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百五十一章爭論

徐知府在自己的大堂見到了浙江提刑按察使吳大人,以及一些富商鄉紳、社會名流,徐知府是知道自己認的兄弟手裡是有硬貨的,看着吳大人這麼一副狼狽相心裡很有些幸災樂禍的滋味。

提刑按察使吳大人看到徐知府頓時發怒:“徐知府,你綁架上官難道想要造反嗎,還不快快給我鬆綁。”

徐知府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吳大人就被走過來的錦衣衛百戶王得發一腳踢在腿彎處,吳大人“哎喲”一聲就單腿跪了下去,站在吳大人身邊的順天府差役,有樣學樣對着吳大人另一支腿一腳,吳大人終於雙腿跪在了徐知府面前。

徐知府知道自己跟吳大人的恩怨沒法化解了,就樂得接受吳大人的跪拜大禮,然後悠悠地說:“吳大人,你的大禮本官有些受不起喲。”

提刑按察使吳大人對徐知府和順天府的人恨之入骨,可是剛纔捱了兩腳現在還骨痛欲裂,那裡還敢嘴硬在哪裡乖乖的跪着,一點都不敢亂動溫順得像只小貓。

這時順天府副總捕頭燕三娘來到吳大人的面前,鄙視地看了跪着的吳大人說道:“你糾集杭州城黑惡勢力,公然進攻大明國家政權的杭州知府衙門,是屬於聚衆謀反罪在不赦,你若肯自己認罪還可以從輕發落,不然恐怕會禍及九族喲。”

吳大人見是順天府的燕三娘實在不好意思在跪着,可是自己又不敢站起來,害怕再遭順天府人的黑腿,再加上吳大人的雙腿痛得厲害,他靈機一動就翻身坐在了大堂上,然後對燕三娘說道:“丫頭,你休要血口噴人,你是順天府的差役竟然跑到應天府來了,我向朝廷參你。”

燕三娘說道:“你要告我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說吧,你私通建虜、白蓮教餘孽,又公然到杭州知府衙門來搞暴動,後果相信你自己是知道的,你承認謀逆可以少遭些苦吃。”

吳大人:“你們指鹿爲馬,本官實在無話可說。”

燕三娘說道:“吳大人,你兒子和他的同夥都招認了,你是抵賴不過去的了。”

吳大人:“我不認識那個白衣書生,你竟然爲了跟我兒子小小的誤會就要置我吳家於死地嗎。”

燕三娘小聲說道:“既然是小小的誤會的誤會,那吳大人爲什麼有大興干戈進攻杭州府衙呢,據說白衣書生一直是你吳家的座上客喲。”

在這之前燕三娘跟徐知府進行了簡單的交流,已經決定拿吳大人開刀,打開徐知府在杭州府的工作局面,徹底解決錢家的事情,所以對吳大人也用不着再客氣了,直接將他交給閔成林這個順天府的辦案老手去處理。

這時候衙門口的差役來報,浙江布政司布政使潘汝楨大人到了,徐知府只好整理了一下官服去衙門口迎接,燕三娘也跟在徐知府的身後來到了衙門口,看着浙江布政使潘汝楨帶着數百官軍和大批官差就覺得對方來者不善。

等徐知府行完了官禮後浙江布政使潘汝楨發話了:“你和臬臺大人同朝爲官,怎麼可以互相私下互毆,還不快去叫臬臺吳大人來見本藩。”

徐知府一聽布政使潘汝楨大人在拉偏架了,明明是臬臺提刑按察使吳大人用武力進攻杭州知府衙門,可是從布政使潘汝楨大人嘴裡卻變成了官員直接的私下摩擦了,要是把臬臺吳大人放回去,說不定三變兩變自己成了犯官也說不定。

徐知府不敢答應布政使潘汝楨大人的話,只是回頭眼巴巴的看着燕三娘,燕三娘看到徐知府這個窩囊樣子,知道靠徐知府來出頭是不行了,就朝前走了幾步對布政使潘汝楨大人說道:“這位想必就是浙江布政使潘大人吧,順天府副總捕頭燕三娘拜見大人。”

浙江布政使潘汝楨看着燕三娘,知道今天的主角正式出面了,就對燕三娘說道:“原來是順天府名捕燕三娘,老夫是久仰大名啊,不過燕捕頭你順天府來浙江辦案,是不是應該在我巡撫衙門備案,再由我布政司派員協助辦案纔對呀。”

燕三娘知道浙江布政使潘汝楨幫着臬臺吳大人,對自己開始挑刺找起麻煩來了:“潘大人,本捕頭是奉皇命捉拿欽犯白衣書生等人,接到眼線密報欽犯白衣書生就在杭州城內,因爲時間緊急只是通知了杭州知府,就立刻前去捉拿朝廷欽犯,那知道欽犯白衣書生跟浙江官員大有關聯,才使得我順天府的抓捕行動功敗垂成。”

布政使潘汝楨聽見順天府燕三娘話語之中暗指有浙江官員勾結欽犯白衣書生,潘汝楨心說這個順天府女捕頭牙尖嘴利有些不好說話呀,而且臬臺吳大人的兒子跟欽犯白衣書生的來往被抓了現行,現在就是自己都要替臬臺吳大人背黑鍋,媽的這個白衣書生太坑人了。

布政使潘汝楨見硬來燕三娘未必買賬,就準備軟打整燕三娘說道:“燕捕頭說笑了,就說那白衣書生未必就是欽犯,就算是欽犯大家不過在一起吃個飯,充其量就是泛泛之交,燕三娘就更不必牽扯我浙江官場了。”

燕三娘冷笑道:“浙江官場那些勾結建虜、白蓮教餘孽本捕頭自然有人證物證,不過臬臺吳大人率衆攻擊杭州知府衙門,這已經是上升到謀反的層面上去了,其中還有白蓮教逆匪加入,就是不知道有多少浙江的官員捲入其中,這恐怕會對潘大人的前途大有影響喲。”

布政使潘汝楨聽了燕三娘處處*人的話鋒,被氣得腦殼發暈,可是現在燕三娘手裡拿着浙江官場不少把柄,自己說話的底氣都不足了,不過布政使潘汝楨不是一個肯輕易吃虧的人,那裡會受燕三娘一個女子要挾,就準備把燕三娘手裡人犯、口供照單全收,於是說道:“燕捕頭這個事情錯綜複雜,不如你把卷宗和嫌疑人交給本藩來處理如何。”

燕三娘說道:“潘大人,白衣書生是朝廷掛牌重點欽犯,涉及到與白衣書生相關的人和事,我順天府都是有權過問的。”

布政使潘汝楨臉色有些變冷說道:“本藩堂堂一任布政使難道還處理不了小小的民衆鬧事的案子嗎,就算本藩不插手此案,也應該由南直隸應天府來處理,你們順天府就不必辛苦了吧。”

燕三娘冷笑道:“潘大人是質疑我順天府沒有在江南辦案的資格嗎。”

布政使潘汝楨自然不會上當,去得罪順天府的大佬們說道:“本藩從來沒有質疑過順天府的權利。”

燕三娘追問:“那潘大人是質疑本捕頭的的辦案權限囉。”

布政使潘汝楨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站在那裡看着燕三娘,燕三娘沉默一會才說:“潘大人,我順天府來杭州並不是來惹事的,但是順天府也不是怕事的,臬臺吳大人的種種罪行實在難讓本捕頭放手,希望潘大人能夠體諒我們這些辦差人的苦衷。”

布政使潘汝楨見燕三娘口氣有些鬆軟,就乘勝追擊說道:“如果臬臺吳大人確實有罪,以他的官職也應該有更高一級官員介入,燕捕頭的資格和資歷就有些勉強了。”

燕三娘那裡肯把臬臺吳大人交給布政使潘汝楨,想想他們官官相衛最後大半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了了之了,於是堅決地對布政使潘汝楨說道:“潘大人,實在是皇命難違,臬臺吳大人是必需受到朝廷的嚴懲。”

布政使潘汝楨見燕三娘扭到臬臺吳大人不放手,知道兩家的矛盾鬧得太大,燕三娘這方面是不肯放過臬臺吳大人了,布政使潘汝楨是個官場老油子,見現在有一方準備死磕,就有明哲保身的想法了,可是被燕三娘這麼一弄在浙江弄出一窩反賊來,自己這個浙江承宣佈政使是也承擔很大責任的,搞不好自己的烏紗帽都會掉的,如今保浙江提刑按察使吳大人就是保自己。

布政使潘汝楨大人很不耐煩地說:“燕捕頭,你口口聲聲說接受了皇命,可有聖上的旨意,不然可是欺君之罪喲。”

燕三娘對布政使潘汝楨說:“皇上密旨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看的,如果潘大人一定要看可以進杭州府衙裡一觀。”

布政使潘汝楨有些猶豫說道:“難道不能在這裡宣讀嗎。”

燕三娘冷冷一笑說道:“只怕有些秘密泄露了,本捕頭和潘大人都擔當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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