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真兇是誰

菀晴心痛的厲害, 可還是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也是個可憐的,你費勁心思想要除掉我,不就是爲了想得將軍的寵麼。”

紅玉面上有些下不來, 惱着衝她:“算你命大。”

“哼。”菀晴着實不屑:“他人就在這裡, 我是不止一次的聽說了, 你花了這麼多的心血, 到底也沒能爬上秦朗的牀, 說起來,你應該再下把勁纔是。”

“你!”紅玉惱羞成怒,站得挺直, 恨不得上前撕了菀晴的嘴。

菀晴默嘆,背過身去:“今天可是給了你機會, 你要是不懂得用, 日後就尋個地兒哭去吧。”

紅玉一愣, 她怔怔的看着秦朗棱角分明的臉,禁不住用手撫摸着:“你竟肯把他讓給我?”

菀晴拽着自己的頭髮, 硬是不知不覺的扯下了幾根,也沒覺得疼:“靠的是你自己的本事。”

紅玉覺得蹊蹺,不得不奇怪,她想不通菀晴爲何這般幫自己。可是她不敢做出什麼,秦朗是怎樣的人她是清楚的, 若是違了他的意願, 自己怕是再也得不到他的承認了。

“你可知道, 將軍一來便去了我的住處。”紅玉試探着問道, 她想走過去瞧着菀晴的面色, 卻是止住了腳步,總也動不得。

菀晴果然是一滯, 她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異常:“他去哪裡,與我何干。”

“將軍是送了休書給我,是休書。”紅玉不無淒涼的重複着。

菀晴猛地轉過來看着她:“你說的是真的?”她自是不信,秦朗真的做得出來,他不是慣來縱容紅玉的麼。

紅玉冷笑一聲,果真是小兩口之間鬧了矛盾,才把她頂了出去。她纔不傻,就算將軍此刻是暈了過去,可終究是會醒過來。尤其又是在菀晴眼皮子底下,到時候反咬一口,她就是有嘴也說不清。最後成了自己下藥想獲寵,且不說秦朗會另眼看待自己,怕是名聲傳出去也不會好聽了。

“我有的是法子讓將軍歸了我,哪怕是要你死,我也不會算計到將軍頭上。我比不得你,由着外人糟蹋,反正你也不是個乾淨的貨色,所以自然想得出這麼下三濫的手法。你還是自己好好想想,等將軍醒了該怎麼回吧。”紅玉趾高氣揚的瞥了她一眼,推開門就走了出去。

菀晴少不得目瞪口呆的瞧着她,按照常理,她不該眼巴巴的等着這一天麼。難不成真是自己下作了,紅玉還真是個氣高的,就是沾了血腥也不肯得了便宜。

不過她也不得不慶幸紅玉得虧是走了。她聽到秦朗寫休書的時候就狠不下去,她真是搞不懂,秦朗對自己到底是怎樣的用心。休了紅玉,那個口口聲聲說要護着的皇帝竟能同意?

菀晴想不通,很是頭疼。她把手裡的長命鎖又偷偷的放了回去,既然如此,就將錯就錯,她倒是想看看,他們在弄什麼把戲。

這一夜,菀晴都沒能出了屋子,艾青和小柔以爲他們就在書房歇息了,也不敢打擾,便各自回去了。

菀晴睡在書房裡的榻子上,翻來覆去的很不安穩。秦朗身形是她撐不住的,索性就由着他躺在椅子上,只是搭了件薄薄的毯子。

姑娘眉頭蹙着,突然感覺到有人輕輕的撫着自己的額頭,菀晴驟然睜開眼睛,對上的,是一雙黑色的眸子。

“你醒了。”菀晴低着頭小聲的說着。

秦朗嘆口氣,她不提,他便不問。只淡淡的應了一聲“嗯”,又把從身上取下的毯子重新蓋到了姑娘身上。

菀晴看着他手裡的動作,發着呆,半天才怯弱的解釋道:“昨天,我不是成心的。”

“那是爲了什麼?”秦朗蹲着,用手幫她打理着碎髮,等着她的理由。

菀晴心裡好一番琢磨,打定注意,對上他的眼:“我本是想弄暈了你,把紅玉叫來,成全了你們。沒想過要做對不起你的事,紅玉總是針對我,要是她得了想要的,就再不會找我的麻煩了。”

秦朗覺得好笑,這樣的道理她究竟是如何想得通的。他沒法子,搖着頭笑道:“你就不怕她得了勢更壓了你?”一邊說着一邊也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行頭,好在還沒亂了規矩。

菀晴趕緊跟着搖頭:“反正你也喜歡,我正好躲了清淨。”

秦朗的笑很快凝固了起來:“難不成你又想離開這裡?以前你要走,我不攔着,可是現今你對我,還是沒有半點的情分麼?”

“不是。”菀晴出口回道:“我並非那個意思,只是怕你不願。你不總是說,紅玉她是個好的,紅玉她心是善的,紅玉她。。”

“你是吃醋?”秦朗忍不住打斷她,這丫頭的性子,真是讓人拿捏不準。

菀晴不知道該怎麼回,她不過是想着先得了秦朗的信任,秦朗,如今成了她的棋子。

然而身邊的人無論如何也是看不透她的心思,不答話的姑娘,在秦朗的眼中,竟成了嬌羞的。

突如其來的幸福籠在秦朗周圍,不管以前有過多少彆扭多少辛酸,若是能得了她的真心,那一切都是值得的了。

“晴兒,紅玉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秦朗覺着是時候告訴她了。

菀晴點了點頭:“我知道。要不是她說着,我也不會你做了這樣的事。原是我錯了,不懂你的心意。紅玉的確是個好姑娘,以前是我偏執了。”

“不礙事,不用往心裡去。”秦朗親吻了下姑娘的額頭:“錯的人一直是我,也是我的私心把她扯到了咱們中間來。以後她會過的好的。”

“我以後,不會再跟蘇浩辰來往了。你且放心,我是不曉得李莽對你說了沒有,但是李念,我也只把他當大哥,沒有一絲其他的念想。”菀晴信誓旦旦的保證着。

面對菀晴突如其來的柔情,秦朗顯然措手不及:“那你,也不怪我當初沒經過你的同意,就藉着菀家姑爺的身份,把家業給弄沒了?”

菀晴抓住他的手,一字一句的說着:“你告訴我,是不是皇上要的菀家,所以你才做不得

主?能夠逼得了你的除了他,再沒了其他人是麼?”

秦朗身子一頓,知道是瞞不下去了:“是,是皇上要菀家不假。可是裡面很多事情來得不對,不能輕易下了結論。”

“這是什麼意思?”菀晴不解,難道還有人比皇帝厲害?

“晴兒,你別急,你也莫氣。”秦朗耐着性子說道:“實話告訴你,當初菀家得勢,皇上也是欣喜的。總歸是幫着強了國力,且你爹孃也是極好的人,卻不知道後來爲了什麼,皇上突然變了心意。本有意想讓你爹孃主動告老還鄉,但是受了阻。他是天子,哪裡受得了這般氣。也正是因爲是天子,他不敢直接處置你爹孃。可是這一系列的安排,加上那些不知道哪裡冒出的殺手,都不像是皇上的作風。我曾經也觀察過你爹孃身上的傷口,和當初你在外遭火時艾青受傷的刀痕一模一樣。”

菀晴從來沒聽過他說這樣的話,秉着呼吸使勁攥着他。

秦朗看出她的緊張,反手握住她,把她的手包起來暖着:“我一直不願對你說,一是因爲皇上是你我惹不起的,告訴你徒增了你的傷感和仇恨。二來我是覺着這事沒那麼簡單。正如我跟你說過的一樣,我和皇上是年幼就認得的,帝王人家有着心機是不稀奇,可是悄然無聲了多了一羣死士,着實讓人起疑。而且皇上對菀家的態度變化如此之快,想必是受了奸人挑撥。”

“許是我的錯。”菀晴想起當初爹爹說起歸隱的想法,是她不捨得放棄菀家家業,硬是給勸住了。沒想到爹爹婉言回絕,竟招來了殺身之禍。她終究是忘了,這裡的生死,由不得自己。

“不怪你。”秦朗摟過她:“是我沒能護好你。”

“晴兒,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我想你爹孃最大的心願,就是能看到你的平安。所以不要怪我自作主張不近人情。我對你,真的是用心的,我不過是想保你周全。即便你不喜歡,我還是娶了你,不過是想着用我的身份爲你築道牆。可是你要知道,不僅是我這個我曾經的大將軍,哪怕是蘇家的丞相,在外人瞧來都是位高的,可是這所有的名頭,都是由那一個人賜予的。很多時候,我們奈何不得。”秦朗摸着姑娘的頭輕聲的說着。

菀晴趴在秦朗的肩頭,眼睛直直的瞧着那張桌子:“那你告訴我,我弟弟,到底是去哪了?”

秦朗環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晴兒,這個我以後會給你個滿意的答覆的,你就不要再考慮了好麼?你只需要過好眼前的日子,你要信我。”

菀晴的眼裡的光澤瞬時失了蹤影,怕是他的說辭,她信不得。

“皇上爲何那麼偏袒紅玉?我想不通,你們怎麼會和皇上自幼認識,聽艾青說,你也是沒了爹孃的人”菀晴收了心思,話鋒一轉,直接問道。

秦朗果然是沒能反應過來,他放開菀晴,看着姑娘的臉,透着憔悴:“紅玉的爹做過皇上的教習師傅,那是還是太子的皇上,因着機緣出了宮,遇着了歹人,恰好我在山裡頭做事,給碰上了。我本是想救了他,卻沒想着紅玉的爹爲了救我丟了性命。事後許是先皇憐憫,就召了紅玉和我都進了宮,做了太子的伴讀,如此而已。”

菀晴聽着,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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