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巨大轉折

翌日,餐桌上的兩個人均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眼皮耷拉着,催眠的呵欠一聲接着一聲,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兩個人晚上睡得不好。

小皓掀起單純的眼皮,疑惑地望向一旁站立的年白,不明白一向活潑得要命的木頭大哥怎麼會完全變了個樣子。

對此,返老還童的年白嘴角扯出一抹怪異的笑,沒有回答。

小皓黑溜溜的大眼睛又看向面前靜靜吃飯的女子,夜姐姐應該會給他答案的。

可惜,某女的眼皮又耷拉下去一截兒,整個人非誠勿擾。

默默吃着格外香甜的飯菜,小皓慶幸沒有人跟他搶飯菜的同時,疑惑還在繼續,難道有什麼在木頭大哥心中比飯菜還重要嗎?

“娘子,現在肚子裡有小木頭了嗎?”

飯桌上,木頭忽然間蹦出一句,把慢慢喝湯的夜葉嗆了個半死,一口濃湯噴到了對面的小皓身上。

飯菜上也零零落落沾了不少,夜葉愕然,這下誰也不用吃飯了。

怒瞪着一臉無辜的木頭——她的老公,夜葉無奈,那種少兒不宜的話可不可以不當着別人說,小皓還是個小孩子。

某女顯然忘了,她的這具身體還不到十八歲,而小皓的實際年齡也有十四五歲了。

兩人其實差不了幾歲。

“夜姐姐,你有小寶寶了嗎?”小皓的聲音帶着好奇和期待,想到剛剛兩人的異狀,小皓臉色一紅不知想到了什麼。

小皓的聲音已經與同齡的男孩子沒什麼區別了,這一切都要感謝夜葉的細心傳授,他才能很快擺脫自己的娃娃音。

雖然他現在對娃娃音不是那麼厭惡了,但是因爲過去的某些事,他還是無法接受自己發出那種聲音。

某女一囧,她不會有孩子的,她吃過避孕藥了!

“沒有!”回答得斬釘截鐵,木頭沒聽出什麼,年白卻若有所思。

腦海中孤零零的身影撇了撇嘴:主人,您也有預料不到的事?

木頭癟着嘴巴,江大哥說他媳婦兒成婚快兩個月時就開始吐了,又過了八個多月,胖小子就生下來了。

娘子都嫁給他兩個多月了,爲什麼還不吐!

夜葉一面躲避前方几道注視的目光,一面心裡忍不住發毛,她這幾天總是覺得肚子裡有跳動的聲音,不知是哪個環節出了毛病。

不會是真的懷上了吧!

不如讓小皓看一看,可是她從來都沒有噁心的感覺,不是說孕婦一般到了六週時就開始孕吐了嗎!

“小皓,不如你給我把一把脈?”

小皓還羞澀着,就聽得對面的夜葉來了這麼一句。

把脈?做什麼,夜姐姐生病了嗎?看氣色雖然有些不振但應該沒什麼病。

還是將手伸了過去,可手下的脈象卻讓他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不是病,可脈象就是奇怪!

聽那一道道活潑無比的跳動,小皓先是疑惑萬分,接着好像是猜到了什麼。

可是,喜脈真的是這樣的嗎?難道是姐姐肚子裡的小寶寶太活潑了,可他怎麼感覺裡面正在打架。

夜葉的肚子中的確爆發着一場大戰,還看不出外形的一個肉團中,兩個身影相互交錯打得不可開交,然而就他們那麼劇烈的活動,愣是沒有將包裹他們的外皮漲開。

過了一會兒,位於角落的另外一團東西,似是不滿被打架的聲音吵着,往那團東西中射入了什麼,使得打得不可開交的那團頓時沉寂了下來,本質也在發生着不可預料的改變,就像是······融合了。

指下的脈象突然間清晰起來,小皓的眼眸一圓,欣喜地叫了出來:“夜姐姐,你有寶寶了!”

此話一出,年白和木頭均是欣喜得無法抑制,夜葉在愣了一瞬之後也是由衷地欣喜起來,難道她其實很希望孩子的到來?

夜葉有孕,最開心的絕對不是她自己,而是盼了小木頭無數日子的木頭,那人在院子裡無法抑制地蹦蹦跳跳了一天才恢復了正常。

恢復了正常之後,又間歇性發瘋了一次,嚷得整個村子裡的人都知道她懷了孩子,江大嫂還專門到家向她傳授了一些懷孕期間的經驗,夜葉深深受益。

雖然書上的東西看起來更全面些,但是真正經歷過的人總是能琢磨出不一樣的東西。

“娘子,你的肚子怎麼還不大起來!”木頭湊到夜葉身前,撫摸着那平平的肚子,這樣的肚子一點都看不出來懷了孕!

暗罵木頭着急,難不成頭一天懷上第二天就生?也得循序漸進啊。

“娘子,吃酸梅吧!木頭吃了覺得很好吃,給你吃。”木頭不斷吞嚥着口水,他嚐了一個實在是太好吃了,忍住吃光的慾望送來給娘子吃,聽說女人懷了孩子最喜歡吃酸的了。

夜葉卻不領情,她實在是沒有半點噁心的感覺,吃酸梅簡直是要酸死的節奏啊。

這時,疾風提着一小籃東西回來,說是一個衣着破舊的小孩子送來的,夜葉瞧了瞧,竟然也是酸梅!

猜到可能是蘿蔔頭送來的,夜葉的心暖暖的,可是木頭的臉卻是臭臭的,他送的酸梅夜葉看都不看一眼,小屁孩兒送的夜葉卻是看了、笑了,最後竟然還要嘗!

不行!

“娘子~,你對木頭不好了!”木頭一臉控訴,就像夜葉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夜葉內心暗笑:這人,賣萌的技術又提高了!

什麼不好了,她也只不過是想要嘗一嘗小孩子的心意而已。

什麼時候他像個男子漢了,她就對木頭好點。

“眼睛!”

可憐兮兮的眼睛馬上一副幽深看不見底的樣子。

“嘴巴!”

癟着的嘴巴馬上恢復了輕抿,性感的薄脣一眼望去竟讓夜葉有片刻的癡迷。

果然,人也,食色性也!

看着木頭變得人模人樣了,夜葉才鬆了口氣,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把木頭完全改造了。

夜葉乖乖坐在搖椅上享受着孕婦的福利,什麼也不用做,只需要等着吃等着喝,可是爲什麼她就是無聊得不行呢!

趁着木頭訓練疾風他們練武,夜葉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紫色雲紋布來,雖然木頭什麼顏色的衣服都有,本身也對衣服的顏色沒什麼偏愛,但是她還是覺得木頭穿着紫色的衣服更俊朗些。

想想空間裡一羣堪稱大師級繡孃的獸獸們,再看看自己笨拙的雙手,夜葉拍拍有點發燙的臉龐。

實在是丟人的很啊。

可是,心中的想法卻沒有因此停了下來,取出最上等的絲線,夜葉往繡了一個最簡單圖樣,一塊擺滿了包子的木頭!

可是,爲什麼看上去就是白色的小團團和木色的大團團呢?

不管那麼多,對自己繡工很是滿意的某女開始穿針引線了。

雖然針線時而密集時而稀疏,但好歹一件最簡單的衣服還是新鮮出爐了。

夜葉暗自歡喜,也不知道木頭會不會喜歡。哼!要是他敢不喜歡,擰爛他的耳朵!

“咦,娘子,你拿着的是什麼啊?”

夜葉將手中的衣服藏到身後,她的心裡不知怎麼竟有一絲忐忑。

可是,木頭是誰,輕輕鬆鬆就拿到了衣服,攤開之後打量了一番,口中吐出一句:“娘子,這是小木頭的尿布嗎?”

她辛辛苦苦做的衣服怎麼跟尿布扯上了關係,夜葉的怒氣一下子聚集了起來。

“木頭,把耳朵遞過來。”

娘子的聲音不是一般的溫柔,木頭將頭湊了過去,等到耳朵傳來一陣劇痛時才發現他上當了!

“啊,痛痛!痛!娘子輕點!”

院子裡,疾風聽見這熟悉的慘叫,對一旁的疾雷打趣:“小雷,你說以後主子揍我們的時候,我們擰主子的耳朵是不是主子就不敢揍我們了。”

疾雷瞥了疾風一眼,冷着聲音開口:“首先,是揍你,與別人沒關係!再來,你說,主子的耳朵會讓別人動嗎?我看你是想一個月都躺在牀上吧!”

“你你!不過是開個玩笑!”疾風一陣臉紅脖子粗。

“哼!懶得跟你開玩笑!”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不就是帥了點嗎!

“娘子,我知道了,那不是小木頭尿布是不是!”

夜葉停下作惡的纖手,準備給木頭一個機會。

“那是抹布對不對?木頭猜對了是不是?啊!痛痛痛痛!木頭再猜猜,再猜猜!”

半個時辰後,兩邊耳朵都是紅彤彤的木頭睜着恐懼的雙眼,絕望地說了一句:“難不成那是娘子給木頭做的衣服?”

準備接受耳朵上的劇痛,然而對面的夜葉卻興奮起來:“相公!你太聰明瞭!來試試,合不合身。”

木頭愣愣接受夜葉的擺佈,待到自己身上一襲紫色時,他終於看出了衣服的痕跡。

低頭望着娘子越來越滿意的神情,木頭俊逸的臉上露出一抹傻笑。

娘子爲他做衣服了!雖然不怎麼好看,但是渾身上下暖洋洋的,耳朵似乎也不痛了。

這種感覺很美好,比吃一百個包子都美好!

“主子身上的衣服是主母做的啊!真好,我們什麼時候也討個媳婦兒來,哎哎哎,小雷,你別走,你是不是害羞了?哈哈哈······”

“懶得跟你計較,也不知道是誰連姑娘的小手都不敢拉!”

疾風喉嚨裡一嗆,就不能不揭他的短嗎。他雖然自翊風流卻什麼出格的事都沒幹過,可是就像疾雷幹過似的。

兩個人半斤八兩!

“彼此彼此哦!”疾步的疾雷身子一愣,臉色有點發紅,只可惜生悶氣的疾風沒有看到。

七個月後。

是夜,蕭北煜再次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可他卻沒有睜開眼,多次的醒來已經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如果他沒有費盡力氣睜開眼的話,也許頭痛會來的晚一點。

近一年來,醒來的次數越來越少,每一次都是在深夜,特別是最近的一次,他是隔了六個月才醒來的,這樣的頻率,就像在昭示着他會慢慢沉睡下去,當然,這也有可能是黎明破曉前的最後一次混沌。

懷中依舊是那個女子,只是此刻的她,腹部高高隆起,像是······有孕了!

大手撫摸着那高高的隆起,似乎可以感受到裡面的小生命踢了他一下,蕭北煜的嘴角扯起一抹輕笑。

很奇特的感覺,就像是血脈相連。

暗自嘲諷了一番,他一直把這場奇異的經歷當做一場夢,畢竟一切都來得太詭異,讓人無法相信。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卻又很貪戀懷中的溫暖,感覺懷中的人很親近很真實。

也許他可以把這一切當做真實。

第一次想看她的臉,似乎這一次昏過去後就會丟失懷中的溫暖,可是腦海裡的疼痛提醒着他,一切已經太遲了。

手擱在了女子的臉龐,隱隱約約好像聽見一聲:“別鬧!”

誰在鬧?

說的是他嗎?

徹底昏了過去,溫暖的感覺又消失了,不知下次醒來是什麼時候?

“木頭!你幹嘛!”

木頭睜開朦朧的雙眼就看見夜葉怒氣衝衝的眼神,小心臟縮了縮,自從娘子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脾氣也一點點大了起來。

最近這段日子,平均每隔三天,他就要挨一頓莫名其妙的臭罵。

這次,大半夜夜葉就將他的耳朵擰得痛痛的,不知道又有什麼事?

經過大半年的訓練,木頭已經不那麼愛撒嬌了,可是今夜的他卻特別想撒嬌,因爲娘子的眼神太可怕了。

夜葉也是一肚子火氣,肚子中不知裝個什麼樣的孩子,天天鬧騰個不停,就連木頭也大半夜在她臉上蹭來蹭去的,真是一肚子火。

“別裝可憐!你在我臉上蹭什麼?”

木頭一片茫然,他睡得很熟啊,沒幹什麼壞事的,可惜眼前的女子卻沒打算放過他。

“啊,娘子大人,別擰木頭的耳朵!痛痛!痛!”

院子中,值夜的疾風從樹上掉了下來,聽見主子殺豬般的聲音,不由得對自己以後要娶的娘子心有餘悸,女人難道有了孩子都是這個樣子嗎?

想想就渾身發抖。

第二天,兩個鬧騰了一夜的男女頂着黑眼圈坐到了飯桌上,小皓眼帶吒異:肚子都這麼大了,應該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吧。

可是,兩人這又是怎麼了。

木頭還是很委屈,娘子大半夜不睡覺,教訓了他一夜,現在耳朵還是紅紅的。

不過他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跟娘子計較,只要她給自己做好吃的就行了。

飯桌上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作爲受害者木頭竟然殷勤得不像樣子,反倒是夜葉這個精神狀態有點不正常的施暴者擺足了架子,勉強喝了一點粥。

其實夜葉也挺愧疚,看木頭被擰得耳朵發紅愣是沒有承認,夜葉開始反思是不是她感覺錯了,也許只是髮絲造成的癢意。

但是某女被木頭慣壞了,拉不下面子道歉,只好裝出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唬人。

反正木頭什麼都會依着她!

也許她真的被慣壞了。

一個村民竟然發現了金礦,這爲一向平靜的清水村帶來一場風暴。

不需要刻意傳播,上至縣官,下至臨近的幾個村子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頓時,趕着來刮油水的,偷着挖礦的人絡繹不絕,按理說這種礦藏應該屬於國家,但是總有想鑽空子的人出現。

看着來村子裡堂而皇之想要霸佔金礦的縣官。所有人敢怒而不敢言,聽說金礦是座罕見的富礦,聽說縣官上面有人,聽說以後清水村的好多地方要被霸佔了。

夜家小院兒的人雖然不是聖母聖父,但是也不是冷血無情之人,更可況那個縣官想要的地方也包括夜家小院。

在縣官眼裡,低賤的村民可能看不出來,他可是見過世面的,當然看得出來夜家小院的一磚一瓦都是上等貨,就連他的大宅也不一定比得上。

對此,夜葉真想說一句:貪心不足!

木頭一旁自顧笑着,惹得衆人不滿,有人覬覦主子的房子,主子竟然笑了,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主母昨夜給了甜頭!

真是瞌睡就有人給送枕頭,正好他惹着了娘子,看得出來娘子這幾天一直沒跟他說話(某女是羞愧的不好意思說),他得立個大功,這樣夜葉就會讓他抱着睡覺了。

“娘子,讓木頭去打壞人吧!”

眼前的木頭紅光滿面,顯然興奮得不成樣子,打壞人很興奮嗎?以前也沒見木頭這麼行俠仗義啊。

“娘子~”

夜葉還來得及說話,一旁的年白就開口了:“主子,這等小事怎麼可以讓主子親自去呢!交給老奴去辦吧!”

接到木頭的眼刀,年白瑟縮了一下,他好像又多嘴了,在主母面前,主子表現一下也是正常的,怎麼能讓他們搶了風頭!

木頭的堅持讓夜葉無法拒絕,只能任他去了,可是那塊木頭竟然不讓疾風他們跟去,說是嫌幫倒忙,一句話說的一夥熱氣高漲的男人羞愧萬分。

跟着主子去,他們似乎沒什麼用處,主子倒也沒說錯話。

夜葉坐在搖椅上,懷孕九個月的她走起路來已經有些障礙了,看着木頭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她忽然有一種錯覺,木頭似乎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搖了搖頭,雖然她一直不是個傷懷的女子,但是自打懷了孕後,心中的感概的確多了不少。

木頭怎麼會不回來呢?他只是教訓一個貪官而已,也不過分分鐘的事。

一定會回來的,夜葉這樣對自己說,心裡好受了不少。

成功把偷偷跟上來的疾風等人胖揍了一頓,木頭內心憤憤,敢看不起他!找揍!

山裡的金礦他偷偷去看過,灰不溜秋的哪裡是金子,肯定是那些人認錯了,他木頭雖然傻,但是金子見過不少,全都是黃燦燦的,好看極了!

縣官是個傻子,比他還傻,連金子都不認識,木頭嗤笑着。

笑着的同時腦袋裡傳出一陣疼痛,木頭習慣性用手一拍,口中嘟囔:“壞腦袋,就知道弄疼木頭!”

拍過之後,頭痛就消停了下來,木頭沒有多想繼續趕路,反正這種痛已經有一段日子了!

前幾日見過的礦脈周圍已經佈滿了官兵,附近搭起了幾座簡易的房屋,而一座稍微大一點的房屋裡面隱隱約約傳來奇怪的聲音。

木頭的耳朵動了動,那種聲音似乎有些熟悉,但是熟悉中卻帶着一股噁心!

木頭好像知道房子裡面在幹什麼了,哼!大白天發情,不知廉恥!

印象中,每當自己白天不規矩的時候,夜葉就是這樣說他的。木頭嘟囔幾句,發現那句話不應該說那對狗男女,那是夜葉說自己的話。

現在用來說別人,木頭心裡有點不舒服。

不知道房子裡是不是那個肥腸滿肚的縣官,木頭輕易躲過官兵到了房子的窗戶下。

大概是爲了方便大人辦事,房子附近倒是沒有人,木頭聽着房子裡的聲音越來越大,偶爾還有噁心的味道飄出來,頓時捂住鼻子和嘴巴,寧願不呼吸也不願嗅到噁心的味道。

掏出懷裡的藥粉,木頭邪惡地笑了笑,聽疾風說男人最怕這東西了。

無色無味的藥粉輕輕飄到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正興奮的肥胖男人忽然間臉色陰沉了下來。

在又試了幾次還是不行之後,男人終於發怒了,狠狠往身下女人的臉上揮了一巴。

“賤人!”

“啊!”女人尖銳一叫,這男人剛剛明明舒服得要命,這都是她的功勞,現在突然間不行了,她還有怨氣呢,現在倒好了,竟然把火發到她身上!

那她呢?她的火往哪裡發?

“你個死鬼,向老孃撒氣幹什麼?”

男人最重要的部位出了毛病正火着呢,哪還管剛剛溫存的女人說了什麼,一個巴掌又狠狠打了上去。

這下女人也火了,嘴角都出血了,這男人真狠,要不是他的地位高點兒,她早就找那個溫柔俊朗的師爺去了。

“賤人!”

“哼!不就是那裡不行了嗎?向老孃撒氣,小心老孃把這事捅出去!”

躲開男人猩紅的怒視,女人臉上的得意顯而易見。

“哼!一個騷貨,本官弄死你輕而易舉!”男人又看了一眼那個地方,還是沒什麼起色,滿腔的怒火轉成殺氣噴向眼前的女人。

女人眼裡快速閃過一抹恐懼,後又無所謂地笑了起來:“哈哈,老孃跟了你這麼多年,難道還沒有什麼準備,只要老孃死了,你那善妒的娘子馬上就會知道我倆的事!看看懼妻的縣官怎樣撫平你那嬌妻的怒氣呢!”

男人害怕了,他的背景,他的後臺都來自妻子,這麼多年來不敢納妾,不敢讓別人知道他養外室就是怕家裡的母老虎發威。

可是,這個女人始終是個禍害!

這樣一想,男人的肥腸動了動,嘴角掛起一抹陰險的笑,再讓這個賤人活幾天罷了。

房內的一場狗咬狗讓外邊的木頭笑彎了眼,這個藥粉果然好用,以後要經常用。

不過,得小心用!想到自己也成了肥男人的樣子,木頭就心有餘悸,好痛苦啊。

不過,要怎麼趕走縣官呢?

疾風說,凡事斬草除根最好,可是縣官是草嗎?怎麼除?

糾結的木頭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工具,鏟子倒下的聲音吸引了房內二人的注意。

木頭一驚,被發現了!趕緊蒙上臉逃跑!

可是狗官一叫喊,就有無數的官兵從四面八方趕來,木頭傻了,要把這些全都揍一頓嗎?

那得多累啊!還是跑吧。

跑着跑着突然發現自己進了一處幽暗的地方,看見地上散碎的礦石,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跑到礦道里面了。

礦道剛剛經過開採還不深,木頭很快就到了盡頭。官兵們已經堵了上來,就連那個貪官也穿好了衣服走到了衆人面前。

得意的表情上還帶着絲殺氣,顯然要殺人滅口!

木頭一看這氣場頓時怒了,想殺他,目前還沒有人有那個本事呢!

雖然揍人很累但是現在木頭沒有別的辦法,在木頭的面前,官兵們帶着的大刀完全沒了效果。

幾乎是一掌一個,雖然木頭用的力氣已經比揍疾風時小了很多,但是官兵們還是一個個口吐鮮血,奄奄一息。

木頭邊打邊鄙視:一點也比不上疾風耐打!

疾風:主子,我可是高手!高手!也只有主子纔會那麼不愛惜,天天當沙包打。

躲開砸到自己身上的手下,縣官油光橫肆的臉上不由得帶上了那麼一抹驚慌,沒想到這個人那麼厲害!

當場上只剩下那麼幾個手下時,縣官終於徹底慌了,摸了懷裡的某處一把,心下定了定。

木頭拍了拍手,有點嫌棄官兵們身上的汗臭味,要是他的身上也是那個味道娘子一定會不讓他上牀的。

只剩下一個了,木頭興奮極了,把這個人揍完了木頭就可以交差了。

想到娘子把他當做大英雄,每天對他巧笑嫣嫣,木頭笑得更歡了。

“嘿嘿,大肥官,木頭揍死你!”

聲音越來越近,縣官臉上又怒又懼,他最厭惡別人說他肥了。

以往每每有人這樣說,他都會派人把人弄得非死即殘。可現在,空有怒氣卻沒有絲毫辦法。

不過,看了一眼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手下,縣官終於下定了決心,他還不能死!

掏出懷中的瓶子,肥手接住一顆丹藥大小卻黑漆漆的東西,縣官滿臉盪漾着得意的光芒。

這個偶然得到的東西今天派上了大用處。

木頭直溜溜盯着肥手中的東西,他似乎有種熟悉的感覺。

正當木頭恍神的片刻,肥手就將那一顆怪異的的東西扔到了木頭這邊。

隨着一聲“轟!”,縣官的眼裡露出了不可思議,接着就變成了碎片。

整個礦道忽然間晃動起來,山石和土塊掉了下來,頃刻間,整個礦道崩塌!

而其內的人,無論是縣官官兵還是木頭都沒有出來!

外邊,一個穿着裸露的女人聽着耳旁巨大的轟鳴聲,目光呆滯了一下接着就是無盡的欣喜。

而此刻的清水村內,夜葉靠在搖椅上,心情越來越沉重,木頭過了這麼久還沒有出來,她心裡的恐慌越來越重。

開始只以爲是產期快到的正常反應,但是隨着心裡的恐慌加倍增加,她有了一股不妙的感覺。

耳邊似乎傳來了一道轟鳴聲,可以聽得出距自己的距離有點遠,夜葉撫摸着肚子的手突然間停了下來。

心中的不妙更甚!

沒有心情再在家裡待下去,她想出去,卻被小皓阻止了。

知道夜姐姐擔心什麼,小皓安慰說木頭大哥本身就是異者大會的魁首,更可況疾風他們也跟了去,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

可就是這樣,夜葉還是不能掩蓋心裡的恐慌,直到灰頭土臉的疾風等人一臉悲意地趕回來。

心中的不安終於成爲事實,夜葉無法忽視幾人臉上的悲意和血跡斑斑的雙手,心中的痛苦讓她沒辦法說出一個字。

可是,她不能膽怯下去,整了整乾澀的喉嚨,夜葉帶着勉強的笑開口:“木頭呢?木頭是不是又去偷吃東西了?”

疾風后悔到了極點,早知道無論主子怎麼揍人,他們也要留在主子身邊,可是事實已成定局。

不該讓主母活在自己的期望中。

“主母,主子他被埋在礦洞中,死無全屍!”雖然他們徒手挖了許久,卻只挖到了無數的碎肉,不敢相信裡面有主子的一份,可是主子的確進去了就沒有出來。

心中的一根弦瞬間斷了,是繃得太緊了,在最後的一刻給了她一記重重的心傷,再也無法癒合。

不知不覺中,木頭已經這麼重要,也許習慣也會成爲愛!可惜,她已經沒了依賴,再沒有一個男人可以任她狠狠地擰耳朵,沒有理由地發脾氣。

淚大顆大顆地滑落下來,她哭了!

“你騙我!我不信!”渾身的力氣凝成最後的兩聲吶喊,肚子的疼痛感越來越劇烈。終於,眼前一黑,夜葉暈了過去。

哀默大過心死也不過如此!可惜,她還有孩子!

“主母!主母!”

“夜姐姐!”

“主母!”

“主人!主人!啊呀,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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