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豐曠要張羅自己的婚禮,石堅喜上眉梢,十幾天辛苦作業帶來的疲倦一掃而空。雖然說末世中完全可以不講究這些,但是在石堅的內心深處一直想要給夏清也給自己一個婚禮,不想讓自己遺憾。
作爲當事人之一的夏清聽到這個消息,又是喜悅又是羞澀,坐在牀邊拽着衣襟任夏柔怎麼拉也不去石堅那裡參與討論,夏柔只好自己去湊熱鬧。
於是,石堅、豐曠加上夏柔在一起展開了激烈的討論,主要是石堅和豐曠在說,夏柔什麼也不懂,不斷插話詢問,而陳瓊則沒有去湊那個熱鬧,老神在在地喝着茶抽着煙,但是偶爾也說上一句:“我看行!”
等到婚禮細節討論完畢,石堅一看錶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楞是討論了三個多小時,他急忙催大家去休息,務必要保持明天精力。
等到夏柔睡着之後,石堅把夏清攬在懷中,柔聲問道:“清兒,明天我們就結婚了,高興嗎?”
夏清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說道:“堅哥,婚禮是不是很麻煩啊,我看你和豐老爺子討論了半天。”
“還好吧,我們已經把儀式精簡到最簡單了,”石堅拍了拍她,說道,“可惜條件不好,沒法給你一箇舊時代完整的婚禮了。”
夏清伸手環住石堅的腰,說道:“我已經很滿足了,和部落裡其他女人比起來,我還有一個婚禮,不像她們什麼都沒有。”
“等到以後條件允許了,我一定給你補上一個完整的婚禮。”石堅在夏清的額上輕吻一下。
“堅哥,我真的很滿足了,不用了。”夏清輕聲說道。
“好,快睡吧。”石堅想起明天還有一攤子事,催促夏清趕緊睡覺。
夏清卻是怎麼也睡不着,想着自己明天就要和石堅結爲連理,心中既是喜悅又是害怕。喜悅的是終於和石堅成爲夫妻,兩個人從此就是一體了;害怕的是自己什麼都不懂,婚禮聽起來好麻煩,萬一自己做錯了怎麼辦,而且據說會很疼。當然,喜悅佔據了很大的成分,夏清輕輕地咬了一下舌尖,很疼,終於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夏清把身體向石堅的懷裡又縮了縮,感覺既溫暖又踏實,伴着耳畔石堅那輕輕的鼾聲,漸漸地進入了黑甜的夢鄉。
第二天,石堅睜開迷濛雙眼,夏清已不在身旁,他四下望了望,發現夏清正在梳妝打扮,嘴裡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石堅下牀走了過去,按着夏清的削肩道:“怎麼不多睡會兒,着急了?”
夏清羞澀地點點頭,說道:“我擔心一會婚禮會出錯,剛纔做夢還夢到了呢。”
石堅笑道:“放心吧,以前我參加婚禮時,那些新郞和新娘都說,婚禮上就像一個木偶一樣,別人怎麼說,自己就怎麼做,很容易的。”
安慰完夏清,石堅推門出去,這時天色才矇矇亮,看着沒有一絲雲彩的天空,石堅自語道:“老天爺還真給力,知道我今天結婚,立馬給個大晴天,謝了!”
石堅說的沒錯,婚禮舉行的時候,豔陽高照,給這個寒冬帶來了久違的溫暖,更幸運的是風也小了許多,再加上枝頭兩隻歡啼的喜鵲,給婚禮又增添了幾分喜氣。
婚禮既不是中式也不是西式,純粹是二者的混合,因爲條件所限,能精簡的都精簡掉了,只保留了幾個必不可少的環節。
石堅站在圍牆門口,看着夏清挽着豐曠的胳膊緩步走過吊橋,雖然沒有婚紗嫁衣,石堅仍然覺得此刻的夏清是最美麗的。
豐曠昨晚力爭成爲女方的長輩,而陳瓊則被他安排了一個神父加司儀的主婚人角色。
走進營地,豐曠握着夏清的手看着石堅,遲遲不交給他,石堅都有些懷疑這個爲老不修的傢伙是不是在趁機揩油。
石堅伸出右手,不解地問道:“老豐,想啥呢,給我啊。”
豐曠板着臉裝作一副嚴肅的樣子,不過眼中的笑意露了他的底。他狠狠地咳了一聲,說道:“怎麼的?這就想把我們貌美如花的夏清娶走啊?”
石堅就知道這老頭搶着當女方長輩沒安好心,雖然在心中腹誹不止,可是臉上依然掛着笑容,一邊作揖一邊陪笑道:“豐老,給您鞠躬了,您老發慈悲,把清兒交給我吧。”
“然後呢?”豐曠嚴肅地道。
“然後……”石堅也不知道豐曠要做什麼,只好結巴地說道,“然後,舉行婚禮啊。”
豐曠眼一瞪,石堅急忙補充道:“然後,回頭給你搞點好酒來。”
豐曠繼續瞪着石堅不說話,石堅猶豫地道:“那要不給你包個紅包?我身上還有幾百塊錢。”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是女方家長,娶媳婦得跟人家父母說什麼。沒娶過還沒看過啊!”豐曠氣憤地訓斥道。
石堅這才明白豐曠的意思,急忙補救道:“豐老,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珍惜夏清的,絕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這還差不多。”豐曠說着把夏清的手放在石堅的手心裡。
石堅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道:“昨天怎麼不說還有這環節呢。”
豐曠把夏清交給石堅後就沒什麼事了,走到充當主婚人的陳瓊身邊,示意陳瓊開始。
陳瓊是被豐曠硬逼着當主婚人的,自己也沒經驗,還好豐曠昨晚給他拉了一張單子,照着念就行了。陳瓊看了一眼手中的單子,喊道:“新郎新娘入場。”
石堅讓夏清挽着自己的胳膊,一齊朝陳瓊走去,嘴裡還哼着《婚禮進行曲》自我伴奏。
走到陳瓊的身前,倆人停下腳步,並肩站好,注視着陳瓊。
夏柔按豐曠的指示,把手中的樺皮紙屑當作花瓣灑向二位新人。
陳瓊注視着面前的新人,用低沉的聲音問道:“石堅,你願意娶夏清爲妻,永遠關心愛護她嗎?”
石堅肯定地答道:“我願意。”
“夏清,你願意嫁給石堅,永遠關心和愛護他嗎?”
夏清點點頭,語氣堅定地答道:“我願意。”
“好。既然你們願意結爲夫妻,並互相關心愛護,那麼,我宣佈,石堅和夏清結爲夫妻。”陳瓊的聲音也有些激動而顯得高昂。
“一拜天地。”陳瓊高聲喊道。
石堅和夏清轉身拜了三下。
“二拜高堂。”
新郎新娘向豐曠和陳瓊拜了三下。
“夫妻對拜。”
二位新人對面而站,共同拜了三下。
“禮成!”陳瓊喊出了單子上最後一句臺詞。
隨着陳瓊的話音落地,石堅和夏清正式結爲夫妻,開始了在末世中相濡以沫的一生。
“哈哈,好了!一會開席,今天新人們都歇着,我們兩個老傢伙上。”豐曠大笑道。
喜宴雖然沒有酒,但是衆人以茶代酒,也喝得十分高興。席間,豐曠對石堅道:“現在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倖存的人類了,不管怎麼樣,你今天結婚,人類就有了希望,當初亞當和夏娃不也就兩個人嗎?你以後的任務就是趕緊生孩子,多多益善,現在也沒有計劃生育了,也不用怕罰款!”
石堅開始還認真聽着,可誰知道這老瘋子越說越沒譜,偏偏還是自己大婚,又不好和他扯淡,只有一個勁的點頭稱是。
“老殘廢,”豐曠對陳瓊說道,“看看,我一說生孩子給石堅急的直點頭。算了,咱也不做惡人了,把他們送入洞房吧。”
陳瓊也笑着說好,夏柔更是跟着瞎起鬨,石堅在一旁傻笑着,只有夏清羞紅了臉,低頭不作聲。
大家又嘻笑了一會,吃完喜宴就把兩位新人送到了當作新房的雪屋,然後留下新郞新娘退了出來。
夏柔看着雪屋好奇地說道:“他們一會幹什麼啊,我怎麼不能和他們在一起啊。”
豐曠嘴邊露出一絲微笑,說道:“打架。”
“打架?那可不行!我得去攔着他倆。”夏柔急着要再次進去。
豐曠拉住她笑着說道:“妖精打架,可看不得,會長針眼的。”說完,他看着懵懂的夏柔,發出一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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