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兒把半個玉的項圈給小月戴上,笑道“小月,你娘既然讓你戴就有她的用意,以後可是不興再氣你娘了哦,不管怎麼說你娘都是爲了你。”
小月懵懂的點了點頭,但有嘟着嘴道“大年下,我娘又是打又是罵的,今個兒是初一我都沒有安生。”
芳姐兒看着十二歲的小月,心裡思量着,該讓她學着管家了,以後她這樣的性子說不準就被欺負了,想了想道“小月,過了十五你就跟着姐姐學管家吧。”
小月頓時睜大眼睛道“姐姐,你這是嚇唬我的吧,我可是不行。”
芳姐兒看着小月這樣的架勢,心裡道‘如今都過了年虛歲就十三了,這般的孩子氣可是不行,不管怎麼說都得學了。’
芳姐兒和小月說了一會子話,眼見晚宴要張羅了,方纔送了小月,去廚房收拾,遠遠見平文緊張的到處尋什麼,芳姐兒帶着丫頭上前道“咦,平文你着急找什麼呢?”平文見了芳姐兒來忙急急道“姑娘,可是見我家少爺了嗎?太太讓帶着三個哥兒去跟前耍,這會子都快一個時辰了,就是沒有見。”
芳姐兒一聽,忙道“可是問了二門的婆子這三個哥兒可是出了二門?”
平文急的兩眼淚道“問了,說是通沒見,姑娘不是我要告密,這大年下的事多人忙,保不齊那些二門婆子吃酒賭錢,剛剛我見東二門的大門敞開着,通沒有一個人看着,就是小爺出去了,那些個婆子也不知道。”
芳姐兒一聽臉色馬上鐵青,這二門通是女眷,要是二門沒有看好來了賊人那可如何了得,喜喜見芳姐兒這樣的臉色忙道“姑娘,我和歡歡去看看,您和團團先去廚房收拾晚宴的事兒,可好。”也只能這樣,安慰了平文,才帶着丫頭婆子去了廚房,喜喜和歡歡到了二門果然見東大門敞開,通沒有一個人,往後院裡深處走想着三個哥兒可能去深院子耍了,突然聽到裡頭有斷斷續續的呻吟聲,男女交叉,嚇得喜喜往後退了幾步,歡歡滿臉通紅,怒道“誰那哪裡,幹什麼呢?”兩人唬了一跳,忙起身穿衣裳,出來一看原來是前頭看二門的趙昌家的媳婦和前頭二門上當差的小廝萬壽,兩人一見是芳姐兒身邊的大丫頭,嚇得兩腿哆嗦,跪倒地上,道“大姐,饒了我們把,我們再也不敢了。”
歡歡看着兩人心裡只覺得噁心道“你們這兩個畜生,當着差就敢幹這偷雞子摸狗的勾搭,你們的膽子夠大的。”
那兩個忙跪下顫顫兢兢道“大姐,我們也是一時糊塗,饒了我們把,我們再也不敢了。”
喜喜怒道“不能輕饒了他們。這些個人把府里弄地烏煙瘴氣。你們打量着這些日子姑娘忙就敢這般。哼。真是膽子肥了。”
萬壽陰着臉站起來。道“你們要是饒了我們。我感激你們。今個兒你們要是敢出去。我就敢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沒有我萬壽不敢做地。”
趙昌家媳婦忙拉住萬壽道“萬壽。你給大姐說些好話。沒準就饒了我們。你這是作甚。萬不可胡來呀。”
萬壽瞪着眼睛道“我們要是落到玉面閻王手裡。那裡還有活路。不如我們跑了就好豈不還能命。”
這個時候芳姐兒帶着衆人走過來道“你倒是試試。看看有沒有活路?”
這萬壽一聽是芳姐兒地聲音。嚇得差點暈過去。芳姐兒身邊地晨曦道“姑姑。剛剛我和弟弟不敢出來。就是聽到可怕地聲音。這個奴才欺負人。這個嬸子說了受不了。他還欺負她。”
晨曦這話一說,衆人鬧了個大紅臉,芳姐兒心裡怒火沖天,本想着自己把家已經料理乾淨了,那裡真的這裡頭的污垢可是真厚。
芳姐兒怒道“去把這兩個不要臉的一對賤人用荊條抽,用紅烙鐵給我烙他們的嘴。”
團團小聲道“姑娘這大年下的,不好見血,等過了年再說也不遲。”
芳姐兒冷笑道“好呀,不見血,那就用針扎,狠狠的扎,扎到十五元宵節過了,發賣了。”
衆人打了個冷顫,嚇得渾身發抖,這趙昌媳婦已經昏死過去。
晨曦不理解道“姑姑爲什麼不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姑姑您以前不是說,浪子回頭金不換,要是做錯了事,只要改過就行了,爲什麼不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
芳姐兒看着晨曦清澈的眼神,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心裡也有些悲哀,難道自己真的已經變的心狠手辣了嗎?不行,自己不能軟弱,這些人不打殺了就不能安生,我不能因爲自己的仁慈而變成以後的災難,自古多少因爲家奴而抄家問斬的,治家一定要嚴,更不能因爲這些個奴才平白的帶壞家裡的人。
想到這裡心才更加堅定,想了想對晨曦道“不是每個人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的,所以說以後做事情要想清楚,不要盲目,不然就萬劫不復了。”
晨曦迷茫的點了點頭。
晚上芳姐兒安排了三四桌子酒席,豹子叫了一幫子小戲兒來助興,滿院子的紅燈籠,奴婢丫頭流水似的上菜,簾子後面的張氏見了心裡雖說有些可惜這般多的菜,吃不完又要到了,然也沒有表露,前院一桌子酒席俱是至親也沒有什麼講究,吃酒划拳倒是真熱鬧,簾子面的女眷也沒有了往日的那些規矩,婆婆媳婦倒是坐了一桌子,巧巧舉杯對張氏道“娘,俺這杯酒敬您,也希望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張氏笑着對衆人道“俺這小媳婦是俺眼前長大的,這小嘴就是會說。”
芳姐兒聽了這話,怕大嫂有些難看,偷看了一眼麗娘,麗娘滿面微笑樣子像是不在意,芳姐兒便笑道“那大嫂子也勞苦一年了,娘你不該獎勵些什麼。”
張氏笑着道“獎勵,你也獎勵。”說罷讓小丫頭拿出三根金簪子,道“大兒媳婦,小兒媳婦,這是你爹早些年淘金淘來的金子,俺讓人打了三隻金簪子,姐兒和你們倆一人一支,帶着玩吧。”滿墩媳婦看着金燦燦的三根金簪子,心裡不由的有些羨慕,笑道“那個時候都說強子哥出息了,掏了一大坨子金子,俺還不信,如今纔是信了。”
滿屯媳婦笑道“說以前幹啥,如今咱們大嫂子富貴了,俺們也沾了光了,看看這通身的氣派真是·····阿彌陀佛了。”
芳姐兒笑着道“好了,咱們便吃酒,邊聽戲,豈不好。”
一幫子小戲兒,進來吹拉彈唱,倒是有一番樂趣,芳姐兒這樣不聽戲的人,也聽得津津有味,麗娘看着小聲對芳姐兒道“妹妹,這樣的戲你還是少聽,聽多了仔細移了性子,這裡頭說的淨是不靠譜了,什麼才子佳人,通不成體統。”
芳姐兒知道在古代這樣的什麼後花園相會根本就是不可能,小姐身邊一羣丫頭婆子,那裡有機會去和男人私會,想到這裡,就想起今個兒的一對狗男女,氣的芳姐兒臉色發青,麗娘見了忙問怎麼回事兒,芳姐兒才說了這話,麗娘滿臉陰晦,狠狠道“這幫子人真該打殺了去,你是個閨女不知道這裡頭有多少是非,這事你不用出面,我自去料理。”
芳姐兒第一次見麗娘這般的恨色,有些好奇。
初三沒過就聽說那兩個狗男女已經得疾病去了,屍體就扔在亂墳崗子上。
初五大家才稍稍鬆了口氣,這年過了一半了,也就是走親戚訪友,芳姐兒在屋裡繡花,這個時候巧巧,麗娘,鳳珍,小月等衆人到了芳姐兒的院子,芳姐兒忙安排喜喜倒茶拿點心,麗娘笑道“不用那麼忙活,今個兒就是找你耍的。”
芳姐兒端着茶笑道“真齊整,倒像是我拿帖子請來的,這年夜過的差不多了,怎麼閒着就慌了。”
小月笑道“姐姐,今個兒大嫂說,大娘已經十幾年沒有過過生辰了,今個兒咱們小輩兒的商量一商量給大娘過個壽,也不叫什麼人,就是至親的一家子耍一會子。”芳姐兒有些迷茫,來到這裡有十一年了,這麼長時間居然不知道張氏什麼時候的壽,麗娘笑道“姐兒可能是不知道,咱娘是元月十九的壽。”
巧巧喝了杯茶道“俺也是這會子才知道,也是咱爹說的,所以想着籌劃着給娘祝祝壽,以前是日子難過,如今可是不能在這般不孝了。”
芳姐兒想着張氏幾十年如一日,也就是這兩年到了侯王府才養尊處優,也真是自己糊塗了,芳姐兒想起小時候,自己的生辰石八月十六,每到這個時候張氏都會割半斤肉回來吃,再打上兩個雞蛋,想到這裡心裡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