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藏寶窟(2)

忙問:“什麼仙家物物交流會?”

水清兒解釋說:“五湖四海修真道友會在這一天齊聚峨嵋交換彼此收藏,這就是仙家物物交流。一般會期三天,三天中丹藥、飛劍、靈器、法寶均有交換。特別是上品丹藥更受歡迎,去年一粒‘洗髓丹’無寶可換,結果武當花費一億二千萬元買下,可見其珍貴。若金先生亮出培元神丹非樂瘋衆仙家。”

“哦,丹丸如此值錢?那麼煉劍的基材是否也受歡迎?”金旗想到了天金砂。

水清兒一雙媚眼越發迷離,身爲拍賣公司老總什麼人沒見過,鑼鼓聽音,說話聽聲,對方明顯有煉製仙劍的基材。何爲基材?天金砂。去年交流會上青城出示一斤天金砂就換回千年參兩支、萬芝蓮一朵,這可全是上億寶貝啊!天金砂太少,太稀罕,辟穀初期就能自煉飛劍,一個修真者成就標誌就是飛劍,誰不想盡快煉成本命飛劍?可惜一斤天金砂只能做半把劍胎,若非要煉製只能加入秘銀之類次一等的基材,如此飛劍先天不足很難成爲仙器。姓金的如此問莫非有天金砂?

金旗被她看得一陣恍惚。此女天生媚惑,有顛倒衆生之能,裙下之臣不會少。忙定了定心神問:“水小姐爲什麼不回答?”

水清兒見他有些發窘,心裡暗暗得意,嘴上卻說:“我想到師傅苦求多年沒有求夠一柄仙劍所需基材,心中有些感慨。金先生提到煉劍基材哪是千金難求之物,和培元神丹有得一拚。金先生真有天金砂嗎?”

金旗差點脫口而出“有”字,想了想才說:“到時會想辦法弄些來湊湊熱鬧。”

水清兒心好一陣怦怦跳,這消息告訴師傅會不會讓她樂傻呢?所以慌忙接口說:“金先生千萬別忘人家和你的峨嵋之約。若有天金砂一定要先讓清兒欣賞、欣賞。”

走出酒吧纔想到居然沒付費,當了吃白食的。沒走幾步手機響了,是鳳兒的號。忙問:“怎麼?想我啦!馬上就到。”

電話那頭聲音清亮:“我在歺廳,人家餓啦。旗,快來。”

“好,好,就到。”剛合了手機還沒裝進口袋,又響了,一個陌生號碼。打開:“那位?”

“金兄弟嗎?我是張帥,聽出來了嗎?”弱弱的聲音。

“啊,張大哥醒過來啦!真好!感覺好點了嗎?”金旗是真心爲張帥高興。

“昨天就清醒了,手術很成功,醫生意思再住一週就能出院。這次又得謝謝兄弟!要沒有兄弟,大哥就是死了也是個冤鬼。兄弟,大哥想和你談談,商量一件事,很重要。你吃過晚飯了吧?現在就來好嗎?我在醫院等你。好,見面再說,等你。”

金旗合上手機,長長嘆了口氣。想到張帥就想到言心梅,沒想到好不容易有情人走到一起,言心梅又演了場背夫奪財的鬧劇,這個女人真是不簡單。想到她的不簡單自然想到綁架文昌的事,想到文昌心裡又是好一陣煩惱。他快步朝歺廳走去,等鳳兒用過晚歺再攜她同去。有她在,自己什麼都不怕,什麼也不在乎!

半夜三更也沒法準備什麼禮物,就手在飯店禮品部買了個大花籃和鳳娟直奔崇一醫院。

面色蒼白,雙頰如削,這場飛來橫禍使張帥脫了形。見盼望以久的客人終於到了,張帥還想硬撐起身子,旁邊一位中年婦人趕緊上前扶住。金旗放下花籃握住張帥手連聲說:“大哥別急,躺着慢慢說。”

唏噓一陣,張帥讓陪伴的婦人帶鳳娟去休息室坐坐,意思很明顯他要單獨和金旗說話。兩位女士走後,張帥依着枕頭對坐在牀邊的金旗嘆道:“兩世爲人,兩世爲人呀!金兄弟,想不到河市一別險險人鬼兩途,要不是兄弟一眼金洞察秋毫,張帥死了也沒處審冤。”

“大哥,剛纔女的是大嫂?”金旗問。

“前大嫂,髮妻。好人呀。儘管我負她,出事後她第一個趕來,日夜侍候就是不和我搭一句話,心裡還恨呢。”聽得出張帥很感慨。

“能不恨嗎?好好的家爲一個女人就立馬拆了,大哥,在這上兄弟忍不住說你不是。”金旗表情很認真,隨手拿過蘋果削了起來。

張帥悔恨交加連連嘆氣說:“兄弟說得好,大哥瞎了眼真是白活四十年。當年言心梅也不知施了什麼魔咒使我言聽計從,狠心拋棄娘倆跟她過了。沒多久我就發現言心梅很有心計,硬把她叔塞到如意金樓來當副總經理,平時資金走賬她非得過問,真有點架空我的架子。我痛罵她一通,表面收斂些,實際心懷忿怒加緊陰謀。半年前我離家多年的兄弟突然回來,這下蒼蠅見了屎很快粘上了。我總以爲一個親兄弟,一個親老婆,人世間張帥兩個最親近的人,就算貪財總不會害我吧?可是……”

“言心梅很毒,什麼事都能幹出來。”金旗把綁架文昌的事說了一遍,嘆道:“爲了一口氣她膽敢犯法、勾結黑社會,還有什麼不敢的?這女人很變態!當時怕大哥新婚燕爾說了也聽不進去纔沒說,總以爲她會吸取教訓,不料更加變本加厲。”

聽說綁架,張帥愣了很久才說:“劣根性,她父親就幹過綁架。”

金旗又說:“這次到北京發現陰謀後很爲難,主要是怕大哥還會受她。這才暗中請人報案,也不主動來看大哥。心想如果大哥病好仍然和言心梅住在一起,小弟也就再也不管了,這事已經盡心,大哥一味孤行也沒法可想。還好,大哥到底是明白人。來,我兩兄弟把這蘋果分了。”

張帥接過蘋果啃了一口:“兄弟,大哥一直忍不住想問你是怎麼知道毒女人的毒計的?”

我有“心識境”神通,這話能說嗎?金旗呵呵一笑,說:“大哥忘了我外號‘一眼金’,凡事認真觀察必能看出破綻,你兄弟勾結窮途末路的禪意門本身就透着不平常,加上大哥身體我一清二楚怎樣會成植物人?這不,一查就****了。我去如意金店看過,那個棺材板面孔一看就是個陰謀詭計專家,我猜言心梅的壞主意有一半是他出的。”還有半句沒敢說,因爲這叔是假叔,實情是言心梅的老情人,怕說了讓人噁心。

張帥又問:“張力你也見過?”

“偶爾撞見。他隨小年柏秋鬧人場子,正巧我也在。你兄弟人挺陰的,完全和大哥兩碼人。”

“他確實不是親兄弟,是我後媽過門時帶來的。”

“難怪又笨又蠢,又毒心,我說麼,完全不像。”

張帥聽了笑起來。兩人呵哈樂了一陣,張帥又說:“有件事兄弟必須答應。”

“大哥請說,能辦決不推遲。”

“如意金樓這段時間沒人好好經營,快垮了。我恐怕一時半回也無能爲力,盤算一下這門臉子佔着好市口也值一兩千萬,其他東西湊湊也能換幾錢。兄弟,哥說二千萬整數如意金樓給你了,在你手裡如意金摟一定能重振雄風。行不?”

金旗頭皮發麻,連連搖頭說:“這事不成,肯定不成!”

“貴了?”

“五千萬也不貴,就是不能這麼辦!大哥,你爲兄弟想想,紅紅火火的金樓一下子姓金別人會怎麼想,說難聽點和言心梅、你兄弟沒啥兩樣,到頭還不是謀了張家產業!吐沫星子也會把兄弟淹死。再說你張帥再住個把星期還不生龍活虎出院,打理個金店還不行?你提不起精神咋不想想老嫂子、想想張帥親身骨肉,爲患難真情也要重頭再來。沒資金、沒貨,找兄弟我呀,給你一千萬元借款夠不夠?再給一百顆克拉以上的大鑽辦一場‘百鑽迎春’怎麼樣?過兩天就可以派人到河市問你弟妹拿,各種彩鑽一定夠大哥吃驚的。我金旗想交得哥們沒個不行的!聽說過香山逸人門嗎?一流雕工!兄弟一句話,從此如意金店就是專供香山逸人門的精品玉器的特許店,咱也掛着牌子唬唬人,怎樣?大哥,能幹嗎?”

連續追問弄得張帥臉都紅了,喃喃:“兄弟的意思我真該爲老婆、孩子重頭再來?”

金旗認真點頭:“好女人要好好珍惜,她們給了你我全部,你我也該盡心盡力。”

“好,我幹!真像兄弟說得盡心盡力,重頭再來。不爲別的,也算贖罪!”說得激動,張帥跳了起來。

一陣嗚咽拉泣傳來,病房門無聲地打開,露出哭成一團的兩個女人。一個是真傷心,想起過去的痛苦,此刻丈夫的悔悟,心裡酸啊,眼淚怎麼止得住?另一個是陪人傷心,軟心腸,見不得流淚水,再說姓金的也說得太煽情了,怎麼有點像倪萍大姐呢?

“爸爸……”就聽一聲喊,兩女人身後鑽出個背書包,十一、二歲的男孩飛快地衝進病房,直撲向張帥。

一剎間父子抱成一團,淚水嘩嘩淌啊,舒暢的淌。嫂子她也忍不住擁上去,一家子……哎,怎麼說呢?有痛、有恨、有悔、更有沉甸甸的愛……

金旗拉着鳳娟逃似的出了崇一醫院,一邊走一邊仰着頭說:“鳳兒,你怎麼也湊熱鬧哭得唏噓不已呢?”

鳳兒伸手環着這傢伙脖子,拉低,柔指沾着某人眼眶邊溼漉漉的淚痕問:“這是什麼?”

某人硬撐着:“喔,下雨了?”

這一夜註定不安寧,可不是一般的下雨,綿綿不絕啊,最後還要傾盆瓢潑,弄得可憐的鳳兒連連求饒:“哎喲,求旗饒了鳳兒吧,鳳兒承認看錯啦,那決不是淚,是雨,鹹鹹的雨。旗怎麼會流淚,人家大男人嚒。是雨,不是淚……哎喲,不行啦……”

“還說,看你還敢說!”

第二天金旗不想起來,還不讓鳳娟起來。“從此君王不早朝”今人如此,怎麼能責備古人呢。摟着香香軟軟的身子,容她在臂彎裡扭來掙去,還挺享受的。鳳娟央求着:“旗,讓鳳兒起牀吧,人家都親你十個十次了,還不行啊?電話訂票說好要送來的,到時人家還在睡覺太羞人啦。求你,再親十下行了吧?”

十下豈能夠,如此香脣值得一生一世,可人家央求了只能放過可愛的老婆。

五分鐘後金旗才姍姍來遲,呵呵傻笑着算是打招呼。他先一把拉過魏少平對張帥說:“大哥這下又該叫你帥哥了,紅光滿臉是不是大嫂昨晚給你什麼了。哈哈,帥哥,這是香山逸人門掌門親傳大弟子,技藝天工獎獲得者魏少平,也是我金旗看得上的弟兄。今後如意金樓有任何差遣找他就行。這次回河市我帶着他,三天就回京,到時鑽石讓少平帶給你,你看行嗎?”

張帥樂呵呵直點頭,向魏少平連連道謝。

嚇得魏少平躲到金旗身後去了,說:“不用客氣,大尊師令,少平十分樂意辦到,以後帥大哥的事就是少平的事。”

話沒落音就挨魏心刀一腦勺子,罵道:“你也敢和張帥稱哥,這不亂了輩份,臭小子。”又濺開一片歡笑。

玉孜在一旁喊着:“我呢?我呢?怎麼不介紹我?”

金旗馬上一個個給玉孜介紹,聽說四周全是北京有頭有臉的人物,嚇得新疆美女直伸舌頭。在聽到有十五塊玉料馬上會運到北京給自己時,高興的抱着金旗胳膊再嚷:“大哥萬歲!大哥萬歲!”

大家都估計金旗要走所以趕來送送,不過黃老和魏心刀並非此意,等熱鬧過後兩人把金旗請進內室,黃老有點吞吞吐吐話:“金少,先說聲對不起。我把你的事向首長彙報了。首長很有興趣,堅持要見見你。我覺得事先沒向你說明就向首長彙報,是有點……”

魏心刀接上說:“首長決無別的意思,只是想見見面,大尊儘管放心。”

金旗皺着眉峰沒出聲。黃老惶恐起來,遲疑地說:“首長特邀,車子也在門口等。”

深吸一口氣,金旗無奈地說:“哪就去吧,還等什麼?”

臨出門金旗想到毒龍他們六個放假三天是不是玩瘋了?囑咐鳳娟趕緊聯繫他們,準備訂機票回家。

魏少平陪張帥先去如意金店認認門,近期先組織一次香山逸人門二代弟子和田玉雕展,把冷清已久的門臉鬧得喜慶起來。這些全是金旗主意,魏心刀當然樂意。逸人門雖說名揚京城,但是還就沒一家特約經銷店,如此一來,逸人門作品有了專門銷售渠道,如意金店樹起京門一流玉雕旗織,雙贏局面,何樂而不爲?

一切妥當金旗臨出門時轉身對黃老說:“金某很不善於和上層人物交往,而且也不樂意宣揚自己所能,還望黃老下不爲例。”說完轉身而去。

聽到這句話的人心情各有不同。魏少平、張帥、玉孜他們認爲是真性情,各人過自個生活,何必屈意奉承。追逐權貴不是我輩意願,兩個字“佩服”。魏心刀等人略略吃驚,本以爲榮華富貴誰能免俗,偏偏大尊不吃這一套。首長召見非但沒有受寵若驚之態,反而有些厭惡,他以手加額萬幸這主意是老黃執意要辦,否則大尊發怒,逸人門受罪不起呀!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