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騫將兩名士兵裝作繼續睡覺的樣子,他開始了下一步的行動。
唐騫和三十名士兵穿的都是籤軍士兵的軍服和皮甲,現在他們知道了口令,索性列隊向城樓方向走去。
一路上都是熟睡中的敵軍士兵,他們動作迅速,都是捂住嘴一刀插進胸膛斃命,熟睡的士兵便再也醒不來。
一路走走停停,竟然幹掉了一百多名士兵,無一漏網,三名哨兵見來了一名將領,連忙躬身行禮。
“月朗星稀!”
唐騫說一句口令,便喝問道:“就你們三人嗎?還有其他人呢?”
士兵指了指城樓,“都在裡面睡覺,大家輪流當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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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三人同時被人從後面捂住嘴,一刀刺穿背心斃命。
三十名士兵進了城樓,只片刻,便將二十幾名正在熟睡的士兵全部殺死,加上剛纔被殺死的一百多人,整個西城頭上的士兵被幹掉了一大半,當然,守西城的士兵也不止這一點,一共五百名士兵,大部分都在城下睡覺。
唐騫主要就是爲了幹掉這三名哨兵,給劉瓊的主力軍創造機會,讓他們能夠到城門前來,儘可能地縮短殺進城的時間,這樣才能殺敵軍軍營一個措手不及,畢竟城內有一萬敵軍,打起巷戰來,他們會傷亡慘重。
唐騫抽出火摺子當空揮舞三下,埋伏在兩裡外的劉瓊看見了三個火點,便立刻率領大軍繼續向城池方向推進,這下他們不用擔心哨兵發現自己了。
這時,城頭上已經完全被唐騫手下控制,五百名士兵紛紛上了城,把整個西城頭剩下的士兵全部幹掉,屍體都扔下城去,他們化身爲哨兵,有的在列隊巡邏,有的站崗放哨,也有的靠在城頭上裝睡。
吊橋已緩緩放下,接下來就是城門,唐騫耐心地等着,兩萬七千餘人終於來到了西城門外。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剩下在樓下開啓城門。
唐騫帶着數百士兵下城了,果然不出所料,城門兩邊以及城洞內都躺滿了熟睡中的士兵。
“都起來!都起來!”
唐騫狠狠踢着城門洞內的士兵,“有緊急軍情,要開城門,到外面去,別擋道!”
“什麼緊急軍情?”
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厲喝,只見走來一名將領,後面跟着幾名手下,他怒斥道:“張都統早就三令五申,任何情況都不準擅自開啓城門,你不知道嗎?”
唐騫卻不知道來者是誰,他悄悄將一根精鋼短矛抄在手下,將領走近城門洞,忽然看清了唐騫的臉,不由一愣,“你是誰?”
“將軍不認識我了嗎?”
唐騫笑着走上前,“上個月我們還在一起喝酒!”
“伱到底是誰?”
這名將領後退幾步,伸手去拔刀,唐騫就等這一刻,手猛地一甩,精鋼短矛閃電般射向對方。
距離只有十幾步,速度太快,將領根本來不及躲閃,‘噗!’鋒利的精鋼短矛射穿了胸膛,將領慘叫一聲,被活活釘死在地上。
唐騫大喊一聲,“動手!”
數百士兵同時拔刀向敵軍殺去,敵軍士兵毫無防備,頓時城門周圍慘叫聲一片。
宋軍趁機拉開了城門,城門大開,劉瓊大喊一聲,“衝進去!”
兩萬七千餘主力大軍浩浩蕩蕩殺進了城門,他們繼續兵分兩路,唐騫率領五千士兵清理四個城頭上的敵軍士。
而劉瓊率領兩萬三千大軍殺進了位於西北方向的籤軍大營.
天亮時,一萬籤軍除了副將李艾率一千餘人拼死抵抗而全部被殺外,其餘八千五百名籤軍將士全部投降,但出乎劉瓊意料的是,張仲熊竟然不在城內,今天一早去了南陽縣,難怪今天士兵的守衛都有點稀鬆,原來是主將不在。
劉瓊迅速進行了整編,他將敵軍所有指揮使以上將領剝離出來,如果願意回家,則發一筆路費盤纏,願意加入川陝軍,則送去京兆演武堂接受再教育,這是西軍規矩,除非特殊情況由各都統批准外,其他投降將領全部都要進演武學習一年。
劉瓊命令統制張樂率五千人負責訓練八千多降軍,他和唐騫則率領兩萬多大軍向東北方向一百五十里外的南陽縣殺去。
數十艘五千石大船已經從黃河孟津抵達了洛陽,工匠們對其中五艘大船連夜進行了改造,每艘大船安裝了五部中型投石機和兩部猛油火櫃,一直忙碌到次日下午,才完成了改造。
每艘大船由一名指揮使和五十名黑甲士兵以及一百五十名普通士兵組成。
黑甲士兵就是完顏宗翰的黑甲騎兵的盔甲,陳慶最早遇到的女真遊哨騎兵,也是這種盔甲,堅固程度比鐵浮屠重甲要稍微略遜一籌,能被牀弩射穿,百步內也能被重型神臂弩射穿,但它要比重甲靈活得多,可以奔跑、跳躍,也能操縱投石機,一般的弓弩威脅不了它,至於火藥桶爆炸和毒釘飛射,對它更是沒有任何傷害。
黑甲還有另外一個特點就是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火油,主要是掛不住油,用毛巾一擦,燃燒的火油立刻被擦得乾乾淨淨。
不過它的弱點也明顯,它怕水,一旦落河,除非有人救助,否則必死無疑,這就是每名黑甲士兵要配備一名普通士兵的緣故,他們就是爲黑甲士兵服務。
還有一百名士兵是專職弩手,個個箭法高明,專門負責對付兩岸操縱鐵鏈的士兵。
夜幕降臨,兩百艘滿載士兵的小船跟隨着五艘大船由東向西航行,一里外便是洛陽城,大船拉起風帆,夜晚風很大,正值東風,船帆鼓起,加快了船速。
關鍵是第一艘大船,第一艘大船上的將領正是攻克孟津關的主將於洪武,他主動請纓,楊再興便批准他爲第一艘大船主將。
於洪武身穿黑甲,手執一面巨盾站在船頭,目光犀利地注視着前方,東面水面上沒有垃圾,但同樣有兩根鐵索攔江,在鐵索後面不遠處就是密佈的木樁和浮橋。
兩邊城牆上站滿了敵軍弓弩手和投石機,還有一百部牀弩,當數十艘出現在遠處河面上時,折可求便知道宋軍一定是要從東面進攻了,他也做了充分的準備,準備用兩桶武器來對付宋軍,火藥桶和火油桶。
大船的速度越來越快,不僅有風帆,還有兩邊的人力拉拽。
距離城牆還有一百五十步,折可求大喊道:“火箭射帆!”
數十支火箭騰空而起,向船帆射來,於洪武喝令道:“撤帆!”
一名士兵一刀斬斷了繩索,船帆轟然落下,火箭沒有射中船帆,直接射進火中或者船上。
“投石機發射火藥桶,弓弩手射岸上的縴夫,浮橋投擲火油!”折可求一連下了三條命令。
數十隻投石機發射,一隻只嗤嗤燃燒的火藥桶向大船飛來,頓時在船上和水中連續爆炸了,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毒釘四濺,濃煙四起,主桅杆被炸成兩斷,半截桅杆重重落下,把一架投石機砸得粉碎,桅杆轟然墜入水中。
與此同時,城頭上的兩千士兵一起放箭,密集的箭矢射向兩岸的拉縴士兵,拉縴士兵舉盾抵擋,箭矢太密集,不少士兵被射中,慘叫着倒地,前面就是護城河。
“撤纖!”於洪武大喊一聲,鐘聲響起,拉縴放棄了纖繩,紛紛後撤了。
距離城牆還有六十餘步,大船藉助着強大的慣性,向城內衝去。
河面烈火熊熊,浮橋上敵軍傾倒了上百桶火油,使河面變成一片火海,大船直接衝進了火海之中。
大船上投石機也撤掉防禦油布,除了一架被桅杆砸毀,其餘四架都完好無損,黑甲士兵操縱着四架投石機開始反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