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杭州商船隊的離開,杭州水碼頭又從繁華轉入了清冷,送行的和看熱鬧的民衆都一鬨而散,燕三娘騎在赤血火龍駒上,在離開的人羣中看到了黃天嬌的父親焦急的身影,可是深諳隱蔽之道的黃希聖並沒有上前搭話,還是搖搖頭匆匆的離去了。
燕三娘也往燕府趕回去,路上想着黃家的麻煩事,揚州府因爲黃希達的事情死了好幾個官兵和差人,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這幾天揚州府的公差,催着杭州府比問了黃希聖幾次,要不是黃希聖有舉人身份,再加上杭州知府徐元朗刻意維護,黃希聖恐怕已經沒有機會在杭州城外走動了。
燕三娘回到燕府後院內廳,黃天嬌已經候在那裡了,看見燕三娘回來就侷促的迎了上來,憋紅了麪皮對燕三娘說道:“姐姐,妹妹有事求你幫助。”
燕三娘來到桌前坐下才說道:“妹妹,你有話請講。”
黃天嬌踹踹地說道:“姐姐,我家叔叔天達舉事不密,在揚州惹下麻煩,現在揚州官府反而追究到我家爹爹身上,求姐姐設法周全一番。”
燕三娘看了看黃天嬌停頓一下說道:“妹妹,這件事姐姐日前已經知道了,今兒個在碼頭碰上杭州府的師爺,已經託過師爺了,想來杭州知府徐元朗會給姐姐幾分薄面的。”
黃天嬌了燕三孃的說話,臉皮才由紅轉白恢復正常,不過再也沒有了前日的矜持,對燕三娘露出感激的語氣說道:“原來姐姐已經替妹妹周全了,妹妹實在是感激不盡,如果妹妹有什麼不得體的地方,還請姐姐多多提點教誨。”
燕三娘說道:“自家姐妹不用這麼客氣,爲了主公的大業,我們姐妹更應該齊心協力共圖勝舉。”
黃天嬌還要說什麼。也女兵來報,鄭師爺有事求見,黃天嬌連忙告辭離開,燕三娘讓女兵請鄭師爺進來敘話,鄭師爺進來後過燕三娘行過禮之後就開始彙報道:“主人,小杜掌櫃是在去年年末迷上杭州羣芳樓賽玉環楊姑娘,這纔開始在【三江匯通】貨價上做手腳的,過年之後就替杭州羣芳樓賽玉環楊姑娘贖身就金屋藏嬌。”
燕三娘沉默一會說道:“鄭先生,你談談今年【三江匯通】的經營情況和小杜掌櫃的貪腐程度。”
鄭師爺說道:“主人,【三江匯通】今年前四個月盈利已經達到一十八萬多兩銀子,而前年開業近半年純利潤是二十七萬兩,去年是達到了四十六萬多兩銀子,今年如果走兩趟朝鮮,應該可以達到七八十萬銀子的利潤,據學生查賬小杜掌通過高賣地做賬,大約侵吞薛家公款六至八萬兩銀子的數目。”
燕三娘想了想說道:“鄭先生這件事先盯着,先生可以適當加強管控,看看小杜掌櫃有不有些收撿,先生隨時可以來見本座。”
鄭先生說道:“學生知道了,主人,學生在調查羣芳樓的時候,發現錢姑爺有出入羣芳樓的記錄。”
燕三娘說道:“鄭先生忠心可嘉,薛家一定不會虧待先生的。”
鄭先生說道:“主人已經厚賜太多,學生只有我粉身碎骨以報萬一。”
燕三娘沉默後說道:“先生的忠心本座早就明白,先生大才,薛家必以國士之禮待之,與薛家休息相關富貴共之。”
鄭先生聽了滿意的告辭離去,緊接着錦衣衛百戶王得發就來報告,發現姑爺錢凱跟南京錦衣衛的一個百戶過從甚密,二人見面的地方是那個南京百戶在杭州臨時找的的一個姘頭家裡,發現錢凱向南京錦衣衛舉報薛家密謀造反,那個南京錦衣衛百戶正在讓錢凱收集關於薛家謀反的證據。
燕三娘聽了臉色鐵青,雖然朝廷對薛家的調查是遲早的事情,但是卻是從薛家的親族開始出現紕漏,這讓燕三娘還是非常鬱悶,自己對錢凱已經是網開一面了,可惜錢凱卻不珍惜這樣的機會,燕三娘知道薛雲對這個姑爺沒有什麼好感,殺了夫君不會怪罪自己的,但是也必須做得乾淨,不要被夫君的小姑薛傲嬈和薛家其他人知道纔好。
於是燕三娘向王得發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說道:“王百戶,做得乾淨利索不留痕跡。”
王得發遲疑了一下說道:“主母,能不能賜下幾粒彭將軍的妙藥。”
燕三娘頓時明白王得發是要【千*萬蕩丸】【柔情蜜意丸】,也明白了王得發要怎麼修理錢凱了,這樣就算姑姑薛傲嬈有什麼懷疑,出了這樣髒人的事情,可怕也非常難於啓齒,只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燕三娘說道:“好,你下去給本座的貼身女兵拿就是,不過暫時不要牽連南京的錦衣衛。”
王得發說道:“是,不過要是南京錦衣衛得到了我們薛家的不利證據那怎麼辦。”
燕三娘說道:“就算朝廷得到些證據,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對薛家怎麼樣,要是我們直接動了南京錦衣衛的人,那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南京錦衣衛的人。”
燕三娘讓王得發離開後,吩咐手下女兵叫來閔伯,燕三娘對閔伯說道;:“閔伯,王百戶會對錢凱動手,你在暗處替他把風,再就是了解一下南京錦衣衛到底知道我們多少,如果超過了危險的底線,可以制定在杭州府以外的意外事故。”
閔伯說道:“小姐,從屬下摸入錢府瞭解到的情況,錢凱的情報多半是捕風捉影泄恨報復,具體有真憑實據的證據根本沒有。”
燕三娘罵了一句道:“瘋狗,不過錢凱死了南京錦衣衛會更緊盯着我們,閔伯你也要盯緊點纔是。”
燕三娘再跟閔伯交待一些事情,等閔伯離開燕三娘就去了任如萍的閨房,燕三娘進得房間發現黃天嬌也在,任如萍和黃天嬌都熱情的迎了上來,燕三娘本來是準備讓任如萍帶口信給太湖水寨首領任盛林的,看見多了一個黃天嬌在場,處於保密的需要還是沒有說自己給太湖水寨是指令,只是告訴任如萍自己也一封信要轉給師父齊天遠,讓任如萍晚上到密室去取,這樣燕三娘就可以單獨給任如萍交待任務了。
第二天天明任如萍就告辭燕三娘和黃天嬌離開了燕府,踏上了返回太湖水寨的路程,不過任如萍在徵得燕三娘同意的情況下,帶走了那裝滿珠寶的寶盒。
不過當天杭州府出了一件命案,杭州城羣芳樓的百花閣死了一個人,這個讓名叫錢凱,在人口上百萬的杭州城,錢凱的確不算出名,不過只要提起燕府燕三娘和京城薛家,那可是如雷貫耳,這個錢凱就是薛家的姑爺。
首先發現錢凱死亡的是陪夜的*,清晨醒來同錢凱過夜的三個*,發現錢凱已經口吐白沫兩眼翻白鼻子沒有絲毫出氣,*被嚇得大聲尖叫,叫聲招來了老鴇,老鴇進來查看客人赤身裸體的死翹翹了,老鴇只好命手下大茶壺去報案。
杭州府的刑名師爺和衙役們就到了,根據三個*陳述,死去的恩客是老熟客了,最近半年隔三差五就來一趟,出手也越來越闊氣,每次都是點上三四個女子陪伴,只是這個客人喜歡服藥壯陽,把這些青樓女子折磨得死去活來。
錢凱雖然刻意打扮了一番,不過杭州府衙門一眼就認出了錢凱這個衙門的老熟客,經過繼續盤問那三個青樓女子得知,昨日整夜錢凱服了金槍不倒之後,就按老規矩來了一個韓信點兵,把那三個女子輪了一個遍,三更左右四人沉沉睡去。
按慣例錢凱會在天明再努力一把,身體裡把本錢交完,可是三更過後,錢凱就像瘋了一樣,*那三個*,可是三個*也全身酥軟春意無限,跟錢凱一人盤腸大戰,錢凱把三女再輪了兩遍,在給最後一個*對*時已經完全狂亂,可惜三個*體力透支,加上不能動彈,就沉沉的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發現客人就死的硬翹翹了。
杭州府的刑名師爺和仵作翻了翻錢凱的屍身,出了*還是一柱擎天粗壯無比,其他地方都已經僵硬,明顯是服藥過量,行*時體力透支脫陽而亡,不過其中關於春藥的服用不誤疑點,不過師爺知道錢凱這個人牽扯頗大,於是把錢凱的屍身填好屍格,整理好各方口證和物證,連帶三個女子和老鴇等人帶回府衙去見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