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痕跡都不在了,你沒必要去尋找。
不屬於你的,你尋找到,也不過是給別人做嫁衣。”
徐鶴微聳聳肩,“你聞聞就知道,這裡全是新鮮油漆留下的味道。”
白小念陷入沉默。
是的,多少的血淚都會被歲月風蝕成塵埃,被人類的手粉飾出天下太平的光鮮。
死去的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但TA們會出現在你的夢裡,問你:“媽媽,你爲什麼不要我?”
白小念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胃和腹部同時劇烈地疼痛起來,她不由地彎下腰。
“喂,你怎麼了?”
白小念忍住這股突如其來的疼痛,站直身體,一路往前走,停在一間教室的窗前。
“就是這間教室,死過兩個人。”
徐鶴淡淡地說。
“怎麼死的?”
白小念冷靜地問。
“第一個,我不清楚。今年死的這個是自己跳樓自殺。”徐鶴淡淡地說,卻不打算透露細節。
“第一個呢,她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但你想知道的話,留個微信,我去打聽,告訴你。”
白小念勾了下脣,懶得搭理這個叫徐鶴的男孩子,轉身,沿着回來的路,準備離開。
一步一步走過這條黝黑無光的走廊,白小念後背竄起一陣陣寒意。
她不住地想,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但她們無法釋然的靈魂也會像活着的人一樣去糾纏你,讓你夜夜難眠。
霍靜深,你每一個從噩夢中驚醒的夜晚,是不是都是因爲這個死去的TA來騷擾你?
“今晚謝謝你,但不要跟着我了。”
白小念轉身,對快要將她送到門口的徐鶴道。
“呵,你以爲我願意送你。”一再被無視的徐鶴惱怒地冷笑,“小爺我不過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白小念面色一寒,心臟突地狂跳,“那人是誰?”是霍靜深嗎?
“顧以瑾。”
“……”
徐鶴眯着眼睛打量白小念的表情,就像被人抽走了主心骨,愣了一下後,眼底滑過黯然。
“你很失望的樣子!”
“談不上。”
“行了!你要是想知道八年前死的人是誰,顧哥應該知道。”
徐鶴朝門口方向努努下巴。
白小念側過身去,寂靜的夜色裡,穿着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朝她走來。
及至還有二三米遠,白小念看清對方的容貌。
不是顧以瑾,還能是誰?
“顧哥,我去上課了。”徐鶴深深看了白小念一眼,雙手抄着兜,邁着散漫的步子離開,可見是個平日裡囂張的主,偏又在顧以瑾面前很溫順。
白小念忽然想起來,顧以瑾和女生都保持着淡淡的關係,但在男生裡,卻是很受敬重的。
“小念,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
顧以瑾擰眉,語調低沉而壓抑:“已經十點半了,你一個女孩打車回盛家,我不放心。小念,別這樣疏離我。”
最後一句,聲音含着哀慼。
白小念一轉不轉地望着顧以瑾,硬起心腸,冷冷地問,“你怎麼會知道我回來了?”還第一時間準確掌握她的行蹤!
“小念,你上車,我就告訴你霍靜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