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依身體擋住了遊敏的視線,他並未發覺同夥已經吃虧。直到羅天依的身體猛然向後,他才覺得不妙。
來不及了,羅天依撞在遊敏身上,李春就勢上前,雙手前伸抓住遊敏的兩隻槍,真力灌入槍身。一股巨大的力道作用在槍身上,槍托彷彿兩隻巨錘,撞在遊敏的兩肋。
“你媽的!”遊敏拔出自己的兵刃,作勢欲起。忽然,一隻突擊步槍戳在他胸前。
李春步槍抵住遊敏,一把要塞軍刀架在羅天依的脖子上,笑道:“我也很討厭有人拿槍指着我,如果有人拿槍指了我,我也會拿槍指着他。”
“你找死!”張兵看見自己的手下,被李春突然發難制住,心中大怒,手中嗖地拔出匕首,猛撲過來。
鐺!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音,陳春梅手中的軍刀與張兵的匕首撞在一起,兩人怒目相對,都沒有再度出手。
“有種你就開槍啊?有種你看一槍試試?”遊敏怒極反笑,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動,眼神中露出輕蔑。他料定李春不敢下手,不管怎麼說,他還是要塞下面的公會重要成員。就算有什麼,也得由要塞來判決。
要塞是軍事化管理,軍令如山,制度如鐵,所有人在制度面前都是平等的,不容任何人違犯。
噠噠噠噠~,李春槍口一歪,黑洞洞的槍口貼着遊敏的腦袋,扣動扳機。子彈擦着他的頭皮飛出,把地面射出數個彈坑。
一股焦糊的味道,遊敏痛得大叫起來,子彈在他頭上擦出一道血痕,槍管的高溫燒焦頭髮,燙傷了他的頭皮。
“不要說開一槍,老子把子彈射完都敢,你奈我何?”李春笑道。
這時候,被軍刀壓住脖子的羅天依準備悄悄發動異能,但他的小動作怎麼能瞞過李春?李春軍刀晃動輕輕刺入他經脈。
“啊~!”羅天依痛得嗥叫起來,他感覺全身的肌肉都在震動,彷彿要離體而去,活生生地骨肉分離。
“住手!”張兵大叫,“陳春梅,你如果不叫你的人住手,我就和你們同歸於盡!”張兵說完,一把掀開自己的衣服。
陳春梅看見,張兵衣服裡面全是炸藥,如果一起爆炸,周圍二十米範圍,沒有任何人能活下來。
陳春梅看了看李春,李春在張兵露出炸藥時,就已經停止折磨羅天依。饒是這樣,羅天依全身仍然不停地抽搐,汗水如雨一般浸溼衣裳。
“我已經停手了,不過效果還在繼續,過幾分鐘就會好,放心吧,沒有後遺症的。”李春說道。
“你夠狠!放了我的人!”張兵吼叫道。
“你還算是會長嗎?用自殺來威脅,你還不如站在橋邊,跳橋威脅算了。”李春狠狠地鄙視張兵。
驀地,陳春梅突然出手,快若閃電。她前面虛空出現漣漪,她雙手猛然伸入,彷彿伸進一汪清泉。
張兵只覺得手上一空,引爆器瞬間易手,落入陳春梅手裡。
穿越空間的攻擊!陳春梅獨特的異能,連李春也覺得很棘手的攻擊。
“你.你!你!”張兵臉上寫滿了恐懼。這種異能太過驚世駭俗,發動時毫無徵兆,瞬間就到了你的身邊,可以從任意角度發起攻擊。
“你不要以爲拿走了引爆器,我就沒有辦法!告訴你,沒有引爆器,我一樣可以引爆!”張兵總算穩定了情緒,大聲威脅道。
陳春梅淡淡一笑,另一隻伸出來,掌心幾根電線,“你的炸彈已經被拆卸了,這種軍用炸藥非常安全,就算你用錘子砸,也不會爆炸。”
張兵看着陳春梅彷彿看着一隻怪物。他看見陳春梅是女人,心裡存了輕視,想耍橫用同歸於盡來威脅。誰知輸得如此之慘,失去了所有的籌碼。
“會長!”
“張哥!”
張兵外面剩餘的十幾個手下聽見槍聲,呼啦圍了上來。
“幹什麼!”
“這裡是部隊的指揮所!”
“怎麼?想火拼啊?”
周圍警衛的軍人端槍壓上,職責所在,哪怕對方是異能者,也不能退縮!
更遠處,蘇沁芳和羅胖也快速趕了過來。
陳春梅看着張兵,說道:“張會長,外面熱鬧得很啊,總得想個解決辦法吧?這樣好了,我和你打一場,贏了你走,輸了留下,要塞缺少人手,我不想大家在火拼中無謂喪命。”
“打一場?”張兵想到陳春梅那種鬼神莫測的能力,心中有些發酥。
“放心吧,我不使用那種異能力。”陳春梅說道。
“好!”張兵聽見陳春梅願意放棄異能與他決鬥,心裡也恢復了勇氣。他扭頭看看李春。
李春笑着說道:“對不起,這兩位我暫時看着,免得你耍賴。”
張兵狠狠地盯了李春一眼,轉身走出帳篷。雙方開始準備,決鬥地點選在防禦工事之外,免得殃及魚池。
“小春,如果我在決鬥中出事,這兒的防守就由你來負責。”陳春梅對李春說道。
“算了,咱們是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他們不知道你是雙能力者,我可是知道的,你要殺張兵易如反掌。對上他們三個,你穩輸,但只是一個,你穩贏,三分鐘就能結束戰鬥。”李春笑了起來。
李春知道陳春梅想借張兵,增加自己在衆人心目中的威望。
一直到現在她還沒有出過手,大家也不知道她的實力。在這個實力爲尊的時代,陳春梅不露兩手,很難服衆。至於讓張兵留下來,李春覺得陳春梅只要不犯傻,就不會這麼做,每個人都不會留一顆隨時爆炸的炸彈在身邊。
“可是,雙能力是我的隱秘,我還不想暴露這張底牌。”陳春梅低聲說完,走進決鬥場。
“切,這個女人好生奇怪?既然知道自己穩贏,還對我說什麼出事由我負責帶隊,真的搞不懂。”李春不太明白陳春梅說這話的用意,不過沒關係,只要打贏就行。
“陳小姐,我若是贏了,希望你遵守諾言,放了我的兩個手下。”張兵抱拳行禮,陽光時代他是練家子的,會一些散打武術之類。
“張會長,我說話算數,不會食言的。”陳春梅還禮說道。
“得罪。”張兵渾身氣勢陡然增強,向陳春梅衝了過去。
李春和公會的人聚在一起,看着場內的打鬥,他問大家:“你們看他們倆誰能勝出?”
衆人一致回答是陳春梅勝出。
“咦?你們今天怎麼這麼有眼光?全部都覺得陳春梅會贏?一邊倒的答案本身就說明了很不正常喲?”李春詫異道。
“老大,假若陳小姐會輸,老大你還會這麼氣定神閒地站在這兒嗎?”羅胖挺着胸膛,一付我明白、我懂的表情。
“哈哈。”衆人聽見羅胖的回答,全部都笑了起來。
“羅胖,你少在這兒放屁,你老大我與陳小姐沒有半點瓜葛。”李春笑罵道,“嗯嗯,大家都注意了,陳小姐在要塞身份特殊,這種玩笑在咱們內部無所謂,千萬不要傳出去了。”
“沒這麼嚴重吧?陳小姐固然傾國傾城,但終究還是女人,始終要嫁人的,老大,我挺你!你有機會的。”羅胖繼續說道。
“好了,羅胖不要開這種玩笑了。有些話會引起一系列連鎖反應,陳小姐身份不容這種無厘頭的玩笑,你們也要記住了,有些玩笑會惹禍的。大家都要記住了!”李春嚴肅地說道。
他和陳春梅結盟屬於秘密,別人不知道,才能發揮奇效。如果這種狗血玩笑傳出去,讓人把他倆聯繫在一起,所有的心機就白費了。
衆人都不傻,聽見李春這麼說,心裡頓時明白過來。估計這位陳小姐的婚姻歸屬,涉及到了要塞的權利爭奪吧?
想到這兒,衆人紛紛點頭,表示明白了李春的意思。
這時候,場中的對決進入激烈的狀態,雙方居然打得相持不下。張兵的異能是獸化,一條長長的尾巴如鋼鞭一般,雙手化作一對獸爪,連嘴裡都是變異了的嗥叫。
陳春梅則是一杆長槍,步伐快若閃電,銀光閃閃的槍頭如流星閃爍,穩穩壓住張兵的攻勢。
“不對呀?難道她真不用異能力?她到底想幹什麼?”李春發覺陳春梅真的一直不使用第二種異能力,全憑身體素質與張兵對決。
李春正在納悶之際,場中異變突起。陳春梅一槍扎進張兵的肩膀,張兵發出獸吼,一根尾巴亂掃,狠狠地掃在陳春梅的身上。
陳春梅頓時吐出一口鮮血,身體就勢歪倒,卻沒有鬆開手中的長槍。她另一隻手握住軍刀瞬間架在張兵的脖子上。
“不對,不對,她完全可以避開尾巴的攻擊,但卻硬受這一下,她爲什麼這麼幹?”李春看得一頭霧水。
場中,陳春梅嘴角帶血,軍刀死死抵住張兵,說道:“張會長,你輸了。”
“願賭服輸。”張兵眼裡的恨意更加重了,他恨不得立刻活剖了陳春梅。
“呵呵,我可沒有留張會長的意思,你雖然輸了,但一樣可以離開。”陳春梅說道。
“哦?我一個人離開?手下怎麼辦?”張兵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爲聽錯了。
“你和你的手下都可以離開,但畢竟我贏了,我得把話說明白,你的手下願意留下來,你不得阻撓。當然他們願意跟你一起離開,我也不會阻擋。”陳春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