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香想想,也覺得是這個理,心裡頭的那點擔心也不由得放下了。
“姑娘是爺身邊的,自然是要隨爺回府中的,皇上也不可能因姑娘而和爺鬧開了,看來是奴婢想的多了。”希香極小聲的說道。
夏依依只是笑笑。
夏依依隨着其他侍衛齊跪下,揚聲道:“屬下/民女/奴婢等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拓跋恂道:“免禮。”
拓跋恂的目光在垂着頭的夏依依和臻首微微一擡的季靈兒的身上掠過,道:“五皇弟,九皇弟,一路長途跋涉,你身邊就只有三名丫鬟伺候着?”
“回皇上,路途遙遠,山路顛簸不平,帶太多丫鬟反而拖慢了趕路的時間,帶三個剛好足夠。”拓跋璟抱拳道。
拓跋恂不再把目光糾纏夏依依的身上,轉移了話題道:“朕已在宮中備了膳食,走吧。”
“皇上,臣弟舟車勞頓,一身是土,先回府洗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便立馬進京。”拓跋璟彎身作揖,說道。
“瞧朕一時高興,倒把這茬給忘了,你和五皇弟先回府洗漱一番,晚上再開宴也不遲。”拓跋恂說道。
“是,皇上。”拓跋璟和拓跋睿兩人同時應道。
恭送拓跋恂回宮之後,拓跋睿看向了夏依依,道:“依霜,你同本王一道回府嗎?”
不等夏依依說話,拓跋璟就率先道:“就不勞五皇兄費心了,本王的貼身丫鬟,自然隨本王一道回府。”
拓跋睿舉步進前,看着夏依依,道:“依霜,真的不同本王回襄王府?”
夏依依朝他得體的笑了下,道:“多謝五王爺的美意,民女就不去了,民女曾聽夏家村的村人說民女在京中有一門未見面的親戚,到時候民女上門去尋一尋,就不在二位王爺的府上叨擾了。”
這是間接地拒絕了拓跋璟和拓跋睿的美意。
拓跋璟的臉色登時沉了下來,道:“本王那裡不去,你還想去那裡?本王允許了嗎?”
夏依依臻首輕垂,低聲道:“爺,民女這些時日伺候你,也算是還了你一些恩情,既然這裡有民女父母家的親戚,自然不可能去投靠了別人。”
“本王不準。”拓跋璟冷聲道。
“爺,你素來講道理,留人爲婢一事想來你是做不出來的吧。”夏依依恭敬有餘,以退爲進的說道。
拓跋璟自傲道:“本王看上的人,不擇手段又何妨?若你執意去你那未見面的親戚家,本王便尋個藉口讓他們一家子在京城混不下去。”
這男人,還能再無恥一些嗎?
夏依依在心裡腹誹道。
“回府。”拓跋璟一聲令下,夏依依無法,也只好要跟着去了,還沒走出兩步路,手就被人抓住了,她轉過頭,只見拓跋睿一臉沉靜的看着她,道:“依霜,你當真不隨本王回府?”
夏依依笑道:“五王爺,得空了民女一定上府去做客,就怕襄王府的門檻過高,民女這樣身份的進不去。”
“只要你來,襄王府的大門隨時爲你打開。”拓跋睿道。
“那民女在這先謝過王爺的美意了。”夏依依笑的沒心沒肺。
拓跋睿目光復雜的看着夏依依,似有所指的說道:“哪天,你要是對本王不那麼客氣就好了。”
夏依依也只是笑着。
拓跋睿擡手拍了拍她的額頭,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要是在晉王府受了委屈,可以到襄王府來,襄王府的後院沒有亂七八糟的女人。”言外之意就是,晉王亂七八糟的女人比較多。
夏依依道:“謝王爺,哪天民女要真的走投無路了,一定會求上王爺的。”
拓跋睿看了她一眼,揚聲道:“走。”
拓跋睿離開之後,拓跋璟也跨上了馬車,低首看着站在地上的夏依依,道:“夏依霜,你既然隨本王進了晉王府,就休想輕易的離開晉王府。”
夏依依沒心沒肺的朝他笑了下,道:“爺,不是要回府嗎?”
鬧了一段小插曲,拓跋璟的人馬花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纔回了晉王府,早有僕從婢女侯在大門口了,這裡面,自然不乏幾位長相美豔,身穿綾羅綢緞,身段妖嬈,舉手投足間透着一股魅意的少婦。
“王爺回來了,王爺回來了。”不知是誰高聲喊了這麼一句,侯在大門口的所有人都爲之一振,翹首以盼,等到拓跋璟的人到了門口,所有人齊刷刷的跪了下來,高喊:“臣妾/奴婢/奴才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拓跋璟面無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片,道:“起吧。”
“謝王爺。”所有人從地上爬了起來。
那些打扮很是豔麗的美婦眉目含情的想要迎上來,只是在對上拓跋璟身後的夏依依和季靈兒的時候,不由自主的頓了腳步。
很快,那幾個美婦爲首的一名長相更加豔麗,身段也更加妖嬈的
美婦款款的福了福身,道:“妾身見過王爺,王爺萬安。”
拓跋璟大步繞過這羣美婦,沒感情的說道:“起吧。”
那美婦的臉色變了變,不過很快面上又恢復了平靜,乖巧的跟在拓跋璟的身後進了去。
進到廳中,那羣美婦不露痕跡的打量着站在拓跋璟身邊的夏依依,其中一名美婦斟酌了一番,朱脣輕啓:“王爺,這兩位是?”
“本王的人,何時輪到你來質問了?”拓跋璟道。
那美婦的臉色瞬間僵硬了下,不過她也算是極能忍耐之人,笑道:“臣妾自然不敢管王爺的事,只是王爺這一去就快些一年了,臣妾和各位妹妹着實想念的緊,日夜都企盼着王爺能夠平安歸來,今見着王爺回來,心裡着實高興地緊,又見王爺帶回了兩名妹妹,心裡雖然有些難過,不過能有這麼兩名知情知趣,相貌也不俗的妹妹照顧着王爺,臣妾心裡又隱隱地高興着。”
夏依依心裡不得不感嘆着這高門大戶的女人,個個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每說一句話都是九曲十八彎,令人玩味的很。
拓跋璟眉宇間有些揮之不去的陰沉,他直接揮了揮手,嚴辭令色的說道:“你們先退下,別在這嘰嘰喳喳的,吵的本王頭都疼了。”
那羣美婦哀怨的看了拓跋璟一眼,不過攝於拓跋璟的威嚴,最後還是福了福身,乖乖地退了下去。
“如此美人兒,爺如此沒一個好臉色看,不怕傷了美人心?”夏依依雙手環胸,面上打趣道,只是心裡卻是悶悶的,不過她只當是來了京城有些水土不服罷了。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道:“本王有如此多的美人,你難道你沒有別的想法?”
夏依依故作沒有看到拓跋璟那希冀的晦澀目光,突然彎身,行了一個90度的躬,道:“民女恭喜王爺,賀喜王爺,能擁有如此多的美人兒,恭祝王爺早日抱得大胖小子。”
拓跋璟諱莫難測的看着夏依依,奇蹟般的,他對夏依依的話倒沒有生出多少的憤怒。
“你這女人,儘管氣本王吧,遲早有一天,本王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把本王放在心裡。”
夏依依一副怕怕的樣子看着拓跋璟,道:“爺,不要吧,你人這麼大,民女的心就這麼的小,要是把你裝進去,民女的心會爆炸的。”
“夏依霜,你少在本王面前裝傻充愣,要不然,你信不信本王現在辦了你?”
拓跋璟的鳳眸眯了眯,道。
信!
夏依依心道。
屋外李德全的聲音解救了拓跋璟,道:“王爺,皇上已經着人來催了。”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夏依依一眼,揚聲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李德全的聲音隱了下去。
拓跋璟道:“來人。”
兩名丫鬟款款的走了進來,請了安,道:“王爺。”
“把她帶下去,好好打扮一番。”拓跋璟指了指夏依依,吩咐道。
“是,王爺。”兩名丫鬟乖巧的應道,然後朝夏依依走去,客氣的說道:“姑娘,請。”
夏依依也沒問原因,就跟着那兩名丫鬟出去了。
一時間,偌大的大廳也只有拓跋璟和季靈兒兩人。
拓跋璟根本就沒去看季靈兒一眼,舉步就要往外走,季靈兒適時的開了口:“王爺,民女呢?”
拓跋璟轉頭看了她一眼,也許是記着季靈兒對夏依依還沒有完全解去的毒還有點用處,所以命兩名丫鬟把人帶了下去,好生的安置妥當。
夜晚,拓跋璟着了盛裝,身邊只帶了夏依依和希香兩名丫鬟進宮,仍是白天的那名美婦開了口,:“王爺,夏姑娘初來乍到,又是尋常人家的出身,大家規矩還沒有完全學會,要是把她帶進宮去,只怕一個不小心會把宮中的貴人給得罪了。”
這位美婦姓陳,江南人士,原本是兵部尚書家特意精心培養的歌姬,擅琴棋書畫,歌舞詩詞,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這才被兵部尚書挑出來,作爲禮物送給了拓跋璟,拓跋璟也順應的把人收到了後院幹晾着。
拓跋璟冷眸看了陳氏一眼,道:“陳氏,你的話多了。”
陳氏的臉色變了變,婉約的笑了笑,道:“王爺,臣妾這也是爲了您好,臣妾也是怕夏姑娘出身低微,把宮中的貴人得罪了,平白的給王爺丟臉。”
拓跋璟道:“本王的身份擺在這,誰敢丟本王的臉?”
陳氏賠着笑臉,道:“王爺說的是,臣妾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