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值班室後,大舅看到大炮站在風雪中呆了半個小時。
從大炮的態度上看,他顯然是已經意識到了錯誤。
可是,基地的規則已經制定,就必須要執行。
犯了錯誤,就要承擔後果。
如果因爲關係親近就不進行處罰,會帶壞風氣,自上而下都被帶壞,到時候管理起來就難了。
所以大炮必須要受到懲罰。
大舅把這個事情同步告訴了李宇。
李宇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先是對大舅的行爲表示贊同,隨後就是思考如何處罰大炮。
“小宇,剛剛大炮在風雪中站了半個小時,應該是知道錯誤了,具體的處罰你來定。”大舅使用對講機對着李宇說道。
李宇沉吟半晌。
然後說道:“暫時找個人替換大炮的值班吧,估計他現在也沒有狀態值班,處罰的話,大炮有點怕黑,關他三天禁閉吧。”
這個處罰不算輕也不算重,正好關禁閉可以讓他好好反省一下。
“行,你看着辦。”大舅回答道。
隨後。
李宇便安排李鐵帶着替補的楊中師去大炮所在的三號值班室那邊。
李鐵得知要處罰大炮的消息之後有些震驚,後來從李宇的口中瞭解到事情的起因經過之後,這才明白過來。
3號值班室的門被打開。
進來了李鐵和楊中師。
“炮哥,在幹啥呢?”李鐵看到大炮在那邊拿着筆寫寫畫畫,開口問道。
語氣沒啥問題,就是這個稱呼顯然是有些揶揄的味道。
大炮擡起頭看到李鐵之後,臉色有些尷尬地說道:“犯錯了,唉一失足成千古恨。”
宋敏白了他一眼,無語地說道:“我讀書少,但是也知道你這句話不該這麼用。”
李鐵看着大炮說道:“這件事情,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但慶幸的是沒有釀成大錯,不過大炮,不是我說伱,你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啊.”
大炮嘆了口氣,連連搖頭。
李鐵看到他這樣,也不好再說什麼。
指着旁邊的楊中師,對着宋敏和大炮兩人說道:“大炮,你先回內城,這邊由楊中師接替你值班。”
“啊?”宋敏和大炮異口同聲。
李鐵解釋道:“你的處罰結果下來了,禁閉三天,現在就過去。”
大炮臉色一變,有些蛋疼地說道:“關禁閉啊,要不還是換一個處罰吧我這”
李鐵幽幽地說道:“那你把你那個審訊工具包給我,你在裡面挑選一項,大哥說如果你能夠接受你審訊別人的辦法,他也沒有意見。”
“啊這,關禁閉,關禁閉,我這就去。”大炮連忙說道。
他可不想承受那種痛苦。
審訊別人挺有趣的,要是讓別人用那些審訊手段用在自己身上,想想寒毛就豎起來了。
李鐵看到大炮這幅姿態,差點笑出了聲。
“中師,今天就由你和宋敏在這值班了。”李鐵交代道。
“行。”
說話的功夫,大炮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戴上了帽子和宋敏講了幾句話就站在門口等候。
李鐵看到他準備好了,也不廢話,帶着大炮往內城走去。
室外暴雪。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路上。
暴風雪太大,兩人在路上壓根沒有辦法溝通對話。
直到回到了內城的審訊室,兩人推開審訊室的門,這纔開始說話。
“那個小黑屋,自己進去,待會給你搬點被褥進來,那個房間沒有供暖。”李鐵開口對着大炮說道。
大炮面有苦澀,這麼冷的天,沒有暖氣,即便是在室內,而且有厚厚的被褥,雖然不會凍出個好歹,但那也冷啊。
相比較舒舒服服地待在暖氣房中,這裡就是地獄啊。
“三天啊,這三天我怎麼過啊。”大炮哀嚎道。
李鐵撇了撇嘴說道:“誰讓你那麼做,吃了這個教訓以後你就知道了。”
大炮嘆了口氣道:“唉行吧,我進去了。”
說完,他便朝着審訊室右邊的那個小黑屋走了進去。
小黑屋非常狹窄,只有四平米,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大炮熟練地走進了小黑屋,然後再把小黑屋的門給關上。
換做是以前,他都是把人關進去的一方,現在沒有想到卻是被關的身份進來。
看到大炮自己走進小黑屋裡面,李鐵莫名地感覺有些好笑。
這個大炮老是喜歡審訊人的時候,動不動就關小黑屋,現在總算是輪到他了。
小黑屋中黑乎乎的,一點亮光都沒有。
李鐵湊在小黑屋門口,心中默默地計數。
一分鐘後。
裡面傳來哀嚎聲。
李鐵笑着打開了門,讓外面的光照耀進來。
大炮滿臉苦笑說道:“黑,真特麼黑啊。”
李鐵把門上的一個探訪閘門打開,對着大炮說道:“給你把這個打開,總行了吧。”
“行吧。”大炮開口道。
李鐵把門關上,然後對着大炮說道:“待會給你搬張牀進來,天氣太冷了睡地上容易凍出病來。”
“謝謝鐵子哥。”大炮在裡面喊道。
“瞅你那德行。”
半個小時之後,李鐵把一張行軍牀搬進來,然後又給了他兩牀厚厚的被褥,然後便離開了這裡。
李宇中間來過一次,給大炮罵了一頓,然後給他送了一頓飯,特意做的是辣椒炒豬肉。
大炮窩在牀上,下面墊一層被褥,上面蓋一層。
衣服沒有脫,睜大眼睛看着門中央的那個長方形閘口,投射進來的光。
時不時地唉聲嘆氣。
也沒有人過來管他,只是一天給他管一段飯。
下了暴雪之後。
天亮的時間延遲了,而且由於太陽活動減弱,不僅僅氣溫驟降,更關鍵的是光線沒有以前那麼明亮了。
像是蒙上了一層霧一般。太陽光似乎沒有任何溫度,無法帶來熱量。
暴雪持續。
第一外城。
溫室大棚中。
李綺看着頭頂上大棚,有些擔心地對着旁邊的貴妃說道:“外面的積雪越來越厚了,得清理一下吧,不然容易把大棚壓塌了。”
貴妃擡起頭看了看棚頂,開口道:“不用擔心,你應該沒有仔細觀察過這個大棚,這個大棚可以自動化除雪。
你沒發現每天都會聽到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嗎?那個就是除雪裝置啓動了。”
“啊?是嗎?我還真沒發現。”李綺驚訝地說道。
貴妃點了點頭道:“你一直待在裡面,出去看一下就知道了,而且他們應該是有個總控臺,控制了所有的溫室大棚。”
“曉得了,那我還是白擔心了,下次如果開啓了除雪裝置,你記得提醒我一下,我出去看看。”
“好。”貴妃笑着點了點頭。
時間一晃過去了三天。
暴雪一直在下着,沒有停下來過。
大炮也結束了禁閉,從小黑屋中出來了。
這三天的時間,像是過了三個月一樣無比的漫長。
好在這三天他沒有被凍感冒,只是關在小黑屋久了,有些神情有些萎靡不振。
經過這三天的處罰,他算是長了記性了。
雪越來越厚,地下的積雪變硬了,但是面上的依舊鬆軟。
基地內外城中,乃至圍牆上,每日都會有人出來清理積雪。
甚至還把之前弄到的鏟雪車也拿出來使用。
很多人除了有任務會出來,其他時間全都待在室內。
這種天氣跑出來就是遭罪的。
第一外城。
淋浴室。
霧氣蒸騰。
青霄洗着澡對着青元說道:“這個冬天算是我過得最爲舒坦的一個冬天了,他們暖氣一直開着啊,好像根本不擔心耗電量一樣。”
青元點了點頭,但是沒有用話語回答他。
主要是他不知道怎麼回。
洗完澡,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隔着玻璃,看着外面的冰雪世界,兩人有些感慨。
他們想起了去年的極寒天氣,縱然是他們都差點被凍死。
後來找到了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他們鑽到地下溶洞最深處,在那邊度過了極寒天災。
那個地下溶洞中有不少喪屍,但都被他們引出來擊殺了。
還記得那個地下溶洞中的四腳蛇,還有嶙峋的怪石頭。
“青元,你還記得那個溶洞吧?”青霄回到房間中,擦着頭髮對青元問道。
“當然記得,我們差點死在那裡。進去之後雖然不會被凍死,但是差點被喪屍分屍,你提這個事幹啥?”青元疑惑地說道。
“沒有,就是小小的感慨一下,唉.”
他們當初進入那個溶洞,雖然把喪屍都引出來殺了。
可是後面還是有一些喪屍進入溶洞中,給他們添了不少的麻煩。
幸虧他們機智,在溶洞中找到一個裡面有水,而且比較狹窄的洞口,然後簡單用石頭堵住喪屍進來的通道。
兩人聊着天,待在溫暖的房間中,聊着過往的經歷,倒也算是憶苦思甜了。
北境聯邦。
總督府。
屋外漫天飄雪,室內溫暖如春。
隔着玻璃看雪景,屋內坐着兩個人。
“建國啊,你幫我盯着司馬家他們,聽說司馬亮病重了,估計也就這兩天了。如果司馬家有任何異動,儘快通知我。”袁植認真地對着眼前的一個男人說道。
話語中,帶着客氣的味道。
那個被叫做建國的男人,身材勻稱,不瘦不胖,但是他凌厲的眼神中能夠看出他是一個不一般的人。
“好的,總督,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下去了。”建國說道。
總督趕緊走上前,笑着說道:“那就幸苦你了,海洋,把那塊羊腿拿出來給建國。”
“好嘞。”
建國聞言,一張國字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
“總督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用刻意給我獎勵。”建國趕緊說道。
總督笑了笑,對着建國說道:“建國你本事大,功勞多,何況你還救過我呢,一條羊腿不算什麼。”
建國猶豫了一下,想着怎麼拒絕。
但是一邊範海洋已經從天然凍庫中取來了羊腿。
現在這種氣溫,放在室外根本不用怕會變質。
“接着吧。”總督笑着說道。
“這”建國感覺再拒絕,就是拂了總督的面子了。
於是便從範海洋手中接過了那條羊腿。
“總督,那我下去啦。”
“嗯嗯,去吧,你幸苦了。”
看着建國離開之後,範海洋湊了過來對着總督說道:
“總督,咱們有必要對建國這麼客套嗎?如果是想要拉攏他的話,這會不會太過了呀,反而讓他變得更加驕傲。”
“你懂個屁。”
總督瞥了他一眼。
“你知道他的末世前的身份嗎?你知道他有什麼本事嗎?”
“你不知道,我知道,建國在末世前屬於頂尖特種兵,以前曾經保護過那位的。”
“他的本事你沒見過,但是我見過,上次不是直升機出現故障嗎?就是他緊急處理的。要不是他,我估計就摔死了。”
“原來如此,看來這個吳建國的確有必要拉攏,只是總督,我感覺他好像有些刻意地和咱們保持距離啊”範海洋開口道。
總督聞言臉色不太好看,過了幾秒鐘後這才說道:
“本事大的人多少有些傲氣,但是這種人只要讓他徹底歸順了,那就會變得無比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