解。那这张就去掉,最后剩下的就是你选择的纸牌——」
「等一下」
「嗯?怎么了?」
「顺便问一下——若我选择这边的黑桃A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不可思议的疑问。问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是怎样——。
对着这么想的蒂法莉西娅,礼司抿嘴一笑。
「当然是回答你所指的纸牌就是你选择的命运之牌吧」
「………………欸?」
不选择黑桃A的话就将其去掉,剩下的纸牌就是命运之牌。
选择黑桃A的话,它就是命运之牌?
这。
这也就是说——。
「跟纸上写的一样,不管谁怎么选,由我来分配最终都会变成黑桃A」
选择黑桃A的话便留下这张。
不选择黑桃A的话便去掉另一张。
从始至终,看起来是蒂法莉西娅她们在选择实际却是礼司,无论预言什么纸牌都肯定会中。
「什——这,这只是出老千」
与不禁诉说不公平般说道的蒂法莉西娅相反。
「——呼,呼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女开怀大笑。大笑着。
「让人觉得是以自己的意志选择,实际上选择的是事先被决定好的选择……呼,呼,‘魔术师的选择’真是妙不可言呢」
「对吧~?」
礼司也露出爽朗的笑容。
「你挑战的【一决胜负】跟这个也是一样知道吗?」
那笑容中带着讽刺。
随即止住笑容的少女,挑战地轻启双唇,
「也就是说,打算挑战必胜的【一决胜负】却被使得挑战必败的【一决胜负】吗?」
「——欸?」
跟不上礼司的思考以及少女的回答。
礼司刚才表演的预知未来的作弊,也在与少女的【一决胜负】中使用了?
——不,不对。
被使得挑战【一决胜负】也就是说。
「从装作不知道我的名字时开始,便预想到这种事……?」
「不对」
否定蒂法莉西娅的嘀咕的,是身裹黑色风衣的银发少女。
最初挑战少女,被夺去自由的——雷乌。
以人偶般的无表情面向蒂法莉西娅,她静静告知道。
「主人是从更早之前——被挑起《英雄战争》之前就预想到这种事了」
「——哈?」
实在是。
这实在是不可能吧。
肯定是虚张声势、夸张。
这种非常识的事情,破天荒的事情,现实中不可能发生。
这正是等同预知未来——。
「嘛,多亏有强力的情报收集手段,事前掌握了各种情报呢」
轻轻耸了耸肩的礼司,没有否定雷乌的话,继续说道。
「只要事先设想好在那阶段所掌握的的《英雄》与眼前出现的人截然不同的情况就好了。所以——我所做的打从一开始就是配对答案哦」
「配对,答案……?」
「答案一直就在那里吧」
食指指向上空。
指着那里堂堂正正显示的《英雄》的名字。
「欸?但那个——」
「嗯,她不可能是拿破仑。事实上,我之前看到的的《英雄》也是邋遢男子」(‘邋遢’原文用的是平假名,写作汉字有光棍之意,233)
说到这里,礼司笑道。
「但是,除去不可能的部分答案只能是拿破仑」
矛盾的话语。
如同解开紊乱的理论的丝线般,礼司温和说道。
「嘛,在她说明《伟能》的时候,基本就确定了。《伟能》似乎表示着《英雄》的本质」
「这是……」
蒂法莉西娅说过的话。
「‘化任何不可能为可能’——她这么形容自己的《伟能》。听到的瞬间,异世界人谁都知道的,历史上的伟人说过的超有名的格言从脑中闪过」
那就是——
「吾辈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
这位伟人所说的格言,恐怕是最有名的吧。
「正因为如此,这成为他——她的《伟能》」
「化任何不可能为可能。说出这句格言的人是——」
礼司指着一直沉默不言的少女说道。
「你是拿破仑·波拿巴」
◇◆◇
「——呼。呼呼,唔呼呼呼呼呼……」
突然被指着的少女令人毛骨悚然地笑着,笑着。
优雅地继续说道。
「错了哦,我的名字不是拿破仑」
「——欸!?」
惊讶焦急的只有蒂法莉西娅。
「只有名字不是呢」
礼司理所当然地即答。
「呼呼,看穿到这地步了呢」
少女无畏地笑着,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我的名字不是拿破仑——但是,若是被问是否是拿破仑这一存在的话,我只能回答‘是’」
有意地叹了叹气,以扭曲的笑容说道。
「因为各位所知的拿破仑·波拿巴是我创造演绎的」
凄绝的笑容与幼稚面容奇异地吻合了。
「创造,演绎……?」
对着反射性反问的礼司,少女再次换回天使般的笑容说道。
「嗯。虽然我的祖国有着作为象征的女性伟人辈出的环境,但是皇帝这一头衔只能是男性」
「……是这种问题吗」
听到蒂法莉西娅战战兢兢的嘀咕,少女平静地回答。
「没错。其实我就算站在幕前也无所谓——」
「这是说谎呢」
如是断言的礼司锐利地指摘道。
「真的这么想的人,在这边世界也会创造替身?你的本质只是在幕后操纵制造的替身的黑幕」
「啊啦,这样的人会孤身冲进敌阵吗?」
「会呢。精于计谋富于好战的、享乐的嗜虐性的你,贪婪地想这样做。这样的人有着独特的价值观,客观的失败对本人来说却并非如此的也不在少数。反正史实的最后(滑铁卢)也是你的影响对吧?」
「谁知道呢?我认为那是哥哥大人的独断影响太大了。嘛啊要是被问是我这么引导的话也无法否定就是了」
将食指抵在脸颊上,露出可爱微笑的少女。
「哥哥,大人……?」
听到蒂法莉西娅的嘀咕,「啊啦啊啦,我真是的」如是佯装不知地将手贴在嘴边之后,从佣人的背上下来,优雅地提起礼服的裙摆。
「波莱特·波拿巴。这就是我的名字」
露出优雅的微笑。
面对这荒谬绝伦以及蹊跷,礼司难以遏制地撅起嘴角。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血缘上是拿破仑的第二个妹妹的波莱特·波拿巴。(死鱼:说好的波利娜·波拿巴呢)
与哥哥相比等同于默默无闻的她正是,为著名的艺术家赞颂为英雄,被敌国的人称为科西嘉岛的恶魔所畏惧着,被自国民众骂为‘人命的浪费家’,在幕后操纵法国皇帝拿破仑·波拿巴的人物
「因此,不是哥哥拿破仑本人,而是妹妹波莱特作为『英雄拿破仑』被召唤到异世界」
「虽然被称为『拿破仑』很荣幸,但是【不存在不可能】这一我的《伟能》被附加了条件实在是难以接受」
「这也是说谎呢?你理解自己的本性,确实对你来说或许不存在不可能的事。但那是,如同创造『英雄拿破仑』这一存在需要哥哥这一实际存在的人一般,附加了条件」
所以,作为的《英雄》受到召唤的她,最初才会创造替身。
使用【不存在不可能】这一《伟能》,创造认为自身就是拿破仑的人。
即使没有原来世界的枷锁,还做出这种行动,正是因为理解了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只有这样做才能最大限度发挥力量。
「‘不存在不可能。但只限于没察觉到波莱特这一黑幕(虚张声势)的人’——越来越适合你呢」
对着嘲笑说道的礼司。
「你知道驱使人的两种必要手段吗?」
波莱特·波拿巴露出淡淡的微笑。
「恐怖与利益。只要将这两个献上的话,即使完全站在幕后也能够轻易地操纵人。只要掌握这两点的话,谁都办得到」
「——」
对着若无其事说出这种话的少女,蒂法莉西娅战栗了。
即使知道原理,也不是谁都能做到。
然后输了【一决胜负】,经礼司之手将企图暴露至此,却一点都不着急的,她那一直游刃有余的精神力。
即使知道她的《伟能》,有威胁这一点依旧没变。
事实上绝对法的《大誓约魔法》也因为她的力量误认了的《誓约者》。
「不管怎么说」
对着突然开口的少女,蒂法莉西娅吓得一颤,慌慌张张错开视线。
波莱特对着蒂法莉西娅扑哧一笑,说道。
「我的败北已经不可动摇,所以按照契约退场了哦」
转过身。
面对干脆离去的果断态度。
「…………欸?」
蒂法莉西娅出声的同时。
「啊啊,对了对了」
止住脚步的她,转过肩膀,笑道。
「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请期待正式的《英雄战争》吧」
打从一开始就无意在这里做出了断。
真正的目的是别的,而且达成了。
以及做好再战的准备。
对着颠覆至今为止的一切般说道的波莱特。
「那是这边的台词」
礼司无畏地笑着,将手搭在蒂法莉西娅的肩上。
「刚才这么说了哦,蒂法她」
「!?」
代替惊愕得说不出话的蒂法莉西娅。
在最后第一次睁大眼睛的波莱特扑哧一笑。
「这真是——越来越期待了呢」
留下冷彻的话语和眼神。
操纵世界之王的黑幕堂堂正正地离开了。
◇◆◇
「啊~果然算了」
的《英雄》离去,告知暂时解散之后。
回到自室的礼司,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后,对旁边哑然的蒂法莉西娅说道。
「只是区区虚张声势……虽然这样想呢~。相当累人啊这个」
「——欸?等,请等一下……刚刚说的是?」
「都说了肯定是虚张声势吧。话说听了刚刚的话就该懂了吧,她的目的——掌握的《英雄》和《誓约者》的思考模式已经达成了」
「欸……欸?探查我们的底细才是真实目的……?」
「嘛,算是正确吧。能打倒的话当场就打倒了,即使无法打倒也可以准备更有利的条件再战……真头疼呢~,虽然对方的现任《誓约者》是个单纯的笨蛋基本按照这边预想的行动,但考虑到她在背后操纵就不同了。即使赢了比赛输了‘胜负’也就没意义了呢~」
差点被完全不严肃的话语骗了。
虽然被骗了。
「对方也是个相当的策士」
不知何时进入房间的雷乌,理所当然般坐在床上说道。
「正因为有那位《英雄》在,与的正面冲突绝对赢不了。所以主人在谋划不战斗的方法」
「不战斗的,方法?」
「只要让他们觉得与我们为敌不划算的话,应该会收手吧?在之中诱导他们这么想了哟。因为蛮横地挑起战争的代表什么的只是暴君呢,种族内自会罢免——虽然这么想了」
「那位《英雄》早已做好战争的准备。也就是说,的意志被统一了。为此利用了单纯笨蛋的《誓约者》」
「平日目光短浅、好战的愚王在战时则是勇猛果敢的明君,为此才需要绝对不会感冒的单纯笨蛋《誓约者》吧。与表面的『拿破仑』也相吻合。明白了吗」
「欸……欸?」
「也就是说穷途末路(绝体绝命)了」
「呀~不行啦~完蛋了啦~」
「说,说得事不关己似的……」
「话说这边还未建立军队体制吧?
这样要怎么挑战《英雄战争》啊。即便是模拟的,也是战争耶?」
「这,这个……刚刚,建立的国家……」
「你觉得能当做借口吗!?」
「呜呜……对,对不起……」
「作出建国宣言的是主人」
「——!?是,是的!」
「太迟钝了」
被雷乌吐槽,蒂法莉西娅难以释然地将要破口而出的不满咽了下去。
指摘是正确的,在这里唱反调只能是愚者。
瞥了瞥吃瘪的蒂法莉西娅,礼司嘴边隐约带着笑意,随即换成毫无干劲的口气说道。
「嘛,正因为如此才有计可行呢」
「……欸?」
「喂喂,有好好听吗?雷乌也说过吧。‘正面战斗的话呢’」
从床上起身的礼司抿嘴一笑之后。
将那‘计策’一一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