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音一愣,難以置信的直接喊了名字:“景睿?!”
他帶着面具,英俊完美的容顏被遮住,但是聲音一點兒都沒有變,氣質也依舊冷貴,渾身都充滿了壓迫感。
景睿站在她的單人宿舍裡,高大挺拔卻又淡漠疏離:“把自己收拾好,我有事情跟你說。”
舒音怎麼也沒想到景睿竟然也在北美,更沒想到他會爬窗戶跳進來!
她身上可只裹了一條浴巾,除此之外什麼都沒穿!
舒音臉頰微微泛紅,但是卻很快冷靜下來,拿了衣服去了衛生間。
僅僅兩分鐘後,舒音就穿戴整齊的出現在景睿面前,她還是下意識的把景睿當做自己的頂頭Boss,所以沒有耽誤一秒鐘。
沒有任何Boss願意等人。
她的頭髮來不及吹乾,只用毛巾簡單擦了一下,披在身後。
剛剛沐浴後的臉蛋兒細嫩光滑,帶着淡淡的紅暈,顯出一種健康輕柔的美感。
她猶如不染塵埃的出水芙蓉,讓景睿都忍不住微微一怔。
“出什麼事了?”
舒音覺得,如果不是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景睿斷然不會來找她的。
但是,她又想不通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會跟自己扯上聯繫,難道是景智又出事了?
景睿收回目光,淡淡的問:“你有沒有什麼仇人?”
舒音雖然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問,但是他相信景睿的能力和人品,她仔細想了一會兒,道:“應該沒有,認識我的人很少,除了研究院裡的人,其他人我基本上都沒有接觸過。”
她沒有把話說死,因爲有可能自己得罪了人卻不自知,但是在她的認知裡,自己是沒有仇人的。
景睿就知道她自己也不認爲有仇人,他沒有隱瞞,直截了當的道:“有人出高價,請了殺手組織的殺手來殺你,而這個殺手,就是我。”
舒音一驚,隨後竟然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所以,景公子是來殺我的嗎?”
她淺笑嫣然,原本十分美成了十二分美,燈光下,原本清冷的她,驀然柔和起來。
景睿來時的那種冷酷竟消散了一分,舒音的反應,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他剛接到殺人任務的時候,心裡是惱怒的,有人要殺他保護的人,而且讓他去殺,他有一種直接去殺掉僱主的衝動。
可是現在,他見到舒音以後,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了。
他看着舒音精緻清美的臉,淡淡的道:“你回A市,北美不安全,不要在這裡呆了。”
舒音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重新變得冷靜、理智,甚至是清冷。
“不需要,我在這裡很好。大學進修纔剛剛開始,我不想放棄這次學習機會。”
“在A市你一樣可以學習。”對於舒音,景睿的耐心令他自己都有些出乎意料。
舒音擡起臉來看着他,用平靜的語氣道:“我不想去了A市以後又被趕走,這裡很好,至少,這裡不是你的地盤,我想住多久都可以。如果你要完成任務,儘管殺了我就是。”
讓她走她就走,讓她回她就回?
舒音從來都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性子,否則當初在研究院裡她就不會過的那麼艱難,以至於還需要投靠景睿藉助他的力量保護自己。
“如果你打算高擡貴手放我一次,那我非常感謝景公子,但是請你離開。而且,以後麻煩你不要再來。”
景睿的心理素質一向強悍,幾乎沒有事情能讓他產生情緒波動,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偶爾有失控的情形,他也可以很快做出應對,不讓意外發生。
可是,舒音的話卻把他給氣的夠嗆。
要不是因爲答應了舒城山,他才懶得搭理舒音!
他要保護她,結果她不但不領情,反而還嫌棄他!
景睿的神色有些冷,但這樣的小事並不會讓他失去理智。
早在舒音離開A市的時候,他就知道,對於離開A市,舒音是生氣的。
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天,她依舊在記仇。
“我沒有趕你走,來北美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跟我沒關係。我當時其實並不贊同你來這裡,但是你堅持,我也沒有反對。”
舒音被他噎了一下,氣的說不出話來。
當時景睿確實沒有明確說不讓她繼續住在A市的話,可是他那種神態語氣言辭,不就是在趕她走嗎?
景睿看舒音冷淡的樣子,就知道她不相信他的解釋。
景睿自認爲做任何事情都根本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別人也都沒有那麼大臉面要求他做解釋,包括自己的父母,他無論做什麼,都不需要去解釋。
舒音是他第一個破了規則的人。
沒辦法,舒音的身份太特殊,他不能打不能罵,還要保證她的安全,甚至按照跟舒城山的協議,他要讓舒音過的奢豪才行。
舒城山嗜錢如命,他一輩子靠殺人存下了令人咋舌的財富,這一切,他都留給了女兒。
可是他是個老狐狸,給女兒留了大筆的遺產不算,還要求景睿每月都要給女兒一筆鉅額生活費,保證她能過的跟公主一樣,衣食無憂,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舒城山的遺產目前全都不在景睿的手裡,而是委託給了一家國際財富公司,只要舒音年滿二十歲,這家公司將把所有遺產轉到舒音的名下。
而舒音二十歲之前的所有生活費用,都將由景睿全部承擔。
然而,景睿就算想送錢給舒音,送別墅給舒音,也得她肯收下才行。
她的防備心很強,所有意外的財物,她根本看都不看一眼,這一點,她跟她的父親完全相反!
景睿倒是希望舒音是個貪財的,這樣他跟舒城山的協議執行起來才更容易。
房間裡一時陷入了寂靜,兩個人各有心思,臉上卻都不曾有半點兒表現,全都顯得從容而平靜。
片刻後,景睿率先打破沉默,用淡漠的語氣道:“立刻收拾東西,離開這裡。我不殺你,殺手組織就會派別的殺手來繼續執行任務,不想死就趕緊走。”
舒音靜靜的看着他,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慮:“那好,你告訴我,爲什麼保護我?”