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阿良良木月火是我第二个妹妹,我对她走的道路都没有什么印象——她总是走不是道路的道路,一边开拓新的道路一边活着,并不是像这样很有型的气氛的细微差别在念头里争吵,还怎么说呢,我觉得她就像是飘在空中一样地前进着。
这是我作为哥哥的个人看法。
可能称不上是意见。
不过,周围大多数人并不觉得她是那种滑不溜手的家伙吧——就像鸟一样,她总是不断飘浮着。
滑不溜手,说到捉不住这一点。
说起来,就像谁都知道的,鸟虽然会在天空中飞——但令人感兴趣的是,在前期适应当中,从鸟飞上天空之前,据说就拥有了飞上天空的机能。
因为没有这一机能就不能飞上天空,要说当然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么一想,还真是奇妙的事情。在爬虫类到鸟类的分歧之前,从飞上天空之前开始,他们就已经开始做出了飞上天空的准备。
与其说进化,不如说是目前沉睡着的才能吧?正因为知道总有飞上天空的一天,也一直进行着各种准备——虽然说进化就是适应这一情况而发生的自然选择,但假定发生的情况,就结束了事先预定。
那样的漏洞和要领果然会让我想起我的妹妹——虽然她真的有脚不粘的时候,包含此在内,真的是个像鸟一样的家伙。
问那家伙大概也是没有用的,但我还是问她了。
月火,对你来说,走的道路是什么——就算那不是在地面延伸的道路,在天空中也一定有道路吧。
有航路吧。
飞机也要遵守定下的时间和定下的航路,在航路上飞行——考虑到风向和抵抗空气来飞行。所以对于轻飘飘的她来说,一定邮箱指针一样的、作为指针的道路,我觉得应该是有道路的概念吧。
所以我提到了刚才那个问题。
但是……
“空中没有道路哦,哥哥。”
月火这样回答。
“就算有,我也会无视的。照决定去做决定好的事,对我来说,我是做不到的。”
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的妹妹啊。
她完全不把自己当飞机,而是当成鸟了,她最近一定会引鸟撞飞机的事故。
002
“哥哥,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好早啊。我做了点心,要吃吗?”
“点心?啊,好啊,我尝尝。”
“也有茶哦。”
“什么啊,很机灵嘛。”
“我有事和你商量。”
“啊啊,那么我也一起来一样……啊,喂。”
于是,我就这样被击中,只好听月火说她要商量的事了。顺势而行的说话技巧,不愧是罕见的策略家……不,关于这件事,是因为我太不用心了。
竟然被妹妹这样招待,真是失策啊。
总而言之,从学校回到家的时候,我因为大意而被抓到是在十月的某一天。
我在自家的大厅里吃喝着月火准备的点心和茶,一边听她说要商量的事情——上个月的火怜也是,最近又像以前一样,妹妹又和作为哥哥的我交流起来了。这件事,也算是让我高兴的,如果说不高兴那就是假话。但是对于我这个考生来说,还是会觉得困扰啊。
算了。
我很难想象月火会有像火怜那样敏感的、想让我帮忙的事情要商量——就我所见,火焰姐妹这个正义伙伴的游戏,是火怜主导,月火跟着——一定是要谈无聊的事情。
我甚是可以断言,能在喝完茶吃完点心之前把事情解决掉——大概是从学校的社团活动、茶道部的部室里拿出来的吧,还是挺正规的茶点心。
我一边想着这些点心通称甜点,一边无视了做法,随便挑着吃起来。
虽说无视做法,但其实我完全不知道做法。
“好了,哥哥,喂,哥哥。”
“别不停地叫。”
“这是加重敬意。我有事和你商量。”
“真是吃人嘴短。算了,至少我会做到这些小点心的份。但是,你以为你能自如地使用我这个哥哥吗?”
“哥哥,你相信妖怪吗?”
“妖怪?”
要说相不相信的话,大概只会回答不相信吧。因为有说谎吃面圈的家伙存在。
“这算什么,你是从千石那里听到什么了吗?”
我不知道该谈到什么程度,只好像这样试探一下。
不管是欺诈师的事件还是别的什么,只要有月火的情报网,要把握这半年左右在这城市里发生的事就是不太难——能够把握,却只是随便听听的事也有。
但是,虽然和火怜有点不同类型,月火自己是现实主义者——且不说“诅咒”,不管是多像鸟的家伙,也很难想象她会像这样什么都听到耳里。
“嗯?你怎么会提起抚子?哥哥,你偶尔也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啊。”
不出所料的,月火歪过头。
我为此抚了下胸,但又让她不发现我的动作。
“不,没什么。可是,你怎么突然说起妖怪?”
我反问道:
“什么啊,是茶道室里出现了妖怪之类的事吗?”
我这并不是有根据的说法,而是要把千石的事蒙混过去,才继续反问——应该是月火从茶道室里拿出来的点心,和月火所说的“妖怪”这个词,我只不过是把它们联系在一起来做文章。
所以说这就是侥幸心理。
正因为我的直感是这样,才不会被耍——要说起我的一个愿望,就是通过想要在哪里标记来使用这份敏锐的直感。和标记相反,因为写假东西的时候要完全碰上的尝试是不存在的。
“就是这样,真亏你能知道。”
“咦?什么就是这样?”
在月火的点头中,我如此反应。就像是记不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的感觉,简直像鸟头一样。要说我是月火的哥哥,还真像月火会有的哥哥。
我刚才说的话——
“所以说,就是茶道室里有妖怪出现啊——”
月火这么说。
上个月,她变成这次的双马尾发型,总是滴溜溜地玩头发。虽然我说不要双马尾,但月火并不是会听哥哥话的妹妹。
“——确切来说,是茶道道场有妖怪出现过。”
“确切……?”
妖怪出现的时间就已经相当不确切了,不过我还是先安静地把话听下去吧。
我继续催促月火。
“是嘛,然后呢?”
茶和点心还有很多,我不吝于再奉陪一下。幸好,月火和火怜不同,她对于说话是很拿手的——光是听她说话也没有什么压力。
“都说了,有妖怪出现过。”
“出现过……这个说法,是什么意思?是说茶道室里留有痕迹吗?”
“不是,痕迹……很难说有留下来。并没有可观证据能证明那孩子的存在。”
那孩子?
真是奇怪的具体表现啊。
“月火,我告诉你一件事。没有证据,就说明并没有妖怪。好了,这件事就说到这里,剩下的时间就来闲聊吧。”
“看招。”
月火对哥哥采取了攻击行动,是用碰巧放在桌子上的三色圆珠笔进行的攻击——和火怜不同,正因为她没有学习过格斗技巧,所以会毫不犹豫地用凶器来攻击他人。
明明我终于让战场原完全放弃了用文具当凶器来战斗……令人意外的,我身边就潜藏着成为不了凶器的狂气。
真是可怕。
通报出去的话就会被逮捕,这样的人居然是我亲人……幸好,我在长年的兄长生活中已经习惯了,并不困难就挡住了那支三色圆珠笔。
既是在将来无法确实有用的,当然,也绝对不会迎来有被用上的将来。
“我想说的是商量,绝对不是闲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哇哇。都说我知道了,把那只圆珠笔收起来。”
“收起来?你是说收起这支三色圆珠笔的哪一种颜色?”
“全部,红绿黑全部。怎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茶道室有妖怪出现过,却没有证据?”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嘛,你没听?”
“是你没听才对吧。既然没有证据,不就是说并不存在妖怪了?”
我没想过特地重复一遍,对这个聪明却顽固的妹妹来说,基本同样的事不需要再说第二遍。
“哇喔,你怎么知道的?”
月火夸张地大吃一惊。
这反应看来,她心情不错。
走错一步的话,反应就像是故意的一样,虽然能看清这之间的界线,不过我这个妹妹真的很擅长这样。
“不愧是哥哥,真是天才!”
“喂喂,别说我是天才,这只不过是努力的结果。”
相对地,我就是很容易得寸进尺的家伙。
总之,这次的情况与其说是努力的结果,不如说是我作为哥哥的经验之谈吧——月火会做的事,我总能知道一二。
虽然有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的可怕,但同时,我也知道“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的意思——随机性很高,却看不到她的方向性。
看不到方向性,就方便抑制……虽然火怜在这一点上也有相似之处,但火怜的麻烦之处在于,就算想阻止她,那家伙的速度和力量也不是同一阶段的,可以说“禁止通行”的标签对她完全没有意义。
那家伙会强行突破路障。
月火虽然会从路障上空飞过——不过,对付飞行的东西,还可以张开网。
谈话的方向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月火读的是铁杉树第二初中,其中传统的茶道部的部室里,也就是常说的“学校的怪谈”的东西吧,或者说像是“学院七大不可思议”一样的东西吧,会流传出有幽灵出没的流言——月火大概不是以火焰姐妹的身份,二十一阿良良木月火个人的身份,来调查这个流言的。
然后去解决它。
在“什么事都没有”这个真相下,很难说解决,在这个情况下可能很奇怪——总而言之,收集证据,收集证言,来论证茶道室里有没有妖怪出没。
茶道室里没有妖怪。
要退到处这个结论——就是这样吧。
猜测茶道室里有妖怪,这只不过是一种感觉,不,是一种说不上是感觉的东西。但说到关于此的推测,我赌上作为哥哥的名誉,肯定八九不离十吧。但是,要说这是正确答案的话,同时也生出了疑问。
这么说了,月火到底想和我商量什么?问题——或者说,事件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那孩子,这种东西,又不存在——被认为是不存在的。
结果已经是满分了。
月火说了件大事。
还是说,她想得到我的夸奖?
虽然夸奖妹妹是让我这个哥哥不好意思……如果说不这样就无法结束这一状态,不过,过去就不说了,现在我也不会太过抵触。
“不愧是月火,真是天才啊!”
“不,不是这样,我现在很困扰。”
给出同样的夸奖的话,我还以为她会同样的高兴,但她却没有——月火甚至露出困扰的表情。
“你觉得该怎么做好?哥哥。”
“咦?什么?”
“就是——如哥哥所说,没有妖怪,我虽然想从理论上这样说明……但是,没有人相信啊。”
大家……
比起相信我,更相信有妖怪。
月火一边喝茶一边这么说。
003
叫做四角的游戏开始了。
不,该说是游戏呢,还是该说缺乏娱乐性呢,就像后来描述的那样,这是完全成为不了游戏的集团行为——总而言之是个有名的游戏,就算不做出说明,我想不管是谁都曾经听说过,不过说明这种不管是谁都听过的事就是我的工作,是很简单的事。
在经常说起的情况中,舞台大概是正在下暴风雪的雪山当中的小屋这样的感觉——有四名遇难者被困在那里面。
在雪山里遇难的时候,拍着脸说“别睡,睡着就死了!”的情节是肯定会有的——不过真的睡着时会不会死还是有争议的。有种说法是睡眠可以抑制体力的消耗,也可以降低代谢以维持生命——只是,所谓四角游戏就是在这种状态下为了不睡着而进行的。
在房间的四个角都站上一个人——游戏开始。A移动到B点拍B的肩,以拍肩为信号,B移动到C点去拍C的肩,被拍了肩的C再移动到D点去拍D的肩,最后死D去拍A的肩,这样就循环了一圈——又回到最开始。
就这样不断在房间里绕圈的四个人都没有睡着,平安无事地迎来了清晨——不过,关于并不是“就这样”的情况,我想也不需要说明了。
因为,最后D移动到A地点去拍A的肩时,A并不在那里——A在游戏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移动到B地点了。
D移动到没有人的地方,游戏就要结束了吧——说到缺乏娱乐性,就是指这一点。
但是,不可思议的是——据说这个游戏并没有中途结束,而是一直继续下去了。
四角游戏要成立,需要四个角五个人,这“第五个人”是什么时候加入游戏,使得遇难者们没有睡着,达到了当初迎来清晨的目的——到了早上,终于有人提出了“只有四个人,这个游戏不成立,那么第五个人到底是谁……”的话题。
其实在很早的阶段就有人注意到了吧,应该说,会有人吐槽说不管再怎么困玩到第一个循环就应该注意到了,如果只是为了不睡着而打发时间玩游戏,那应该有更加合适的游戏吧——如果把这个当成怪谈来看,虽然不可思议,却并不会觉得恐怖,甚至可以说是件好事。因为多亏了那“第五个人”,四名遇难者才得救了——
虽然月火她们的茶道室不是被拿来玩了“四角”游戏——我听说她们要在文化祭里进行和服时装表演的事,真是奔放的茶道部啊,不过说起来也还是神圣的茶道室里玩起来回走的游戏——我从她的话里联想到的,没错,就是那个不知道是在哪里听什么人说起过的,有名的怪谈。
“第五人”。
不对,茶道部现在有七个人,所以确切地说应该是“第八人”——虽然扇子是缘起,不过和那个没什么关系。
“呃……原本就有目击到‘第八人’的说法之类的?而你想要消除这个流言……”
“不是要消除。都说了,本来就没有所谓的‘第八人’——这是无中生有的流言。对于作为我的给距地这样的地方成为了古怪流言的发生源这事,我感到很不爽,所以才想调查出来的,哥哥。”
“……”
“古怪”、“不爽”,这家伙对词的选择真够乱来的……像这样一对一地说话,我越来越感觉到这家伙够乱来,真的是会削火怜竹子的性格。
“详细的就不说了,从逻辑上来讲,只要能把作为流言根据的目击到茶道部有‘第八人’的情况证据一个一个从逻辑上否定就可以了。”
“不要强调从逻辑上,感觉像假的一样。”
“说假的还真是失礼啊。”
月火鼓起脸。
“排除掉所有逻辑上不可能存在的可能性,剩下的就是排除掉所有逻辑上不可能存在的可能性之后剩下的东西。”(吐槽:西尾我去年买了个包啊……)
“这个,从逻辑上讲就是这样吧……”
这句子说了等于没说。
就算没有逻辑性,也是不可能的吧。
“可是,消除流言也好调查也好,光是那样不就会引起大骚动了吗?你的行动可是让留言更加有可信度了。你这可真是火柴点火水桶救火啊。”
“火柴点火水桶救火?这是什么?什么意思?”
“这个……”
被这样问些平常就经常在用的词是什么意思,还真是让人不知所措啊。特别是对于语汇量不大的我来说,有时候也会用些连意思或是感情色彩都不知道的词,因此也会有用错的时候。
不过是为了在妹妹面前留住颜面也好,还是为了保住身为哥哥的面子也好,这个还是不要详细说明的好……
“火柴就是点火的那个火柴,就是说有人用火柴点了火。水桶救火,就是拿水去扑灭火——所以,火柴点火水桶救火,也就是说,你自己点了火又想自己扑住它……”
“水桶救火我明白,火柴是什么?”
“……”
火柴的知名度原来这么低吗……时代不一样了啊。(吐槽:西尾你骗字数就直说!)
我说明了一下是像打火机一样的东西。
虽然构成是完全不一样的,不过就是传达这么个感觉吧。
“嗯……也就是说,是像羽川做的事一样吗?”
“是你做的事。不要批判羽川。”
“不不,这不是批判,应该说是肯定,很大的肯定。我对羽川肯定,也对自己肯定。”
“总之,我觉得不会再有你这样自己肯定自己的家伙了……”
“就是‘我是拿破仑吗’这种程度的肯定啊。因为,火柴点火水桶救火,就是敢于对自己做的事负责的家伙吧?”
“……”
她可真会解释啊。
我都想帮忙了——不过结果也算是保住了面子。
如果真是敢于对自己做的事负责的家伙,说到底就不该像这样来找我商量啊。
……不。
不同,当然月火经常帮我或是周围的人处理麻烦,做灾难的善后,擦屁股,在这种意义上来说,并不能说是敢于对自己做的事负责——不过关于这次,是不同的。
话已经说完了。
以茶道室为舞台所说的有“第八人”茶道部部员的流言,经过月火的独自调查,从官方上否定了——这样事情就结束了。
事情已经解决了。
故事已经讲完了。
责任——也负到了。
虽然——就是这样。
“我啊,哥哥,是很可爱很可爱的妹妹角色月火吧?”
“不,要说你是妹妹角色,也只是对我和火怜而
言……对我们之外的人而言,你只不过是个女孩子而已。”
“你在说什么啊,我是万人的妹妹啊。”
“你的哥哥姐姐有一万个吗……”
那还真是……可怕啊。
让人不敢眨眼的恐怖。
“不不,的确,如果有一万个哥哥和火怜的话是很可怕的事。抱歉,能不能不要岔开话题?哥哥,我可是很认真在和你商量。”
“嗯。”
可是,从她这样一边说一边吃点心的行动上来看,还真是一点也没有表露出严肃认真的感觉啊。
“我知道了。那么,身为很可爱很可爱的妹妹角色的你到底怎么了?”
“所以说,我现在觉得很棘手,明明我是想否定存在有‘第八人’,但是对于这样的我,大家是这样说的:‘或许是这样吧,算了算了。’”
“……”
算了算了。
原来如此,没被当回事,不过还是传达了感情色彩——也就是说,那种“没被当回事”的感觉就是月火现在的烦恼吧。
成为了烦恼的种子吧。
“‘虽然月火你说的可能是对的,从逻辑上说也许是这样,但是,就算这样,‘第八人’说不定还是存在的——’就是这样!完全没能消除流言!”
她说的前半句话应该是在模仿某个人,或者是某种印象,虽然夹杂着难过的语调,但是到了后半句又恢复了激昂,也就是更加困难了。
这家伙的冲动完全改不过来啊。
连战场原都感慨,虽然应该还是有希望的……
“你怎么想?哥哥。”
激昂得站了起来的月火又快速地恢复了冷静,重新坐下来向我问道。
“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是——”
“这种事,你觉得该怎么样才行?该怎么说呢——主张正确的事,虽然正确的事本身能够被人理解,所以对立之类的意见之间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不过,情况却和最初一样,完全没有改变……‘正确’得没意义,没有效果。你觉得该怎么样才行?”
“……”
“正确”得没有意义。
这种情况不仅一万,可以说有五万之多——我之前也经常对妹妹们说过。对于标榜自己为正义的伙伴,以正义为招牌的火焰姐妹而言,正义、正确在世间并不是什么时候能有用的通行证,我用尽语言,有时候还揪在一起,说明这一点。
总之,先不管她有没有理解——而这次的事情看起来就是这种情况,也就是不同议论的桌子。
并不是正确和正确的冲突。
也不是正义的无力感。
简直就是把正确的事、理论——虽然像是有理性的,但却也是很敷衍的感觉,这种轻飘飘的感情,对于像月火这样的人来说,是很难接受的吧。
不过,说到月火这样的人,其实胡嗯好的生活方式才更加轻飘飘吧——
“……要打比方的话,就是这样的事吧?也就是——”
“不,不用打比方了。”
“让我打比方。”
“我只是说我想说的事,把这个和其他事情相提并论,老实说,感觉并不好。”
“我管你的心情干嘛。”
“吓我一跳啊。偶尔,我明明想尽全力表达自己,却被说‘啊,这种事常有啊’。不,就算是知道类似的事情,但也是大人的狡猾吧。”
“啊,这种事常有啊。”
“就是这样!”
“比方说,相信血型占卜的家伙,不管提出什么样的逻辑反证,都是没有意义的——就像是这种事吧?”
我没有对激动的月火说“算了算了”,而是说“好了好了”来压制她。而这个比喻是不是适用,不引出月火的意见是决定不了的,不过在理解上还是很容易的吧。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样在逻辑上反证,嗯,不过,大概就像是这种事吧。”
总而言之,月火点了头。
“其实,我也有这种经验。说到‘会这样相信血型占卜的就只有日本人’,也被说过‘以此逻辑来考虑,是A型!’”
“以此为例,有点极端吧……”
与其说极端,不如说是极端的理论。
欺诈师修建的流行“咒语”说不定也和这个类似——“谎言”这种事,就算是以知道为前提,但也有不少人会采取相信它的矛盾行动。
不仅限于血型占卜。
比如说新年时我去参拜,祈祷接下来一年的健康——把五元硬币投进钱箱里,合上手祈祷,当然我并不认为这些动作就真的和这一年的健康有关系。
我没有那么深的信心。
但我还是会去参拜——就是这样。
“以血液型性格诊断,关于B型的说法并不好,月火是这么想的。”
“不要用月火来指代自己,你是小孩吗?”
“这明明是抚子的癖好……其实,我觉得被那个性格诊断伤害的人以B型和AB型居多。虽然只是感觉,不过少数派被口出恶言,作为一个计划这是很容易明白的。”
“嗯。”
总之,如果性格诊断对A型口出恶言,大概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流行了吧。
“这就是标签效果?从幼年期就开始灌输血型性格分类,以和各种血型相对的性格来进行教育——”
“嗯,说到标签效果,就是这样。A型的人,就容易看上去像A型。原本就知道这个人是A型的情报,表现出来的就是A型——但是被贴上去的不是程度,而是商标。”
“嗯……但是在那种情况下,关键的并不是血型占卜和血型性格诊断,并不是大多数人都相信,即使如此,即便是那样,那就是把那个当成一个娱乐来高兴一下吧?没有什么问题性……”
有的只是——娱乐性。
只不过当成个游戏。
所以,对于把这当成娱乐的人们来说,就算被说“也就日本人相信血型占卜了”,也可以说是不知趣……就算想和对方讨论,也只是会讨人厌而已。
不仅是血型占卜,星座占卜也好手相占卜也好,大多数占卜都是这样吧——又不是古代的政治,也想象不出会有人真的把占卜当成人生的指针。
“对。妖怪啊UFO啊之类的,也是这样。我就是这样的理性的女孩子吧?具有理性的、中性的魅力的女孩子吧?”
“我觉得没有中性的魅力。”
“中性的魅力到底是该怎么说呢……说到中性的阶段,虽然我觉得最早不是异性。还是说,男孩子也好女孩子也好,想当哪边都可以?”
又说这种无关的话。
“我是理性的。”
之后她又说道。
“传出妖怪什么的之后,看到骚动的大家,我就反射性地想要平息这场骚动——然后,大家看起来也希望这样,也都协助我调查。因为这个习惯,实际上回答的话,怎么说,含笑,或者说是苦笑吧——就是这种感觉。”
“不是反证,只是含糊——然后,大家就以‘第八人’的话题各种骚动了吗?”
“没错。”
月火不满地说。
虽然不是中性的月火,从平常的激进来看也很难说是理性的吧,不过,从我很清楚的她的性格来说,那不是能让人放心的事。
放心不下。
就像是完全无视自己的行动一样,或者只是在心里生气——我觉得比这还不可理解。
为什么。
为什么。
错误的事——知道这是不正确的、不是真实的,还改变不了思考和解释吗?
不改变立场。
就像之前一样,还继续享受吗——但是,的确,月火现在面对立场坚定的周围人,我知道她很难坚定自己的立场,感觉轻飘飘的,不过返回去说,这次事件,要怎么和我商量这件事好?
这是现实问题。
这个怪谈——关于怪谈,是她以她自己的才觉、器量整理起来的。
但正因为如此,她该不会是让我去说服铁杉树第二初中茶道部的其他六名部员吧?我的妹妹、阿良良木月火。虽然是完全不管茶道部习惯的妹妹,但应该也不会这样胡来。
如果这样做的话,就会成为大事件。
高中三年级学生闯进初中学校,毫不成熟地对六名初中生滔滔不绝地进行说服……
这样的话,这才是不知趣的极端,完全体现出来的讨人厌。
我当然会引起真正的公愤,而之后留在茶道部月火的立场,在她的人生史上,大概是最坏的一部分吧。
说不定还会成为不是怪物父母,而是拥有怪物兄弟的妹妹角色的传说。
火焰姐妹的英雄传说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样一来,虽然是商量,却不是寻求答案,只不过是发发牢骚?
这样的话,我的职责就完成了……应该是结束了吧,就算现在站起来,月火应该不会再拿三色圆珠笔的尖端戳向我了吧?
拿圆珠笔的尖端来表现,也就月火和过去的战场原了吧……
“喂,月火。”
我下定决心,决定
试着切入——当然,没有拿着圆珠笔。我的武器只有语言。(吐槽:嘴炮……)
“那么,你想要我怎么做?”
“咦?这个质问算什么,哥哥,你没听我说话吗?”
“就算你一脸意外……就算你用则背的口气加上一脸意外的表情。
“好痛!”
三色圆珠笔的攻击又来了。这次虽然我也搞不清楚,不过我的皮肤上差点被危险地划上三种颜色。
不,以三色圆珠笔的构造,虽然不可能三种颜色都划上去……不过我觉得突然站起来很突然,就老实地提出了问题,但很遗憾,作为游戏已经结束了,不管我说什么,似乎都只有被攻击的命运。
“你再这样开玩笑,我就让你把三色圆珠笔蚕食下去哦,哥哥。”
“我可没有可以蚕食三色圆珠笔的植物性。不要绕弯子了,也不要说恐吓我的话,直接说吧,月火,你到底希望我怎么样?”
“要说怎么样,真让我困扰啊,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想研究。哥哥,你相信有妖怪吗?”
又回到最初的问题了。
说起来,最初也是这个问题啊——虽然我觉得这是对话技巧的回顾,也是容易导入的部分,不过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这么说来。
一开始好像就进入了正题——之后虽然绕了弯了,恐吓了,但正题是一开始就进入了的。
之后,因为我凭感觉说中了事情的具体内容,所以把事情复杂化了——原本只是很简单的事情。
她要问我的立场。
这个妹妹真是。
“嗯……”
这么说来,我在心里想了不少,对面这个直率的问题,我说不出回答。
果然是很难回答的问题。
不能说蠢话。
如果说出些什么随便应付妹妹的话,也不知道会被谁听去——隔墙有耳啊。
影子当中就有吸血鬼。
“什么啊,你回答不上来吗,哥哥。这种事,只回答是或不是不就好了?”
“不不,月火。这世间的问题啊,并不是是或不是就能解决的。”
“是吗?那么我就拿是和不是来解决哥哥你好了。”
她拿起三色圆珠笔。
或许该说是蚕食圆珠笔?
什么啊,这是依我的答案决定要不要挥动圆珠笔的预告吗……
那么,这时我就只有迎合月火,只能做出不是的选择了。
嗯。
总之,点心也差不多吃完了,茶也快喝完了,我就摇着头站起来吧。
而且我还要去复习功课。
我回答了月火的问题。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有妖怪。你之外的茶道部员都搞错了,我能保证你是正确的,这种事你就不要在意了。你只要像你自己一样,一直贯彻你的正确就行了。”
月火这个妹妹出生十多年。
过去我还没有过如此肯定她的经验,不过,总之我就这么说了。
相对的,结果,月火就是被称为拿破仑的阿良良木月火。
“是啊,可是,我还是很在意。”
她这么说。
“……”
我保证了她的正确,她也没有改变意见吗?
你这不是和你周围的家伙一样吗?
004
不是一样吗?
不过,人类不管是谁都的确会有这样的侧面——世上的问题并不全部能用是和不是解决,人的感觉和感情也不是能用正确和错误来回答。
同时表现出正确和不正确,而且就算知道那边“并不是这样”,但也还是会有选择那边的选项。
月火现在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在意这在意也没办法的事”,在平常生活中,这一定是不可避免的。
我给月火的建议,说起来就是“在意这个问题也没用,不要去在意”,像这样去实现思考,不过,也许世界上的确有人能做到,只是基本来说,普通人是做不到的吧。
为即使后悔也没有用的事后悔。
说起来没有意义的事也要继续说。
人生就是这样的重复。
我回想起上个月火怜找我商量的事——在道场的背后突然发现一棵树的事。现在回想起来,好多人觉得那棵老树不祥,好多人觉得恐怖,到底这样想的道场生有多少呢?
而他们也是。是不是也觉得自己这个想要砍倒老树的反应过激了——也明白这个行为是过激的。
即使如此,这样的感觉也停不下来。直到羽川设法让其停下来——也没有抑制感觉。
只是替换了感觉。
心的转换并不简单——说不定说都不可能还更好。
“……不,说到这件事,虽然非常夸张,但的确是非常日常的事情。比如说鬣狗,印象很不好吧?寻找狮子狩猎的猎物的残存,从旁夺取,是有一种狡猾动物的印象吧?但实际上,鬣狗是会自己狩猎的动物,反而是有鬃毛的雄狮会抢猎物……不,我不是想炫耀我的杂学。而且,这种事只要查一下就能知道,知道的人都知道,虽然不在一般常识的范围内——而且没有普及,没有波及。一度形成的印象,一度贴上的标签,就算真相明显不是那样,也会就这样继续下去——就算知道真相,就算知道是不对的是错误的,也会装作不知道,继续过之前的那种生活。你觉得是为什么?”
“人会把目光从对自己不利的事上移开,阿良良木前辈。”
神原后辈是这么回答我的问题的。
这里是第二天的神原家。
稍微详细地说明情况之后,第二天,我来打扫神原的房间,并且她的领土正在进行混沌化的恢复原状当中——走廊下,今天她完全不需要我的帮忙,对我这么说道。
“是为什么呢?虽然之前从战场原前辈那里听说了……好像是叫乖离率。就算是在非常时期,人也会把目光避开对自己不利的情报,会继续觉得‘只有自己没关系’……”
“不,和这种有点不同吧?在这种情况下,妖怪——继续相信有‘第八人’,对于茶道部的成员来说,并不会让人觉得安心,或是获得利益。”
“可是,比起在理论上否定妖怪,不管理论地去肯定妖怪更加令人高兴吧?虽然的确是和鬣狗印象的事情有点不同……这个大概是因为事情不是这样吧?”
和月火不同,神原嘛,就是大家说的对怪异的认识是共有的——共有关于鬼、猿,或者蛇的认识——可以说得深一点。
“战场原说的,大概是正常性乖离率。”
“你又来了,阿良良木前辈,你又叫战场原这名字。不要因为是在我面前就这样要面子。就像平常一样叫日田银就好了嘛。”
“对本人之外,我可不会这样叫……不对,就算对本人,也不会这么叫。”
“咦?不是日田银吗?是绑腿吗?”
“谁会把不穿绑腿的人叫做绑腿啊。不过,说到高兴不高兴,好像也不是这样。据我听的,茶道部的人也不是那么喜欢那个‘第八人’的流言。”
“具体是怎么样的流言?如果说怪谈本身已经被月火解决了的话,再听这个可能也没有意义了——听听内容怎么说,说不定会意外地令人赞同。”
神原在走廊上这么说。
说真的,到底是什么气氛呢……在走廊上抱着手看前辈整理房间。
还是说有钱人对这种事不会在意?作为王者风范来说,可能就觉得是正常的吧。
“好了,之前阿良良木前辈也说过,火怜的道场那事——如果说是‘守护神’怪谈,大家就会接受吧?那个‘第八人’部员其实是茶道之神什么的……”
“茶道之神……”
是谁啊。
说到茶之神、茶之妖怪,我好像曾经听说过。
“不,好像不是那样。我也听到一星半点。不过我不是那学校的学生,也说不确切,不过作为怪谈,还是让人觉得不舒服的那一类。”
“嗯,详细听听吧?”
“……”
真是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啊。
大概是当篮球部王牌时的习惯改不掉了吧——现在既不是王牌也不是明星,明明只不过是个受欢迎的女孩子而已!
……也足够了啊。
作为了不起的理由。
“所以说,我只是听到一星半点,不知道详细的……像是原本就有的‘学校的怪谈’也适用于茶道部一样吧。该说适用,还是适应——”
“那个‘原本就有的’,是怎么样的怪谈?”
“我记得……对了,是增加了一名同班同学之类的怪谈。应该是三十人的班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三十一人……但是如果察觉到的话,自己就会和那个人交换……然后,作为大家都没有察觉的‘第三十一人’的同班同学活着……然后,还有一直继续寻找和同班同学关系很好的‘原第三十一人’之类的……”
“嗯,交换系吗?也有神隐系吧?的确很恐怖。”
神原说着恐怖,却完全没有感觉恐怖的表现——不过,虽然的确是“恐怖故事”,但并不是真
的让高中生觉得恐怖的故事。(吐槽:总感觉another膝盖中箭……)
“这个怪谈被应用了,好像有‘第八人’部员,让人感觉到这样的气氛——假定不同呢?”
“你觉得怎么样的?”
“不,就算不是‘守护神’,说到茶道室的话,也是座敷童子之类的怪谈更相衬吧?如果‘第八人’是座敷童子,那不管月火怎么否定,就算从逻辑上否定,大家还是会继续相信,这样我还能理解。”
“原来如此。”
如果是座敷童子的话,的确如此。
有的话就能让人快乐,如果把座敷童子赶走的话,这个家会毁灭,传说都是这样——但是,并不是这样的故事。
假如“第八人”和自己交换了,自己说不定会消失,这样的怪谈会让人恐惧……反过来如果随便“宣传”的话,应该会不想否定。
这样就应该有利益。
“那么,与其说是正常性乖离率,不如说是同调现象,虽然这也是从战场原前辈那里听来的。十人当中有九人赞成的事,就算不正确,不合理,也会被认为是正确的、合理的,剩下的一个人才会被认为是弄错了——这就是少数服从多数的压力,这样一来,也会不好更改意见。”
“少数服从多数……”
虽然战场原生活在没有少数服从多数的情况当中,但正因为如此,才会如此详细地知道这一理论吧。不过,那家伙是会从全会一致的幻想中跑出来的家伙。
“但是,就算这样,考虑到极端的情况——就算茶道部部员当中只有一个人赞成月火的意见。”
如果有这样一个人的话,感觉事情就简单了——茶道部部员有七人,现在以少数服从多数来看,是六对一。
六对一的确是情况很不好——如果这个分配变成五对二的话,多少还可以一战吧。形成派阀的话,就很难无视组织了。
而且,如果两人不够的话,还有一个——这样就是四对三。这样就完全能够决胜负了。
“……总之。就是因为达不到那样,现在月火就被摆在了很不利的位置。虽然让压力溜掉了。”
“月火是怎么心境?这才是全会一致的幻想吧……真是吃力,是不是该开始想是大家把意见合起来了?”
“这点没有,这就是我那个妹妹的厉害之处。”
或者可以说是被战场原承担了角色。但又和战场原不同,那家伙喜欢的是组织活动本身。
“那家伙就是战场原的廉价版的感觉。”
“别把自己的妹妹说成是廉价版啊……”
“不过,这也不是像火怜那时那样迫切的事。不管对那个‘第八人’是肯定也好否定也好,又不是联系到茶道部会被击溃,友情会消失这样的严苛的事——只是打碎一堵墙而已。”
“墙?”
“对于标榜正义的月火来说,无视正确的环境会让她不舒服吧——”
不。
不管对谁而言,这都会不舒服吧……
“——不合理的一方能获利,这不是看意义而是看利益的情况,还是经常会有的吧。要学会这个,月火可能还太年轻了一点。”
“太年轻……刚才一直都在说月火和火怜,阿良良木前辈又怎么样?”
“嗯?”
“这种情况下,阿良良木前辈会站在哪一边?”
“不,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么敌我之分吧……火怜那事里,我站在火怜那边。该怎么说,话题好像走进了不好的方向,所以在下挺身而出,虽然感觉有点多管闲事了。”
“哼。”
其实真正出手的是羽川前辈啊,神原说道。
“她也是个劳碌命,都第二学期了,又出了老虎的事件之类的——”
“……”
“总之,的确从你听来的一星半点里,不管相不相信有‘第八人’,肯定也好否定也好,好像也不会怎么样——就只是气氛的问题吗?”
“……是啊。气氛的问题——不管怎么说,我觉得果然还是意志要强。我的妹妹们不管是哪一边。虽然不是站在哪一边,如果我是当事人的话——如果我是茶道部的部员,我大概会随便附和大家的话吧。”
“哼哼。原来如此,‘第八人’茶道部部员原来是阿良良木前辈啊。”
“喂,这完全不是一回事吧,别说这种冷笑话。”
像是总结一样,我说道。
虽然对不起月火,这种干脆就归入闲聊一样——也不想一直说下去,差不多该转移话题了。
“这种不讲理的经验,也是为了将来好吧。”
“没有不讲理,我觉得理由是十分充足的——不过作为我来说,我想站在月火这边。”
“因为你经常站在可爱的女孩子这边……”
“不,可爱和这种情况没关系。说到这个,说不定茶道部里其他六个孩子也很可爱呢?”
“……”
这是什么联想。
连没见过的茶道部部员的容姿,你都能在假设的情况下说一说。
“不管是月火可爱,还是其他的茶道部部员可爱,也就是大家说的小猫。”
“这种‘大家说的’我可没听过,你给我认真点。”
“可是,阿良良木前辈其实不也是这样吗?我和阿良良木前辈——”
神原的视线依次扫过她包着绷带的左手臂和——进行整理的我的影子。
“知道怪异,知道不讲理——不合理,正因为如此——这里,我想站在月火这边。否定怪异——殉在现实里的月火。”
“……”
“啊,不是,刚才我不是在否定小忍哦?小忍的可爱是述说不尽的,就像小鬼一样。”
“别说小鬼,哪里像了啊。你才是更加呢。”
“更加?”
“好了,的确——这样说的话,或许是这样,但正因为这样,才没有办法吧?不管什么都做不了吧?”
“如果阿良良木前辈求我的话,我可以潜入铁杉树第二初中的茶道部哦。”
“我不会求你。”
你虽然可以不引起问题地潜伏在里面说服女初中生……但这样就明显太过了吧。
不要太过,也就是息事宁人。
就没有什么让月火消气的方法吗——
“不,是有的。”
“咦?”
“总之,如果阿良良木前辈只是想让月火心情变好的话,方法是有的。”
“也不是让她心情变好……有吗?”
“嗯。我和阿良良木前辈一样,也觉得月火要面对这样的情况还太年轻了——不过,那个解决办法有一个问题。”
“有问题吗?也应该有问题……是什么问题?”
“以结果来说,就是月火要被骗了。呐,阿良良木前辈,阿良良木前辈你对向妹妹说谎的事有抵触吗?”
“哈哈哈。”
当然没有。
005
这是后续。
不,所以说,在月火解决怪谈的时候,就已经完结了——所以,这是不是后续的后续。
我接受神原的主意,说服月火——该说是说服她呢,还是哄她呢,总之就是这样。
除了月火以外的茶道部部员——其他那六个人无论如何都坚持相信‘第八人’,就算向她们出示正确的事,出示理由,也会从感情上继续相信——关键是这里面的说明,在不合理中做出合理的说明,让月火理解。
所以神原就做出了一个理由。大家是为了月火才相信“第八人”的——就是这个理由。
前几天,就像是和我商量事件时一样,月火把部室准备的——茶和点心——擅自拿出来。总之,虽然不是这个问题,不过严格来说,这也不是值得称赞的事——声张出去的话,又要让部活停止活动了。
所以,大家作为让月火的自由行动的掩饰——就都肯定了有“第八人”存在。
就是这样的理由。
假设有“第八人”,就和准备品的减少速度对上了。
虽然没有都对上口风,但为了掩护月火,大家就承认了有“第八人”加入茶道部——
“是这样啊!大家都是为了我!”
笨蛋在这一瞬间就上当了。
“而我还总说什么没有妖怪——这样的我的心才是妖怪!”
一点都不好啊。
总之,虽然真相完全不同——但是,如果把这个谎言当成真相,就彻底了解了,这也是一种淳朴。
“好了,就受骗吧!”
就受骗吧。
就混茶喝吧。月火这么说着,就把这件事完全忘记了——我把这事告诉了神原。
“嗯。”
她说道:
“茶道部部员们和阿良良木前辈,月火是被哪一边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