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正端着杯子喝茶的洛肅封,成功地被他嗆到了!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盯着龍傲翟,彷彿從前根本不認識他。
沒喝水的洛子夜,聽着這話,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扭過頭,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龍將軍,你沒中邪吧?”
她這話簡直就問出了洛肅封的心聲,他也很快地盯着龍傲翟,等着龍傲翟開口回話。龍傲翟聽完之後,偏過頭掃了她一眼,那雙血瞳中帶着洛子夜看不懂的神色,開口道:“啓稟太子殿下,末將沒有中邪,這件事情,末將是認真的!”
洛肅封聽完這話之後,倒是鎮定了不少,端着茶杯沉默了,看向龍傲翟的眼神之中卻莫名透着幾分陰冷,在他們兩人之間互相看了看,不明白這兩人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是當真只是龍傲翟今日一廂情願,跑來說這話,洛子夜在驚訝。還是洛子夜和龍傲翟,已經在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到了一條線上?而洛子夜此刻的訝異只是表象,不過是爲了欺騙自己?
“那一定是發燒了!”洛子夜關心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是惆悵。接着建議道,“龍將軍,本太子知道您此刻是身體不康健的表現,您有什麼話,不如還是等高熱治好了之後,再來找父皇說吧?你看怎麼樣?”
龍傲翟睨了她一眼,卻根本不買這賬,血瞳中透着幾分幽冷,盯着她道:“太子殿下,本將軍沒有發燒,也並沒有高熱!本將軍是在向陛下請旨,與太子無關,還請太子不要開口!”
洛子夜:“……”有這樣兒的嗎?被逼婚的對象是她,結果這個人居然能厚着臉皮說,這件事情跟她沒有關係?
她忍無可忍,正打算讓他滾回家好好治治腦子,洛肅封這時候卻先開口了:“龍將軍此舉何意?”
這聲線有些低沉,帶着幾分審視、幽冷的味道,似是想窺破龍傲翟心中的想法,也是想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
“啓稟陛下,就是臣方纔的意思,並無其他含義!當日太子殿下曾經說,也許臣的心中對太子殿下傾慕已久,並時刻夢想着成爲太子妃,甚至未來還能成爲一國之母母儀天下,不知道陛下是否還記得?”龍傲翟低下頭,微微抿着嘴角。
這也就是洛子夜剛剛穿越來的時候,洛肅封召見她,當時龍傲翟也在,她說出的那些話。
洛子夜一聽這話,立即便道:“可龍將軍當時也說了,你沒有這個意思。而本太子也對父皇說了,本太子對龍將軍,其實也就是玩玩而已,將軍何須如此認真?”
龍傲翟掃了她一眼,血瞳微眯,看起來有幾分冷意:“末將是不打算成爲皇后,這不錯,但這並不妨礙太子成爲將軍夫人。太子說只是玩玩而已?那太子不妨說說,出了大殿之後,太子對末將說其實對陛下說的話,只是玩笑罷了,從輕薄末將的那一刻,太子就是真心的。這又作何解?”
洛子夜一噎,還將軍夫人?她也不在這個上掰扯,只認真問道:“龍將軍,您見過渣男嗎?渣男就是像本太子這樣的,非常擅長說一些騙死人不償命的甜言蜜語,讓你覺得爺彷彿就是真心的,但事實上並不是。一切都不過是爺玩弄你感情的造就的假象,其目的只是爲了得到你傾心相付,等到爺失去興致了,爺從前說的那些話,就全部都忘得一乾二淨了。你跟渣男是不能較真的,認真你就輸了,最終傷害的也只是你自己而已,你說呢?”
洛肅封聽着洛子夜這話,嘴角直抽,自己也好,武修篁也罷,哪怕是水漪,也沒有一個是花心濫情的,到底是怎麼生出了洛子夜這麼個不是東西的東西?說起玩弄別人感情的時候,她還分析得如此頭頭是道,並毫無愧色地自稱渣男,還說人家認真纔是輸了?
而龍傲翟聽完,更是直接看向洛子夜,正色道:“太子是不道德的男人,但末將是清白的男子!不論太子是玩玩而已,還是真心誠意,太子也必須爲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洛子夜這回徹底懵逼了。
洛肅封掃了他們一會兒,也算是明白了眼前的事,應當只是龍傲翟自己一個人的意思,否則洛子夜不會這樣認真地辯駁。盯了這兩人數秒之後,他開口道:“那麼龍將軍,想過攝政王殿下的意思嗎?”
眼下洛子夜雖自稱只是因爲喜歡美男子,所以纔跟鳳無儔攪合在一起,可鳳無儔對洛子夜的佔有慾,卻是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清楚明白的,那完全就是將洛子夜視爲自己的私人物品,龍傲翟這時候起了這種心思,他就不怕跟的鳳無儔對上?
“攝政王殿下的意思,末將倒認爲可以暫且不必想。眼下,末將只希望,陛下答應末將這件事,並且以後都不要答應別人便可。”除掉鳳無儔之後,洛小七,軒蒼墨塵,都會對洛子夜虎視眈眈,尤其這時候百里瑾宸似也有攪合進來的心思,他自當先下手爲強。
只要有了洛肅封今日的一紙詔書,以後事情會好辦很多,鳳無儔被除掉之後,哪怕他要帶洛子夜回古都,也沒人能阻攔!
他這樣說話,洛肅封便彷彿是意識到了什麼,心裡明白他們是真的打算對鳳無儔下手了。洛子夜聽着這話,也咯噔了一下,私下覺得龍傲翟這貨膽子挺大的,居然連鳳無儔的意思,都敢不考慮了。
他是真的膽子大呢?還是有什麼齷齪見不得人的打算呢?
洛肅封沉默了一會兒,盯着龍傲翟道:“那麼,龍將軍的意思,是要朕的一紙詔書嗎?”
龍傲翟低下頭,拱手道:“啓稟陛下,的確如此,末將斗膽懇請陛下成全!”
“父皇,兒臣認爲不妥!”洛子夜看向洛肅封,表情一本正經,背脊更是挺得筆直。
洛肅封沉眸,盯着洛子夜道:“太子認爲哪裡不妥?”
洛子夜一噎,實在是忍不住擡起頭,直視了天顏。開口道:“父皇,難道您忘記了,兒臣是男兒身?龍將軍也是男兒身?兩個男人,這成何體統?龍將軍可以不顧及龍家的血脈,但兒臣可還是要爲我洛氏皇族,開枝散葉的!龍將軍此請,簡直其心可誅,父皇萬不可答應!”
她這話一出,便等着那兩人的反應。
洛肅封一噎,龍傲翟也是一噎,他們兩人心裡自然都知道,洛子夜其實是個女人。可眼下這是一個不能捅破的秘密,這樣聽起來,洛子夜的話彷彿無法反駁。是啊,兩個男人之間,能成什麼姻緣?
尤其這還是皇家!只要鬧出去,那決計是天大的笑話。
倘若洛子夜身份一般,只是個小倌,或者只是平民走卒之子,龍傲翟若是想要,賞給他就是了。可偏偏洛子夜是皇家的人,身份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將繼承王位的太子。自己要是真的下了詔,此事公佈出去,首先他天曜皇室,就會被天下人笑掉大牙!
看洛肅封沉默了,洛子夜趕緊趁熱打鐵:“父皇,此事實在是荒唐,還請父皇三思,萬萬不能答應龍將軍所請!龍將軍的話,簡直就是駭人聽聞,若非兒臣知道龍將軍一直對我天曜忠心耿耿,此刻兒臣都要懷疑,龍將軍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心思,妄圖將我天曜陷入天下人的議論口舌之中!”
洛子夜把話這麼一說,那就是重了。
這下饒是龍傲翟,也不知道怎麼接這句話。他默了半晌之後,在洛肅封若有所思的眼神下,開口道:“太子有太子的想法和顧慮,但末將也不是沒有身份地位的人,末將這麼多年來,對天曜忠心耿耿,更被陛下封爲護國將軍。可卻要蒙受被太子輕薄的奇恥大辱,太子輕薄之後,更不打算負責。那又將末將置於何地?”
“龍將軍是不是忘記了,您彈劾本太子之後,父皇已經給了龍將軍一個交代,將本太子打了一個半死?”洛子夜凝眸盯了他一眼,眼神已經開始不耐起來。
媽的,太能扯了,彷彿他多委屈似的。她剛剛醒來的那會兒,那屁股火辣辣的疼痛,她至今還記憶猶新呢!
龍傲翟立即道:“即便如此,末將也認爲,這不能彌補末將所承受的損失!”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被摸一下能有什麼了不得的損失?”洛子夜真的怒了!
“夠了!”洛肅封呵斥了一聲,示意他們兩個人都閉嘴。聽了這麼半天,無非就是一人一意孤行,一人堅決不肯,爭論來爭論去,也無非就是這麼個觀點。
他沉眸盯着龍傲翟,開口道:“龍將軍,這件事情畢竟茲事體大,事關我天曜國體。龍將軍縱然爲我天曜立下了悍馬功勳,但朕也要考慮此事的最終影響,故而……”
天子一旦開了口,自然就不能再更改,龍傲翟聽着,很快地就知道皇帝想表達的意思,若是真的讓他說出一句拒絕,那麼這件事情就真的沒戲了,於是,他竟直接便開口打斷:“陛下,末將入天曜這麼多年來,只求過陛下這一件事!”
說完這話,他面部表情冷硬,單單看這樣子,也知道他是不好說話的。
洛肅封盯了他一會兒,也在他面上看見了不退讓的決心。頓了片刻之後,他開口道:“既然是如此,那龍將軍還是先回去吧。這件事情,容朕再考慮幾天!”
他這話一出,龍傲翟還想說話,卻見洛肅封這時候面色也冷了下來,顯然在這件事情上,在洛肅封的眼裡,他已經做出了他能做出來的最大退讓,也不可能再有絲毫迴旋的餘地了。
那麼這時候,他自然也只能開口:“末將遵旨,那就請陛下好好考慮此事。末將等着陛下的消息!”
“你先退下吧!”洛肅封看向他,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是!”龍傲翟起身,往外走。
他剛剛走出門,洛肅封便看向洛子夜,那眼神中帶着幾分審視,卻並不說話。足足有半晌,妄圖製造他半天不說話,以讓洛子夜感到緊張的氣氛。很一會兒之後,他纔開口道:“龍將軍方纔所求,太子爲何堅決反對?太子不是曾經對朕說,太子喜歡美男子,而那美男子是誰,都並無關係麼?朕不相信,在太子的心目中,龍將軍這般的還不算美男子!那既然如此,太子方纔的反應,是不是不符合常理?或者,太子當初對朕說的話,都是假的,太子跟攝政王,當真……”
“啓稟父皇,兒臣很早之前就說過了,只要是美男子,兒臣都沒什麼意見。但那也只限於玩玩而已,還沒有到要成婚的地步!而且,天下人都知道兒臣是個男人,兒臣豈能答應龍將軍所求,就算是兒臣不要顏面,天曜也要顏面不是?”洛子夜繼續胡謅。
說完這些之後,她又說了一句相對而言,還算是比較有說服力的話:“而且,父皇應當也知道,這段時間以來,兒臣跟龍將軍的關係,實在是算得不好!龍將軍似乎是看不慣兒臣已久,不管兒臣做什麼,他都要表示反對,兒臣覺得自己跟他簡直就是前世有仇。這時候他居然提出如此喪心病狂的請求,兒臣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說不定就是想算計兒臣。兒臣可不敢答應,希望父皇也千萬不要答應!”
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龍傲翟的腦袋是不是被驢給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給他找個大夫看看!不過這貨十有八九,還是在盤算着什麼,可只要洛肅封不答應,他盤算什麼也是白搭不是?
洛子夜這樣一說,洛肅封倒是信了大半。畢竟這段時間以來,龍傲翟事事都要跟洛子夜做對,洛子夜的這句話當是真的。這般想着,他盯着洛子夜的眼,開口道:“朕可以將這件事情暫且壓下,不答應!那麼太子,能不能誠實地回答朕一個問題?”
“父皇請說!”他這般一說,洛子夜立即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等着他再一次開口。
洛肅封開口道:“朕想問你,倘若朕要你幫朕對付鳳無儔,你會不會答應?”
這話一出,整個帳篷內的氣壓,都漸漸低了下來。
洛子夜心頭一跳,她心裡很明白,洛肅封今日這算是在讓她選擇,是選擇站在鳳無儔那一邊,還是選擇站在洛肅封這一邊。一旦說錯了話,洛肅封指不定就會突然發難,她故作懵懂地擡起頭:“父皇,您對付攝政王殿下做什麼?攝政王殿下是我天曜的大功臣,天下人談起他無不聞風喪膽,我天曜第一大國的地位,也無人敢輕易動搖,您爲何……”
話是這麼在說,她的腦子卻在飛速運轉,想着應對之策。
洛肅封看她一臉懵懂,驟然打斷:“但你也應當記得,當初創建神機營的時候,你對朕說過什麼話!”
洛子夜當即皺眉,一臉忠心誠懇地道:“兒臣當時的確是那般想的,現在也同樣如是。攝政王殿下的實力,需要一個人去牽制他,否則我天曜皇室的尊嚴,將蕩然無存。可牽制到底是牽制,父皇是否真的想過,若是真的除掉了攝政王,我天曜第一大國的位置,到底還能不能保住?龍昭也是大國,他們的皇子和公主極爲傲慢,說明他們也不甘心屈居天曜之下,想必攝政王殿下真的被除掉了,王騎護衛也許會暴動,到時候我天曜被動搖國本,那麼就會便宜了龍昭!”
她還記得,之前在皇宮裡頭,那個引路的公公對自己說過關於自己姑姑的事情,提到了水漪公主的死,跟武修篁是有關係的,那麼一定也跟洛肅封有點關聯,這時候提起來會便宜了龍昭,說不定洛肅封能有點反應!
果然,不出洛子夜所料。洛肅封立即聚攏了眉梢,掃向洛子夜,沉吟道:“你說的話,倒也有道理!”
可,要因爲這個原因,他一國皇帝,便要天天看人的臉色行事嗎?這樣的的日子,他也的確過夠了!鳳無儔實在是太囂張,若是在人前,他能適當的給自己一些顏面,不那般傲慢霸凜,自己也不會堅持想要除掉他,自減雙翼。可鳳無儔是明裡暗裡的面子,都不給自己,這樣一個人……
“那太子可曾知道,朕作爲帝王,因爲鳳無儔,被各國和古都的人,常用何種眼光看待?”洛肅封說到這裡,倒是嘆了一口氣,接着道,“太子,你是朕的兒子,也是朕最看重的皇位繼承人,朕今日纔對你說這些。你也要明白朕的難處,和朕不得不除掉鳳無儔的苦衷!”
這話聽起來情真意切,但洛子夜知道沒一句是真的,這無非就是皇帝爲了拉攏她幫忙對付鳳無儔打的親情牌罷了。她也不往心裡去,很快地便道:“父皇的意思,兒臣理解!事實上,鳳無儔也實在是太過分了些,父皇打算怎麼做?”
先假意投誠,忽悠皇帝把打算怎麼對付鳳無儔給說出來再說,然後她也好回去跟臭臭商討應對之策不是?
------題外話------
前天到了上海,朕去面試,走進公司那一秒,朕看見裡頭一水西裝革履的帥哥,回首之間好幾張堪比明星臉的小白臉,我激動啊,我澎湃啊,我興奮啊,面試完之後,經理親切地對朕說,你回去考慮一下,要是覺得合適,明早九點就來上班。然後朕在一衆帥哥們的目送下,害羞的離開了公司,昨天經理還打電話問我爲啥沒去……因爲公司工作時間是早上九點到晚上九點,這個作息時間根本沒法更新,朕眼瞅着自己乾癟的錢包,經濟的困苦,爲了給你們更新,忍痛放棄了一個在帥哥叢中工作的機會,就說你們感動嘛?就說你們不該投幾張月票嗎?~(>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