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走出了那條讓阿蘭“託付終生”的巷子,某女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從今以後,她女巫阿蘭也是有夫之婦了!
趕明兒就把自己的相公領出來帶回家裡去,師兄一定會爲她能夠嫁出去而高興的,畢竟沒人繼續黏着師嫂,他肯定樂死了。
唉,嫁衣該怎麼做?阿蘭苦惱起來,她從小到大除了輕功和占卜之外,其它的什麼也不懂。
行至一處酒樓前,阿蘭瞄到了樓上的兩位貴公子,掐指一算,哈哈,她的第二筆生意來了。
“公子,讓本巫給你算算命好不好?”
言朔皺眉望了一眼眼前打扮怪異的女子,渾身黑漆漆的不知道乾不乾淨,他忍不住往後退了退。
“本公子不信這些,你最好離本公子遠些,渾身都是怪味兒!”
阿蘭黑布之下的眼珠子呆了呆,她被嫌棄了!明明前幾天才洗過澡的。
蒼白的小手緊了緊,她如今也是快要嫁人的人了,不能再那麼邋遢了,今後每天洗一次澡好了。
將歷經艱險還是回到她身邊的卜盤放到桌子上,阿蘭神神叨叨地嘟囔着什麼,讓本就有所嫌棄的言朔心裡發毛。瞅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表哥,他消了打發這個神秘女子出去的心思。
“哇啦啦,咕嚕咕嚕,唧唧唧唧,啦啦啦啦······”
“啪!”猛拍桌子聲讓仔細觀察這一切的言朔心裡抖了抖,這女人到底在幹什麼?
“啊,公子,本巫剛剛算出來,你喜歡做一件事卻又往往不能了卻心願是不是?”
阿蘭蒼白的小手摩挲着卜盤,身子側對着陽光,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可這樣子在言傲眼中怎麼都是一個神棍。
偏偏,言傲瞅了一眼眼毛金光的表弟,他的傻表弟竟然相信了!
“真的是這樣!大師,您真的太有本事了!本公子,不,我煉了那麼多年的丹藥每次都是炸丹爐,大師,您說說,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言朔激動得滿臉通紅,如果他炸爐的毛病真的可以改掉的話,那他豈不是有望成爲一個真正的煉丹師!
想到這裡,言朔心裡洶涌澎湃。
怎麼回事?你笨唄!阿蘭心中嘀咕了幾句,不過,原來這傻叉真有這麼一個心願啊。她得好好想想怎麼才能糊弄過去。
剛剛在巷子裡騙了一個傻子,拐了一個未來夫君,現在不如騙點銀子花花,她出來得急忘帶銀子了,這幾天的花銷都是當了玉佩得來的。
“這個嘛,只要有點······”阿蘭搓了搓手指,言朔馬上心領神會,掏出儲物袋就往桌子上扔東西。
邊扔邊問:“大師,您看夠嗎?那這些呢?”
言傲坐立不動的身姿終於僵硬了一下,實在不知道表弟怎麼可以傻成這個樣子。連家族令牌都扔了出來,還不夠傻嗎?
對着桌子上的一大堆寶貝,阿蘭流了流口水,沒想到隨便一蒙,就弄出個二世祖來,這寶貝簡直比自己家裡的那些還要好啊。
口水不停地流出,在即將落到桌子上的時候僵在了空中,蒼白的小手縮了縮,不敢相信響在耳邊的話。
“這位姑娘喚作阿蘭吧?”
黑布之下的眼珠差點掉在地上,她記得剛剛好像沒有介紹自己的大名,那這個男人怎麼會知道。
“我和姑娘的師兄有些交情。”又是一個驚天炸彈,阿蘭的小心臟縮了縮,又是那個該死的師兄,陰魂不散啊。
“姑娘還是儘早回家去吧,免得令兄擔心。”
“記得令兄提過,姑娘的占卜之術還未到家,又是怎麼得知族弟的事!莫不是······”
眼前男人咄咄逼人的樣子惹得阿蘭氣得直跺腳,特別是看見言朔眼中的火熱漸漸散去,桌子上的寶貝也被一件件收回去,每收回去一件,阿蘭的心就痛一分。
她要寶貝啊!
“在下已經通知了令兄。”
這樣一個炸彈扔下來,阿蘭已經沒什麼反應了,師兄想要趕來還得一段時間呢,她有的是時間跑掉。
“令兄正好在附近!”
啊,阿蘭要崩潰了,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大喘氣,還是她的未來相公可愛。
也不管什麼形象了,阿蘭抄起卜盤就要溜走,看到那兩個人沒有阻攔,心中一抹僥倖萌生的同時,不知怎的,空氣中似乎有一道熟悉的味道傳來。
“師妹,跑到哪裡去?”
啊,我的相公啊,娘子不能去領你了,你就先在傻子那裡吃幾天白飯吧。
與此同時,抱劍站立的疾雨打了個噴嚏,有點不明所以,他的身體向來健康。
從京城通往清水村的大道小路上,兩團圓圓的東西使勁奔跑着,如果沒有聽錯的話,裡面還隱隱約約傳來了呼哧呼哧聲。
終於,在行至一條小溪邊時,兩團東西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化作兩個呆呆萌萌的小娃娃攤在石子上大口大口喘着氣。
“怪胎!”
“變態!”
“你罵誰!”異口同聲。
“哼!傻子!”又是異口同聲。
瞧見前方的那個男人已經沒了影子,兩小娃娃怒氣萬分,它們作爲天地間最聰慧的靈體竟然沒有一個凡人跑得快,說起來心裡都是痛啊。
不管了,它們年紀還小,跑得慢點也是應該的,總比死鳳羽跑得快,想到這裡兩小萌萌的小臉上不約而同帶上了一抹奸笑。
木頭只覺得歸心似箭,那個女巫果然沒騙他,在女巫走了之後根本沒過一個時辰一冰一火就上門了。
蹬蹬大大的腳丫子,木頭只覺得腳中帶風,他怎麼覺得自己跑得越來越快了,到了後來更是······
“啊!”木頭尖叫一聲,一個大男人憑空消失。
清水村內,夕陽西下,微黃的落幕之光渲染着夜葉冰潔的面紗,裙襬隨着清風緩緩飄動,所有的一切都爲這個大大咧咧躺在山坡上的女子增添了一份別樣的美麗。
手中的東西似乎還有餘溫,夜葉掀開眼簾,一天竟然就這樣過去了!
想着那孩子送給她肉包子時滿臉的羞澀,夜葉好笑地搖了搖頭,覺得還是村子裡的空氣清澈,民風淳樸。
這樣想着,那個愛佔小便宜的盧大胖在她心目中也可愛了些。
徒步回到小院內,這是她在清水村的家,也許京城那個也是她的家,以前不覺得,現在的她只覺得生活若是沒了木頭,沒了吵雜同樣也沒了歡樂!
無聊地將院子裡的雜草用特有的方式連根去掉,直到整個院子只剩下那片菜地。
站起身子來,轉向後側,該回屋休息了,沒了木頭,夜葉發現她連飯菜都懶得做。
可是,一轉身,面前就憑空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夜葉正要一掌拍出去,熟悉的懷抱就環住了自己。
那是一股讓人很安心的氣息,讓夜葉一向不善於表達的冷硬身心瞬間有了融化的感覺。
那一刻,她的眼睛竟然有點發酸。
雖然以前沒有抱過木頭,但是顯而易見,這人的身體消瘦了不少。
月光之下,男子高大的身影輕輕俯了下來,懷中相對而言有些嬌小的身子真實地存在讓他一向呆愣的心有片刻地遲疑。
明明該大叫的,該興奮地大叫,那纔是他的風格。
可是不知怎的,他竟不想破壞這一刻的靜謐,瞧見女子仰起頭來眼裡露出的驚喜,木頭的眼中露出片刻的恍神,之後,挑起那礙眼的面紗湊了上去······
女子的嘴脣有些薄涼,讓他的動作停在那裡,似是有些無措。
男子的薄脣不似本人那樣跳脫,反而帶着老酒一樣的甘醇,輕微的動作讓夜葉的身子僵在那裡,她竟然被木頭偷襲了!
想問木頭什麼時候學會了親吻,然那人卻將雙脣往前湊了湊,死死抵住對方,似乎這就叫親吻。
夜葉歇了詢問的心思,木頭還是那個單純的木頭,雖然有時候稍微開點竅。
輕輕離開那一抹薄涼,不知是不是錯覺,木頭只覺得夜葉的臉色有些不自然,而且夜葉也沒有擰他的耳朵,這是不是代表着夜葉很高興他這麼做?
“夜葉,木頭好想你。”木頭的嘴巴往前湊了湊,口中呼出的熱氣撒到夜葉前方。
“恩。”夜葉的頭低了低。
“夜葉,木頭餓了!”拍了拍癟癟的肚子,木頭教訓着整天就知道亂叫的部位。
“恩。”夜葉依舊沒有擡頭,因爲木頭一隻手還環在她的腰上,頗有佔有性的動作讓她無法拒絕。
“夜葉,嫁給木頭吧!”木頭的口氣有些認真,驚得做烏龜的某女立馬擡起了頭。
木頭眼裡的認真不似作假,沒有嬉笑的他帶着與往常不同的神情,彷彿變了個人。
不敢與之對視,夜葉龜縮般將頭顱縮進木頭懷裡,木頭低下頭就只看見那滿頭烏黑的秀髮。
“夜葉~”
“夜葉~”
上方的喊叫一聲大過一聲,龜縮的某女終於升級了躲藏的辦法,倏地一聲竄出木頭的懷抱。
“木頭,我去空間玩一會兒,你自己玩啊。”接着就不見蹤影。
懷裡空蕩蕩的,木頭的臉上烏雲密佈,夜葉又跑掉了,果然,女巫說的是對的,得儘快把夜葉娶到手,不然夜葉隨時都會跑了!
遙遠的某處,某個黑布女子正和一個儒雅的男子大吵特吵,雖然男子外表儒雅不凡,可每次都能氣的女子直跳腳。
女子直嘆氣,是不是她今天騙了個傻子,上天在懲罰她,她也是好心啊。
想她還是有幾分本事的,要不然也不敢出去直接坑蒙拐騙啊,再怎麼說她也是大巫最可愛的師妹啊。
發泄般跺着地上的石頭,不一會兒,石頭就添了幾道明顯的裂痕。
“小豬豬,你說夜葉爲什麼不嫁給我?”
難得自己的無良主子第一次記得它,小豬豬抹了一把辛酸淚,好歹它也是一個獸獸啊,怎麼所有人都好像把它忘記了!這怎麼可以!
回想起自己見過的最浪漫的求婚,小豬豬似乎知道了主人爲什麼沒有娶到老婆了。
“主人,你就這麼求婚怎麼可以?”
哦?有什麼不妥嗎?木頭搞不懂。
月光下,一個傻頭傻腦的男子不住地點着頭,偶爾臉上還出現了一抹興奮一抹猥瑣,似乎想到了什麼。
而躲進空間的某女則撲進了她很久都未進過的地下訓練場,那裡是她上輩子最喜歡的地方。
槍聲連綿不絕,只見前方的靶子上獨獨只有一個痕跡,正中紅心,這一切無疑不說明夜葉的槍技之神。
不知打了多少發子彈,反正訓練場的子彈都已經消耗乾淨,夜葉索性用手將一顆顆丹藥甩到靶子的空洞上,一瞄一個準,到了最後,丹藥也用完了,某女在種丹與出去之間徘徊着,複雜極了。
走進幾座有些陌生的大型建築,夜葉有些佩服自己,這些東西都收了進來,不過也好,正好在這個世界派上用場。
雖然知道沒有人知道她幹了什麼,夜葉還是鬼鬼祟祟地走到了圖書館的一個角落裡,取出裡面僅有的十幾本言情小說。
“總裁霸寵小秘書?嘁!”
“花樣美男的心動一刻!哈。”
“冰山男的蜜寵公主,我靠!”
“我的傻子夫君?這個······”夜葉像是發現了什麼,手不自然地翻開了一頁又一頁。
看到不合情理的地方,夜葉毫不客氣地吐槽:“一個傻子竟然會接吻,而且竟然吻得那麼有技巧,騙誰啊!木頭就沒有那樣。”
看到這裡,木頭那稱不上吻的吻出現在腦海裡,夜葉只覺得心中有那麼一刻竟然如沸騰了的水一樣,不斷翻滾。
她這是怎麼了?
因爲從來沒有愛過,所以夜葉並不知道愛的感覺是什麼樣的,不得不說有的人天生在感情方面比較遲鈍。
木頭對她到底是什麼感覺大概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可是夜葉的感覺是,她與木頭雖然沒有小說裡的轟轟烈烈,卻很溫馨。
一片蒼茫廣闊的海洋裡,不同於鳳羽建立的奢華恢弘的宮殿,小豬豬居住的地方則是一個亂糟糟的地方,很符合它的名字——豬,它住的地方則是豬圈。
其實這也不怪它,不像鳳羽跟過一個大財主,小豬豬從來都是一個沒人要的可憐蟲,那有什麼珍藏!
此時的小豬豬,手裡拿着顆圓潤光滑的丹藥,口水直流。
看來它討好主人是對的,得了這麼個寶貝,它進化成飛天豬指日可待啊。
想到這裡,小豬豬瞄了一眼遙遠腦海的某處,那裡的東西······
如豬八戒吃人參果似的,小豬豬一口就把甄竹丹吃了下去,接着就沒了後續。
小豬豬臉上一呆,怎麼可以這個樣子?不是應該聲勢浩大地來一場翻天覆地的進化嗎?不是可以讓它脫離廢物的行列嗎?
“呼哧呼哧”的聲音發了出來,小豬豬氣得在自己的窩裡打滾,滾着滾着渾身就像漲了氣的皮球一樣整隻豬都飄了起來。
這下真的可以飛了,不過小豬豬卻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它下一刻就要去見它那早死的爹媽了。
木頭忙活的手腳緩慢了下來,現在只覺得腦子中漲得厲害就像是要炸了。
“啪!”氣球破了,小白豬所在的豬圈被層層疊疊的不透明物質裹了起來,遠遠看去就像一個巨大的蠶繭,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破繭成蝶。
與此同時,木頭的雙膝跪了下去,大手不停地拍打着頭,希望可以緩解那鑽心的痛,可是疼痛並沒有緩解半分反而加重了。
腦海深處的巨大繭狀物在漸漸停息鬧騰的同時,也散出了一股股異樣的味道,而停止拍打頭顱的木頭在這一股異樣味道的作用之下眼神中帶了一股迷糊,整個人的氣質也在一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約摸一刻過後,男子終於清明瞭起來,然在看見自己面前的一堆麪粉之後,俊眉死死皺了起來,他這是在幹什麼?
察覺臉上有些癢意,大手輕觸,不出意外,手上沾滿了麪粉,似是有些不習慣,男子大手一震,麪粉就消散在空氣中。
打量着面前這個簡陋的小院,男子眼中越發疑惑,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有,胸口那裡鼓鼓的,男子皺着眉從衣襟裡掏出罪魁禍首,竟然是一個肉香四溢的大包子,只是似乎放了好長時間了,包子有些冷了下來。
不知什麼原因,男子竟然將包子湊到了嘴邊,想嘗一下那鮮美的味道,咬了一口,慢慢咀嚼,那味道竟然很香,聽着肚子中不滿的叫囂,男子僵了僵身子。
他有很久都沒吃飯了嗎?
不適地看了一眼身上的裝扮,總歸還是他的衣服,雖然已經沾了灰塵。另外這個院子也很奇怪,雖然簡陋但是同樣怪異,竟然沒有一根草!無論是老草還是新芽,明銳的他一下子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一用腦子,頭裡就迸發出一道疼痛,精神探到腦海中,裡面一個巨大的繭狀物映入眼簾,男子揉着越來越疼痛的太陽穴,身子慢慢倒了下去。
在倒下的時間裡,一切都處在混沌之中,但這之間始終有一雙溫暖的小手在輕柔地撫摸着自己的側臉,那種感覺很親切、讓他忍不住想要沉迷在這種溫暖的感覺裡永遠不要醒過來。
耳旁的喃喃細語,讓他想起來,小時候的每個夏日,自己就是這樣倚在母后的懷裡,在清風的吹拂與母后溫和的細語中睡得香甜。
真希望一直就這樣下去。
炕上,夜葉在木頭頭上放了一塊溼毛巾,剛剛她一閃出空間就看見了木頭倒下去的身影,心裡沒來由地一突,也許只有到了這種時候纔可以知道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解開木頭的易容,一張英俊無比的臉就這麼展現在眼前,夜葉取出相機,“嘎嚓”一聲,睡美人就此定格。
盯着木頭的側臉,夜葉的目光愣了,實在不敢想象這樣的一個人以前究竟是什麼身份,若是恢復了記憶怎麼辦,還會對着她撒嬌賣萌嗎?
雖然每天對木頭的騷擾不勝其擾,但是若是有一天突然安靜下來了,她想必會很不習慣。
喜歡,就是無論對方有沒有男子氣概,無論對方變成什麼樣子,都會習慣對方。
那麼,如果有一天你恢復了記憶,還會喜歡這樣的我嗎?
夜葉忍不住問自己,沒想到一向沒什麼情商的她竟然也多愁善感起來了。
炕上的男子眉頭輕蹙,掀開眼簾就看見眼前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眼裡習慣性染上了一抹銳利。
夜葉欣喜上前的動作頓了頓,手僵硬地收了回來,她怎麼覺得眼前的人變得不一樣了,眼神那樣陌生,就好像她是一個路人!
僵持間,忽然,牀上連夜葉也分不清楚是誰的男子猛拍了一下鈍痛的腦袋,整個人哆嗦了一陣閉上了眼睛。渾身的冷硬也萎靡了下去,待到睜開眼後······
“夜葉,你出來了!是要嫁給木頭了嗎?”
夜葉有些不敢上前,因爲剛剛的打擊實在太大,讓向來大膽的她心中染上了一抹膽怯。
可是這樣的行爲卻讓一臉欣喜的木頭誤會了,木頭搖了搖有些渾濁的大腦,準備繼續剛纔的活,還是聽小豬豬的話比較有保障!
看着木頭臉上氣呼呼又帶着沮喪的表情,熟悉一抹抹回籠,是木頭不會錯的!
“木頭?”
“夜葉,木頭一定會把你娶到手的!”木頭的臉上傻兮兮的表情已經不再,反而那種信誓旦旦就連夜葉也有些恍然。
娶到手?就看他有沒有誠意了。腦補了那麼多言情小說,夜葉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緣分就然來了就要珍惜,不要像那些白癡男女主一樣誰也不說就知道彼此傷害。
每天哭得稀里嘩啦,虐來虐去不是她的風格。
重新回到院中的露天廚房,木頭走到板子前,準備自己的大計。
可是,木頭摸了摸憋下去的胸口,他藏着的好吃的呢?
眼睛瞄到一旁已經缺了一口的包子,木頭疑惑,誰偷吃了他的包子?真可惡!
不會是夜葉吧,想到有可能是夜葉咬過的,木頭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猥瑣,似乎想到了什麼。
正要湊到包子旁自己咬一口,可同時想到包子也有可能是那些可惡的獸咬過的,木頭頓時覺得噁心極了!
“木頭,你偷吃了我的包子!”夜葉有些驚訝,那可是蘿蔔頭送給她的,小孩子一片心意,她還沒有嘗過。
木頭有點心虛同時也有些噁心,心虛的是他的確偷拿了夜葉的包子,噁心的是包子果然不是夜葉咬過的,他差點湊上去!
夜葉看見木頭不停地呼着氣,像在扇着什麼嫌惡的東西,好笑地敲了一下他的頭,這是什麼奇怪的動作!
“夜葉,家裡進小偷了!”木頭自己折騰了自己一頓,眼裡透着紅,顯然噁心得不輕。
“哦?”夜葉仔細打量了一下週圍,她家有什麼可偷的?
一個被木頭蹂躪得有些慘的包子映入眼簾,看着木頭控訴的眼光,夜葉好像明白了所謂的小偷偷走了什麼。可是她好像記得她從空間出來時就是“木頭”手中拿着缺了口的包子。這麼說,小偷其實是木頭自己,不,應該是那個人。
雖然還沒有完全搞懂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但心裡隱隱有着不詳的感覺,似乎另一個木頭在慢慢醒來。
最重要的是,那個木頭拿夜葉完全當陌生人看待,那樣的感覺,她不喜歡。
“夜葉,你看~”
看木頭不斷摸着肚子的另一隻手,夜葉敏銳的感覺到了木頭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包子被咬了事情再大也抵不過一向嗜吃如命的木頭心心念唸的食物啊。
說白了,就是那廝餓了,變着法兒裝可憐,最終目的都是一頓大餐。
年白沒趕過來,做飯的重任又落到了她身上。
算了,夜葉乾脆取出麪粉,架起蒸籠,取了後院長勢茂盛的小白菜給木頭蒸了足足五大籠包子。
這下該吃飽了吧!
在木頭餓狼撲食的一刻,夜葉似乎嗅到了兩小的氣息,果然,兩個傢伙勾結搭背飄了回來,那悠閒的樣子讓夜葉暗暗咬牙。
感情這出去“遊玩”一次,兩個真正不容的水火都能變成好兄弟。
看主子有暴怒的意思,兩小神色一緊,倏地跑回老家去了,那裡纔有它們真正的敵人!這幾天,天天大戰現在才知道膽小的鳳羽纔是最討厭的傢伙。
竟然坐山觀虎鬥,這孫子好大的膽子!
不提那三個傢伙怎麼鬧騰,夜葉直接屏蔽了對腦海的感知,自從這次變化來,她已經對這些控制得得心應手。
可是木頭推着她把她趕到空間裡的行爲是什麼意思?吃飽了就不要她了!
“夜葉,你去嘛!”木頭一臉我有活動要密謀的樣子惹得夜葉大爲好奇,吃飽了有力氣了,要幹活了?
乖乖進了空間,夜葉樂意配合木頭的行動,雖然木頭帶來的更多可能的是驚嚇而不是驚喜。
打發走了夜葉,木頭挽起袖子繼續精心準備特別的求婚禮物,正好剛剛夜葉給他做包子的時候,他仔細瞧了瞧,所以一切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一碗碗井水加到麪粉裡,等到木頭想要大張旗鼓揉麪時候,赫然發現似乎有點稀了,算了,乾脆再加點面,可是面加多了還是揉不起來。
木頭就那麼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折騰光了家裡所有的麪粉,自己心目中的東西還是沒有做出來,木頭的眉頭緊緊皺着。
縱身翻出牆頭不一會兒就扛着幾包麪粉回來了,接着又是不停地加水加面,等到所有的麪粉都用光的時候,木頭的麪糰子纔有了樣子。
第一步“順利”成功,木頭自我歡喜了一陣,繼續下一步,只見掌下內勁輕飄飄滑出,巨大的麪糰就被分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連刀也不需要了。
舉起一個麪糰,木頭的眼裡帶着堅毅,他一定能行的。
在失敗了一百多次後,終於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夜葉出現在木頭的掌心,看着那個恢復了原貌笑得開心的夜葉,木頭不由得流了口口水。
不一會兒,又一個縮小版的木頭誕生,看着並肩站在一起的兩個小人,木頭樂得不成樣子。
小心翼翼將兩個小人放到了鍋裡,只要蒸熟了,夜葉吃了麪人木頭,木頭吃了麪人夜葉,這樣肯定就夠浪漫了!
曲解了小豬豬意思的木頭,精心準備着自己最浪漫的求婚。
等了差不多一刻鐘後,木頭忍不住揭開了鍋蓋,然蓋下的一切卻讓木頭失魂落魄。
那兩個剛剛還亭亭玉立的兩個小人現在卻攤在鍋裡,完全看不出當初惟妙惟肖的神態。
沒了它們,他還怎麼讓夜葉嫁給他?
木頭委屈極了,脫下鞋子,從腳乾坤裡取出一大堆寶貝抱着求安慰,其中包括已經被木頭獨佔當做零食的甄竹丹,一根根粗壯的“蘿蔔”,還有無數稀奇古怪的東西,不知是木頭從哪裡弄來的。
摸着寶貝也不能撫平心中的委屈,一想到以後還有可能將夜葉丟失,心中就涌出了一副莫名的酸意。
手中的東西有些硌得慌,木頭拿起一看,亮晶晶的,是他那一次從大殿的牆上挖來的,可惜不能吃!
不過······,木頭的眼眸轉深,似乎想到了什麼。
夜葉在空間裡等待着木頭的“召喚”,可是已經等了足足一天也沒有等到,做人的準則讓她沒有偷看木頭究竟幹了什麼,但是心中的好奇卻一次次想要侵犯着這條底線。
正當夜葉放棄準則,滿足自己的好奇的時候,木頭終於“召喚”她了!
“夜葉,你出來吧!不過,先閉着眼哦!”
夜葉聽話地閉着眼睛,感覺到四周沒什麼不同,只是木頭在不斷靠近自己。直到他往自己脖子上帶上了一個冰涼的東西,夜葉才被允許睜開了眼睛,眼睛剛剛睜開有片刻的不適應,然而下一刻眼前的一切就讓她驚呆了!忘記了呼吸,心裡某處似乎融化了一般再也無法對眼前的男人冷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