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巫名蘭

整個盛京亂糟糟的,因爲不管是異者大會的魁首還是煉丹大會的冠軍紛紛在比賽過後就失去了蹤跡,這讓一些妄圖與兩人搭上關係的世家後悔莫及。

而知道一點蛛絲馬跡的人則不約而同地閉了口,譬如戰皇,譬如言傲。

熱熱鬧鬧的大街上,百國競技的餘熱還未散去,觀看比賽的人有些沒有立刻離開,就留下來好好觀看戰國的風景。

畢竟,作爲三大帝國之一,戰國自有其強大繁榮之處,何況是國家的政治、經濟中心——盛京。

此時,與喧鬧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衣着或樸素或華麗的路人顯得格格不入的是一個渾身罩着黑布,個子矮小的身影,黑布嚴嚴實實的包裹之下看不清內里人的性別。

更奇怪的是,黑布之下唯一露出的有些蒼白的小手正拿着個盤子一樣的東西,不知是何物。

不理路人的指指點點,黑色身影將盤狀物對準一個方向後,興奮地晃了晃身子,之後以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速度向那個方向行去。

餘下的人以爲自己花了眼,那個打扮怪、異性別不明的人消失了嗎?

行至一座普通的宅院門前,黑布之下的身影似乎晃得更厲害了,就連蒼白的小手也沁上了一絲紅潤,盤狀物更是搖搖欲墜。

“就是這裡了!我阿蘭就快完成我的第一次卜相了。”

接着又是一陣劇烈的搖晃,讓人忍不住擔心那鬆鬆垮垮的黑布會不會掉下來,可是,不管晃得多麼劇烈,裡面的人都沒有露出一塊除了手之外的肌膚,不知是巧合還是······

“扣扣!扣扣!”不客氣地用盤狀物砸着門,就好像這東西不是阿蘭確定方位的幫手而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可是砸了快一個時辰的門了都沒有人搭理阿蘭,氣急的阿蘭扔了手中的卜盤,直接手腳並用!

頓時整個大門都是砰砰砰的撞擊聲!

俗話說,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原本這幾天宅子裡的主子就沒什麼好臉色,連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都夾着尾巴做人,偏偏這時候來了個神經病!砸門砸個不停,別以爲他們不敢動來人,只是怕最先行動的人入了主子的眼引來一頓暴打而已。

自作自受的疾風就是最好的例子,幹什麼事不好,偏偏自以爲講個笑話就能逗樂傷心的主子,結果被打了吧,不過好在主子的氣泄了點。

“何事?”身邊突然出現的一排黑衣人惹得同樣黑色打扮的阿蘭有一股遇見知己的感覺。

不但沒有絲毫害怕,阿蘭反而湊上前去搭訕帥哥,在她看來,這一排知己可是長得都不錯啊,家裡的那羣人沒什麼眼光都不喜歡黑色,她看不上,現在嘛,嘿嘿,阿蘭眼冒紅星。

只是寬大的黑布罩住了她矮小的身子,同樣也罩住了她流着口水的嘴巴及內心的猥瑣。

疾雨等人只覺得這幾天愁雲慘淡,先是未來主母消失,主子大發雷霆,再來就是哥哥上前找死成功躺在了牀上暫時沒資本自戀了,因爲這一次哥哥的臉簡直和豬頭無一不二。

現在竟然還有人在這種關鍵時刻找死,偏偏這人神神秘秘的讓他們不好直接動手,如今竟湊上前來這是要做什麼?

“停!”疾雨只覺得額頭上幾條黑線若隱若現,這是哪來的女子,除了聲音悅耳動聽之外哪還有女子的樣子,那滿口的無禮之語讓人只覺得他疾雨被調戲了!

他堂堂男子漢,怎會受到如此羞辱!

“呃,停?帥哥啊,我看見你就停不下來啊,帥哥啊。”阿蘭放出自己最動聽的語調,反正師兄說她作爲女子唯一值得自豪的就是這悅耳如清泉流動的聲音了。

的確,疾雨有片刻的恍神,可是受過專門訓練的他怎麼會被女色,哦不,應該是女聲所迷惑。

“快說!你來這裡幹什麼?”疾雨的聲音如對待別人一般冷硬。

聽着帥哥冷漠的話語,阿蘭黑布之下的小嘴撇了撇,冰山一座!不過,她喜歡,師兄說冰山融化了之後加把火就可以沸騰!

不過,辦正事要緊啊。

阿蘭瞄了幾眼門內的風景,可惜被黑衣人堵得嚴嚴實實的,啥都沒看到,不由得氣餒了。

“我是女巫阿蘭,你們可以叫我蘭女巫。”阿蘭爆出了自己大名,在他的印象中師兄每次都是這樣介紹他自己的,而每次那些人聽師兄說完後都會把他恭敬地迎到尊華的地方。

可是,她這麼說完之後,黑衣人中竟沒有一個露出不一樣的表情,每一個都是冷硬,哼!一排冰山。

“我知道你們主子出了問題,我有辦法解決。”

此話一出,不但沒有得到衆黑衣人關切地詢問。反而,疾雨等人眼中寒光涌現,自己主子剛剛出了事,旁的人怎麼會知道。

不由得,他們對阿蘭染上了一絲殺意。

身旁涼颼颼的,阿蘭偷偷瞄了一眼就看見眼前的人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心裡突了突,阿蘭趕緊撿起被她丟掉的卜盤證明自己的身份。

“不要裝神秘,你是何人揭開黑布不就知道了。”疾雨卻沒有理會她的解釋,飛身向前就要扯開她身上的黑布。

“不要啊,誰看了黑布之下的阿蘭就要娶阿蘭!”一聲尖叫令疾雨的動作僵了一下,但是他又怎麼會理會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沒有停手,接着去撕扯那怪異的黑布。

阿蘭左躲右躲愣是沒躲過去,她雖然輕功好但是旁的防身功夫卻沒有,這次離開家也是偷溜出來的。

疾雨只覺得面前一片刺目的白色,接着側臉上就迎來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

手中的黑布像是沾染了什麼東西似的被丟在女子身上,疾雨覺得他好像犯了錯了。

“你們看見了嗎?”

“好像是疾雨看了人家姑娘的身子。”

“這麼說你也看到了?”

“沒有,那個時候他正好堵着,我們誰也看不見。”

“這樣最好,說不定疾雨那小子要討媳婦兒了。”

“可不是,都那樣了,肯定得負責。人家姑娘都說了不讓他扯的,他愣是扯了,這下闖禍了吧。”

“就是,不過主子今天怎麼還沒出來揍人啊?”

“就是,啊!主子!”

“什麼,你開玩笑吧,別嚇我,我可不是傻子。”

木頭頂着雞窩頭和明顯瘦了一圈的臉出現在黑衣人面前。口氣略帶陰森:“你看木頭是傻子嗎?”

“那邊在幹什麼?”木頭好像又找到了目標,攻擊的目標。

“呃,沒什麼,主子,是······”疾雷本想說是疾雨找到了媳婦兒,可一想到主子現在沒了媳婦兒,頓時沒了言語。

“說!”卻沒想就這樣放過他。

疾雷急了,靈機一動想起那個怪異女子來此的目的,頓時一陣驚喜,說不定那女子說的話是真的。

“主子,那個女巫說不定可以找到主母!”

一聽到這個消息,木頭連話都懶得回他,急着將那裡和疾雨大眼瞪小眼的阿蘭拽了過來,大聲質問:“夜葉在哪裡?”

阿蘭已經恢復了黑布籠罩的打扮,被木頭粗暴地拽在手中的時候纔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不過,要她白白透漏消息可不行,怎麼也得賺點報酬,想到這裡,阿蘭憤怒的眼神看向了疾雨。

疾雨只覺得被狐狸盯上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自內心底處涌出來。

“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告訴你夜葉在哪裡。”

一聽見夜葉可以找到,木頭纔不管什麼條件呢,通通答應。

“說吧,你要多少寶貝?”

“呃,我要他!”阿蘭蒼白的手指指向疾雨,疾雨心中一突,這個女子不知道要怎麼折磨他。

木頭疑惑地看了疾雨一眼,他也算寶貝?

“成交!夜葉在那兒?”

疾雨徹底崩潰,主子不要他了。

“據本巫占卜得來的卦象所知,夜葉的去處,你再等一個時辰就可以知道了。”

阿蘭說了木頭還是不知道,頓時以爲這個女人在耍他!

“你耍木頭!”

木頭一副要打人的架勢嚇壞了阿蘭,趕緊退後一步大聲保證:“我沒有騙人,不信,我把那個帥哥扣在這裡,要是我說的有錯你就好好教訓他!”

似乎有道理,木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疾雨腦中一片漿糊,他怎麼感覺主子被坑了,還有似乎無論什麼結果他的結果都很悲催。

“那我走了啊,記住要好好對待我的人。”阿蘭對一片愁雲慘淡的疾雨拋了個媚眼,雖然那個媚眼被黑布埋沒了。

木頭揮了揮手,他得大吃一頓等待夜葉的歸來,說起來,都好幾天沒吃飯了,快餓死了。

“對了,記得哦,這次找到夜葉就趕緊娶了她。”折返回來的阿蘭湊到木頭耳旁吩咐。

“爲什麼?”木頭不明所以。

“嘿嘿,敢不聽本巫的話你的夜葉一會兒又不見了哦,趕緊成婚綁住她吧。”

半帶撮合半帶威脅,阿蘭的話在木頭心中生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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