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無聲,有朦朧的月『色』照在窗櫺上,在室內留下一道淺淺的陰影。
巧雲就跪在這道陰影裡。
室內無聲。
坐首的西門意並不開口。
巧雲低着頭,很有耐心的等候着。
“好了,沒你的事情了,下去歇着吧。”
良久,西門意道。
巧雲有些不甘心的擡起頭,“主上,巧雲……”
她還什麼都沒有說出口,西門意便是笑着打斷了她,“你放心,你給了本王一個好消息,本王不會虧待你。”
有了西門意的這番保證,巧雲吃了一粒定心丸,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
錦園,紅兒正要歇息,大門卻是被人給打開了。
她從榻上坐起身,披了件衣服,走到外間,突然地瞪大眼睛。
“你來做什麼?”
紅兒面『色』不善的瞪視着突然出現的西門意。
爲了謹慎行事,紅兒一直帶着面具。
這個時候西門意出現的離奇,她也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
西門意勾脣笑了笑,一步一步的走近她。
他臉上的笑容是危險的,眼睛裡迸發着一道『淫』邪的光,紅兒步步後退,身子撞上一堵牆,再沒了退路。
“我想做什麼,”西門意食指挑着紅兒的下巴。
紅兒大怒,啪的將西門意的手給打掉,柳眉倒豎,“西門意,你敢!”
西門意也不惱,只是定定的瞧着她,忽然哈哈的大笑起來。
“這個時候你還問敢不敢?真不知道你是聰明呢?還是在裝糊塗!”
說罷,他欺身而上。
紅兒抓起手邊的一個花瓶,砰的砸了下去。
她的動作太過突然,西門意並沒有躲開,腦袋生生的受了這一砸。
他擡手『摸』了『摸』,掌心便是沾上滿滿的血跡。
西門意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紅兒怒道:“這是對你的警告,再有下次,就不是你的腦袋開花這麼簡單。”
“哈哈……”
西門意又是一陣大笑,“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是個潑辣的『性』子,果然是我看上的人。”
丟下這句話,西門意轉身往門外走去。
“主上……”
門外等候的人見他手上帶着血,一個個都變了臉『色』。
方纔屋子裡的聲音他們也是聽見了的,不過,沒有西門意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夠入內。
西門意什麼也沒說,深深地瞧了眼屋內臉『色』不好的紅兒,大步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人都走了之後,紅兒立刻將門給關上。
“你……沒事吧?”
走到裡間,男子關切的聲音傳進耳朵裡。
紅兒看向胡林,搖了搖頭。
她有功夫在,西門意傷不到她。
方纔抓起花瓶那一舉動,就是靠了內力。
要不然,她還真的會被西門意給佔了便宜。
這倒還不是最爲重要的事情,西門離讓她過來做這件事情的,她便是將自己的命都給豁出去了,更何況是貞潔。她擔心的是,要是被西門意得逞,只怕這段時間的謀劃便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已經相信了我的身份。”
沉默了一會兒,紅兒開口道。
胡林定定的瞧着她,說了句,“往後你要小心”,便是飛快的消失了。
日子過了五天。
這五天來,紅兒提防着西門意的突然襲擊,不過,他卻是沒有出現,這讓紅兒鬆了口氣。
紅兒不會天真的以爲,西門意是剛過了他,說不定,他這會兒正在暗中謀劃着什麼。
紅兒猜得不錯,西門意這些天確實是在謀籌起兵之事。
確定了紅兒的身份就是顏霜,西門意的手中就有一張可以與西門離平等談判的籌碼。
要江山,還是美人?
他可真想知道西門離的答案呢。
“本王要你們做的,可都做好了?”
西門意看向跪在地上的幾個人道。
“回稟王爺,各部將都已經聯絡妥當,糧草、兵器等也已經全部備齊,西夏那邊,蒼冥太子也送來了信,主上一聲令下,他就會帶兵從漠北佯攻,助主上一臂之力。”
“好,”西門意站起身,“你,將這封信送入上京皇城,給我的好三哥瞧瞧。”西門意指着一個人道。
那人點了點頭,接過信,“是,主上,小的這就去辦。”
五日來,西門意雖然沒來,杜蕊卻是日日都來了的。
錦園外頭被西門意的重兵把守着,杜蕊與她只能夠在錦園內說話,別處卻是不能去了的。
這日早上,杜蕊一如既往的來了。
不過,進入院子裡的時候,她卻是讓四個丫頭一道跟着進來。
“站住。”
錦園外的侍衛將四個丫頭給攔住。
杜蕊轉身,怒道:“我雖然不管事,可到底還是王爺的正妃,我的人,也是你們能攔的?”
她沉着臉的時候,帶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礙於杜蕊王妃的聲音,侍衛恭敬的行禮,道:“王妃贖罪,小的不敢,只是王爺之前有令,除了王妃之外,其他人不得進入錦園之內。”
杜蕊臉『色』不改,“本王妃帶着東西,她們四個不跟着進去,本王妃的東西怎麼拿進錦園內。”
侍衛給其他的人使了一個眼,很快的,兩個同樣是侍衛打扮的男人過了來。他們正要伸手接過四個丫頭手上的東西,杜蕊卻又是一陣大喝。
“放肆,本王妃的東西也是你們這些狗奴才能夠碰的?”
一句話,叫幾個侍衛臉『色』變了變。
他們是府裡的侍衛,一切都照着王爺的行事吩咐,王爺都不曾罵過他們狗奴才,這個不受寵的王妃卻是將他們給罵了。
心頭嘔得要死,幾個侍衛卻只能道:“王妃贖罪,小的不敢。”
“不敢?本王妃看你們敢的很?本王妃是不受王爺的寵愛,然,王爺一日不休妻,我便是順王府的順王妃,是你們這些奴才的主子。你們四個,進來……我看誰敢攔着本王妃。”
“……可是王妃……”
有一個侍衛開口,才說了幾個字,卻是被另外的三人給警告的看了一眼。
“小的們謹遵王妃旨意,若是王爺怪罪……”
“哼,本王妃擔着就是。”
杜蕊轉頭,囂張而去。
錦園外的四個丫頭立刻拿着東西跟上。
“唉……這,這可怎麼是好?”
先前出聲阻止的那人道。
“哼,怕什麼?王爺要怪罪,這些都是這個女人自找的!”另一個人道。
“那,咱們現在要不要去稟報王爺……”之前的一個人說。
“去,當然要去,我們在這裡守着,你們立刻將王爺給請過來……”
兩個侍衛迅速的往西門意所在的院子跑。
錦園內,杜蕊帶着四個丫頭進了屋內。
“杜蕊……”
看到她來,紅兒打招呼道。
杜蕊給了她一個眼『色』,將門給關了,讓四個丫頭一一走到紅兒的面前,瞧了一會兒,指着一個丫頭道:“你去換衣服。”
說罷,她看向紅兒,“顏霜,這個丫頭與你的身量差不過,你們換了衣服,等會兒就跟着我出院子,我打聽過了,王爺他今日出去了,並不在府中。”
“嗯,”紅兒點頭,深深地看了眼杜蕊,往裡間走去。
不一會兒,緊閉的房門被打開,杜蕊帶着四個丫頭出來。
“顏霜,我明兒個再來看你……”
杜蕊站在門口,對着屋內的女子道。
“不必了,左右我也逃不出這兒。”
女子壓低嗓音,與顏霜的倒也有三分相似。
一旁低着頭的紅兒瞧了眼杜蕊,暗暗佩服她縝密的心思。
“你說什麼啥話,就算逃不出這兒,我來陪你說說話,解解悶也是好的……”
“哼,你是順王妃,我是被順王給抓回來了,不必了。”女子聲音冷淡。
“顏霜……”杜蕊抓住女子的手臂,冷不丁的卻是被推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地上倒去。
紅兒跟着三個丫頭低下身,將她給扶起來。
其中一個丫頭衝着裡間道:“你,我們王妃好心好意的來看你,你卻是這樣的對我們的王妃……”控訴完畢,丫頭福氣杜蕊便是往外頭走,嘴裡道,“王妃,咱們回去,往後再也不受這等子窩囊氣。”
侍衛瞧着錦園內發生的一幕,眼觀鼻,鼻觀心。
等到杜蕊被人扶着快要到門口的時候,兩人將人給攔住。
誰想到,杜蕊啪啪的兩個巴掌便是打了過來,嘴裡怒道:“狗奴才,你跟取笑本王妃。”
“……王妃,小的沒有這個意思啊……”
侍衛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杜蕊當然不肯買他的帳,一邊打一邊罵,“你剛纔看的很得意是不是?本王妃被人推了你覺得很爽是不是?我叫你得意!我叫你爽!”
杜蕊打了這個打那個,只將兩個侍衛給打的心裡頭恨他恨得要死。
這個順王妃,莫怪王爺會不喜歡她,如此潑辣的女子,實在是叫人厭惡的厲害。
杜蕊發泄一通,便是帶着四個丫頭揚長而去。
另一邊,兩個去了西門意的院子,沒找到人的侍衛也是過來了。
“你們怎麼現在纔來?人都走了?”
捱了杜蕊打的兩個侍衛恨恨的道。
“我們被巧雲姑娘給纏上了,巧雲姑娘非要問我們是因爲什麼事來找王爺,又打聽了王爺腦袋裹着布條的事情……”
去報信的兩個侍衛一臉苦笑着道。
杜蕊既然打算今兒個將人給帶出去,自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和計策。
兩個侍衛絮絮叨叨的一通說,另兩人聽得很是不耐煩,打斷他們道:“那王爺呢?王爺來了嗎?”
“王爺,王爺沒在府裡頭……”
侍衛狠狠地瞧着杜蕊消失的方向。
莫怪王妃今日如此的囂張,原來是早就知道了王爺不在府裡纔會如此。
等王爺回來,他們一定要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給王爺不可。
這口氣,可不是這麼嚥下去的!
一輛馬車從府內出發了。
等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又來一輛馬車。
這輛馬車簡單樸素,沒有任何的標誌。
馬車後面,是一個隱蔽的屋子。
“杜蕊,多謝你。”
紅兒瞧着杜蕊,說道。
杜蕊搖了搖頭,“我們是好姐妹,能幫的我自然要幫。”
紅兒點了點頭,“那你以後一定要小心。”
“嗯,我會的,時間也不早了,你快些出發,要不然他回來了就不好了。”
紅兒站起身,對着杜蕊拱了拱手,轉身上了簡樸的馬車。
“駕”的一聲,軲轆的車轅轉動聲咯吱咯吱的響動,捲起濃濃的煙塵,不一會兒便是消失的沒了蹤影。
杜蕊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化爲冷酷和一抹恨意。
“把胡林給我攔好了,若是攔不好,你們的命也被想要了。”
“是,王妃。”
身後的侍女哆嗦着身子道。
世人都說順王妃乃是和善軟綿的『性』子,府中的幾個夫人欺負到她的頭上,她也是毫不理會。
侍女原本還以爲,她是良善,不與人計較。
可是今日才知道,王妃並不是不計較,而是她壓根就沒把那些挑釁給放在眼裡。
對於昔日的好姐妹,能夠虛與委蛇,背後捅刀子的人,哪裡是這麼好相與的良善之輩。
疾馳的馬車顛簸的厲害。
紅兒坐在馬車裡,一隻手悄悄地將大腿內側綁着的匕首給拿了出來,她掀開車簾,道:“這位姐姐,能開的慢點兒嗎?我腦袋暈的厲害……”
沒有人理她。
駕車的人都也不擡。
“停車!”
紅兒尖叫。
那人猛然的轉過身,一臉陰狠的模樣,眼睛裡冒着兇光,一看就是那種亡命之徒。
紅兒心思千迴百轉。
杜蕊要殺她?
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是看出了她的破綻?
紅兒敏銳的瞧了瞧四處,還在車子裡的半個身子,悄悄地將匕首給放好,用力的往馬車外跳下。
立刻,那駕車的車伕也從車轅上跳了下來,輕盈的落在地上,下盤穩當,竟是個練家子。
他從後腳跟上拔了一隻短刀,對着紅兒的心臟刺了過來。
跳下去的時候紅兒就觀察了一番,這裡是一個斜坡,男人刺過來的時候,她順勢往後滾了一下,正好到了斜坡的邊緣。
斜坡並不是很陡,紅兒催動內力,是自己滾下去的速度比男人窮追不捨的追砍,總要快上那麼一步。
忽然的,“咚”的一聲,紅兒停止滾動。
斜坡上生長着的一棵樹將她給擋住。
男人陰狠的冷笑一聲,高高的擡起短刀,用力的對着她刺了過去。
紅兒手掌快速的往大腿內側『摸』了『摸』,耳朵裡聽到“叮”的一聲細響,她立刻停止所有的動作,驚恐的瞪大眼睛。
就在男人的短刀離紅兒的心臟只有零點零一粒米的距離時,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男子,狠狠地踢了一下男人的手臂,短刀立刻脫離,墜在地上。
兩人過起招來。
很顯然,男人不是男子的對手,沒一會兒便是給制服了。
“娘娘,叫您受驚了。”
女子的聲音傳進耳朵裡。
紅兒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臉驚恐的厲害。
諾芹仔細的觀察着紅兒此刻的神情,她滿臉沙白,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眼睛裡沒有焦距。
果然是被嚇着了!
聽說,這位備受皇上寵愛的皇后娘娘,並沒有武功,雖說有幾分聰明,可到底是女子,不曾遇到過歹人劫持的畫面,倒也算是正常。
只不過……
諾芹皺眉。
眼睛裡出現女子站在懸崖邊上,身後是萬丈深淵,女子的臉上卻是一臉的從容。
這邊,諾芹在悄悄地觀察着紅兒;那廂,紅兒又何嘗不是在偷偷地看諾芹的眼『色』。
她原本就是西門離身邊的暗衛,受過暗衛的各種訓練,觀察人不被人發現,自然是做的熟稔非常。
當即,紅兒臉上恢復如常,臉『色』雖然還是帶着幾分蒼白,可神情卻是比方纔要好多了。
她站起身,冷冷的掃視着眼前的一羣人。
諾芹瞧着此刻的紅兒,疑『惑』放下。
是她想多了。
“娘娘,請——”
諾芹彎身,恭敬的紅兒道。
她身後,是一輛新的馬車。
紅兒咬着下脣,道:“你們一直都跟蹤我!”
她用的是肯定的語氣,眼睛直直的盯着諾芹。
諾芹並不回答,只是道:“娘娘,請——”
紅兒上了馬車,被人又一次的帶回了之前的院子。
還是錦園,不過,這次的守備卻是比之前更多了。
西門意站在錦園內,身量纖長,渾身散發着一股殺氣,叫錦園裡裡外外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紅兒從他身旁經過,才走兩步,被他給叫住。
紅兒轉身,冷冷的瞧着他。
西門意嘴角含笑,“別逃了,這是白費心機。”
紅兒低頭,咬脣不語。
等她在擡起頭來的時候,西門意已經帶着人正準備離開了。
“等等——”
她開口。
西門意停下,卻沒有轉身。
紅兒深吸了一口氣,“我要見杜蕊!”
西門意笑,“可以。”
他說了這句可以,沒一會兒,紅兒便是見到了杜蕊。
杜蕊一見她,便是哭着跑了過來。
“顏霜,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用……”
紅兒神『色』冰冷,“杜蕊,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殺我?”
假若皇上沒有找到主子,假若主子真的被西門意給抓來了這裡。
在這個步步危機的府中,杜蕊是主子唯一逃出去的希望,主子若是錯信了杜蕊,到時候,被殺的就是主子了。
“你說什麼?”杜蕊呆呆的看着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裡聽到的是什麼。
紅兒冷冷的盯着她,“我視你如姐妹,以真心待你,你爲何要對我痛下毒手?”
杜蕊低着頭,不說話了。
“呵呵……”
半響,她冷笑出身,再擡起頭,紅兒對上的便是一張扭曲的臉孔。
“爲什麼?怪就怪,你搶了我的男人?”
“什麼意思?”紅兒皺眉,忽然想起了什麼,“你喜歡的人是西門離!”
杜蕊揚了揚下巴,“沒錯,我是喜歡西門離,從小就喜歡西門離。即便他去了大周爲質子,我還是喜歡他。後來,他回了國,我原本是想告訴他,讓他來我家提親,我爹是尚書大人,他想要做什麼,我和我爹都能幫他。可是誰想,可是誰想,他回來之後看都沒看我一眼,幾個月後,便是去了大周,要娶大周的廢后爲妻子!”
杜蕊看向紅兒,眼眸陰鶩,好似要吃人一般。
“我喜歡了他那麼多年,他只能是我的,我的!”
瞧着瘋狂的杜蕊,紅兒想起了一件舊事,“八寶,是你殺的!”
“是啊,是我殺的,你的命可真大,竟然是一個奴婢給你擋了災!這毒『藥』劇毒無比,我少時拜巫毒老人爲師,此毒沾上就能斃命,可是誰能想,這毒的效果果真是不過,可卻是沒有叫你這該死的人死了!”
“哼,一次不成,還有二次。只可惜,西門離盯的太緊了,我找不到下手的機會。不過,這世上,不用自己動手也能辦成的事情可是不好。我三言兩語,忠勤伯府的傻妞,就化身爲刀,去找了你的麻煩,可是誰想,這次你的運氣還是這麼好!”
“再後來,西門離更是將你保護的滴水不漏,叫我再也沒有下手的機會,其他人也是亦然。然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也有今天,被想要謀反的順王給抓來,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你就算是死了,也沒有人能知道。”
紅兒冷笑,“可是,我還是活了下來!”
杜蕊眼中迸發出幽暗噬人的光。
“是啊,只差一步了,可又出了偏差……你就是靠着這長臉,『迷』『惑』了一個又一個的男人,便是西門意,也對你動了心思。”
紅兒眉頭緊皺。
“呵呵,不過,這次殺你不成,你活下來,也不是福氣,若是西門離知道你已經**於西門意,你說,他還會對你如此的死心塌地嗎?”
紅兒冷冷的看向她,也是笑了,“這個問題,就不牢你費心了。”她站起身,從屋子裡走出去,被人帶着回了錦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