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瘋狂賭石(6)

人家是行家,又有恐懼的殺人實力,能不對?吳小狗一個勁地點頭,被一雙狼一般的眼睛盯着,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陳忠被拉了出來。他扯下黑眼布和堵嘴的臭襪子,一看見金旗就撲過來想說什麼。金旗對他猛眨眼睛,他這才住口,站到金旗身後。

光頭一臉沮喪地說:“這事就到此爲止,山不轉水轉,我們後會有期。金先生請。”

金旗冷冷地說:“沒這麼容易吧?”

“金先生的意思……”

“從陳先生卡里提走的五十萬、陳先生一週來被折磨的補償、我的車馬費,加起來就算一百萬吧。拿一百萬來,我們就拍屁股走人。否則在場各位就別想離開此地了。”

“你混……”光頭騰地跳起來,罵聲剛出口一半,就覺得對方不似人眼的眼睛裡射出的銀光,刺得心都痛。他又跌回座位,呆呆地發愣,口中不自覺地說:“我沒錢,我沒錢……”

一旁的吳小狗跑到光頭旁匆匆說了兩句,光頭臉露喜色,說:“我有一件真東西,金先生看看值不值五百萬。”

金旗差點笑出來,我詐他,他也詐我。嘿嘿,到底是吃江湖飯的。

手下從後面坑道里捧出一個長布包遞到金旗手中,打開一看,不由驚呼:“好劍!那來的,是賊贓還是盜墳的?”

望着吳小狗忽閃忽閃的眼睛,金旗揚聲大笑:“我明白了,是從收舊貨的銅錢李那裡搶來的,又是吳小狗報得信。纔給人一百元,哈哈,一百元要詐老子五百萬,哈哈。”

光頭和吳小狗完全驚呆了,如此秘密的事,而且是半年前的事,對方怎麼會知道?太不可思議,這人不是人是神、是鬼,否則就是內部出了叛徒?可是姓金的出飛機場後所有的舉動都在監視之中,觀察整整兩日一夜並沒任何異常,那麼他真是神鬼?至此光頭和吳小狗完全折服了,按現場情況雙方實力懸殊太大,不是一個檔次,輸了就光棍些。光頭長嘆一聲說:“金先生看着辦吧。”

金旗把劍遞給陳忠說:“這劍確實是吳越古劍,你看着辦吧。”

陳忠現在是一臉疑惑,他弄不清爲什麼場面由金旗支配着,吃人不吐骨頭的光頭居然對金旗十分客氣,連狐假虎威的吳小狗也滿臉恭敬,甚至有點獻媚了。他眨巴着眼睛不再想了,細細看過劍,對金旗說:“應該是春秋時期鑄劍大師干將的作品,劍脊下部刻有‘莫邪’篆體銘文。若收可出一百萬。”

“考慮到來路不明麼?”

“應該計算在內。”

“你想收了?”

見陳忠點頭答應,金旗一臉笑容地說:“教你們一招,以後試青銅器真假,只要用舌頭,略有甜味便是真,其他味道全是假的。懂嗎?”

光頭嘿嘿傻笑,吳小狗媚笑得像個女人。

金旗又說:“這劍作價一百萬,陳先生收了。這樣我們也算兩清,以後再見是敵是友就看你們的,再見。”說着收拾起一地的人民幣,正準備走,被光頭喊住了,非請他們今晚在鴻福樓吃飯,還說另有東西可以交易。金旗答應了,他根本不在乎是不是有陷阱。今天的戰鬥小試牛刀,僅僅憑力量和速度就足以震撼平常人,所以他不但不懼反而十分渴望戰鬥。

原車送回。一進酒店房間陳忠就倒在牀上矇頭大睡,可能好幾天被折磨得慘了。金旗另開了一間房間,洗澡後進入練功狀態。不知不覺醒來已是傍晚五點了,想到光頭的宴請急忙到隔壁房間把陳忠叫醒。等他洗好弄好,正好接他們的車也到了。

鴻福樓算是太原一流飯店,原來是晉商聚會地,已有百年曆史。樓宇早己翻修連幾次,但是特意保留的石雕、磚雕、木雕比比皆是。這種石、磚、木雕充滿着濃烈的山西風俗,寄託着晉商對生活、事業美好的追求和嚮往。那些鳳戲牡丹、喜鵲登梅、一品清廉、杏林春宴、修竹勁鬆、玉蘭錦雞在鴻福樓到處可見,寓意來客的榮華富貴、喜上眉梢、公正廉潔、一舉及第、五德俱全等等,難怪鴻福樓生意興隆的很。

陳忠、金旗都喜愛這種調調,一路登樓,一路讚不絕口。

進了包廂見光頭、小狗已經等着了。旁邊還坐着兩人,一個和光頭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另一個黑瘦中年人,渾身透着陰森森、冷冰冰的氣息。一踏進包廂雙方目光立即交會,金旗覺得對方目光如針,本能地反抗,太陰真訣暗揑,雙眸中閃出一片耀眼銀輝,像簿刃削向對手,驚得衆人都閉上了眼睛。

黑瘦者痛哼一聲,不由低下頭去。只覺得頭頂一涼,飄飄然撒落幾十根黑髮。黑瘦者一時驚愕得發怔。光頭忙起身招呼:“金先生,請坐。我來介紹介紹,坐我身邊的是我兄弟黃小胖,我兄弟上手是晉西鷹爪門高手,他的師傅段木長鷹。”

金旗心中暗忖看來是鴻門宴,搬出晉西鷹爪門高手來了,剛纔第一招給他吃些小苦頭,不知接下來會不會乖巧一點。他淡笑着,抱拳說:“在下金旗,見過段木兄。”

段木長鷹回禮卻沒有出聲。他滿心詫異沒有平息,爲什麼對方的目光猶如實質,竟然能削下發絲,難道這就是凝氣如刀?

他在琢磨酒席已經開始。杯觥交錯,酒香四溢好不熱鬧。吃了二杯吳小狗從椅低下抽出箇舊布包,打開露出一種怪異的東西:黑中透綠的一隻球,有小人頭大小,球上有幾個窟窿,透着陰慘的氣息,整個球看了叫人很不舒服。

陳忠問:“這是什麼東西?”

吳小狗說:“不知道,一年前到手後一直藏着,今天拿出來貨賣識家。”

金旗心裡明白一年來沒人要才放下了,還貨賣識家,真是說得比唱得好聽。不過這隻球他真想要,儘管不識究竟,但是神目之下球的真面目美得讓人震驚。外表看黑綠,裡面卻是輝煌一片,純金罩上鑲嵌着許多紅藍寶石、綠松石、白玉髓,而且構成的圖案十分怪異,像一張人臉。球體粗看是圓圓整體,其實中間有暗紋可以旋開。整個構造巧奪天工,十分玄妙,雖然怪異、陰森,但在金旗眼中此物不凡,一定大有來歷。他問:“賣多少錢?”

吳小狗望着光頭,猶豫地說:“想,想賣三十萬。”

“成交。你和我一同回酒店,一手交貨一手交錢。”見光頭和吳小狗面露喜色,又說:“我知道此球你們賣了一年沒人要,最低時喊價才三千。不過人家不識這玉球。現在爲什麼三十萬我不回價,我想交你們當朋友,以後來太原有人請我喝酒。哈哈,來,是朋友就乾一杯!”一仰脖,幹!

桌面上紛紛舉杯幹了,唯獨段木長鷹不動。金旗盯着他,怒問:“段木兄不想當朋友?”

段木長鷹不卑不亢地說:“若金兄同意明天到段家老屋走一趟,段木便當你朋友,連幹三杯。”

金旗注視着對方,他看得出對方明知短他一截仍然不懼,是條鐵漢子。他大笑:“好,明天段家老屋見!”

話音剛落,段木長鷹抓起酒杯自斟自飲,連幹三杯,滴酒不漏。

當晚光頭、吳小狗親自送金旗他們回去,交割了錢物。拿着三十疊人民幣吳小狗笑意又充滿媚俗,讓金旗懷疑此人是不是玻璃。

陳忠一回來就翻開牀墊找出莫邪劍,舒心地把玩着,見光頭他們走了,對金旗說:“據傳說莫邪劍有三柄,前兩柄干將煉鑄成後覺得一欠硬、一欠韌,命莫邪毀了。莫邪不忍偷偷藏下,所以傳世有了三柄莫邪雌劍。不知這柄是欠者硬還是欠韌者?不過都是好劍,大師級的好劍。我看出手三百萬不成問題。哎,旗子,陽州之行如何?”

下面金旗足足敘說了一個小時才把所有可講全敘了一遍,聽得陳忠又是激動,又是感謝,熱淚盈眶的樣子嚇得金旗忙說:“陳大老闆繼續玩劍,我要去休息了。”說完不等回話就溜了。

第二天一早來接人的是光頭弟弟黃小胖,金旗不讓陳忠跟去,危急之時自己有把握脫身,而有了陳忠就麻煩了。此行他作了戰鬥的準備。

山西明清建築在全國十分有名,晉西南地區的喬家大院、渠家大院、太谷曹家大院、華夏第一民宅之稱的靈石王家大院等都是典型代表。離城三十多公里山村中的段家老宅也是明代建築,在金旗眼裡光高聳的磚雕門樓也值幾百萬。一路進屋,陳舊、破敗、失修就是一路感覺。看得出主人雖是世家,家境卻一般,房屋多年失修有些門窗都腐爛了,看了心中不免宛惜。不知不覺被領到了後院。

幾百平米很大的青石板大院子,左側釘着一排梅花樁,有三十七根之多,金旗見了心中暗暗吃驚,這可是好東西呀!在院子東側有棵古槐,樹冠六、七米方圓,撒下一地蔭涼。樹下一幾一躺椅,椅上躺着一位老者,精瘦,神色也不好,看上去有病。椅旁站着三人,一女二男,其中一男便是段木長鷹。見金旗走近,段木長鷹上前抱拳說:“金兄,我給你介紹。躺椅上是我父親,因爲有病不能起身望見諒。這一位是我大哥,段木長虹。姑娘是我侄女,段木瑩。”

段木瑩撇着小嘴哼了聲,一臉不屑。金旗不以爲然,見過禮,坐着椅旁一直盯着老人看,看半天突然說:“老爺子猜對了,我想試試是否能打通您背脊淤堵之脈,卻又怕出危險才猶豫呢?”

衆人聽他這麼說都覺得突兀奇怪,只有並沒開口的老爺子突然暢笑起來:“不凡,果然不凡。小金子你會測心之術?”

金旗搖頭說:“是猜的,就說猜心術好了。”

“你師門是何人?”

“無門無派,家學而已,和老爺子山西鷹爪門穿天大樹相比,只能算是一株野草而已。”

“嘿嘿,小金子說得有趣。什麼穿天大樹,都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你真有心給我老頭子疏脈?要知道許多名醫高手都束手無策,說這是中風,是癱瘓,你敢?”

“老爺子願我就敢,治不好總不會治壞吧。”

“呸,你這狂徒憑什麼敢治我爺爺的癱瘓!”

金旗轉頭一看,是段木瑩小姐柳眉斜飛,杏目圓睜,一根纖纖柔指差點觸倒他額頭上來。他裝出驚恐的樣子說:“不至於吧,不讓治也不用罵人,你這樣兇將來誰敢要你?”

“你……”段木瑩氣得直跺腳,狠狠地說:“我要和你比武!”

“比就比,說好了輸了不準撒賴,不準哭鼻子,不準……”

不等金旗說完,段木瑩連叫:“住口,你才撒賴,你才哭鼻子呢。你說是對打拳掌,還是對搏兵器?”

金旗知道進了段木家不分高低是不會讓走的。看看,小的在前跳,三個老的在後笑,還不是想看我斤兩。他故意說:“刀呀劍的,你喜歡血腥我不喜歡,就比兩宗好了。”

“那兩宗?”

“一是力量,二是速度。”

段木瑩心裡偷着樂,這兩宗全是鷹爪門的特長,看不叫你輸得喊我姑奶奶,我就不姓段木。她嘴一撇,穩穩說:“依你,就比力量、速度,說說怎麼比?”

金旗指着院子左側三十七根梅花樁說:“一共三十七樁,比誰先拔出十九根,算勝者。敗得人必須答應勝者一個條件。”

一聽比拔梅花樁,段木瑩雙眸就直了,她問:“姓金的,你可知這樁有多重多深?”

金旗當然知道,每根長2.5米,露出地面1.2米,樁面直徑7公分,很光滑。不過嘴裡卻說不知道,這樣比賽才能成。

“不知道你也敢大言不慚?別半天一根也拔不起來。不行,這太困難換個別的比法。”

“嗨,我知道了,你不敢比,怕了。怕就說嘛,哥哥會讓你三根的,三根行了吧?”

“你……”段木瑩氣呀,氣得恨不得衝上去踢他幾腳,吼着:“比就比,我要看看到底誰讓誰。”

“現在開始嗎?好。三位做個證人,等會小侄萬一贏了,千萬別說我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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