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志同道合

最終,南宮九如願以償從臨淵手中拿到一紙字據和六王府的出入令牌,又寫了一大串的草藥方子給他,方纔將人打發走了。

將房間整理好以後,南宮九再不遲疑,匆匆往南宮潯的住處趕去。

南宮潯的情況只需她再持續個兩三日堅持爲他驅毒,之後便可將頻率調整爲隔日一次。

無疑,這對於她眼下有限的治癒力是十分有利的。

沿着腳下的白玉橋於綠柳杏林之間穿梭,南宮九不得不再次承認的是,臨淵的府邸是真的佈置得相當別緻。

其實這一點早在她入府的時候便已發覺,只是當時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臨淵身上,所以也未分出神細看,是以驚豔感不似眼下這般強烈。

入目所及,無數白玉搭砌的精美窄橋貫通整個王府之中,而位於白玉橋兩側,則整整齊齊種了兩排翠綠的垂柳,再看垂柳之外,則滿滿的種了滿園杏樹。

此刻正值春末,照理來說杏花花期應以結束,只不知何故,這六王府中的杏花卻開得格外的好。

一陣細風吹來,花瓣飄飛,說不出的唯美清雅,連帶空氣中,也帶着一股淡雅的幽香。

從南宮九到南宮潯的住處是一條直路,對於這一點,南宮九還是頗爲慶幸的。否則,以她的路癡程度,絕對要迷失在這一片杏林玉橋之中。

走了大半刻鐘左右,南宮九終是到了南宮潯居住的小院。

然,她不過剛剛推開院門,卻被眼前的一幕弄得徹底愣住。

杏林綠柳,石桌掩映,身着玄青色長袍的少年與一襲絳紫色華袍的少年相對而坐,黑髮如瀑,於細碎陽光之下籠了一層薄光。

亂花飄落,風吹得二人衣袍輕輕擺動。

稀疏的浮光之下,南宮潯與臨淵手中各執了一粒棋子,淡笑而對,二人一舉一動間皆有種難以言喻的風情和優雅。

南宮九看得呆了一呆,險些以爲自己誤闖了仙境,下意識止了腳步。未料臨淵卻是倏然擡手,手中一粒黑子朝着她直直射來。

南宮九沒有武功,面對臨淵突如其來的動作根本來不及閃躲。然,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卻只聽聞一聲輕嗤聲於半空之中響起。

待南宮九視線看得清時,黑子與白子竟是同時落地。於此同時,原本正在下棋的二人視線亦是同時落在了南宮九身上。

“本王道是誰呢?卻原來是宮神醫!好在南宮兄及時出手,這纔沒有傷到人……”於人前,臨淵永遠是一副不鹹不淡慵懶無謂的模樣,聽似道謝的話,卻根本聽不出絲毫感激。

“在下貿然出手,還望王爺不要在意纔是!”相反的,入了流六王府的南宮潯卻是收起滿身芒刺,化作沉靜淡定的謙謙公子,這倒讓南宮九很有些不習慣。

沒理會臨淵,南宮九提步朝南宮潯走去。

“小公子,今日的治療,咱們即刻開始吧!”配合着南宮潯,南宮九亦是收起平日的小性子,淡聲請南宮潯做準備。

“嗯……”而順理成章的,南宮潯朝她微微點了點頭,又輕輕應了一聲。才又朝着對面的臨淵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眼下在下還有些事在身,就先失陪了!”

有那麼一瞬間,南宮九是極爲欣賞眼前的南宮潯的。

敢這樣直白的將當朝的六皇子晾在旁邊,還做出一副如此理所當然的模樣,實在是很有性格。

想到這裡,南宮九心中頓感痛快,一時之間也忘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將那一點點小心思盡數寫在臉上,一副想笑又未有笑的模樣,異常得意。

然,南宮九心中正暗暗得意,未料臨淵目光卻在這時幽幽朝她瞥來,直將南宮九瞥了個汗毛聳立。

並非是臨淵看她的這一眼有多麼的冷,而是他看她的這一眼實在是邪魅,儘管只是輕輕一撇,卻讓南宮九覺得如被凌遲。

南宮潯大約是瞧出南宮九的異樣,只於杏花樹下微微抿了抿脣,繼而稍稍側切了身體,爲她擋去臨淵投來的目光。

“宮先生,請吧!”第一次,他沒有如同在南宮府中一般對她諸多挑剔,反而十分清淡的喚她宮先生。

南宮九被南宮潯這輕輕一喚弄得微微一愣,待反應過來時,卻只見南宮潯一雙漆黑鳳眸正含笑落在自己身上。

不同於以往的張揚跋扈,只餘下滿滿的溫淡和沉靜,映着這漫天飄飛的杏花般,竟是如同鏡花水月一般飄渺唯美。

南宮九不由自主隨着他的聲音朝房間之中走去,然,剛剛走至門口,她卻若突然醒悟過來,倏然轉身。

一眼看去,臨淵依舊站在不遠處的石桌旁,只不過,他的視線卻再沒有落在她身上,而是直直落在一旁的南宮潯身上。

循着臨淵的視線往回看,南宮九方纔瞧見,原來南宮潯亦不知何時回過頭,此刻正與臨淵四目相對。

看到這一幕,南宮九先是一怔,旋即腦海中砰然炸開!

這!該不會是奸/情燃燒吧!

都說臨淵喜好男色,莫非,臨淵喜歡的,就是小霸王此刻的這個味兒?

想到這裡,南宮九一雙眼睛猛然瞪大。

她的視線於臨淵和南宮潯之間來來回回溜達了好幾遍,最終卻只想偷笑。

嘿嘿,臨淵喜歡沉靜如水,溫潤如玉的清雅公子,可小霸王卻是個名副其實的噴火龍。若有朝一日,他見得了南宮潯的真面目,不知道會是哪般情景?

一想到這裡,南宮九就沒來由幸災樂禍。

趁着兩人之間正打得火熱的功夫,南宮九又悄悄將臨淵打量的半晌。

嘖嘖!當初可真是沒看出來,挺好看的一個人,喜好竟然這麼與衆不同!

嗯,無怪從她那裡離開便匆匆往這裡趕,原來是這麼個緣故。

點了點頭,南宮九正嘆自己實在是聰明,卻於下一秒似是突然想起什麼,微微蹙起眉來。

若臨淵喜歡男子,那又爲何要急着找‘她’呢?

她那時候,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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