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奇遇

京都,徐府,嫃兒和睿哥兒都是在新河出生的,西苑裡面沒有特別小的孩子要用的東西,就是幾年前睿哥兒纔來京都時,也有一歲多了,最近徐三爺沒事,最愛乾的便是拾掇屋子,從能從外邊淘到許多小東西來,可美了兩個孩子,樣樣都分成三份,現在項詅肚子裡面的那個還沒出生呢,卻開始與兄姐一起分享東西了。

母子三人坐在軟塌上看那些個小玩意,兩個小的坐對面,項詅靠着,徐三爺挨她身邊坐下,手附上已經六個月的肚子,小聲問,“今天他乖不乖?”睿哥兒先擡頭,知道父親問的是母親肚子裡面的弟弟或妹妹,“父親,今天弟弟不乖,一直在動,早前睿哥兒還聽來着。”說完圍着榻上的物件從裡邊繞到項詅身邊,將小腦袋放在項詅的肚子上,聽了一會兒,悄默默的說,“這會子睡着了。”夫妻兩個笑起來,徐三爺伸手把他抱過來放在膝蓋上,“人小鬼大,今兒秦先生教的詩背熟了沒,早晨爲父教你的拳法呢?”一說到背詩學拳,睿哥兒可是極認真的,點頭“會背了,會打了,父親要看?”

薔兒遞上來三個匣子,嫃兒接着,將分成三份的小玩意裝好,項詅伸手幫她,裝好後蓋好蓋子,薔兒拿起來收着,雖然已是八月,就這樣坐着不動,也能出一身汗來,抽了帕子來擦汗,徐三爺對睿哥兒說,“今兒就不看了,明兒再看,睿哥兒與姐姐一同去祖母的院子瞧瞧,明兒父親再檢查你們功課。”

嫃兒自己下得榻來,到父母親面前,先問項詅,“母親可好?”項詅點頭,又問徐三爺,“父親,女兒去了。”徐三爺笑着點頭,就忍不得嫃兒這小機靈勁,大手一揮,“快去,早些回來準備用晚膳。”兩個孩子手牽着出門去了,支開他們,徐三爺纔好對自家心愛的人說悄悄話,“你今天怎樣?”

月份大了不好動彈,整日就在這西苑活動,就是想去湖邊走走,徐三爺也是不許的,除非有他在,要不怎麼說女人這一生總強不過男人呢,生一個孩子就得好生生的定上一年,有些生個六七個的,相差開,從嫁人到四十歲,恐怕就在忙活這件事了,她與徐三爺都還年輕,這個孩子恐怕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日後還會生,看來上晉的大好河山怕是一時沒法子去遊覽了,擡頭含笑,一晃許多年多去,再看眼前這個人,仿若都沒有變過,還是這般俊朗有氣勢,眼光裡都能溺死人,“很好,能吃能睡的,咱們去院子裡走走吧?”

徐三爺起身扶她起來,心蘭跟上拿來披風,給她披上掩好,打起簾子出到院門,滿院子秋菊盛開,涼風一來,這些花越是開得精神,“今年似乎開得格外好看。”徐三爺點頭,只要她心情好,什麼都行,“是比去年要好得多。”下得石階,走到花叢中,有用花盆的,有直接栽種在花圃裡的,有一朵案頭菊十分好看,嫃兒每天早晨都來採花了回去戴,這院子裡的花,家人小心伺候着,就是爲了她們母女兩個戴花的,徐三爺伸手摘了,項詅含笑看她,待花插在鬢髮中,白中帶紫,團簇着十分好看,項詅本來就生得白皙,這段日子又沒怎麼出門,越發顯得水靈,孕婦嘛,總有些不同的韻味來,跟着的人都離了幾丈遠,兩人也不是那新婚的小夫妻,嫃兒都快六歲了,可總也覺得看不膩,愛不完,一含笑就帶出嘴角的酒窩,低頭親了一下,總是在人前,項詅可沒有他臉皮厚,忙轉移話題,“好不好看?”自然是問頭上的花,知道她害羞,點頭,“好看,戴在你頭上便好看。”見他說得這般,起了鬥嘴的心,“三爺是敷衍吧,恐怕是那昨日黃花,三爺昧了良心哄我的?”

“哪敢哄你,小心伺候還來不及,果真好看的,咱們女兒的眼光可不及我,日後每日早晨,我來幫你們娘兩選花?”這話誰知道是真的假的呢,徐三爺有這般閒情也不是不可能,今日才見他忙開,早晨見着,一整天的,直到近傍晚纔回來,“可不敢勞動您,只盼得夫君一句誇,妾身便歡喜了。”與這世間平凡的夫妻一樣,從愛情到親情,順順當當的這便是相濡以沫的夫妻情分吧。

“貧嘴,今兒想吃什麼,廚房預備下了嗎?”日日便操心這吃食,天天花樣百出,廚房順着她的口味,總能準備出幾樣新菜來。

站着累人,兩人便回了廊下,石凳上鋪了厚墊子,待項詅坐下,“吩咐了,三爺可有特別想吃的?”拿過面前的茶碗,裡面就是一碗白開水,不敢喝茶就怕夜間走了困。

“沒有,有什麼便吃什麼。”也是,他總是不挑的,除了不愛吃甜食,別的到沒什麼講究,“湖州府來信了,想來管事們也給你來了消息吧?”

知道她放心不下,華臣逸可是華家的獨苗了,雖然他們這一趟,也不定有什麼危險,不過,消息傳來,說出現旱魃是真的,不做假,這便不是那麼輕鬆的活兒了,項詅點頭,早在華臣逸到湖州之後,管着湖州商鋪的管事便給她來信了,湖州是什麼情形,恐怕徐三爺都不定有她知道得詳細,官府傳來的消息,多半是參了官話在裡面的,實情也不會說得有多少,不過這些不歸徐三爺管,聖上自派了人去安排,“是有來信了,說臣逸已經去了瀾縣,幾天功夫,也不知什麼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他一個大小夥,要想讓別人服他,便要做出點成績來,此行去湖州是個機會,行不行就看他自己了,又不是爛泥巴扶不上牆的人,他懂得分寸,就是當年雲兒去惠州,不比臣逸從小那樣的環境,還不是過來了。”夫妻倆就是說閒話,華臣逸可不比項紹雲,人家實打實從小就是被家裡散養慣了的,要不然也不會被挑中去常州挑起華家這個大梁,不過提到他,徐三爺便想去兩個月前他們一行去常州給華臣逸承嗣,告宗廟的事來,臉上帶了促狹,“常州尹家人你可還記得?”項紹雲常在項詅面前提起尹家老爺和尹莊,魏氏來給項詅請安的時候也會提起尹家夫人和尹家小妹,所以雖然沒見過,不過項詅是知道的,點頭應他,“記得呢。”

“六月去常州,又見了一回,尹家還有一個未出嫁的小女兒,怕是看上臣逸了,要來京都,被尹夫人攔下,我看他們倒是蠻配的。”什麼蠻配的啊,一個跳脫活潑單純可愛,一個又少年老成時有木呆得不行,時有又聰慧不一般,再說,華臣逸從來都沒表示過他想娶妻的意願來,這鴛鴦譜可不能亂點。

項詅好笑的看他,總是這般玩笑,華臣逸的婚事哪裡是他們可以掌控的,遠的不說,就是聖上那關都不好過,雖然華臣逸現在與淶角的華家不若以前了,可人家怎麼也是有父母親在不是,娶媳婦這樣的大事,還是要徵求人家意見的,“三爺可是見着了,雲兒家的原先也來說過,尹家小妹十分可愛,既然你們都說了她好,想來也是個好的,不過恐怕咱們做不了主呢,再怎麼說也得臣逸自個點頭,或是自己提了纔好。”華臣逸不是項紹雲,項詅可不敢亂做他的主,華家事關重大,華臣逸要娶的可是日後華家的宗婦,不能大意。

徐三爺自然知道這其中的重要,“當然,再說尹家姑娘還小呢,若是尹家人有這般心思自然會拘着,好好養養她的性子,尹夫人是個知書達理的人,咱們只看過兩年什麼情形吧,尹家畢竟是在常州,且華家與尹家相交多年,這門親做得,不過還是要看兩人的緣分,我只給你提一提,華家宗婦的人選,日後與咱們家都是相關的,咱們理當爲他操這份心。”這是自然的,現在徐家、項家、華家是連在一起的,就是聖上也是這般安排,一文一武一法,恰好達到平衡,聖上可是放心得很。

也是這個道理,“夫君說的是,可惜,我是沒見着尹家姑娘,光聽你們說的,想來也不會錯。”項詅早幾年便想着要去常州親自爲華家的外祖燒香祭拜,可這些年來,一事一事的拖着,都沒能有這機會。

他們夫妻說着華臣逸最爲擔憂的親事,實在是他自己散漫慣了的,淶角華家男子成親都晚,近三十才成親的也有好幾個,實在不同與世間這許多地方的習俗,六月的時候去常州,侯爺邀了好幾家世交的侯爵一同去,徐家一家子的男丁差不多都去,徐家一動,可不得京都許多人家也會表示表示,所以那次給華臣逸操辦的承嗣告宗廟之禮可謂十分轟動,華家算是在常州紮下根來,有這許多京裡的世家去捧場,活活把華家推上上晉政治的舞臺上,這般風頭可不是人人都能出的,所以當尹家小妹再次見着華臣逸,一門心思便露出來,可她畢竟是姑娘家,華臣逸不鬆口,她也不能死纏着,再說她年紀也還小,恐怕也是有不懂在裡面吧,也不知過幾年了,兩人是怎麼個情形,不過現在的華臣逸可管不了那麼多,頭天晚上度風提起尹家小妹引得他不高興,也就不敢多說了,其實華臣逸也不是不喜歡人家提尹家小妹,無冤無仇的,沒那麼複雜的心思,他只不過不想人家提起他的婚事,現在他還有成家的意願,也不想娶親生孩子,他自己都還沒定下來呢。

此時站在許多人共同努力下搭建成的高臺下面,三位欽天監的大人,在底下指揮,弄得一身臭汗,他倒是逍遙得很,反正這個不是他急要做的事,喚來王知縣,“勞煩王知縣喚來張大,我要出去走走,需他這個嚮導。”王知縣實在看不透他,一共四位從京裡來的大人,其他三位都忙着建祈雨臺,就是他這個不懂的人,也知道這纔是現在該做的事,可華臣逸從早間起來到現在就沒對此發表過一絲意見或建議,不過還是按着他的話去做,喚來張大,吩咐他照看好華臣逸,張大領命了做出請來,華臣逸與幾位大人說了聲,便翻身上馬領着張大、度風和四個侍衛出城去了。

林副將與他前後騎,彙報昨兒晚上的成果,“華大人,果真如您說的,用了那老井裡的水,那邪物力量又弱了許多,不過還沒死,您說,要怎麼說才能徹底殺它?”老井有活水之後,華臣逸便交代將那邪物泡在老井打出來的水裡,這老井有來頭,所以相比之前的法子,卻是能達到一定的效果,不過這樣還不夠,“必須得有閃電雷鳴才行,恐怕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它,交代看着的人,不能鬆懈了,我現在還沒想到其他法子,只能這樣制住它,萬要保證不讓再讓它出來害人才好。”

林副將應是,“大人說的是,那您看,瀾縣幾時纔會有雨水,現在已經八月了,近九月之後,恐怕再難見到閃電雷鳴呢,難道要等到明年開春?”

華臣逸含笑搖頭,不過也不給他明確的說法,“不用等到明年開春。”林副將聽出他的話外之音,“您的意思是,今年瀾縣便可降雨?”

華臣逸哈哈笑出聲,轉臉看着林副將,“我可沒這麼說。”回頭問張大,“這地兒叫什麼?”

張大先前也聽到華臣逸說不用等到明年開春便會有閃電雷鳴,那不就是代表今年瀾縣會下雨了,可華臣逸又否認,也不知是真是假,“回大人話,這裡便是小民的家了,張村,是離縣城最近的村落,屬於起柑亭管轄。”原先張大也說過,現在還能有井水可以用的便是張村和另兩個地方,說的便是這裡了。

“帶我去瞧瞧你說的那口井。”說完打馬前頭,張大出聲指路,他們一行七人沿着村落尋了那還能出水的井,井邊也是圍了人在等候,張大想着,莫不是這口井也可以清淤了出水像縣城那口老井般,若真是這樣就好了,華臣逸上去查看了打出來的水,清粼粼的很乾淨,只不過打出來的水很少,心裡有一個想法更加肯定了,也不多說,離了人羣,有人瞧見張大,圍上來問,“張大,回來了,可是京裡來的大人要看井的?”看井是真的,不過華臣逸只看過便要走了,沒說要做什麼事,張大什麼也不懂,見來的人都是鄉里鄉親的,也不會糊弄,“是京裡來的華大人,來看咱們這口井,我得走了。”對面前的一個年輕男子說,“二弟,回去好生伺候爹孃,我還有公務要忙。”說完也上了自己那匹馬,朝人羣揮手跟着華臣逸走了。

隨後又帶着華臣逸去看了另兩處,出來的水都是清澈的,只是量十分少,只能活人,想要澆地種莊稼那是想都不要想。

還有能出水的地方都離縣城不遠,就在走遍,馬行路也就小半個時辰,對張大說,“你尋個高地來,咱們上去看看。”

一行人走了一會兒,張大找了個坡頭,不算高,馬也能上去,也不算低,起碼上去了四周都能看得清楚,上得坡頭,華臣逸接過度風遞上的水壺,自己喝了又倒了水在手心餵給身下的馬,此時正是正午,陽光烈得很,放眼望去,可以看到縣城的全貌,連着四周的村落都能看見,華臣逸用馬鞭比着前方不停的換方位,嘴裡也喏喏不停,沒多會兒,華臣逸出聲,一勒繮繩,笑着對跟着的幾個說,“走,咱們去好地方。”衆人不知道他高興什麼,不過得他高興的,肯定是好事,錯不了,扭轉了馬頭,華臣逸已經打馬往山下跑去,後蹄揚起一番煙塵,這次不用張大指點,他也知道該怎麼走了。

沿着出來的路,一路疾奔,原想着華臣逸是回城,哪知他揚着馬鞭岔過了進縣城的路,卻往縣城背後的早已荒涼的荒山而去,一行七人七馬飛奔,到處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華臣逸也不解釋,帶着他們一轉眼便進了一個拐角,還有路行,馬已經開始爬坡,一路無話,前後甩來五座山坡,在山腳下沿着山路一直走,正好走在背陰山,太陽光被擋了嚴實,越進越深,直到眼前出現兩座山的夾縫,馬是不能過了,只有人可以側身過去,留了一個侍衛看着馬匹,其他六人下馬來,側身過去,正午的陽光透過石縫滲下來,還能照見腳下的路,時不時的會有動物的骸骨,想來也是爲了尋水的動物鑽進這裡來,結果還是沒得生機,這條石縫真長,足足走了半柱香,華臣逸走前頭,眼前閃現光亮,算是出來了,對着後邊的人招呼,“出來了。”

眼前像是一個四隻腳鼎立的一尊石像,似人似物的也看得不真切,度風先問華臣逸,“爺,這山長得這般奇特?”

張大此時又發揮他嚮導的本色,“這山名叫石麒麟,是瀾縣最有名的石山,華大人您真是好眼力,這地方您一眼就看出來了。”

華臣逸含笑點頭,他眼裡好不是一天兩天了,說來也奇怪,瀾縣這地方實在是個獨特的地方,風水十分奇特,地貌氣象也是不常有的,就在纔將他們上去的那座山坡上,遠看瀾縣縣城和它連成一片的形勢,他可以確定這地方一定藏着想要尋找的東西,果真見了這石麒麟,招呼其他人,“上山。”

這一會兒上山一會兒下山的,也不知華臣逸搞什麼,跟着華臣逸找了好走的路,這便往山頂上去,說是山頂,其實就是先前說的石麒麟的頭頂,四腳可以看得分明,再加上這高一頭的山頂,所以才被人叫做石麒麟,相似度也就有個二三而已,待衆人爬到山頂上,果真這裡比其他地方都高出許多,不過遠處看來只看到這個山頂,看不到下面的四腳,所以沒法相像這山具體像什麼,華臣逸拿出袖裡的羅盤,沿着山頂來回走了幾趟,最後定位在一處,正好是山頂的中間,若是在山腳下看,正好是麒麟的眉心,招呼衆人過來看,“過來看,從這裡往前,你們看到什麼?”

其他五個人果真過來,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都驚呆了,天哪,竟然是瀑布,擦了眼睛,看是不是眼花了,再看,還在,只不過那瀑布是在雲端,神奇至極,度風話語裡有顫音,“爺,也不是真的吧?”

華臣逸含笑,“當然不是真的,你們看到的不是真的,不過它卻是真的存在,好了,接下來該做事了。”指揮他們用匕首就在站着的地方開始挖掘,沒有帶鋤頭什麼的,單憑匕首進度可不大,不過華臣逸也沒要他們挖得多深,半個時辰之後,華臣逸喊停,“好了,你們推開。”

他自己跳下坑下面,帶着羅盤又走了一圈,在東北角定住,叫來林副將,“又要勞煩將軍你了”。似乎是華臣逸用得順手了,什麼事都叫上他,林副將笑開,“大人要做什麼儘管吩咐。”

華臣逸指着腳下,“用盡全力從上面跳下來,記住用全力。”待華臣逸從坑裡上來,讓人用他們隨身帶着的鐵鏈將林副將束腰困住,林副將準備好,華臣逸一聲令下,“好。”

林副將典型的高個高身材,在西大營裡邊都是有名的勇士,他若用全力跳下去,少說也比得上個幾百斤的力重,一聽華臣逸出聲,林副將斂氣運功用足了力氣便往纔將華臣逸站的地方一躍而下,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一聽轟隆一聲,像是什麼東西倒塌了,林副將半身便掛在那裡,還好有鐵鏈束着腰,拉着鐵鏈的人忙扯住他往上拉上來,可看着的人驚呆了,就在林副將落下的半身的地方,透出光來,裡面一下涌出了水氣,待拉着林副將上來站好,都往裡面瞧,就是最不懂的人都知道了,驚呼一聲,“琉璃水泉映雲彩。”這是一個典故,所以他們纔看到了纔將雲朵上的瀑布,華臣逸說得對,看到的假的,可它的存在是真的。

張大一下興奮得噗通一聲跪在華臣逸面前,嘴裡說不成語句,“大人、、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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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親們的訂閱,有沒有對華臣逸十分喜愛,這個人物,是特別塑造的,說實話,很喜歡,希望大家也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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