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皆是一變,尤其是上官蓉蓉的,青白交錯的格外的精彩不已。
“母后,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治好皇上的病纔是,其餘的以後再說吧,也省得把公主給嚇到了。”上官蓉蓉勉強的笑道。
太后也沒看上官蓉蓉一眼,只是看着風晴依,道:“公主,皇上可就交給你了。”
聽着好似託付終身一樣。
風晴依可不敢託大了,只是道:“回太后,臣女雖然能查得出皇上是中毒了,不過這十香散的毒藥並不太好配,其餘的藥材倒還好說,不過其他兩味藥材卻是極爲的難尋,它們分別是千年雪玉蓮和千年玉冰蟾。”
太后鬆了口氣,笑道:“還以爲是多難尋的藥材,這千年雪玉蓮和千年玉冰蟾剛好皇宮裡就有,是不是隻要有這兩味藥材,皇上就有救了?”
風晴依點點頭,道:“只要有這兩味藥,臣女便有辦法救治了皇上。”
上官蓉蓉反而開口道:“慢着!十公主,本宮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皇上身上是不是有毒宮內的太醫都沒有診斷出來,你一個纔剛入門的就知道皇上中了十香散,本宮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特意騙取藥材的?要知道這千年雪玉蓮和千年冰玉蟾可是上好的珍品,萬金難尋,你一開口就是這兩樣,到底居心何在?”
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上官蓉蓉,不知道她今日緣何如此針對風晴依。
拓跋睿看着她,聲音冰冷道:“皇后,只要能救得了皇上,別說是這兩樣東西了,就是這世間最爲難尋的藥材也要把它尋來了,你今日狀態並不是特別的好,臣弟想你應該是照顧皇上累的,不妨你先回坤寧宮休息一下吧,也省的累極了反而說胡話了。”
上官蓉蓉冷笑兩聲,冰冷的目光如蛇般的看向了風晴依。
“五皇弟可能不知道吧,皇上會去洛楓殿你知道是誰慫恿的嗎?”上官蓉蓉手指着風晴依,道:“便是這位人前高貴大方的暹羅國公主,當日皇上便是離了她的晴香殿就去了洛楓殿,要說這女人沒跟皇上說什麼,皇上就無緣無故的去了洛楓殿,說出去誰會相信?她本就是暹羅國的人,要說她居心叵測的話,本宮想也是無可厚非的吧,五皇兄還願意要她來給皇上診治?”
拓跋睿看向了風晴依,“十公主,可有此事?”
風晴依也沒有瞞着,而是落落大方的說道:“回襄王,當日皇上到晴香殿一坐的時候,臣女確實同他說過安常在的事,當初也是覺得安常在是個可憐的女子,如此的美若天仙卻獨自一人宿在了洛楓殿,臣女覺得她實在可憐,因着皇上到了臣女那,臣女就提了安常在,可臣女絕對沒有想到皇上會被刺,襄王若是想怪責的話,臣女絕無怨言。”
夏依依上前,朝拓跋睿福了福身,道:“五皇兄,我想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治好皇上的病纔是正事,至於十公主如何處理,不妨等皇上醒來了再說,我聽晉王說皇上醒過來幾次都沒有說要把十公主如何,想來也是知道十公主並無加害他之意,你若是貿然的懲罰了十公主,恐怕會着了別人的道了。”
上官蓉蓉瞪向了夏依依,有些嘲諷的說道:“皇弟妹這是在指桑罵槐的說本宮是在挑撥離間不成?”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心繫皇上的安危,何況也不想襄王冤枉了好人了,事情如何,恐怕也只能等到皇上醒了才能做定奪吧。”
夏依依說道。
上官蓉蓉冷哼一聲,道:“皇弟妹可真是伶牙俐齒,本宮甘拜下風。”
太后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的說道:“皇后,你今日有些失態了,昨日是你親自照顧皇上,皇上的寢殿裡卻被人下了十香散,而這邪祟之物還是西域產的,哀家記得上官家的三房的第二個嫡子前年有去過西域,上個月纔回來了,你若是再極力阻攔的話,哀家就不得不懷疑你的用心了,畢竟皇上昨日是你親手照顧的,事情有沒有那麼巧合就很難說了。”
上官蓉蓉藏在袖口裡的手慢慢握着,眼圈瞬間兒就紅了,委屈道:“母后,雖說你不是皇上的親生母親,可臣妾還是一直把你當成長輩來看的,你今日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可是在誅臣妾的心啊,若是臣妾謀害皇上的罪名定下來,臣妾就成了罪人了,上官一族也會因此被誅殺,母后安的是什麼心?”
太后目光慈和,語氣平鋪的說道:“哀家也不過是就事論事,皇后何必如此激動,哀家也不想懷疑皇后是下這十香散之人,只是從皇上受傷至今,一直都是你在伺候着,加之皇后剛纔一直在阻攔,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你的用心了。”
上官蓉蓉深吸了口氣,才把心裡那翻騰的怒火給發出來,她冷笑一聲,道:“母后,一直以爲你是個菩薩心腸的,沒想到你的心會如此的毒,這事情都還沒有真相大白,你就事是而非的定了臣妾的罪了,最後不管是不是臣妾做的,謠言一出,傳到皇上的耳朵裡,臣妾勢必會被他厭棄的,母后是打着離間臣妾和皇上之間的夫妻之情吧?”
太后神色不變:“皇后若是如此認爲,那哀家也無話可說,只是皇后今日同一個長輩如此說話,這難道就是你所謂的孝道?”
上官蓉蓉後退了兩步,恭敬的福了福身,道:“臣妾不敢。”
太后把目光移開,對風晴依說道:“十公主,皇上的毒就靠你來解了,哀家雖不是皇上的親生母后,可他叫哀家一聲母后,也從未薄待過哀家,衝着他這份孝心,哀家覺絕不容許有人來傷害他。”
風晴依福了福身,道:“是,太后。”
太后明顯對風晴依更加的滿意,笑道:“公主,你是個好孩子,等皇上好了,哀家便跟他提一提你們的婚事,也好讓他早一點納你爲皇妃,要不然你住在宮裡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風晴依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轉移話題道:“太后,臣女覺得現在當務之急是把皇上醫治好。”
太后更加的滿意了,連說了三個好字,把風晴依雷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本意只是想轉開話題,沒想到卻被太后誤以爲是一心有皇帝,如此賢惠的女子,不爲皇上所有當真是可惜了。
太后,當着皇后這位正妻的面如此說,真的好嗎?
等風晴依要來了千年雪玉蓮和千年冰玉蟾了之後,便尋了個藉口到偏殿去配藥了,而夏依依也尋了個藉口跟了出去。
等夏依依和風晴依離開之後,養心殿的氣氛瞬間差了下來。
拓跋睿道:“皇上中毒一事本王一定會徹查清楚。”說着,他轉頭,目光如炬的看着上官蓉蓉,道:“皇后,臣弟如此說,你應該會支持的對吧?”
上官蓉蓉知道大家現在都懷疑她,她也沒有殺到現在去觸了眉頭,只是道:“五皇弟不說,本宮也會命人徹查此事的,皇上在本宮的照料之下卻中了毒,若是不揪出真正的兇手,只怕本宮也難以洗脫謀害皇上的罪名。”
拓跋睿只是點了點頭。
“母后,兒臣和九皇弟出去一趟,皇上這裡就勞你照看着。”拓跋睿朝太后抱拳彎身,道。
太后慈眉善目的笑道:“快去吧,有哀家坐鎮,斷不會讓人傷了皇上了。”
拓跋睿和拓跋璟說了一句“兒臣告退”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養心殿內只剩下太后和上官蓉蓉兩人。
太后看着上官蓉蓉,突然嘆了口氣,道:“皇后,這些年你也算是孝順哀家,哀家不想你因一時之氣走了錯路,錯事犯下了可就難以挽回了。”
上官蓉蓉裝作不知的說道:“母后,臣妾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太后低低的嘆了口氣,坐到牀沿邊,替拓跋恂掖了掖被角,道:“皇后,哀家本以爲你是個聰明的,沒想到你卻傻的往死衚衕裡鑽,襄王和晉王二人並不是好惹的絕色,若被他們查出了這十香散是誰下的,恐怕到時候會有不少人同時遭殃了。”
上官蓉蓉的手動了動,眼裡深處閃過一抹慌亂。
“母后,臣妾敬你爲長輩,可你卻一再的懷疑是臣妾下的毒,這話若是真的傳了出去,你讓臣妾情何以堪?”上官蓉蓉臻首輕垂,非常委屈的說道。
太后又是嘆了口氣,道:“皇后,哀家不是在懷疑你,而是提醒你一下而已,你若不愛聽,哀家不說便是了。”
話畢,上官蓉蓉的眼裡的殺意一閃而過,不過隨即隱去。
這邊的太后和上官蓉蓉鬧得並不是特別的愉快,那一邊的拓跋睿和拓跋璟二人出去之後,尋了一處極少人經過的地方,叫來了隱藏在暗處的暗衛,命他們徹底的徹查了皇上中毒一事。
那些黑衣人領了命之後便縱身一躍,一下子消失在了皇宮的上空。
拓跋璟看着這難得的春色,道:“五皇兄,我覺得這天怕是要變了,有些人耐不住慾望怕是要蠢蠢欲動了。”
拓跋睿的臉色也非常的凝重,聲音偏冷的說道:“既然有人蠢蠢欲動,把他們殺了便是了,我大曆皇朝不是旁人想肖想就能夠肖想的。”
拓跋璟脣角勾了勾,道:“五皇兄在這一點上倒是與我想到了一塊去了,有些人是不教訓不行,過段時間好好教訓一番他們便能乖巧下來了。”
拓跋睿只是點點頭。
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紫色的瓶子,遞給了拓跋璟,道:“本王聽說依霜的身子掏空的厲害,這輩子怕是很難再懷孕了,這是本王命人尋來的藥,調理身體用的,每日一滴,滴在茶水裡給她喝,喝個一年半載她的身體慢慢就會被調養好的。”
拓跋璟只是看着拓跋睿手中的瓶子,並沒有伸手去接。
“怎麼,怕本王在瓶子裡動什麼手腳不成?”拓跋睿脣角勾了勾,道。
拓跋璟搖搖頭,沉聲道:“五皇兄,依霜是我的王妃,她的身體我自然會照顧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