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大明朝第一工程大隊上線了!
“這菜的滋味爲何從未嘗到過?”
“是啊,不管是辣味,還是這些菜的酸甜滋味,都從未嘗過。似乎與平日裡吃過的完全不同!”
“.”
一瞬間,所有人的筷子都不自覺的加快了些。
而相比於這些人,早就嘗過朱瞻基這小子搞出的各種菜餚的老朱家人,雖然對其中的一些菜餚也一樣感到驚喜, 卻要淡定許多。
畢竟有了之前的那一頓火鍋,心中也算是有了些準備。
坐在那宴席首桌的漢王朱高煦,再次嚐了一口這菜餚的滋味後,頓時便忍不住的說道:“這小子,每天還真是會享受,有口福啊天天吃的是這些美味, 怪不得之前叫他留在府上吃飯,卻急着要走呢。”
那老三朱高燧也是感嘆道:“嚐嚐這酸甜口的排骨, 還真是另有一番滋味啊”
甚至於那老爺子, 都是忍不住的對身邊人問道:“今兒這宴席,是什麼人做的,朕不記得這宮中有會做這些的啊?”
聽到這話,那趙全趕忙便說道:“回皇上的話,今日做的這些菜,都是太孫殿下從外邊弄來的。聽說.是城裡一家叫匯仙居的館子。”
“是太孫殿下自己開的,如今還沒正式開業, 想來差不多就是這幾日了。”
“哦!?”朱棣聽到這話頓時一愣。
隨即在想了想後,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頓時看着這桌上的太子朱高熾、老二老三他們說道:“這小子,捨不得花錢, 這是還尋思着借這次的大婚,給他那飯館子揚名兒呢。”
顯然,一旁的太子朱高熾也是看出了自家那小子的心思,笑道:“這小子, 就是腦袋瓜子活泛。”
老二朱高煦也是說道:“我這個當二叔的, 就沒見過這小子做虧本的買賣。”
瞧着這一家人的話, 老爺子頓時笑了起來。
老爺子朱棣頓時對身邊的趙全說道:“去, 將那小子給叫過來給他爹和幾個叔叔敬酒。”
聞言, 趙全趕忙轉身去找朱瞻基了。
片刻後。
朱瞻基便緩緩的走了過來。
從身邊接過太監遞上來的酒杯後,便對着場中的老爺子、老爹還有兩個叔叔說道:“爺爺,爹,二叔三叔,瞻基敬你們一杯!”
可在聽到這話後,老二朱高煦第一個便笑着說道:“我們四五個人,你就敬一杯糊弄事兒?”
老二的話剛說完,那老爺子瞧見這叔叔捉弄侄子便笑了起來。
不過朱瞻基倒也沒有客氣,端起一杯酒便說道:“既然二叔都這麼說了,那就分開敬!”
可在朱瞻基剛剛敬了老爺子第一杯酒後,那老爺子便頓時皺了下眉:“臭小子,你這是什麼酒啊?夠烈啊!”
聽到這話,朱瞻基頓時笑了起來。
開玩笑,自己這大婚,能讓伱們一個個好過了?
這明朝初年,皇室的用酒都是黃酒。
這玩意兒好則好矣,可關鍵朱瞻基他實在喝不慣。
味道太沖。
所以在剛剛來到這大明朝沒多久,朱瞻基便自己按照現代的特殊制酒工藝搞了一款清香型白酒出來。
當然也是因爲前世的朱瞻基生活在北方, 對於那杏花村的味道,早已像刻進了骨子裡。
“爺爺,這是孫兒自己研製的白酒,你們好好嚐嚐。”
聽到朱瞻基的話,在場的衆人都是皺了下眉頭。
白酒
在這個時代人腦海中的印象就等同於臭酒。
是專門給那些喝不起酒的人,如車伕船伕等喝的。
如今太孫大婚,在場的不是權貴,便是當今朝堂之上的重臣,以及皇親國戚。
就給他們喝白酒?
“臭小子,你這未免也太過節儉了吧?”
顯然,老爺子朱棣有些不高興。
聽到這話,朱瞻基卻絲毫不在意,說道:“爺爺,您先別管是白酒還是黃酒,您先好好嚐嚐,看孫兒這酒比朝廷的那些御酒到底如何。”
在場之人皆是愛酒之人,若是給別人說,或許還分辨不出這酒到底如何,但如果是給他們嘗
那可不是隨便一句話就能矇事的。
隨即,那老爺子朱棣以及身邊的太子漢王趙王,紛紛端起了酒杯,聞了聞那酒香。
一瞬間,在聞到那酒香的一瞬間,以老爺子朱棣爲首的衆人便皺了下眉頭。
酒香醇厚,不如黃酒一般,有多餘的藥味。
而是一股淡淡的清香瀰漫。
再看看那潔白的酒色。
給人一種九天瓊釀,渾然天成的感覺。
尤其是倒入面前這白瓷杯中,更是如此。
到此,衆人都有些驚訝。
如果光從這幾點來看,似乎還真有些不同尋常。
隨即,在衆人疑惑對視的同時,紛紛一杯酒倒入口中。
酒入口腔,很潤!
一口嚥下去,也十分順口。
口腔中卻還遺留着一股清香。
可直到那酒水進入腹內,一瞬間,一股炸裂的暖意在胸口腹部爆炸。
一口氣吐出。
香味撲鼻。
之前因爲感覺和自己往日所喝之酒完全不同,被情緒所影響的朱棣,壓根沒有嚐出些什麼。
可伴隨着這次的仔細品嚐,一瞬間便清楚了爲什麼自己這小子敢在大婚宴席之上拿出白酒的原因。
“看似溫順,入口綿柔,可一進腹內,便猶如蛟龍翻江倒海,烈!好酒!好酒啊!”
老二朱高煦第一個驚喜的說道。
像他們這些軍中的漢子,習武之人,雖然黃酒有許多的好處,可朱瞻基這白酒還是有其獨到之處的。
一旁的老爺子、老爹以及老三趙王。
也都是一臉的回味。
見他們幾個這般表情,朱瞻基還是友好的提醒道:“酒再好,可不能貪杯,別怪做孫兒,兒子、侄兒的,沒有提醒你們啊。”
儘管對於朱瞻基這白酒他們都很滿意,可朱瞻基如此說,衆人卻是不屑的一笑。
在朱瞻基又分別敬過酒之後,便轉身離開了這一桌,到其他的各桌去挨個的敬酒了。
雖然他貴爲太孫,但畢竟來者是客,這時候去各桌敬酒,感謝捧場,那也是應該的。
在朱瞻基敬酒的過程中,在場的不少人也都紛紛驚訝地表示,今日這酒菜兼是一絕。
而朱瞻基也是不厭其煩的好心囑咐着不可貪杯。
可即便如此,當着酒宴臨近結束之際。
光朱瞻基自個兒看到的,也有十幾個人被擡了下去。
要知道如今在場的這些人可都是身份不同尋常的,這哪個平日裡的應酬酒宴會少。
可見酒量都不一般。
但能讓他們在如此正式的場合當中喝到這般模樣,可見那白酒的威力。
不光是他們,就是自己的二叔和三叔,若不是朱瞻基老爹朱高熾在旁還不斷勸阻着,如今只怕也是喝趴下。
但即便如此,此刻也是滿臉的醉態。
瞧着他們臉上的笑意,可見也是十分盡興了。
一日的盡興後,天一亮,該來的還是會來。
不會因爲昨日的盡興有半點的改變。
兵馬還在演練,京城中的匯仙居也開業了。
在按照朱瞻基提前準備的那些宣傳完成後,匯仙居的酒菜價雖然要遠高過其它的酒樓,但一開業,來客也是絡繹不絕。
沒辦法,這裡是京城。
真正有銀子的只關注兩件事,好吃和麪子。
無疑,匯仙居給到了他們想要的一切。
不管是那御廚、御宴的名頭,還是那菜餚的滋味,在整個京城中都找不出第二家。
別說是那些尋常的權貴了,就是朱瞻基那二叔朱高煦,也是在嘗過朱瞻基昨日準備的那些菜餚後,便再也吃不進自己府裡的那些飯菜了。
雖然身爲漢王不至於親自到那館子裡吃,但還是每日讓人將菜餚都給送到府上。
包括那白酒,更是命人直接給買了一大缸,存在府上。
而朱瞻基在過了三天的新婚日子後。
也被老爺子朱棣喊到了皇宮之內。
“知道爺爺叫你來做什麼嗎?”
朱瞻基自然是搖了搖頭,說道:“孫兒哪裡知道。”
聞言,老爺子朱棣便開口說道:“雖然你剛剛大婚,本不該如此,但你畢竟是太孫,有些事情就不能跟尋常的百姓一樣。”
“叫你過來,一共有兩件事。”
“第一件事,你提前出發,到順天府,聽說順天的皇城也差不多竣工了,你去了後好好的驗收驗收,別人去爺爺不放心。”
對此,朱瞻基自然沒有什麼好拒絕的,第一時間便答應了下來。
“第二件事,到了順天府後,從當地以及山東山西等地籌措軍糧,用以購置糧食的銀子爺爺已經提前一步命人送過去了,往南邊運糧路途太過遙遠,這事情關係到幾十萬大軍的後勤補給,你千萬要慎重。”
聽到這話,朱瞻基再次點點頭:“爺爺放心,孫兒會盡心去做的。”
朱棣點點頭:“你做事情,爺爺還是放心的。”
“另外,沿途過去不要驚動各地方的官員,你就在暗中瞧瞧,看看各地都是什麼情況,這對你日後處政有幫助。”
“是。”
瞧着朱瞻基就要轉身離開。
想了想後,老爺子還是開口說道:“這一趟去的話,把善祥那丫頭也帶上吧,省得你說爺爺不近人情。”
聽到這話,朱瞻基頓時笑了笑。
“知道了,爺爺。”
可就當朱瞻基再次走到門前時,老爺子又開口囑咐道:“一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
說着,朱瞻基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瞧着這小子的模樣,內殿中的朱棣忍不住的嘆了口氣:“這小子,還真是頭都不帶回一下的。”
殿外。
離開後的朱瞻基,第一時間便來到了太子府上。
雖然老爺子也在自己大婚和冊封之後便賞了有太孫府,但朱瞻基明白,這次出征之後,基本上就沒有再回到應天府的機會了。
所以連搬都沒去搬。
當然,這中間的麻煩還是小事。
更關鍵的是,他很清楚,不用幾年的時間,等到了自己老爹歷史上登基的那一年,整個京城將出現多達三十多次的地震。
第二年,也會出現二三十次的地震。
儘管都是些小地震,沒有太大的危害。
但就是房樑上的一塊磚震下來,也可能砸死個人。
所以,這種時候還是不要逞強了。
再加上以後會遷都後順天,自然是不會有太多心思在這裡搞一處宅子了。
在清楚今日可能是自己在這裡的最後一天,這輩子都有可能不會再回來時,朱瞻基在出行之前自然也是要安排好一切的。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太子府上找到自己老孃,將自己留在京城當中的酒樓啊、酒肆啊,全部移交到老孃的手中。
每月的賺頭也由老孃收着。
既然老孃喜歡銀子,那做兒子的自然是要滿足她這個要求的。
自己這個老孃,被老爹寵了一輩子,沒道理自己這個兒子不寵。
其實經歷越多,看明白的事情也就越多。
不是脫離主流的方式和態度就是不對的。
即便老孃是太子妃,日後的皇后,皇太后。
也沒道理就必須按照世人的眼光,要活的兢兢業業,不爭不搶,還溫良賢淑。
像前世那些電視劇中的女主一樣,完美迎合了所有男人對女人的需求。
能夠真正傻樂的活一輩子,不知道會羨慕死這世界上多少的人。
就好像前世聽到過一位女星說的話。
他圖我錢啊?
那可太好了。
我有錢啊。
如今放在老孃身上,更是如此。
一點銀子就能讓老孃滿足的話,那可太好養活了。
緊接着,便是跟自己老爹,二叔、三叔辭行。
最後是自己那親弟弟,朱瞻墉。
這小子天天在外頭,就是自己找也得屁顛屁顛的跑到京郊去找。
在交代他將應天府這邊的事情處置妥當好便往順天去後,朱瞻基就第一時間回到了府上,帶了兩名侍衛,一名馬伕,坐着馬車便朝着順天而去。
經過了大概半個多月的時間。
朱瞻基一行人終於趕到了順天府。
在找到落腳的地方居住後,朱瞻基第一時間便找到了如今已經成爲順天府尹的郭濟。
然後便以太孫之名,給周圍的各行省傳達消息。
命他們在當地購入糧草,所有的銀錢由朝廷支付。
同時也將事情提前說了清楚,若任何人在軍餉上有半分貪污,輕則殺頭,重則滿門抄斬。
不得不說,如今在正式的冊封完太孫之後,朱瞻基對於這些行省雖然沒有直接管轄的權利,但以他的名頭傳達出去的消息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即便是有一些人對太孫的名頭並不感冒。
可想到朱瞻基如今手下的錦衣衛,以及之前接二連三在南直隸內搞出來的動靜後,也都不敢輕易的怠慢。
畢竟這位,可是一個說殺就殺的主。
而與此同時,朱瞻基也帶着了郭濟在京城的皇宮之內巡視驗收起來。
原本這樣的事情直接交給一位自己信得過的人去辦就是了。
朱瞻基之所以要親自驗收,還是因爲前世對他老朱家短壽有一個猜測。
那就是修建皇宮之時的一些用料,會產生像前世裝修屋子時出現的甲醛類氣體。
所以才導致了老朱家的短壽。
儘管朱瞻基對於這種情況並不怎麼看好。
畢竟這皇宮之中住了多少人?
又豈止光一些皇家之人。
沒道理就他們老朱家的人死,那些人不死吧?
都是同時搬進來的,尤其是這次遷都之後,幾乎可以算是同一時間搬進來的。
在如此衆多的人數下,就算真的是因爲這些東西而導致了老朱家的短壽。
那麼必定會導致生活在皇宮之中的人,在短暫的一段時期內,出現大量的死亡。
即便在封建王朝的皇宮之中死人只是正常的現象。
可一旦這個數量出現了極大的波動,就絕對不會是小事。
要知道在皇宮之中的各位嬪妃主子們,每天吃什麼、去哪兒、說的什麼話,那都是要記錄在宮冊當中的。
沒道理,突然死了這麼多人,這麼大的事情,卻反而沒有任何的記錄。
即便是在明朝的史書之上,也從未記載過,在洪熙元年、永樂末年,以及宣德初期,有任何皇宮之中大規模死亡的信息。
但還是那句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一旦真是因爲這些事情而導致他們老朱家差點絕了種。
那可真就噁心了。
不過因爲這皇宮當中的很多用量,即便是朱瞻基在沒有專用工具的情況下,也無法檢測出其是否對人體有危害,所以他能夠做的就是以人試驗。
安排了不少的太監和宮女,第一時間便進入到了皇宮之中日常居住。
倒不是他朱瞻基真的狠心。
首先這事本來就是空穴來風,只是後世一些網友們的猜測,沒有半點實在的證據。
真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畢竟古人又不是傻子,在知道這種用料是對人體有危害的情況下,他還會使用嗎?
況且這還是給皇帝皇家用在皇宮之中的。
一旦發現,那絕對就是滿門抄斬,株連九族的事情。
各級官員在取用和審覈時,也是經過了重重的驗證。
而除此外這些太監,宮女們本來也是該日後入住到皇宮之中的,也就是說一旦這種情況是真的,那他們也絕對逃不過去。
所以對這個辦法,朱瞻基並沒有感覺到太多的不妥之處。
在將老爺子朱棣交給他的兩件事全部辦妥後。
朱瞻基也第一時間開始辦起了自己的事情。
首先這第一件便是找到自己那另外一個弟弟,老五朱瞻墡!
他這位弟弟在歷史之上可是十分有名的。
好幾次皇位都扔到他面前了,卻都沒有接。
可以說對自己一家人十分的忠心。
也絕對不會做任何反叛的事情。
這還真不是他做不了,而裝出來的。
以歷史上朱瞻基兩個兒子作死的那出,只要他朱瞻墡願意,就絕對能夠坐到那皇位之上。
甚至到了皇太后將玉璽命人送他府中,請他做皇帝的程度。
可他還不願意。
雖然不知道坐了,又能坐多久不知道,畢竟這要看自己的本事。
不過能夠在利益,在皇位,在無上的權力放在自己面前時,依舊選擇不要,能有這份定力的人,整個天下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最重要的是,自己這個弟弟能力還極強。
歷史上在朱瞻基親政對付他二叔朱高煦的反叛時,便是留了他坐鎮京城,監察百官。
要知道,那個時候朱瞻基可剛剛坐上皇位。
屁股都還沒坐熱呢。
說他對朝廷對百官有多少的掌控力,那還真不好說。
哪怕他爹已經做了一年的皇帝。
所以,能夠被朱瞻基指派留守,並且坐鎮中樞。
可見,其對朱瞻墡的信任和能力的認可。
而如今,在清楚這些的情況下,朱瞻基對自己這個親弟弟的信任,可以說要比老三都要多。
所以在當初,便將這些事情全部交給了他們兩個來辦。
老三朱瞻墉因爲後來的一些事情留在了京郊,而自己這個老五弟弟,卻留在了順天府。
爲朱瞻基日後登基後做的一些事情做着準備。
只不過因爲距離太遠,朱瞻基對於這位弟弟到底做到什麼程度,還並不清楚。
很快。
在身爲應天府尹的郭濟幫助下,朱瞻基便找到了自己那弟弟朱瞻墡所在。
順天府內的一座宅子內。
當朱瞻基報了自己的身份後,不到片刻的功夫,朱瞻基便在門口看到了那急匆匆跑出來的親弟弟,朱瞻墡。
“大哥!”
二人也是許久未見,一見面便抱在了一起。
隨後,朱瞻墡卻氣憤的看着朱瞻基說道:“大哥,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你說你大婚,外加冊封太孫,這兩件大事你都不通知弟弟一聲,我還是在順天從別人的口中聽到的!我連嫂嫂的面都還是第一次見!”
聽着親弟弟的埋怨,朱瞻基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本來這件事肯定是要通知你的,但你在順天,這一來一回就是一個多月,大哥這不也是不想你來回跑了嗎?反正都是自家親兄弟,你這嫂嫂什麼時候見不成。”
“這不,你大哥我不是親自帶着你嫂嫂過來了?”
儘管朱瞻墡明白自己大哥是出於好心,不想讓自己來回的折騰。畢竟就爲了吃頓宴席,就要來回的在路上折騰一個多月。
可朱瞻墡還是有些不高興。
畢竟這是自己親大哥,親大哥成親,自己這個做弟弟卻沒有到場,太過遺憾了。
在親切的見過自家嫂嫂後,朱瞻墡在看向自己大哥時,依舊還是不給個好臉色。
瞧着自己弟弟這模樣,朱瞻基也是無奈的搖頭一笑。
自己這個弟弟脾氣很好,但和老三比起來,可就要嬌慣許多了。
畢竟自己一家人中,這小子年紀最小。
最得老孃喜歡。
雖然平日裡絕不作妖,可一旦這個脾氣執拗起來,也是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行了行了,別黑着個臉了,要不大哥爲了你小子,再成一次婚?”
聽到朱瞻基這玩笑的話,朱瞻墡卻很認真的說道:“行啊!”
聞言,朱瞻基頓時笑着便一腳踢了過去。
“臭小子!”
“快去,先給你大哥找個地方住,另外,這次過來可要親自驗收驗收你小子最近的成果。”
面對朱瞻基的要求,朱瞻墡直接便指着東邊,說道:“現在咱們這裡是什麼都缺,就不缺房子。”
“那邊,就在弟弟我這宅子的隔壁,有一座跟這裡差不多的宅子,收拾一下就能住。這兩天大哥你就住在我這裡,我先派人去收拾一下。”
“好。”
隨着朱瞻基與胡善祥一同將東西行李都歸置好,有了一個落腳點後。
朱瞻基便第一時間來到了這宅子的大堂之中。
隨後老五也拿着一個賬本,將最近他在順天府內的事情一點點的給他講述了起來。
聽着朱瞻墡這小子的話。
雖然對於那賬本朱瞻基是一眼都沒看,可在聽到他如今手下光負責建造的百姓便有七千人時,也是忍不住驚訝的問道:“你小子哪裡的這些銀子?光養活這些人就要用不少的吧?”
聞言,朱瞻墡這小子卻說道:“哥,你自己交代的事情,你自己現在怎麼都不知道了?除了之前三哥命人給我送了一批銀子後,弟弟我如今光在順天府周邊購置的土地都收成兩次了。”
“你忘了,北方不像南邊,不需要太多的水源,這裡種的是小麥!旱地!”
聽着自己弟弟的話,朱瞻基才恍然大悟。
在應天府生活的時間久了,很多事情都習慣性的會按照南邊的情況去分析。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有可能。
南邊因爲建造那些水渠和水庫耗費了太長的時間。
所以也就導致了到如今還未真正的收成過一次。
可這裡卻不同。
只要天氣不是太差,光天然的降水量就足夠了。
就算在剛剛種植的初期,如果沒有正好下雨的話,需要人工澆水,但用水量並不多。
澆多了反而會死。
所以只需要統一規劃,將大面積的區域分爲幾塊,建造幾個蓄水池,用於初期的澆水灌溉便足夠了。
甚至都不用引水。
只需要弄個裝水的馬車,一車車的拉。
拉一天也用不了幾個人工。
就足夠很長時間的使用了。
總的來說,這裡相比於南邊用水渠水渠拓荒,改造良田。
北邊靠的則是系統化的管理。
可想了想後,朱瞻基又覺得不對勁兒,說道:“就算你小子弄了不少的土地來耕種,開墾了不少的荒地,可光靠這些收成,也不足以支撐這些開支吧?”
畢竟,這小子手下常年養了七千人。
還要不斷的京城之內購置土地和房屋。
這開銷可不是一般的小。
聽着朱瞻基的話,對面的朱瞻墡頓時尷尬的笑了笑:“大哥,還是被你發現了。”
“其實這些銀子都是靠着賣那些土豆、紅薯、玉米得來的,不過這些東西還真好用,一年的畝產,竟然是小麥的兩三倍!尤其是那土豆,一年竟然能出產四五十石!而小麥卻只能產不到十石!”
“還有按照大哥你當初說的,用土豆和玉米一起種,產量更高!加一起,一畝少說也有六七十石!”
聽到朱瞻墡這小子的話,朱瞻基頓時瞪大了眼珠子。
“你把那些土豆紅薯的,都賣了?!!”
朱瞻墡點了點頭:“沒辦法啊,大哥,我這兒之前太缺銀子了,加上路途遙遠,就是給你和三哥傳信都要半個月。等你們那邊兒想辦法把銀子弄過來,黃花菜都涼了!”
可對於朱瞻墡的話,朱瞻基生氣的並不是他不聽自己的話,也不是生氣他將那些出產的土豆玉米都賣了。
“我問你,那些買了你這些農作物的百姓,他們可自己去種了?!”
聽到這話,朱瞻墡趕忙信誓旦旦的保證道:“大哥你放心!你之前都交代過,這些絕對不能讓百姓自己去種,所以我在賣這些東西的時候,也都跟他們說過了。”
聞言,朱瞻基這才鬆了口氣。
對於自己這弟弟自己臨時的決斷,朱瞻基非但不覺得有問題,反而覺得很好。
只聽自己吩咐,事事請示,能做這種事情的,天下人多了去。
相反,需要的正是像這小子這種,敢於自己做決斷的人。
哪怕做錯了也沒事。
隨即,朱瞻基便給他解釋道:“之所以讓你和老三當初在種植這些東西的時候不要賣,也不要連續的種,是因爲這些不像小麥水稻一樣,可以連續好幾季的種植。這中間關係到了”
說到這裡,朱瞻基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跟i自己這個弟弟解釋養分和微生物的問題。
停頓了一下後,說道:“總之,就是必須在種植了一年後,換其它的農作物去種植,土豆和紅薯也不能接連的種植。”
“這也是爲什麼交代你們,種了一季的土豆紅薯後,便換玉米或者小麥水稻種的原因。不是怕這些被別人知道了,這些將來本就是給他們種的,自己種能種多少。”
“怕的就是那些百姓不知道,自己拿回去瞎種,第二年第三年就血本無歸了。”
“不過你既然說了,就不用去管他們了。一般的百姓也不會偷偷的買了這些後去種植。至於那些心眼不正的,偷奸耍滑的,不用管,賠了更好。”
見此,老五終於是鬆了口氣。
雖然他老五在家裡向來嬌慣,脾氣也執拗。
可他也有怕的人。
當然,與其說怕,還不如說是敬重。
因爲從小到大,他們這些府裡的弟弟們都是在他這位大哥朱瞻基的照顧下,長大後更是在知道了身份不同後,仰仗着自己大哥,在同輩中有特殊的地位。
整個京城內。
在排除利用自己府上大人的關係外,自己大哥朱瞻基從小就是孩子頭。
他還真怕自己大哥因爲這件事而生氣。
“不過.”
還不等朱瞻墡那小子鬆口氣,朱瞻基便又說道:“這件事說到底也是你小子自作主張,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過,上次大婚沒見你,咱們哥倆就一比一不算了,以後別再跟我說大婚沒喊你的事情了。”
聽到這話,朱瞻墡頓時一瞪眼:“大哥,這是一碼事嗎?”
朱瞻基道:“我說是一碼事就是一碼事!”
隨後。
在老五朱瞻墡的講述下,朱瞻基還知道了這小子不僅在收購京城中土地房產上有極大的成果。
在土地種植、開荒之上有很大的進展。
就是在那冶鐵、開礦上,也是進展飛速。
按照這小子的話,現在只要給他鐵礦,他隨時隨地就能搞一兩個冶鐵坊出來。
按照他的話來說,他是從朱瞻基這個大哥口中學到的,軍隊化管理。
吃喝穿住,全部以軍隊的進行。
指哪打哪。
在聽到這些後,朱瞻基雖然有些驚訝,但也清楚這小子從小就喜歡帶兵打仗這些事情。
對於那兵書也十分喜歡研究。
所以驚訝的同時,也能理解。
加上這個時代的百姓不像前世百姓,只要給銀子,還是很好指揮的,甚至只要稍微多給一點,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絲毫不顧及什麼顏面。
更不會像後世的人一樣,不管你是什麼,咱們都是平輩論交,別給我搞什麼高人一等的把戲。
在第二天。
儘管心裡早已經有了準備,可當他看到這老五手下的這批人馬時,依舊還是忍不住的震驚住了。
這老五,還真是給了他太多的驚訝。
本以爲他所謂的軍事化管理只是隨口說說,跟前世的那些軍事化學校、軍事化企業管理一樣,搞了個噱頭。
稍微比尋常的百姓強一些。
可當他親眼看到,正在不斷忙碌勞作的這些百姓時,震驚了。
這來來往往的,極有規律,完全都是按照提前設定好的流程,彷彿一個大型機器一般。
一些人做什麼,一些人又做什麼,互相配合密切。
關鍵是,僅僅這裡的人便有一千多,卻在朱瞻墡這小子指派的管事指揮下,顯得十分順暢。
“哥,怎麼樣?還行嗎?”
聽着朱瞻墡這小子臭屁的聲音,朱瞻基頓時笑着說道:“可以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吶!”
見自己大哥這麼給面子,朱瞻墡也是說道:“這不都是按照大哥你給我的那本兵書上學的嗎。要說厲害,還是大哥你厲害。”
“快得了吧!”
說笑過後。
朱瞻基瞧着眼前的這一幕,心中也是有了些不一樣的想法。
馬上就要打仗了,如果能夠將這些人用在北邊
或許能發揮出非常大的作用。
當然,肯定不會是讓他們去拿刀拿槍打仗的。
順着這個想法,朱瞻基也想了很多。
直到他們一行人在看完所有地方後回程的路上,朱瞻基纔將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聽到朱瞻基這話,朱瞻墡那小子頓時瞪大了眼珠子說道:“大哥,你說的是真的!真的要打仗了!”
正當朱瞻基疑惑這小子到底爲什麼大驚小怪時,卻看到這小子立馬驚喜的說道:“大哥!這次去北邊打仗,你一定要帶着我!你放心,弟弟我一定不給你丟臉!”
見這小子是因爲興奮,朱瞻基頓時搖搖頭,笑道:“反正我是這麼想的,就是不知道老爺子會不會同意,畢竟你們都是第一次上戰場的人,若到時候不聽調遣.”
然而,朱瞻墡這小子卻當即表示道:“大哥你放心!別的不敢說,你說讓我們衝上去殺多少人,弟弟我不敢保證,但只要是大哥你和爺爺的命令,我跟我這七八千人,一定聽從大哥你的話!你說往東,絕不往西!糧食我們自己帶,也不吃朝廷一口糧食,如何!”
見這小子的興致如此高,朱瞻基也只好笑着說道:“行吧,大哥我試試。”
可在聽到朱瞻基這話時,朱瞻墡卻頓時高興起來。
他很清楚,自己這個大哥,只要說讓他去試試,基本上都會成功。
想到自己終於有一天可以上戰場,這一路上那嘴就沒閒過。
嘀嘀咕咕的問這問那。
搞的朱瞻基一個腦袋兩個大。
也不知道帶這小子去,到底對不對。
轉眼間。
已經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
伴隨着北邊數個行省籌措的糧草不斷的被運往了順天府,在郭濟的指揮下,這些糧草也開始集中的往北邊運去了。
至於老爺子,也在一個月前來信,大軍已經開拔。
北邊各行省除了籌措購置糧草外,還在各地調遣兵力。
此次與往常一樣,兵力的總數都在五十萬左右。
朱瞻基也在收到老爺子的旨意後,便帶着朱瞻墡那小子以及他麾下的七八千臨時兵馬衝着邊境斡難河畔而去。
那裡是兵部預定的匯兵之地。
爲此,兵部也是做了很多的預定方案。
畢竟在兵力匯合之前,如果被北邊的部族知曉,或許他們會直接越過邊境,進入到大明朝的境內擾亂。
所以,所有人在匯兵之前,都必須嚴格按照兵部預定的方案去執行。
而伴隨着朱瞻基和朱瞻墡所帶領的七八千人距離那斡難河越來越近。
頓時便成爲了這支軍隊當中最奇葩的部隊。
因爲在他們上手拿着的和馬車推着的,拉着的,與旁人的刀劍完全不同。
基本上都是一些鐵鍬、獨輪車、錘子等等工具.
活脫脫就是一個裝修大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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