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九是在第五日醒的,她醒來時正是傍晚,口渴得不行,閉着眼睛喊了好幾聲水,卻沒人理,最後只好自己把眼睛睜開。?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映入眼簾的畫面既陌生又熟悉,她愣愣想了好久,方纔想起是臨淵的寢臥。
慢慢撐起身體,她覺得渾身都有些發軟。
房被遮光罩緩和過的夜明珠光亮,讓她知道自己醒來的時辰並不很早。
頭還微微有些發疼,她用了些力拍了拍,纔想起之前是怎麼一回事。
她記得她是來救臨淵的可那人卻已經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她情急之下猛催體內治癒力,再後來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眼下,她還能好好的躺在這裡,是不是代表着臨淵他沒什麼事
心想着,她視線不經意間落在牀邊的木椅。一次,她醒來時木椅坐的是臨淵,可眼下,窩在面的卻是火兒。
小狐狸睡得很沉,鼻子裡吹出一個一個的泡泡,南宮九見得它這幅模樣,終是忍俊不禁,輕輕笑了起來
臨淵走到房門口時,便聽得一陣陣低笑自房傳來。
心一喜,他正欲推門,卻突然想起火兒那晚所說的話,伸到半空的手慢慢垂了下來。
擡起頭,紙糊的窗戶裡透出一個模糊的倩影,似是在掙扎着從牀爬起來。
南宮九的笑聲並沒有驚醒火兒,房間裡有沒有其它的人可以差遣,她口渴得不行,嗓子幾乎冒煙,再不喝水她覺得自己一準兒能噴出一口火來。
茶在離牀不遠的紅木圓桌,她只好自己動手。
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又睡了多久,身體虛軟成這幅樣子,纔不過從牀爬至半坐,便已折騰出一身薄汗。
慢慢將腳挪至牀邊擱到地,南宮九擡了手輕輕擦了擦額頭的汗。
因着躺的時間太久,她身血脈並不怎麼通暢,腿也沒什麼力。這以至於,她從牀邊剛剛一站起來,便覺腿腳一軟,整個人直接向前撲去,狠狠摔在了地。
臨淵雖在門外看不見房具體情況,可透過紙窗卻也能看到大致情形,再加之南宮九摔倒地時動靜不小,他立時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心一緊,他作勢便要推門而入,未料房卻是突然響起那隻小狐狸的聲音,手再度頓在半空。
“主人你怎麼在地”火兒雖睡得極沉,但南宮九折騰的動靜到底太大,它直接被驚醒,一睜開眼便瞧見南宮九烏龜一般趴在地,不由發出以問句。
“你說呢先扶我起來再說”南宮九被摔得有些惱火,心下十分不爽,當即直接將問題丟了回去,口氣很是不好的下了個命令。
才一睜開眼睛,便摔了個四仰八叉,足矣見得她近來運氣有多麼的差。
找個治癒石先是被老虎追,後來又被人拿箭射,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卻偏又栽在臨淵這位祖宗身,莫名其妙暈了過去。
她今年一定是犯太歲,再要麼犯了命格仙君或是什麼不得了的人物。
要不然,怎麼事事不順,還犯桃花兒
心憤憤想着,火兒卻已是施了股力將她託到了牀。
“快給我弄口水我快渴死了”平安回到牀,南宮九毫不客氣的支使火兒。
剛纔睡着了也罷了,眼下既醒了,那她自要磨一磨它,這才方能顯得她這個主人很有地位。
聽得南宮九要水,火兒倒也乾脆,小爪一揮直接將桌茶壺揮到了南宮九手裡,自己則又蹦到椅子翹着小腿兒端出一副架子。
“一連睡了五天,你不渴怪了”
火兒一句話,弄得南宮九手一抖,茶壺沒拿穩,半壺水全倒進了鼻子裡,嗆得直咳嗽,眼淚鼻涕全來了。
“什麼五天”要不是南宮九現在剛醒沒什麼力氣,估摸着已經從牀跳了起來。
對於火兒的話,南宮九有點兒不敢相信,她是感覺她美美的睡了一覺,怎麼一晃竟有五天這麼長
火兒原是想着隨便與她閒聊兩句,未料卻弄得面前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當即一臉嫌惡的跳出老遠。
等南宮九咳完了順過氣來,它方纔又跳回椅子,一臉鄙夷的訓道“我怎麼有個你這麼笨的主人,連喝口水也能嗆得半死”
南宮九剛順過氣來,便被火兒迎頭一通鄙視,當下氣得不輕,對着小狐狸是一通低吼。
“要不是你在我喝水的時候和我講話我能嗆着嗎”
“是你自己太笨好不好”
“你再說一次試試”
“是你笨”
“你說誰笨”
房一人一狐鬥嘴逗得火熱,房門口臨淵依舊維持着最初的姿勢站着。
他的手仍是頓在半空之,直至房戰火漸漸平息方纔放下。
脣際揚起一抹苦笑,他不在的時候,她果然要自在些
記得一次她醒來,雖說沒有像今天這樣摔跤,卻也未有像今天這樣熱鬧過
衣袖之下雙拳微微收緊,他杏色脣畔終是抿成一條線。
轉身,每一步都走得極爲艱難,極爲緩慢,只留給房那邊一個蕭瑟的身影。
墨星一直守在外頭,見得自家主人這般,不由有些不忍。
“爺”
近來這兩看得清楚,看得清楚他的主子每天都會過來好幾回,而每次都是這樣,明明已經準備推門進去,卻在最後關頭又收了回來。
他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卻看得明白。
主子心裡很難受。
臨淵本有傷在身,一來未有治療,二來也未好好休息,近兩日有些咳嗽。
眼下,他心本不好過,喉頭也跟着癢了起來。
壓低着聲音,他掩脣劇烈咳嗽了半晌,終是擡起一張俊臉,卻是面色發白,佈滿血絲。
“派個懂事的丫頭進去伺候,別讓她有任何差池”
話說完,大約是又想咳,他頓了頓,又咳了一陣,方纔緩緩閉了閉眼。
等臨淵再睜開眼,他眸的那些掙扎頹然盡數都沒有了,只剩下滿目的決然和冷漠。
“近來兩日府可能不大太平,多派幾個人守着,別驚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